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等赫连珺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灿烂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照耀在木质地板上。
见赫连珺已经醒来,桔梗手脚利索的把她收拾好,又吩咐传膳。
赫连珺坐在桌子边,兴致勃勃的等待开饭。
传膳的宫女鱼贯而入,一人手捧一盘菜,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不带一丝声响。
有鱼肉丸子,炸的金黄酥脆的藕盒,香气四溢的叫花鸡……
前世赫连珺的一大人生爱好就是吃肉。
大概是因为运动较多,所以吃了那么多含高蛋白的肉类赫连珺也不见得有多肥。
“参见公主,京霖郡主邀您煮鹤楼一聚。”一个小宫女进来鼎报,抬起头怯生生的望了一眼桔梗。
赫连珺用余光扫了一眼桔梗,发现桔梗使劲对那小宫女眨了眨眼,顿时起了兴趣,“以后你就跟桔梗一起伺候吧。”
“奴婢橘枝,谢公主。”
煮鹤楼,焚琴煮鹤吗?
倒是个别致大胆的名字。
赫连珺一边啃着叫花鸡,一边回忆京霖郡主。
京霖郡主,永定府嫡小姐,江京霖。
这京霖郡主,是原主最好的朋友,因为两个人臭味相投——对美人执着的追求。
赫连珺出宫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钦点了桔梗与橘枝跟随。
煮鹤楼,真不愧是皇都第一大青楼。
门庭若市,几个臃肿的老鸨咧着菊花脸在招呼客人。摇着扇子跋扈风流的贵公子处处可见。
一个老鸨注意到赫连珺,讨好的凑过来:“小姐,里面请!”煮鹤楼和其他青楼是不同的。其他青楼是为男子而建,而煮鹤楼不论男女,所以说,煮鹤楼的纳财渠道是更为开阔的。毕竟,皇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的官家子弟。
赫连珺背着手,大步跨入煮鹤楼。
进入煮鹤楼,赫连珺一眼就看到了一只花孔雀。
“啊,亲爱的小珺珺,几日不见,想爷否?”那只浓妆艳抹的花孔雀朝着赫连珺扑来,赫连珺侧身闪过。
想必这就是江京霖了……虽然跟想象的有很大出入。
“不想。”赫连珺道。
江京霖立马作出一副万箭穿心不敢置信的样子,伸出手指着赫连珺声泪俱下:“你,你这喜新厌旧的,才几日不见,就忘了爷?”
江京霖的随从表示很丢人,道:“郡主订了雅间,请移步。”
赫连珺点点头,提步跟上。
到了雅间,赫连珺从容坐下。
江京霖趴在对面的桌子上,老神在在道:“小珺珺啊,爷今日约你出来,是有件大事告诉你!”
“哦?是什么大事?”赫连珺配合的作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极大满足了江京霖的虚荣心。
江京霖妖艳的眸子瞟了一眼赫连珺,红唇轻启:“煮鹤楼的头牌今晚拍卖呢。爷就想着,拍下他的初夜我们共同享受啊。”
“头牌?那必定是相当美艳的。不知郡主见过那妙人否?”赫连珺问。
“说起这个爷憋了一肚子气!爷威逼利诱都上了,那头牌硬是不肯见爷!”江京霖嘟着红唇,香腕抬起,往赫连珺和自己的酒筹里斟满了酒,“爷就见见,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领情!”
赫连珺忍不住笑了,道:“留点悬念给今晚的拍卖是无错的。”也有可能人家怕失身给了你这头母狼。
“嗯哼。”江京霖抬了抬风情万种的美眸,伸手勾上了赫连珺的衣带,微微一挑,赫连珺的上衣悠然滑落。
赫连珺也不恼,微微笑着看着她,举起酒杯晃着里面晶莹剔透的美酒。
突然,江京霖白嫩的手掌上出现一支匕首,她用它抵着赫连珺的脖子,声调仍是那样的柔软魅惑:“你是谁呢?赫连珺。”
赫连珺轻轻拨开她的手,用同样柔软魅惑的语气道:“你很聪明。但,本宫就是赫连珺,无可置疑。”
“咯咯咯”江京霖笑了,收起匕首,道:“你是赫连珺。”
一场无声的解释在两人中间完成。
赫连珺站起来穿好衣服,道:“煮鹤楼的头牌本宫虽然想见,但也并不是非他不可。本宫杂务缠身,改日再与郡主一醉方休。”
江京霖不语,也不起身,赫连珺也没打算追究礼数问题。
“那好吧,小珺珺可不要再忘了爷,不然,爷会很伤心的。”
赫连珺听闻此语,脚步顿了顿,嗤笑一声,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