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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娱乐事业

嘀嗒的娱乐主要靠嘴和腿。咬塑料瓶子,咬球,啃骨头,咬我们的衣袖和拖鞋,追吼吸尘器,凶鹦鹉,咬咬身上发痒的地方等等。他粗壮的四条腿撑着不算重的身躯,在自己沙发床上跳上跳下,跟我们赤手空拳搏斗撕咬躲闪,游刃有余。

移动的拖把是嘀嗒孜孜不倦尾随的对象,丝毫不介意地板水的味道和我的呵斥,硬是要咬上几根线才罢休。他对待吸尘器就像对待外星来客一样,张开嘴巴对着嗡鸣的风管口叫,一不留神舌头或者嘴皮被吸了,又吓得赶紧蹦开。完了又翘起屁股俯身各种扑咬捕捉不停。手动操作的吸尘器他是无法战胜的,因为有强大的对手在操作。自动的机器人吸尘器总是嘀嗒的手下败将,正当那个小圆饼呼啦呼啦到处转悠时,他一走过去就按住人家不动了,只能在原地无力挣扎。如此弱小的对手他都不放在眼里,连叫都不叫一声的。

他有一缸鱼是他的伙伴,晚上鱼缸的灯亮着,陪他入睡。白天有只绿色的雄性小绯胸鹦鹉作伴,每天早上鹦鹉叫唤跟公鸡打鸣似的,狗腿子在我的门外踱来踱去,久了不见我起床动静他就开始扒门,12345678910……,随随便便就有几百上千次,一直扒到我开门为止。有次他扒了好久,我没有出声招呼也没有起来开门,他就默默跑到阳台上嗷嗷直叫,鹦鹉也跟着叫起来,像是在合唱。

如果开了门我再次钻进被子,他就毫不留情地过来拱被子,扯我的手臂衣服要把我拱起来,我捂着被子他使不了劲够不着的话就直接扑上来拿脚蹬,一边蹬还一边不满地叫唤。我起床之后他就一直跟着,刷牙洗脸抬头望着我,蹲厕所他把玻璃推拉门拱开扒开要进来陪蹲,不然就在外面坐着监督等或者烦躁地叫。有这样一个如影随形不离,我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啊!

嘀嗒很早就学会了说“ILOVEU”,会看手指头个数123声叫,然而教鹦鹉许多天说“哈喽哈喽”他还是不会,于是我放弃了,一般如果不是幼鸟就难以教会,这只鸟大概已经成年错过了最好的学语时段。早上七八点左右,鹦鹉就会像公鸡打鸣一样地叫唤。白天听见突然的响声也会发出怪叫,像是在随声附和或是笑,晒太阳时有时故意逗嘀嗒叫,嘀嗒偶尔也应和几声跟着呜呜哇哇地叫,犹如女高音配男低音,他们是在交流什么呢还是在互相比喉咙就不得而知了。狗无聊时就会去扒鹦鹉笼子下面,边扒边咆哮挑衅,鹦哥淡定自若但是不叫,偶尔会扑腾几下表示被吓到了。

嘀嗒有时候会衔着菜篮子跟我去逛超市和菜市场,叼功和耐力非同寻常,先是要战胜好闻好动好跑的天性,然后得咬着篮子不方便舌头伸出来喘气,更艰难的是闻到各种美食不能去嗅,如果说之前嘀嗒是靠帅气的外表赢得路人的赞扬,现在是凭他沉默沉稳又任劳任怨的表现博得路人的喝彩和惊呼声。

有位电视台的朋友得知嘀嗒的种种天赋以后极力推荐我去录一个狗狗才艺比赛类节目,经过一个月的练习之后然后我们上场了。那天有各种各样的狗,大狗小狗长毛短毛各种颜色的,大家伙各自竭力展示不同的才艺:有常见的泰迪坐下、握手、装死、捡球,有中端的金毛数数、贵宾直立行走、拉拉狗跳山羊。轮到我们时,我穿着一件裁缝量身订制的七层草绿色雪纺裙,脚穿镶着白色水晶的宝绿色皮鞋上场,和穿着黑色长燕尾服的嘀嗒一起跳了一支舞《LetItGo》,征服了所有的观众和参赛者,一举夺得了此次比赛的冠军。

人红事务多。许多广告商纷纷来约拍产品代言广告,有做户外运动产品的、有开网店服装拍摄的、还有一些食品厂家和公益广告等等。我和嘀嗒跟剧组和摄影师们忙得不可开交,男人正式当起了我们的经纪人。在他高超的网络推广和联系下,我们奔走于各家表演舞台,市里乡下,只要有需要的地方,就有我们三个和吉普牧马人的足迹。观众们有的被逗得哈哈大笑,有的啧啧称赞大声叫帅。虽然小活动的酬劳不高,但是到处走走给人们带来快乐也是很开心的,仿佛有一种世界巡演的忙碌,又似乎有一种吉普赛人似的劳顿。

为嘀嗒上门提亲的人更是争先出价。嘀嗒也是很愉快地到处散播种子。

各种表演的收入让我们还清了房贷,还买了一些好股,在牛市中大赚了一笔。

淡季来临,我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常春藤四处蔓延葱葱郁郁,红色和紫色的倒金钟开得争先恐后张大了小嘴,每一朵花里面仿佛都住着一个小花仙,吊兰伸出好多只垂臂,像一位千手观音。坐在阳台的木秋千上晒太阳,胡桃木色的碳化木纹理很是精神抖擞,秋千轻轻荡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嘀嗒懒懒地躺在地板上,头枕着白色大理石望着远处明亮的湖水出神发呆,偶尔一阵大风吹来把风铃吹得叮叮铃铃地响,上面还系着我从南半球捡来的小贝壳,贝壳太重了,风吹不动,只是稍稍晃动一下。我和嘀嗒被太阳照着,进入了梦乡。

闲散的生活并不适合我们,天气很好吸收了许多太阳能,整个人都充满了能量,要出去释放释放才好。计划下一步的真正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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