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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如此看来,的确是个为非作歹是必备的好帮手……自然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陈南卿的话刚说完,突然远处又传来马车的轰鸣声,众人抬眼一看,来的三辆马车车身上明晃晃的闪着烫金的‘陈’字。意料之外的,竟是陈家派人来了。

七儿和管家见到此种情形,知道他们用不上自己的马车了,便拱手告退,陈南卿对他们笑笑:“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下次见面定要请二位喝上两杯。”

那管家冷淡回应:“我家公子很忙的。”说完扶着七儿上了车,便匆匆离去。

望着他们离去时卷起的雪雾,朱媚露忧心冲忡道:“看来七儿已经被那管家控制住了。”

陈南卿脸色平静得有些无情,嘴角微抿全都是冷漠:“他的生死,早就与我无关。”

是的,最多情的人往往也是最无情的,陈南卿可以为他喜欢的人付出一切,可也会眼睁睁的看着不喜欢的人去死,早在最开始,他就告诫过七儿了,以后的路,请自己走下去……所以,无论怎样,请自己走下去……

说话之间陈家的马车已经到了跟前,为首的车夫利落的跳下来,紧接着,几辆马车里下人都利落的过来跪在地上给陈南卿请安:“恭迎三少爷。”

陈南卿扶起最前面的陈宅的老仆人,失笑道:“这个场面可就有些大了。”这么多年没有回家,自己竟不知道在家里的地位如此之高了呢。

正笑着,忽然为首的车门打开,一个温婉的女子坐在车里对他微微一笑:“还在那做什么,上来吧,你受不得寒。”

陈南卿眼神一寒,却是笑的更加灿烂,微微弯腰,谦和恭敬地行了一个舰见长辈的礼仪,淡雅的声音散落在呼啸的北风中:“四婶!”

饶是刚刚郭叔一直不断的在为他输送内力帮他调息,陈南卿还是好一会才从寒冷中慢慢缓过来,捧着热茶,马车碌碌的前行,他不说话,那女人也不说话。

就这样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抬起头,对上那女人毫不掩饰打量的目光,笑道:“四婶看的可还满意?”

那女人嫣然一笑,有着淡淡鱼尾纹的眼角弯成了好看的形状:“这些年不见卿儿,没想到卿儿竟然长这么大了,在姨母的眼里,我的卿儿还是那么一点点的小毛头,呵呵如今一看,竟然如此风度翩然,真真的应了‘风华正茂’四个字,倒让我生出岁月催人老的感觉。”

猎豹般优推,陈南卿眉目含笑,两手交又,下巴轻轻放在上面,眼神流动却不聚焦,看似轻松,可是却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四婶端庄贤淑,温婉动人,如何说起‘老’字,听说现在整个陈家都是四婶在管,四婶才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呢,而且听说二哥也担当了宫中的职位,恐怕不久就要继承家中爵位了吧,南卿在这里先恭喜了。”

那女人无所谓的笑起来上前拉他的手:“不过是哲时替代罢了。陈家还是要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的,家里的爵位也该是你的,南卿,该是你的,我们不会要的。”最后的那句说的似乎在暗示什么,只是陈南卿并不回应。

陈南卿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转手递了一杯茶给她:“四婶说笑了,什么是我的?四婶为陈家操劳这么久,若是没有四婶,家中的怎会是现在的光景。”怎么会出现二房骨肉分离的人间惨剧……

那女人见他如此,眼角已经有了泪光,莹莹的,配上胭脂红的帕子细细擦拭,好看的紧:“以前你都是叫我馨姨的,难道,你还怪着我吗?”

陈南卿透过天光细细打量她,她的眉目中没有皱纹,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很好,穿戴的也很得体,很典雅,很美丽。可是,看到这样的她,陈南卿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母亲,那个只比这个女人大两岁的女人,因为爱子的失踪,活活的好像老了几十岁,脸上常年不见笑容,眼角的悲哀浓浓的,即使喝再多的药也消不去。

记得了,这个女人叫做连馨,和他母亲的名字凑在一起,正好是‘温馨’二字,连馨—连温,母亲给她的是温暖,可是她还给母亲的却是一把钢刀,连连割心……’。

怎能不恨,可是,事实摆在那里,她是母亲的亲妹妹,是自己的亲姨母,亲婶婶,还记得母亲曾哭着对他说,不许他伤害这女人一下,可是真恨啊……

即使心上已经千疮百孔,陈南卿还是抬起激胞的双眸,对她笑得温柔:“怎么会呢,那是小时候不懂事,不明白婶婶的苦心,如今长大了,再不会那样了,以后若是在陈家行走,还要仰仗婶婶照顾。”

