阳光正好。
田正和柳言拎着行李站在南宫羽右边,柳岑生站在他左边。
我扬起嘴角,走到他面前。
“恭喜你出院,阿羽。”
四目相交,他似是想要说什么。
我却已经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他的嘴唇。
柳岑生扶了扶眼镜,用眼角余光沉默地看着现场直播。
田正诧异地涨红了脸,僵硬地转过头去,轻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柳言放下行李,一边眯着眼看向我们,一边替田正捂住耳朵,补充道:“非礼勿听。”
王维仁回头看了一看,又回头看了好几眼,继续认真地问问题,不过江蓉似乎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我也是。
我的脑子感觉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核爆,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和大片大片的空白,耳朵也在嗡嗡作响,感知不到外面世界正在发生什么。
但是我知道,眼前这个嘴唇温软的男人,并不为我所动。
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轻轻吮转,咬了他一口。
这个动作似是惊醒了这个人,他伸出手,轻轻环住我。
我有些惊讶地睁开眼,对上他的眼,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虽然那种感觉瞬息之间便被其他感情所掩盖,但我的心仍凉了半截。
那一刻,他的眼里没有温柔,没有感动,也没有欣喜。
平静的眸子里藏着更为复杂的感情,我看不懂,但直觉告诉我,这种神色更接近于无奈、困扰,甚至...还有一点生气。
我,果然还是做错了吧...
现在,我亲手葬送了这段感情,用这种可笑的方式。
我收回手,轻轻推开了他。
泪水在眼里打转,我发誓,它们是自己跑出来的,我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我只是...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一定,是这样的。
“很抱歉...”我低下头,后退一步,“真的...很抱歉...”
转身,落荒而逃,在他们看到我的眼泪之前。
我在出租车上哭了个痛快,心痛过了头,哭起来反而有些麻木了。
以至于最后付钱的时候,司机师傅都不太敢伸手来接。
我选择在离季家豪宅还有半小时路的地方下车,一个人默默徒步回去,躲进房间,倒在床上睡大觉。
即便季景祎回来之后在门口威胁我要砸门而入,我也没有下床去搭理他。
最后还是颜姐端着晚饭进来的。
她看了我一眼,就判断出来,这丫头失恋了。
于是我钻进她怀里又大哭了一场,哭累了蹭着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眼睛又肿又疼。
坐下来喝咖啡的时候,季景祎难得的没有吐槽我,自顾自读报。
手机响了,龙教练的电话。几天后,省里要召开关于网球友谊赛的大会,邀请了A市几大高校的网球队成员前去参加。由于对手是从M国几大高校筛选出来的网球选手,所以这次我们也要通过一周的集训筛选出几位合适的选手参加友谊赛,作为省里网球三巨头的立海大、冰帝和国水自然在被邀请的行列之中,现在所有队员都接到了通知,提前踏上了返程之路。
“因为孙女准备明天陪我去日本旅行的,可能到时候赶不及回去了,所以这次就麻烦你和江淮一起去开会了。”
“呃...好的,教练...”
挂了电话,我默默叹了口气。
所以,昨天才因为强吻了南宫羽惹恼了他,过几天又要硬着头皮去开会么...要知道,一般这种会议,教练都是统一坐在前面的,而立海大的教练就是他...要不我赶紧脱了外套去外面吹一天风,到时候烧得神志不清的大概就去不成了吧。
“你们教练派你去参加友谊赛的会议?”季景祎撤下报纸,瞥了我一眼。
“算是吧。”除了这个办法,还有没有其他能让我少受点罪的办法?
“真是麻烦,算了,到时候跟我一起过去吧。”
“哦...哎?”差点忘了,他也要去参加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