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女整个人软在他怀里，一头黑发散乱的披在脸上，她透过发丝看着他紧紧皱起的眉头。与他对望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放声哭了起来。
“至少，她死了就没有人再能让你在意了，至少......我和她们都一样，都得不到你......至少，我还有希望。”
他轻轻抱住她，骨节发白的手抚上她的头，她像是得到安慰一样哭的更厉害了。
空旷的大泽之上，回荡着少女嘤嘤的哭泣声。
等到她不再哭了，才发现他就是现在抱着她，心里还是在保护另一个人。她看着身上被魔尊施了法术的来邪，然后苦笑了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又为什么现在回来，回来了有为什么变得这么虚弱？”
他仔细地为她擦掉眼泪，眉头从她出现之后一直紧紧皱着。
“女姚，你又是何苦呢？”
“我还以为你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怎么会？你于我仅次于她，我把你......”
“当亲妹妹看待，是吧？”她急忙打断他的话，他不知道这一句话最伤害她的心，所以她每次都会脾气很坏的打断他的话，自己接过来。她宁可自己说出来，也不要听见他说出口。
女姚靠在他怀里很久，她不停地说这些年他不在的时候，魔界发生的种种，说了一会儿又开始掉眼泪。
“我一直觉得女姚是个坚强的女孩，这么多眼泪还真让我不知所措。”
他口中说着不知所措，手上为鬼女擦眼泪的动作一点也不乱。
“我如果一开始就像她一样任性，你是不是就会先喜欢我？”
鬼女乌黑乌黑的眼睛望着他，身后长长的黑发垂落在腰下和她黑色的衣摆融为了一体。
“你和她，终是不同的。”
终是不同，终究不是她，对不对？
这样的对话早在他还是魔尊的时候，就已经上演过很多遍，而每一次他就像第一次与鬼女谈起一样认真的回答。可是，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因为你不是她。
“你知道吗？你走后就连以往的破败的妖族都来欺负魔界的子民，你难道就不心疼他们吗？三界六道之中，魔界本和天界拥有同等地位，现在就是你的魔宫也都成为一些蝼蚁随便进出的游乐之所。你性子一向温和，但是却有着他人不可比拟的傲气，而如今为了她值得吗？”
“我说过的，毁掉本尊是为了我的子民。我已经无法控制这个身体了，他被自己的力量吞噬了。我如今回来也只能在这个身体里呆上一日，过了今日我就会再次离开。”
“那我该怎么办？你说让我怎么做，你才能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不要死，不要离开，不要再为了别人牺牲，不要再傻了......”
魔尊最终只能苦笑一下，如果事事都能随着自己的心愿来，他又怎会自己为难自己？他叹了口气，抬起鬼女的脸，“女姚，事事难料，无论是谁都无法料到自己的未来。他们神如此，我是魔亦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