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楚国的公子贞(子囊)、郑国的公孙辄(子耳,良氏)带兵驻扎在訾毋。
六月十四日,郑楚联军想包围宋国但没有成功,于是攻打宋都的桐门。
晋国没有去管郑国和楚国,反而派荀罃率兵讨伐秦国,以报复秦国去年的入侵(去年晋国正遭受饥荒,未能反击秦国)。
宋国就去找卫国的援兵。
卫侯救援宋国,军队驻扎在襄牛。
楚国下了命令:让郑国去攻打卫国的军队。
(是战是和?郑国的大夫们展开了讨论~)
郑国的公孙舍之(子展,罕氏)说:“一定要攻打卫国。不然,就是不亲附楚国。得罪晋国,又得罪楚国,我们的国家将怎么办?”
公子騑(子驷,驷氏)说:“我们郑国已困乏了呀!”(军队多次出征,已经疲劳了)
公孙舍之(子展,罕氏)说:“得罪两个大国,必定灭亡。‘国家困乏’总比‘国家灭亡’强吧?”
大夫们都赞同子展的话。
因此,郑国的皇耳(皇成子)带兵侵袭卫国,这实际上也是迫于楚国的命令。
结果,郑国的军队被打了个大败,仓皇逃脱。
卫国的孙文子想要追击郑国军队,于是命人占卜,将卜兆献给定姜(卫定公夫人,卫献公之母)。
【古代做大决定的时候,都要问问所谓的鬼神~】
定姜问:“繇辞上说什么?”。
孙文子回答说:“繇辞上说:卜兆(龟壳上出现的裂纹)如同山陵,意味着有人出征,会丧失他们的英雄。”
定姜说:“出征者丧失英雄,对御敌一方有利。大夫们应考虑这个问题!”
卫国人追逐郑军,孙蒯在犬丘俘虏了郑大夫皇耳。
【这种记载多是穿凿附会,但它的结果是可以肯定的——卫国战胜了郑国的军队】
秋季七月,楚国子囊(公子贞,令尹)、郑国子耳(公孙辄,良氏)进攻鲁国西部边境(这是楚、郑之师攻打宋国北门后顺道入侵鲁国)。
楚军和郑军回国时,包围了宋国萧邑。
八月十一日,郑楚联军攻下了宋国萧邑。
九月,子耳(公孙辄,良氏)进犯宋国北部边境。
鲁国孟献子(仲孙蔑)诅咒说:“郑国恐怕有灾殃吧!军队争战太过分了。周天子尚且承受不了经常争战,何况郑国呢!有灾殃的话,恐怕免不了郑国的三位执政大夫吧!”
【郑简公幼少(9岁),子驷(公子騑,驷氏)、子国(公子发,国氏)、子耳(公孙辄,良氏)秉政】
鲁襄公、晋侯、宋-平公、卫侯(卫献公)、曹伯(曹成公)、莒子(莒犁比公)、邾子(邾宣公)、齐国太子光、滕子(滕成公)、薛伯(薛献公)、杞伯(杞孝公)、小邾子(小邾穆公)等国共同进攻郑国。
齐国的崔杼让太子光先行到达军中,所以排在滕国前面。
七月二十五日,联军驻扎在牛首。
【回忆:当初,郑国的子驷与尉止有争执,在将要抵御诸侯的军队时,子驷减少了尉止应有的兵车。尉止俘虏了敌人,子驷又与他争抢战功。子驷为了打压尉止(尉氏宗族),借口说:“你的战车太多,不合礼制。”于是,子驷就不让他献俘虏。】
这时候,子驷(公子騑,驷氏)掌握国政,子国(公子发,国氏)做司马,子耳(公孙辄,良氏)做司空,子孔(公子嘉,孔氏)做司徒。
【插曲:子驷划分田间水沟的地界,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这四个宗族都损失了田土。所以这5个家族(连尉氏一起)五个宗族聚集了一群失意之人,凭借公子的族党谋划叛乱,以此报复对子驷的怨恨、并取回自己家族的利益】
冬,十月十四,尉止、司臣、侯晋、堵女父、子师仆等人率领叛乱分子进入,早晨在西宫的朝廷上攻打执政大夫。
叛党杀了子驷(公子騑,驷氏)、子国(公子发,国氏,子产的父亲)、子耳(公孙辄,良氏)。
他们还将郑伯(郑简公)劫持到北宫。
子孔(公子嘉,孔氏)事先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死。
(《春秋》记载说“盗”,说的是没有大夫参与作乱)
子西(公孙夏,公子騑之子)听说发生叛乱,未加戒备就出来了,收了他父亲子驷的尸体,就去追赶叛乱分子。叛乱分子进入北宫,子西便回去召集甲兵。但这时家臣和妾婢多数已逃走,武器等贵重器物多数也已大多丢失。
