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希手里有了老大送来的银行卡,行动起来如鱼得水。
附近找了一个修锁摊位,上前攀谈。他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只想弄一把钥匙,可以撬开门锁。摊主刚开始不理睬,试探对方虚实。米希将一搭钱丢到摊位上,摊主自然应允了这个交易。
米希下了决心,发了狠。就不相信混不进这个小区。他买了一大盒压缩饼干,天天寻找机会可以混进小区。机会来了,这天有一对销售大米的商贩,到小区叫买。趁这个机会潜入了小区。
米希不敢长时间逗留在室外,顺楼梯上了楼。利用从摊主那里买来的东西将门锁打开。一头钻进屋子里。因为来过,对里面的环境不感到陌生。上次来时里面被翻个底朝天,如今还是如此狼藉。这期间不应该有人来过。
这间屋子很宽敞,客厅一侧有个壁橱,里面放了一些衣物。米希打定主意,一旦邢原回来,自己就藏身这里,偷偷窥听邢原这个人的真实面目。
夜间,米希无法让自己入睡。害怕,一旦被发现就会有性命之忧;担心,怕小碎遭遇危险。那样就太对不起邢铭教授了。如今邢铭教授也生死未卜,也手机联系不上。
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门发出“咯吱”响动,有人来了吗?米希的神经瞬间绷紧了,浑身颤栗。他小心地潜入壁橱里,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
门开看,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似乎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人毫无拘束,做到了客厅里。这样,米希距离他们不算太远。能很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进来的人彼此之间没有寒暄,他们大概彼此很熟悉了。夜间,格外寂静。能听出来是两个人。他们呼吸节奏起伏不定,喘气声很大。听其中一个人开了口说: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你想怎么样吧!”
“邢原!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毁掉梵蓝咒语对你有什么益处吗?把两个玉镯还给我吧。保留梵蓝咒语这也是梵啊铜的初衷。况且——况且——”
对方说话延迟了一会,似乎不想说出下面的话。米希却激灵一下,果真没有猜错,小碎是被他们劫持了。否则邢原手里怎么会有两个玉镯呢?那么自己的父亲呢!难道是邢原夺走了玉镯,然后将父亲害死了?愤怒让米希忘记了恐惧,真想冲出去一把勒死邢原。冷静还是让他平息了下来。现在最主要是找到小碎下落。不过,米希还是感到一点异样。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邢原,这一点无异议了。另外一个人是谁?这是个熟悉的声音,曾经听过这个声音,不知一次听过。此刻却想不起来了。
邢原继续说:“还你玉镯?哈哈哈——你太天真了吧。我现在什么也不管了。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是你们,是什么鬼梵蓝咒语毁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邢原异常激动,他无所顾忌地摔打屋中的东西。在几个房间不停地癫跑。“你们说说,你们哪个人不爱自己的子孙,哪个人不舐犊情深。可我——我——我的孙女被人害死,我不能替她报仇,还有——我儿媳妇也死了。都被人害死了。我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我被瞒了这么久,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我就是一个混蛋。为了对徐旭的承诺,为了对梵啊铜的许诺,我放弃了自己的最爱,我放弃了医学。我这一生,我——我——彻底失败的一生。全部是你们——是你们——是梵蓝害了我,我要毁掉玉镯——毁掉——全部毁掉,彻底毁掉。我要报复,报复梵蓝,报复人类。我不允许梵蓝咒语存在——不允许——”
“邢铭,你简直就是疯了。你这个样子和拜木有什么区别。悲剧啊!这就是一幕悲剧啊!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代价。该结束,结束吧。”
“闭嘴——拜木怎么了。拜木所说的每一句话,哪一句不是真实,哪一句不是真理。徐洵,你不要在这冠冕堂皇。你哥哥徐旭害死这了我孙女,害死了我儿媳妇。你自己呢?你心疼自己的儿子,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一个乡下人抚养。谎称孩子丢失了,徐旭他竟然相信了。如果不是拜木告诉了我真相,恐怕我今天还不知道其中的阴谋呢!那我孙女呢?我孙女就该死吗!我孙女就不值钱吗?整个梵蓝,只有我对他徐旭最忠心,他徐旭是怎么对待我的。他死前居然授意拜木,勒死我今后可能有的孙女或是孙子。他太狠了,我孙女还不满两岁啊!他简直无耻。你徐洵同他徐旭一样,都是丧心病狂的恶魔。我知道了,米希就是你徐洵的儿子。为了获取一对玉镯,你利用了米博,你出谋划策,提供工具给米博,把米博变成了你的工具。然后呢?你不是也杀了米博吗!劫持了小碎!你的狠毒同徐旭一模一样。全是魔鬼!”
