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公二十七年(癸酉,前468年),晋国的荀瑶(知伯,知襄子)领兵进攻郑国,驻扎在桐丘。
郑国的驷弘(子般,驷歂子)到齐国请求救援,齐军准备出发。
齐国的陈成子(陈恒)集合为国战死者的儿子,通知他们三天内朝见国君(属会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礼之)。设置了一辆车两匹马,把册书放在五个口袋里(乘车两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
陈成子(陈恒)召见颜涿聚(颜庚)的儿子晋,说:“隰地那一役(前472年),你的父亲死在那里。由于国家多难,没有能抚恤你。现在国君命令把这个城邑给你,穿着朝服驾着车子去朝见,不要废弃你父亲的功劳。”
于是就出兵救援郑国。
到达留舒,离开穀地七里,縠地人竟没有发觉(言其整也)。
到达濮地,天下雨军队不肯渡河。
郑国的子思(国参,子产之子,首见于前510年)说:“大国的军队就在敝邑的屋檐底下,因此告急。现在军队不走,恐怕要来不及了。”
成子(陈恒)披着雨衣拄着戈(杜预注曰:制,雨衣也。),站在山坡上,马不肯走出来的,就拉着它或者用鞭子抽打它。
晋国的知伯(荀瑶)听说,就收兵回去(畏其得众心),说:“我占卜过进攻郑国,没有占卜和齐国作战。”派人对陈成子说:“大夫陈子,您这一族是从陈国分支出来的。陈国的断绝祭祀,是郑国的罪过(前478年,楚独灭陈,非郑之罪。盖知伯诬陈子,故陈子怒,谓其多陵人),所以寡君派我来调查陈国被灭亡的实情,还要询问您是否为陈国忧虑。如果您对树干的倒置认为有利,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言陈灭於已无伤)?”
陈成子发怒说:“经常欺压别人的人,都没有好结果,知伯难道能够长久吗?”
中行文子(荀寅,前490年奔齐)告诉陈成子说:“有一个从晋军中来告诉我的人说,晋军准备出动轻车一千辆,迫击齐军的营门,就可以全部歼灭齐军。”
陈成子说:“寡君命令我说:‘不要追赶少数的士卒,不要害怕大批的敌人。’敌军即使超过一千辆战车,岂敢避开他们呢?我将要把您的话报告寡君(成子疑其有为晋之心也。)。”
中行文子说:“我到今天才知道自己为什么逃亡在外了(自恨已无知)。君子谋划一件事,对开始、发展、结果都要考虑到,然后向上报告(谋一事,则当虑此三变,然后入而行之,所谓君子三思)。现在我对这三方面都不知道,就向上报告,不也是很难了吗(悔其言不可复)?”
【郑国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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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事件】
公元前464年,晋国的荀瑶(知伯,知襄子)领兵包围郑国,还没有到达,郑国的驷弘(子般)说:“知伯刚愎而好胜,我们及早向他表示软弱无能,他就可以退走了。”
于是就先守在南里以等候晋军。
知伯攻进南里,又攻打桔秩之门。
郑国人俘虏了酅魁垒,用卿的地位来引诱他投降(欲使反为郑),不答应,就把他的嘴塞住而杀死了他。
晋军将要攻打城门,知伯对赵孟说:“攻进去!”
赵孟(赵无恤)说:“主人在这里(主谓知伯也。言主在此,何不自入)。”
知伯说:“你貌丑而缺乏勇气,为什么成了太子?”(简子奔废嫡子伯鲁,而立襄子,故知伯言其丑且无勇,何以立为子。《赵世家》云:孤布子卿见简子,简子遍召诸子相之。子卿曰:“无为将军者。”简子召子母恤,母恤至,子卿起曰:“此真将军矣。”简子曰:“此其母贱,翟婢也,奚道贵哉?”子卿曰:“天之所授,虽贱必贵。”自是之后,简子尽召诸子与语,母恤最贤。乃废大子伯鲁,而以母恤为大子。)
赵孟回答说:“因为我能够忍受耻辱,也许对赵氏宗族没有害处吧!”
知伯不肯改悔,赵孟因此而憎恨知伯,知伯就想要灭亡赵襄子。
知伯贪婪而刚愎自用,所以韩、魏反过来与赵氏合谋灭亡了他(《史记》:公元前454年,知伯帅韩、魏围赵襄子於晋阳。韩、魏反与赵氏谋,杀知伯於晋阳之下,在《春秋》后二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