子产(公孙侨,公子发之子,国氏)听说发生了叛乱,便设置守门的警卫,配备各种官员,封闭财物和兵器的仓库,关闭档案库,谨慎地收藏,完善各种防守设备,命令兵士排成行列后才出来,有战车十七辆。子产收了他父亲的尸体,然后在北宫攻打叛乱分子。子蟜(公孙虿,子游之子)率领国内的人们来帮助子产,杀了尉止、子师仆,这伙叛乱者尽被杀死。
侯晋逃奔到晋国。
堵女父、司臣、尉翩(尉止子)、司齐(司臣子)逃亡到宋国。
子孔(公子嘉,孔氏)接替公子驷(公子騑,驷氏)掌握国政,制订盟书:规定官员的职位次序,听取执政的法令。大夫、各官吏、卿之嫡子不顺从的,子孔(公子嘉,孔氏)便将予以诛杀。
【如今,老一辈只剩下子孔(公子嘉,孔氏)一家了,他想专权了~】
子产(公孙侨,国氏)劝阻他,请求替他烧掉盟书。
子孔(公子嘉,孔氏)不同意,说:“制订盟书用来安定国家,众人发怒就烧掉它,这是众人执政,国家不就很艰难了吗?”
子产(公孙侨,国氏)说:“众人的愤怒难触犯,专权的欲望难成功,把两件难以做到的事合在一起来安定国家,这是危险的办法。不如烧掉盟书来安定众人,您得到了所需要的东西,众人也能安定,不也是可以吗?专权的欲望不能成功,触犯众人又将发生祸乱,您一定要听从他们。”
于是,子孔(公子嘉,孔氏)就在仓门外面烧掉了盟书,众人这才安定下来。
子孔又想自立为国君。
【子孔(公子嘉,孔氏)资格很老,心态膨胀了~】
子产(公孙侨,国氏)说:“子驷自立没有成功,所以你杀了他,今天你又仿效他,这样,内乱就没有平息的那一天了。”
于是,子孔(公子嘉,孔氏)又听从了子产(公孙侨,国氏)的意见,仍然只做了郑简公的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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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晋军带领诸侯来讨伐郑国,诸侯的军队在虎牢筑城,并且戍守它。晋军在梧地和制地筑城,士鲂(彘恭子)、魏绛(魏庄子)戍守。
楚公子贞(既子囊)带兵救援郑国,
郑国和晋国讲和,把“虎牢”归还给郑国了。
楚国的子囊来救援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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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诸侯的军队环绕郑国然后向南开进,到达阳陵,但楚军没有撤退。
知武子(荀罃)想要退兵,说:“现在我们避开楚军,楚军必然骄傲,它骄傲,我们就可以和它作战了。”
栾黡说:“逃避楚军,这是晋国的耻辱。会合诸侯而来增加耻辱,不如一死!我打算单独前进。”
联军继续向前推进。
十一月十六,晋军和楚军隔着颍水,在各自的河对岸驻扎下来。
郑国的子娇(公孙虿)说:“诸侯已经完成退兵的准备,必定不会来作战了。我们郑国顺从他们要退兵,不顺从,他们也要退兵。退兵,楚国必定围我们。同样是要退兵,我们不如顺从楚国,也以此使楚国退兵。”
于是,郑军夜里渡过颍水,与楚国结盟(据说是子侯、石盂带队,后来郑国归顺晋国后,被郑国处决了)。
晋国的栾鷹发觉了,就想要攻打从对岸回来的郑国军队。
晋国的苟营不同意,说:“我们实在防范不了楚军的入侵,又保护不了郑国,郑国有什么罪?如今若攻打郑军,楚军一定会救援他们,战而不克,就会被诸侯笑话。不如把这份怨恨奉送给楚国,然后回去。”
十一月二十四,诸侯的军队撤退回去,攻打了郑国的北部边境,然后回国。
楚国人没有出兵追击,而是退兵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