“不——不是这样!我杀米博,我有苦衷,我不能不杀他。至于劫持小碎,我只是想保护她。不想她被人害死。”
“哈哈——谁相信啊!”邢原一阵癫狂大笑。这笑声震得整个房间发抖。壁橱中的米希全身瘫软无力,勉强不至于跌倒。双耳嗡嗡作响。不是亲耳听见,简直不敢相信。米博竟然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自己亲身父亲就是这个说话的神秘人。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米博。米希长大了嘴,不知所措。原来邢原是个受害者,梵蓝什么人害死了真小碎,两岁婴儿就被人勒死了。太残忍。那今天这个小碎呢?她是谁?黑暗中,米希眨眨眼睛,心里想:“我是谁啊!哦!对了,我是米希。是那个叫徐洵的儿子。徐洵又是谁?徐洵哥哥是徐旭。似乎徐旭是梵蓝家族中非常重要角色了。那么徐洵也一定是梵蓝成员了。那我呢?也是梵蓝后人啦?不!我不做梵蓝后人。梵蓝太残忍,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杀了孩子,还要杀孩子母亲。简直禽兽不如。我只有一个父亲,只有米博一个父亲。”米希尽量克制自己,保持清新和敏锐。一个重要问题没有解决:怎么才能顺利救出小碎。米希并不介意这个小碎是不是邢铭的亲生女儿,也不在意她的身份背景。
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小碎暂时没有危险。那个叫徐洵的人说了,劫持小碎的初衷就是避免她遇害。
“徐洵,你保护不了她。我邢原发誓,一定要弄死她。我是个疯子,不错,我是个疯子。那是被你们逼成这样。你徐洵呢?同样是个疯子,你手上沾满了血腥,云翳医学院里面发生那么多血案,哪一起不是你一手策划啊!”
“噼啪——”一声。玻璃,花瓶被摔碎了。米希看不见,从两人对话和情态上看,应该是那个叫徐洵的人举起花瓶掷向了玻璃。因为他立即愤怒地大吼:“混蛋邢原。难道您真如拜木一样残忍。不错,小碎的确不是你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们一点情感也没有嘛?她一口一口唤着爷爷。杀死她?你能下去手吗!再有!就算你毁掉了一对玉镯。那又怎么样呢?能够彻底毁掉梵蓝咒语吗?不要忘记了,邢铭只要下了决心,他一定能破译梵蓝咒语。”
“闭嘴!啊——”邢原一阵癫狂,一阵嚎叫。最终平静了下来。
米希聚精会神地听,不落掉每一个字。似乎清醒了许多,明白了许多。虽然有些问题还是弄不透彻,比如:梵蓝咒语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说邢铭能破译梵蓝咒语?徐洵为什么要策划谋杀医学院教授?对于米希来讲,这些东西并没有引起他注意。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救出小碎。
瞬间,如醍醐灌顶一般,米希想到了一个人。这个叫徐洵的声音同云翳医学院校长愈长风的声音一模一样。难道他就是愈长风吗?可惜,躲在壁橱里根本就见不到外面的情况。米希再一次鼓足勇气,他下定了决心。只要他们一出去,自己就尾随上去。跟踪这个叫徐洵的人。一定能查到小碎下落。
邢原愈发冲动,拼命摔打屋中的东西。一阵疯狂的嚎叫过后,邢原怒吼道:“徐洵,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东西吗?你看好啦,我这就毁掉它!”
米希看不到邢原拿了什么,只听见那个叫徐洵的人异常紧张地大叫了一声:“不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别——”
再之后,米希听到几声铁锤子凿击铁板的声响。“梆梆——”的声音,非常清脆,非常刺耳。徐洵惊呆了,没有动静。屋里沉寂了许久——“邢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对生命犯罪!知道吗?梵蓝咒语的破译,你也付出了巨大的辛苦和智慧。疯了!你真疯了!不要忘记了,还有邢铭!只要他下定决心,同样可以破译梵蓝咒语。难道——难道你连同邢铭也杀掉吗?你个疯子,魔鬼,拜木一样的魔鬼!”
“哈哈——”邢原近乎丧失了理智,疯癫地呼天抢地。“毁掉!全部毁掉。梵蓝毁掉了我一生。我也要毁掉梵蓝的一切,全部——毁掉——毁掉——”
“邢原!你混蛋!我知道你的痛苦,可是,你——嗨——”
屋里再度平静。过了一会,有了脚步声,防撬门发出“咯吱”的响声。有人出去了,米希提起注意力,谨慎地拿捏时间。估摸半分钟吧,他鼓足胆量,推开壁橱,从里面悄悄窜出来。客厅里的吊灯依然很亮,邢原和徐洵都离开了。门并没有关上。米希四下了望一样。哦——铁板上全部是粉碎了玉屑,两个玉镯被毁掉了,彻底毁掉了。米希知道玉镯上面有梵蓝咒语的秘密,他并不知道梵蓝咒语是什么,无法体会到徐洵见玉镯被毁那一瞬所禁受的刺激。此刻,米希并不知晓梵蓝咒语所承载的巨大意义。米希不敢怠慢,快速追了出去。到了楼下,天地一片宁静漆黑,不远有两个人影,一个向左方,箭步有力,一个向右方,踉踉跄跄。米希定睛细看,几天前见过邢原,身材和提醒比较高大。向右方行走之人身材高大,一定就是邢原了。那么左边就是徐洵了吧。米希蹑足潜踪,悄悄跟上了徐洵。寻觅到了徐洵的落脚地,就能找到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