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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杀手桑子香

貌铁西意外的暂时获得了自由,人手所限,在王小红的建议下,他被松了绑,和汶仁把阿龙重新抬到沙滩上。至于梅臣和派吞,被汶仁很专业的铐在了甲板栏杆上,没人管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在沙滩上搭起了帐篷,又从船上牵来照明。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而阿龙已经发起了高烧,嘴唇很快干枯的起皮,说话也越来越困难。

王小红向汶仁问了一些关于阿龙体重之类的问题,便从自己背包里找出麻药针剂,算好剂量,给阿龙注射做了大腿局部麻醉。

然后王小红跛着脚,让汶仁找出一张毛毯放在地上;她让李阳光放下背包脱了上衣,也躺在毛毯上面,正要招呼汶仁过来,却发现汶仁用缅语正和貌铁西说着什么。

“你和貌铁西说些什么”王小红问汶仁。

“我警告他最好老老实实不要丁点轻举妄动,否则我没有选择余地只能直接杀了他”汶仁说。

王小红走过去把貌铁西拉到汶仁面前,她对汶仁说:“麻烦你翻译一下,就说我说的,如果他不老实,玛丽就会来找他”

汶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依言用缅语说了,貌铁西听了惊讶地看着王小红,王小红握着他的手暗中使力掐了几下,貌铁西是个聪明人,点点头。

汶仁在一旁是一头雾水:“王小姐,要不要把他重新铐起来?”

“那个……等一下你看着办吧,现在时间紧迫,你和貌铁西先摁住李阳光,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顺便熟练一下手”王小红熟练地让李阳光张开嘴巴,塞进去毛巾让他咬住,麻利的拿出器械,点燃酒精灯,一边消毒一边检查。

“闭上眼睛,头望着那边,很容易很快……别担心别怕……”王小红微笑着拍拍李阳光肩膀。

李阳光点点头,闭上眼睛,只感受到胳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就听到了镊子放到盘子里的响声。

“李阳光你真是好样的”王小红说:“好了,你们俩松开手”

李阳光睁开眼,只见王小红一脸是汗珠,在准备给他打消炎的针剂。李阳光用没有受伤的手取出塞在嘴里的毛巾,给王小红擦拭脸上的汗珠。

“谢谢”王小红说着话,手上可是时刻没有停留;打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李阳光是见怪不怪了,但貌铁西和汶仁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好了,麻烦你们两位过去把阿龙摁住”王小红说,她困难地把李阳光扶起来,帮他穿上衣服,背上背包,轻声说些什么,李阳光望着她不说话,“去吧”王小红笑笑说。

“王小姐,李先生现在去哪儿?”汶仁问。

“我让他先回船上休息去了,有问题吗?”王小红一边给器械消毒一边回答。

“嗯,当然没有问题”汶仁无暇它顾,顺口答道,他忙着仔细检查了一下阿龙“龙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他已经进入麻醉状态了,马上给他取子弹,然后消炎”王小红看看腕表,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五十几分了,她又倦又累得够呛,但仍然强振精神开始对阿龙手术……

李阳光蹑手蹑脚上了船,那个梅臣和派吞被铐在船舷上,俩人瞪大着三只眼睛望着他,但也都不吭声。李阳光也不说话,直接用没有受伤的手,拖了王小红的背包转身就走下船。

李阳光不敢拿出手电筒,甚至于匆忙得口干舌燥的连水也不敢喝一口;王小红给他背上貌铁西背包时笑意盈盈却急切的说着四个字“一定要快”,李阳光从她眼神里察觉出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事情的发展看来比想像的要严重得多了。

六月的海滩,四点多天就有些蒙蒙亮了。李阳光借着微弱的光线,好不容易找到前些天割野葡萄藤取水的地方,这是王小红和他约好的地点。谢天谢地,那个取水的坑还在,而且水也还有;李阳光俯下身忍着伤痛趴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支撑着用嘴直接喝了好几口,一股清凉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倦得发苦的口腔也缓解了好多,人的精神也随之一振;他不敢丝毫耽搁,不顾有一只手受了伤,从王小红背包里取出的那把精致的工兵锹开始挖坑。

等王小红给阿龙取出两颗子弹,天也亮了,阿龙也从痛疼中醒过来了。

“貌似我还能讲话”阿龙嘶哑着声音说。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虽然没有条件,不能给你输血,但你应该死不了了”王小红舒了一口气。

“真的谢谢你,王小姐”阿龙运了一下气,的确感觉到身体状态好多了。

“是你运气好”王小红香汗淋漓,她淡淡说道,转过头对一直守在旁边的汶仁说“天亮了,能不能请你去外面查看一下”

“这个……”汶仁呆了呆,他望着阿龙没有吭声。

“你去吧,汶仁”阿龙说道。

汶仁眼睛看了看貌铁西,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不放心,押着他一起”王小红说。

汶仁真的用枪押着貌铁西走出去了。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王小姐”等他们一走,阿龙问道。

“能不能给我一把枪”王小红直接说。

“王小姐,虽然我非常感谢你,但你这个要求不能答应你”阿龙困难地说:“不过你放心,虽然你们是嫌疑犯,但我们会尽力地保护你们的……并且,我们马上返航……”

“我也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但是……”

“你的意思是?”

“有些事……也许会超出你的预料”王小红迟疑着说还是不说。

“你是担心派吞还是……不相信我们警察……”

“你们随便开枪,草芥人命,让我怎么能相信你们?”

“你误会了,王小姐……虽然我们这次是私自行动……”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或不相信谁?”