这回他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只会小打小闹了,她要是还敢惹他,他就敢神不知鬼不觉的毁掉她的一切。

连馨对他的反应有些心惊,心惊过后却是更加的防备,这个孩子已经成长的超乎她的想象。心里这样想,可是面上却越发的温柔,她优雅的擦去眼角的泪水,欣慰道::“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吧。”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道:“啊,对了,我刚刚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些人,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你有没有受伤?这几年你的身体如何,寒症有没有发作,哎呀,我才想起来,你怎么会突然在冬天出门的,真是遭罪。”记得了,这个女人叫做连馨,和他母亲的名字凑在一起,正好是‘温馨’二字,连馨—连温,母亲给她的是温暖,可是她还给母亲的却是一把钢刀,连连割,心

怎能不恨,可是,事实摆在那里,她是母亲的亲妹妹,是自己的亲姨母,亲婶婶,还记得母亲曾哭着对他说,不许他伤害这女人一下,可是真恨啊……

即使心上已经千疮百孔,陈南卿还是抬起激胞的双眸,对她笑得温柔:“怎么会呢,那是小时候不懂事,不明白婶婶的苦心,如今长大了,再不会那样了,以后若是在陈家行走,还要仰仗婶婶照顾。”

这回他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只会小打小闹了,她要是还敢惹他,他就敢神不知鬼不觉的毁掉她的一切。

连馨对他的反应有些心惊,心惊过后却是更加的防备,这个孩子已经成长的超乎她的想象。心里这样想,可是面上却越发的温柔,她优雅的擦去眼角的泪水,欣慰道:

“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吧。”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道:“啊,对了,我刚刚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些人,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你有没有受伤?这几年你的身体如何,寒症有没有发作,哎呀,我才想起来,你怎么会突然在冬天出门的,真是造孽。”

一番问话急急的,说完就要上前探看他的身体,陈南卿笑着拒绝了她,她还哄怪的笑笑:“你才多大,还和姨母不好意思?你啊,不论长到多大,在我心里,都是我的亲儿子呢。唉,其实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呢。”

“婶婶多虑了,婶婶对南卿‘恩重如山’,南卿自当铭记在心。”陈南卿暗自咬牙,面上却温和如春,不想和她多做纠缠,陈南卿只好岔开话题:“婶婶是如何知道我出谷来到安平城?”自己的行踪似乎很多人知道呢。

连馨这才收了自己的眼泪,坐回了原地,又恢复了贵族夫人的高贵模样,慈爱道:“卿儿的事我自然是挂在心上的,所以你一出谷,我就收到消息了。这么多年你不回家,老太爷天天念叨你。真是听得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心疼不已,这不,一听说你到安平城来,我就派人每天打探着,唯恐错过了你……。”

陈南卿摸摸下巴,心里想着若不是自己每年都偷偷回去看一下爷爷,恐怕真会信这女人的话,被她骗回去。“那么婶婶也是知道我在这里遇伏才赶来搭救的了?”

连馨忙道:“怎么会,难道你还怀疑你亲姨母不成?我啊是看你这么久还没有到安平,所以才心急的来接你,没想到果然接对了。呵呵,还好你没事,等回家了,一定要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我为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东西,全家老小都等在那里呢,所以我们要抓紧了。”

陈南卿看看外面的景色,外面林立的都是药铺,街上走的也都是贩卖药材的商贩,已经到了安平城腹地。陈南卿吩咐车夫:“在这儿停下。”然后他转头对着连馨道:“婶婶自己回去吧,我这次出来是有事要做,并不是回家的。”

连馨大急,一双眼睛登时就横了起来:“这怎么可以?全家人都在等着你,若你不回去……”她一边说一边着急的说上前抓陈南卿的手臂。忽然坐在陈南卿左边,一直不开口的女子轻轻拉住了她:“夫人,请冷静。陈先生的手受了伤,您这样会抓伤他。”

“伤什么伤?怎么弄的?”连馨楞过之后,慌忙问着,眼角甚至都急出了眼泪,可是眼睛深处却是一片清明,毫无关己则乱的情思。

朱媚露对她淡淡一笑:“夫人不必过分担忧,不过是小伤,以陈先生的医术,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回答的很是得体,连馨这才打量起眼前的这两位姑娘,摆出一副长辈的慈爱和蔼,和蔼笑道:“看我,真是关己则乱了,呵呵,这孩子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哎呀,我看姑娘有些面善,可是在哪里见过?”

