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人在翼地筑城,回去,准备从离姑那条路上走,公孙鉏说:“鲁国将会抵御我们。”
就考虑从武城折回去,沿着山路往南走。
徐鉏、丘弱、茅地说:“山道一直往下,碰上雨,将会出不去,这就不能回去了。”
于是就取道离姑,武城人出兵挡在前面,又把退路两旁的树木,加以砍伐又不砍断。
邾军经过这里以后,武城人推到树木,于是消灭邾军,俘虏了徐鉏、丘弱、茅地(取邾师不书,非公命)。
邾人向晋国控诉,晋国人前来问罪,叔孙婼(叔孙昭子)到晋国去,晋国人就把他扣押了。
《春秋》记载说“晋国执我行人叔孙婼”,是说明晋人扣押了使臣(嫌外内异,故重发传)。
晋人让叔孙婼和邾国的大夫辩论。
叔孙婼说:“各国的卿,相当于小国的国君,本来是周朝的制度(在礼,卿得会伯、子、男,故曰当小国之君),小小的邾国还是夷人呢(邾杂有东夷之风)。有寡君所任命的副使子服回(子服昭伯)在,请让他担任这件事,这是由于不敢废除周朝的制度。”于是就不去辩论。
韩宣子(韩起)让邾人聚集他们的人,准备把叔孙婼交给他们,叔孙婼听说这件事,撤去随从和武器前去朝见晋君(示欲以身死)
士弥牟(士景伯,晋国理官)对韩宣子说:“您的主意不好,而把叔孙婼交给他们的仇人,叔孙婼必然为此而死,鲁国丧失了叔孙婼,必然灭亡邾国,邾君亡国,将要回到哪里去(时邾君在晋,若亡国,无所归,将益晋忧)?到时您虽然后悔,哪里还来得及呢?所谓盟主,任务是讨伐违背命令的国家,如果互相抓人,哪里还用得着盟主(听邾众取叔孙,是为诸侯皆得辄相执)?”
于是韩宣子就没有把叔孙婼交给邾国人,让他和子服回(子服昭伯)各自住在一个宾馆里。
士伯(士弥牟)听了他们的辩解,告诉韩宣子,就把他们都扣押了(二子辞不屈,故士伯愬而执之)。
士弥牟为叔孙婼驾车,跟从的有四个人,经过邾人的宾馆而到官吏那里去(欲使邾人见叔孙之屈辱),先让邾子回国。
士弥牟说:“由于柴草供应困难,随从人员辛苦,准备让您住在别的城邑里(都,别都,谓箕也)。”
叔孙婼一早晨就站着,等候命令(从旦至旦为期)。
晋国人就让他住在箕地。
让子服回住在另外的城邑里。
范献子(范鞅,下军将)向叔孙婼求取财货,派人去请求送给他帽子(以求冠为借口),叔孙婼拿来他帽子的样子,照样送给他两顶,说:“都在这里了(既送作冠模法,又进二冠以与之,伪若不解其意)。”
为了叔孙婼的缘故,申丰带着财货去到晋国(欲行货以免叔孙),叔孙婼说:“来见我,我告诉你把财货送到哪里去。”
申丰进见叔孙婼,就没有出来(留申丰不使得出,不欲以货免),和叔孙婼一起住在箕地的看守人请求得到他的吠狗,叔孙婼不给,等到将要回去的时候(事在明年),杀了这条狗和官吏一起吃了(示不爱)。
叔孙婼所住过的地方,尽管只住一天,也一定修缮墙屋,离开的时候好像刚来的时候一样(不以当去而有所毁坏)。
正月癸丑(十二),叔鞅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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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昭公为叔孙(叔孙昭子)的缘故到晋国去,到达黄河,有病而返回来(此年春,晋为邾人执叔孙,故公如晋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