“我们警察里的确出现些状况,但是……”

“我真心希望不要再死人了,希望我们都能活着离开这里……”

“王小姐,我向你保证……”

王小红不再说话,顺手就把阿龙身上的的佩枪抽了出来;“你……”阿龙有伤在身,根本无力阻止“汶仁”他叫道,汶仁没有走远,“龙哥什么事”闻声赶紧又押着貌铁西回转。王小红打开保险却把枪塞在阿龙手上,把他手摆放在担架上面,并且在担架上盖上被单。

“王小姐,你这是……”阿龙感觉到什么。

“你最好睡觉都不要离手”王小红叹了口气说道;阿龙听了正要追问,人却坚持不下去昏迷了。王小红收拾一下器械,后退几步,对闻声进来的汶仁说“你们俩把阿龙抬上船去吧”

天已经完全亮了。

汶仁仔细检查了一下阿龙,没有发现异常,就和貌铁西一后一前抬着阿龙重新上了船。

船当然还在那里,甲板上荣秋的尸体也还在。尸体旁边除了干涸的血迹,还有一些湿漉漉的海水痕迹。

船舷上铐得牢牢实实的梅臣和派吞嘴里却被人塞了布团,“李阳光”汶仁喊了一声,当然没有人回答。

汶仁察觉到派吞有些异常,转眼去看时,派吞眼里尽是怪异的神色。

他向后望了一眼,却没有看见王小红跟着上来。

“停下来放下”汶仁用缅语对貌铁西说。

貌铁西老老实实地慢慢放下担架,“李阳光”汶仁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汶仁感觉不好,如此诡异的情况引起他的警觉。

“王小红”汶仁又向沙滩上帐蓬喊,也没人回答,他本能地就去摸枪。

“蹲着不要动,一动我就会开枪”一个穿着黑色连体潜水服的女人握着手枪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她说话声音不大,但隐约着透出一股越来越明显增加的杀气。

“后面的那个,把手枪扔到海里”

汶仁无奈,为形势所逼,只好依她把手枪扔到海里。

“你们两个举起手把头抬起来,快点”那个女人命令道。

汶仁是洞庭湖的麻雀——见过大风浪的人,听着对方口语气就知道来者不善,不敢造次,放弃了抵抗,举起手抬起头来。

只见那个女人头缠黑束布,身穿连体潜水服,背着一个小背包;一手握枪,一手拿着一张照片,人长得清秀艳丽,看样子不超过三十岁,但一股带着杀气、精干凌厉的眼神射向他和貌铁西。

“李阳光在哪里?”那个女人问。

“你又是谁?”汶仁凝神问道。

“你别问我是谁?我是职业杀手,收了别人钱来要李阳光的命”

“你知道我是警察吗?哦,我认出来了,你就是被全球通缉的杀手桑子香”

“我管你是什么?认出我来最好,挡我者杀”桑子香满不在乎地调转话头“快说李阳光在哪里?”

“如果我不说呢?”

“我给你的时间数到三,一……二……”那个叫桑子香的杀手说完就自顾自的数数。

“他应该说在船上”汶仁只好如实回答。

“船上没有”女杀手说:“我问了你的同事派吞,李阳光上来就马上下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汶仁舒了口气。

“那个女人王小红在哪里?”女杀手追问。

“你刚刚应该听到我在喊她的名字”汶仁说:“我也在找她”

“前面的小孩子你是谁?”

“他是……”

“你闭嘴,我没有问你?”桑子香根本没有把汶仁放在眼里,她用枪口指着貌铁西:“快说”

貌铁西虽然感觉这个女杀手是在和他说话,但确实不大懂她说的什么意思?张口结舌地蹲在那里不吭声。

“他是缅甸人,不大懂汉语”汶仁解释说:“他也是来逮李阳光的”

“嗯,你没有说谎,这个担架上就是那个受伤的卧底阿龙是吧”桑子香收好照片,双手持着枪谨慎地走了过来。

汶仁一颗心顿时紧张起来,不知如何回答。

“你……过去那边”桑子香用枪口向貌铁西挥了挥,就像赶走一只蚊子一样;貌铁西也不知这个女人是那号人物,仍然呆若木鸡地没有动。

“滚到那里去……”桑子香生气了,上去就给貌铁西一脚,示意他去船舷派吞和梅臣那边去。貌铁西挨了一脚,被踢了个趔趄;总算搞明白了,虽然心里是一百个不服气,但他脾气好,从来不吃哑巴亏,乖乖地向派吞那边走了过去。

“你……告诉我,这个是不是杀了荣秋先生的那个阿龙?”桑子香把枪口转过来对着汶仁“如果你说假话,马上会死,马上”

“他是阿龙,但不是他杀的荣秋”汶仁搞明白了,这个杀手是付迟迟花钱请来的。

“你只要确定他就是那个卧底黄一夫家的阿龙,OK”桑子香再问。

汶仁没有回答,阿龙却醒了:“我就是阿龙”

“很好,我是你的仇家请来杀你,阿龙先生”桑子香用枪口指着阿龙“但只要你把李阳光交出来,我保证放你一条生路……

“你找李阳光做什么?”

“我找他并不是你所想的要他的命,但你别问我做什么?我的忍耐有限,不想我大开杀戒,快点把李阳光交出来”

“你能不能让我们商量一下”

“不行”桑子香断然拒绝“快说,我可没有耐性,你不说我马上开枪”

“好吧……我受伤了,你对准我心脏打准一点,让我少受一点痛苦吧”

“你……”桑子香慢慢放下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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