朱媚露对她的自来熟并不迎合,只是微微一笑:“可能是夫人看错了,我只是陈先生的管家。”

连馨哦了一声,眼里的热度顿时便降了三分,转头又对李韵鱼问道:“这位姑娘长的甜美可爱,让人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敢问是哪家的千金?”

李韵鱼本身就有些怕这个女人,见她这样一问,反而有些仙仙的不知如何作答。陈南卿冷冷的打断她:“四婶该下车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连馨坐着没动,挑眉对他道:“什么大事能比回家更重要?万事以孝为先,没见过哪家公子过家门而不入的。”

陈南卿的耐性有些耗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案,不客气道:“四婶不用害怕爷爷责怪,你已经亲自来接,便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我没有回家,那也是我‘骄纵而成不了大气’,一切都与四婶无关的,而且我刚才选择了你的马车,也就不会有人怀疑你说谎,所以此番来往四婶非但不会获罪,反而会博得一个好名声,这样不是很好?”

一番话下来,连馨刚才的紧张着急都不见了,堆起笑容,拿出手帕掩住唇边的冷笑:“卿儿果真很为我着想呢,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但是你要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否则我怎么交差?”

陈南卿对她柔柔一笑,一双凤眼翁翁盈盈竟看得她有些怔松:“我要去安平纪家军的军营呢。”朱媚露和李韵鱼都惊讶的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实话。

陈南卿却突然拉过李韵鱼,轻声道:“我要去纪家军提亲,你帮我告诉爷爷,回头等着我带他的孙媳妇去请安,他一定高兴地会多喝几杯的。”

连馨已经呆住,刚才的笑意已经完全没有,一双杏仁美眸也微微眯了起来,就在李韵鱼以为她要爆发的时候,她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说怎么越看这姑娘越喜欢,原来注定了是我陈家的人,好呀好呀,回去我一定会告诉老太爷这个好消息的。”说完从手上退下来一副镯子,亲亲热热的塞到李韵鱼的手里:“姨娘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个见面礼你先收着,回去我一定准备些好东西,好啦,我不耽误你们了,卿儿,我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一气呵成的下了车,下车的当口,还笑眯眯的慈爱的很,可是却在马车快要关门的时候,她突然道:“卿儿好手段,安平纪家承的可是侯爵爵位,倒比咱们家的伯爵大一等呢。难怪不稀罕家里的位子。”陈南卿也针锋相对:“我在某些东西上,确实不如婶婶的急切热衷。”

马车门关上了,临闭合的一刹那,李韵鱼看到了连馨却去虚伪笑意的脸狰狞的可怕。

下意识的瑟缩,李韵鱼刚刚转过头要说话,迎面就扑来了陈南卿,陈南卿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趴在李韵鱼身上嗦叫:“韵威,你看到了那个女人有多可怕了吧,笑里藏刀,阴奉阳违她最会了,吓死我了,呜呜,你看我为了不让她小看,先是在外面站了那么久,然后又坚持坐了这么久,呜呜,我好难过啊,好难过啊好难过啊啊啊……”

李韵鱼七手八脚的扶他,关切的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关系,要不要吃药啊……,,

一旁一直看戏的朱媚露诡异的弯起嘴角:“刚才好像听到某人说要提亲?”

李韵鱼僵住,终于想起刚刚被自己忽略的是什么……陈南卿转头眼里藏刀的射向朱媚露:“你不害我心里难受?”

朱媚露摇摇手指,然有介事的道:“当然不是,别忘了刚才我还为你挡刀子呢,我怎么会害你,只是啊,到军营的路程还有一天多的时间,要是一直平静下去,多、无、聊!”

那边李韵鱼已经反应过来,然气瞬间从身上逸出:“我想起来了,陈南卿,你和你家人说要去我家提亲?”

陈南卿陪笑着连连后退:“呵呵,顺路嘛,治治病提提亲,蛮好的!”

李韵鱼握了握手中的短剑,昧起眼睛微笑:“是吗?可是我有说过我要嫁给你吗?”

陈南卿一惊,忘乎所以的飞身扑上去,狼嗦连连:“娘一子一不一要一啊……”

李韵鱼冷笑:“很好,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次我不会让你逃了……陈、变、态!

“啊啊啊啊,娘子,你这次下手特别狠啊……”

“陈南卿……你让我就这么见了你的家人,你要我以后怎么见人……!”

