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韩舒皱着眉，“有点赶。现在都快九月了。”平日里赶路就要一两个月，更何况还带了三个孩子。
“是有些赶。这两天开始收拾，到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了。过几天调令也就下来了。”安乐顿了顿，“毕竟都出来六年多了。”
想起多年未见的老母，韩舒还是点了头。
安乐扬起笑，“好，妾明日就差人开始准备。约摸十日后就可以出发。”
“多带些特产回去吧。”
“是”
紧赶慢赶地，安乐一行终于在腊月二十七赶了回去。
“远哥儿，我们到城外了。想不想你祖母啊？”安乐将车帘挑了个细缝，看了看高大的城门。
远哥儿是长子，在京中生的。在婆母的膝下养过一段时间。
“嗯，想。”远哥儿不似妹妹那般淘气可人，沉稳地不似一个九岁的孩子。他离京的时候才两岁多，对祖母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一个总是布衣荆钗的老人家一直对他很好，他知道那就是祖母。
“娘，祖母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凶琇儿啊？”琇儿是个闲不住的，凑过来问安乐，“哥哥说祖母很好很好。为什么哥哥见过，琇儿却没见过？”
“不急，琇儿一会儿就会见到了”韩舒抱过女儿，柔声哄着。
自从今早传来消息说快到了，韩母就一直在厅里等着了。“文嬷嬷，不是说今天就到了吗？怎么还没到。”
“夫人不急，殿下和将军说今天到就一定会到。”文嬷嬷解释道。
“好。欸，给孩子们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一早就备好了。”
不多时，一个婆子来报。公主和将军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行人向着正堂走来。
“孩儿不孝，多年来未在母亲膝下承欢，请母亲责罚。此次归来，以尽孝道。”韩舒一撩袍子，扑通一声跪下磕头。
安乐是公主不用跪，但还是行了个晚辈礼。
韩母抖动着嘴唇，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泪水滚滚地从她那双浑浊的双眼中流出。
“母亲快莫哭了。远哥儿，快带着弟弟妹妹来拜见祖母。”安乐轻声安慰韩母，招呼着孩子们过来。
远哥儿站在一旁看到祖母哭，只能劝两句。恪哥儿在奶娘怀中茫然地看着一切。琇儿接到娘亲递的颜色，抽出袖中的帕子，给韩母擦眼泪。
“祖母不要哭，琇儿回来了，琇儿陪着你。”琇儿难得乖巧，不吵不闹。反倒温声安慰韩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韩母擦了泪，还是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文嬷嬷，快叫大厨房将饭菜端上来。孩子们肯定饿了。快去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