“见面的时候你穿戴整齐就好了啊,有什么不能见得……啊,不对吗,啊啊啊那我换换一个……啊,你真砍啊,啊啊啊饶命……”

快马加鞭的又赶了两天的路,就在陈南卿的睡眠疗法把他的身体休整的七七八八的时候,轩辕孤绷着一张脸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军营快到了。”悲哀紧张担忧交织在一起,如丧考机。

外面越来越荒凉,马车已经从安平城东边来到安平城西侧的外郊,路是越走越荒凉,可是却一直平平静静的,别说劫匪,连个吵架的都很少见……于是,由此证明,已经进入纪家军的管辖范围。

近乡情更怯,这句话充分的体现在一行诸人身上,轩辕孤终南二位好理解,快到军营了,自家将军还生死未明,是实在有够忧心,这么多天一路紧赶慢赶,他们还要费心瞒着李韵鱼,也实在是有够压抑。

李韵鱼就更好理解了,这么久没见到父兄了,放在谁身上都会着急,更何况纪家军情况未明,父兄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还是不知道,能坚持这么多天不崩溃,李韵鱼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关于朱媚露吗,还说和纪没关系,嘻嘻……你看她衣带都被快被扭断了,哈哈,真是真是的……

不过,这些都不算奇怪啦,只是奇怪的是……陈南卿围着郭叔打转:“郭叔,你莫名其妙的紧张什么?”

郭叔摸摸自己的胸口:“是啊,我在紧张什么……少爷啊,你有没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啊……”陈南卿连忙抓起他的手腕,担心道要……哎?郭叔,怎么让你这么一说,“郭叔啊,你是不是得了心悸病,要不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两人相视……不会吧。

马车最终也没有进入军营,却是在军营旁边的一处森林停了下来,刚刚停下来,便有一个青衣小童出现,轩辕孤和终南紧张的围上去问了好半天,才似乎松了一口气,李韵鱼有些担心的上前探问,却看见轩辕孤一脸颓色:“韵威,我们要回军营,你随陈先生进去吧,那里面有间茅舍,老将军和将军……就在里面。”

李韵鱼身形一窒,似被一股无形之力重重击中,不自觉的晃起来,陈南卿从后面扶住她:“没事的,有我在,你要坚强些,你的父兄一定希望看到你好好地。”李韵鱼眼泪在眼圈里转,重重的点头,手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袖子:“兰桨!”

陈南卿转身看向那个小童,那小童见到陈南卿忽的一愣,然后欣喜的跪在地上叩头:“陈先生!”陈南卿沉痛的捏捏额角,抽抽嘴角,扶起他问道:“里面的人没事吧。”小童连连点点头:“虽然昏迷未醒,但是毒素的蔓延已经控制住。”

陈南卿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小童躬身在前面带路,走过萧瑟的树林,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不远处几间小小的茅屋外面围着小小的篱笆,炊烟在屋顶上袅袅升起,几只小猫在太阳底下做洋洋的晒太阳,俨然就是一副诗情画意的农家乐。

可是看到这副场景,陈南卿却不走了,他拍拍李韵鱼的手在她耳边道:“你进去吧,别怕。”李韵鱼望望茅庐又望望陈南卿:“怎么了?你……不进去?”

生平第一次,陈南卿脸上出现了难色,他拍拍李韵鱼的头:“放心吧,他们现在用不到我,里面的‘那位’足够用了,你说是不是,青竹?”

青衣小童对他微微一笑,眼里层层叠叠的都是光芒:“果然瞒不过先生的眼睛,二位将军确实醒了。”

李韵鱼惊喜万分,被陈南卿推向茅屋:“你先去,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就要走那速度有些快的不寻常。众人都惊讶:“你去哪?”陈南卿却只是一味的摆手,脚步更加快了:“你们都进去,我一会就来。”

郭叔大步流星的上前拉着他,死活不让他走,一张老脸都是惊慌失措:“少爷,山路难行,我扶着你走。”

陈南卿杜回袖子,却对他不怀好意的附耳:“郭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逃避总不是办法。”

郭叔不甘心的闷哼一声平时的威风:“那,少爷,我,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下去,期期艾艾的完全没了陈南卿不再理他,转身对那小童笑道:“青竹,带我去吧。”青竹对他调皮一笑:“去哪?”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带我去见他。”

陈南卿一点都不想和他废话。这个青竹最喜欢的,就是看人笑话。青竹咯咯咯的笑起来:“就说什么都瞒不住先生,先生请随我来。”

青竹引着他慢慢的走过一片青松林,踏着缠绵着松针的雪,陈南卿走得很慢,却很踏实。青竹扶着他,一双眼睛不看他,却道:“先生的寒症又复发了?”陈南卿沉重的点头:“

“而且又受伤了?”小的精灵。,因青竹小小的个子,带着古怪的笑意,在这林子里面如同小

“……嗯。”良久,陈南卿才不情不愿的点头。

青竹伸手跳开低落的枯枝,嬉笑道:“那可糟糕了呢。”话虽这样,可是里面的幸灾乐祸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

陈南卿被他说得忽然有些泄气:“是啊,糟糕了呢。”

青竹古灵精怪的笑起来,漂亮的脸蛋上有着深深地酒窝。陈南卿停下脚步,戳微他的酒窝:“就是这里?”

青竹点点头忽然问道:“先生怎么知道他不在屋里?”

陈南卿傲气一笑:“他是武将,病好些自然就躺不住了。”

青竹连连点头:“先生真聪明,先生顺着声音走就是了。青竹告退了。”他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神秘兮兮的连连叮嘱:“最好快一点,否则被老爷发现就不好了。”

陈南卿抽抽嘴角,不耐烦的推他离开:“去吧,别想着在这看笑话。”

青竹离开了,陈南卿一个人往森林深处走去,再往里面走,渐渐的地势低了下去,陈南卿艰难的顺着山路往下,脚下的雪滑的很,远处传来挥剑的声音,伴着内力发出来,凌厉的好像刀刀割在自己身上。终于见到了湖泊,然而最先入眼的却是湖上的那人。

那人光着上身持剑而立,身形变化迅速,可是****的足下踏着的一块浮冰却是稳稳的,毫不动摇,长剑祭起,俊朗的充满男人气息的脸孔上,一双凤眼紧紧闭着,手中的长剑却像长了眼睛,斜斜的刺入,穿入漫天飞雪,剑光飞溅,然而却全身而退,全身而出,点滴雪花未染,突然,剑招斗得快起来,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在他的剑气作用下,瞬间化为奇粉,顺着剑气的轨道流动极速的,极速的混成一团又极速的被打散,遥遥望去,倒好像是一条冰龙活了起来,咆哮着围绕着湖中心的男子。

陈南卿突然捂住嘴僵直的不会动作,似乎看得痴了,扶住树作为支撑,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可是却又想笑,想冲着天空大声的笑,然而,陈南卿终究不是放浪之人,于是,弯起嘴角,眉目激艳,倾城倾国。

也许是出现了陌生的气息,也许是因为别的,湖中那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狼一般的锐利目光猛地射来,周围的气息瞬间凝滞,呼吸都有了艰难。

陈南卿毫无诚意的拍拍手,依旧是站在树旁不动声色,只是用眼睛紧紧地锁着那男子,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足下一动,人已经到了岸边,他慢慢的走近,似乎也在打量着陈南卿,****健硕的胸膛上还有着晶莹的汗珠,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陈南卿只是笑,却是越笑越深,直到笑容深入眼底,深入心底……突然那个男子猛地发难,长剑一晃,身形一动,陈南卿只觉得一阵呈风吹过,剑已经冰冷冷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低头看看那长剑,然后又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子,柔柔开口,声音竟然有了紧张的嘶哑和咬咽:“你要杀我吗?”

那男子眼里忽然也有了点点光芒,光芒散去,满是笑意:“这句话,也要我问你才是,你要杀我吗?”

陈南卿慢吞吞的无辜道:“此话何解?明明是你把剑架到我的脖子上,我才是待宰的羔羊不是吗?”浅淡的眉目有些使坏的故作无辜,看起来像一个小孩子恶作剧般的让人无奈却又无法责备。

那男子爽朗的笑起来:“你倒是会装蒜,不过要是把我身上的药解开,我会很乐意相信。”陈南卿眨眨眼晴,哈哈大笑:“那么这么说,我们打了一个平手?”那男子狼似的眼峙亮亮的却出奇的干净爽朗:“你很有趣,我很喜欢你。”

陈南卿咬了咬嘴唇,制止住心里的悸动,抽抽鼻子,张开双臂:“我也很欣赏你,纪布,或者说……哥。”

忽然被拉进一个怀抱里,怀抱暖暖的却那么的坚固,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卿儿。”陈南卿紧紧拉着他不放手:“哥一”带着哭音的唤声,像个迷路的像孩子。纪布重重点头:“是我,卿儿,是我,我回来了。”

陈南卿努力地眨眼不要眼里的泪水滑落,可是却第一次发现有一种情绪他控制不了,他摸着纪布那张酷似父亲的脸:“哥,你知不知道,我从十三岁出府,就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毫无音讯,你怎么也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和爹娘有多想你,有多担心你,收到消息害怕,收不到消息也害怕,找到了假的失望,连假的也找不到绝望,一次次失望绝望,娘他差点就疯了……”

纪布揉揉他的头,一如小时候做的那样:“那时候太小,我只记得有你这个弟弟,却不记得爹娘,自然找不到回家的路,后来我被我养父,哦就是纪老将军收养,然后又上山学艺,然后上战场……我也曾派人找过,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所守卫的安平城里就有我的家人,也没想到我会是陈家的人……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爹娘……”

陈南卿又哭又笑,抱着他就不放手:“是爹娘找到你的?”

纪布点头:“一个月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就来了这里盖了房子,我还曾疑心是不是奸细,结果半夜的时候过来探看,却发现爹和娘正坐在院子里等我,我这张脸一看就是爹的翻版,只有眼睛和娘像,我一看也就明白了,然后才知道,他们找了我那么久,都是我不孝……而且,听说,还害苦了你。”

陈南卿使劲的摇头:“你怎么就能一眼就认出我的?”

纪布掐掐他的脸:“我到现在还能想象出你小时候的样子,那么浅淡漂亮的眉目,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而且,除了我的弟弟,还会有谁那么大能耐制住我,还会有谁像你一样疯狂的喜欢薄荷,弄得一身薄荷味,还会有谁那么喜欢偷看我练武。”说到最后,纪布已经小孩子气的得意的扬起头。

陈南卿撇撇嘴不服气道:“真不知道我喜欢薄荷是谁害的!”

纪布挠挠头傻笑:“不就小的时候总偷薄荷糖给你吃,你就记住这味道了嘛。”

“所以,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喝薄荷,尝到薄荷的味道,就好像看到你……”

陈南卿眼皮一跳,不自觉的叹了气,直觉今天是不会轻易脱罪了,于是也不反驳,老老实实的点头,他是知道老爷子的脾气的,又硬,不顶嘴还好,若是顶了嘴,恐怕他今天会把他打死在这。

陈南卿撇撇嘴不服气道:“真不知道我喜欢薄荷是谁害的!”

纪布挠挠头傻笑:“不就小的时候总偷薄荷糖给你吃,你就记住这味道了嘛。”

“所以,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喝薄荷,尝到薄荷的味道,就好像看到你……”

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陈南卿扑到他的怀里,一直压抑的眼泪顺着纪布的胸膛流下来,纪布也红了眼圈,摸摸他的脑袋:“别哭了,都过去了。这么大的人了,白兰谷的神医还哭鼻子,会让人笑话的。”

“我又没跟别人哭。”陈南卿圈住他的脖子,就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背我,哥,背我。”纪布利落的背起他:“你这身子骨太轻了,你的身子还是不能练武吗?”陈南卿赖皮道:“哈哈,不能练武又怎样,我哥已经成大将军了,我什么都不用管。”

纪布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得踏实,天气很冷,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陈南卿身上,心里的的热度却烫的他浑身发热,一步一步,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小棉球在他背上不老实的滚来滚去,嘴里还嚷着,哥、哥、哥、哥、甜甜的糯糯的,那声音到现在还总是回荡在自己的梦里,上天还是对他不薄的,终于,可以见到这个孩子,终于一家团圆。陈南卿在他的背上增蹭,心里一直以来的遗憾终于被填满了,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又失而复得:“哥,既然一个月前你们就相认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纪布无奈:“你不是不知道爹是个什么脾气,他说不许我哪敢?那次韵威寄信给我说是在你那,你不知道我多激动的想去见你,可是……后来发生了好多事,就耽搁下来了。哎?韵威不是跟你一起?怎么不见她?”

陈南卿忽然一窒,这才想起韵威的事,低声问道:“哥,你喜欢韵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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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昭重生在一个异世,却没有得到原主的全部记忆,千辛万苦想要逃离被人设计好的命运,最后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在这个群雄割据,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到底谁才是那个可以许她一世长安的人?多年后,凤昭再回想起那一夜的情景,已经想不起少年的模样,只记得那一夜,如水温柔的月亮和淡淡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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