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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李韵鱼看了看大家沉重的脸色,迟疑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的弱弱道:“终大哥,那人是你?”

终南直接否认,没有半点惊慌:“我没有去小森林的药庐那里。”

见到自己的将军受到怀疑,终南身边的近卫也纷纷跳出来作证:“不可能是终将军,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而且他决不会去伤害大将军。”

朱媚露也拉了拉李韵鱼示意她别乱说话事情还没有闹明白,贸然认定,恐怕会激化矛盾:“若是他真的是刺客,隐藏伤口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明目张胆的露出来?”

李韵鱼松了一口气,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手足相残,军营里的弟兄都是她的手足,“你说的是,我也不相信终南大哥会去伤害>}哥哥。”

几个人正说着,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声音,有点嘀咭的意味,可是却意外的清晰:“可是,我怎么觉得身形什么的都很像。”

几个人正说着,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声音,有点嘀咭的意味,可是却意外的清晰:“可是,我怎么觉得身形什么的都很像。”

大家回过头去,却看到王虎缩在角落里,一脸的纠结。轩辕孤上前几步,一把把他拎出来:“你在这儿嘟咬什么呢,有什么话大声说。”

王虎好像被轩辕孤吓得不行,抖抖着道:“是我去小森林的药庐送的信,当时青竹小哥抓刺客的时候我也在场,我看到的刺客,总觉得,总觉得和终南将军的身形很像的?轩辕孤猛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提到半空,恶狠狠地质问:“你说的是真

王虎原本就是鼠辈,哪里受过如此的惊吓,于是连忙赌咒发誓的讨饶:“将军,小的说的千真万确,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没了主张的看向终南和轩辕孤,终南的随从纷纷为自己的将军辩解,可是人群里也有人小声反驳:“你们自己的将军自然维护,说不定还是帮凶呢。”

此话一出,终南的随从顿时激愤起来,有的人冲动佩刀甚至都抽了出来:“敢污蔑我家将军,你找死。”

军营里其他人也不含糊,于是一时间,小小的帐篷里刀枪林立,煞气纵横。大有不肯善罢甘休的意味。

陈南卿坐在原地慢慢的抿了一口烧刀子,优钱游我的劝阻道:“大家都冷静下,何必在这里伤了和气?纪布将军还没有醒来,大家内让可不是好现象。不过其实说起来,王虎也并没有真的看到刺客的样子,仅凭一个伤口和一个模糊地印象就断人罪状,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

说完他拿眼睛扫了一眼王虎,王虎立刻闭嘴缩成一团,宁得罪鬼神不得罪陈南卿,这是由血的教训中得出的规律。

大家对陈南卿都很信服,听他这样一说,虽不情愿,却也不再争执,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轩辕孤和李韵鱼等他们做评判。可是轩辕孤和李韵鱼偏偏都不说话,都看着陈南卿。

见大家都有些不甘心,陈南卿又道:“而且就算是终南将军又怎么样,他想看看纪布是否平安,这种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青竹误伤了自己人,是他没看清人就动手,实在是太马虎了,回去我会教训他。”

既然陈南卿把罪过都揽在了自己人身上,大家明知道不是却也只好闭了嘴,轩辕孤看到乱纷纷的士兵,心里的火又燃了起来,大手一挥:“传我的令,全军戒严,派人在周围巡逻,务必要找出伤害终南将军和纪将军的刺客,敢挑战我军威者,杀无赦。”

“遵令”

令行禁止,气势如虹,这些兵痞虽然总爱感情用事,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是钢刀一般的坚韧。几乎是一瞬间,整个军营都动作起来,火把把外面照的如同白圣,气氛也瞬间压抑起来。

在场的闲杂人等都避祸般的退了出去,唯恐轩辕孤火爆脾气爆发殃及无辜。屋子安静下来,终南带着满身血迹,晃了几步来到桌前,单手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洋洋洒洒的喝下去,喝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笑起来,那笑声在夜里听着却有些寥落有着悲伤。

“既然是这样,我终是有了嫌疑的,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我想我还是避嫌的好,随便轩辕将军派不派人把守,这几天我都会好好地呆在屋子里面,接旨的事,就劳烦轩辕将军了。”

轩辕盯着他看了许久,没有答话,只是展开始终紧握的拳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终南被人扶着走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冷笑:“原来终某也值得轩辕将军如此用心呢,真的是让我太过受宠若惊了。”

轩辕孤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快速的别开脸,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压抑:“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终南冷笑着走出门去,清冷的声音透过漫天的落雪遥遥传来:“当初那些事我没有人证,你不是也一样没有?我有嫌疑,你又如何就一定干净?轩辕孤,我们彼此彼此,不过是我棋差一招罢了,愿赌服输,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你……”

闻言,轩辕孤把酒坛狠狠的惯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似乎是想大声的狂吼着发泄,可是终究还是忍住。陈南卿垂着眼不说话,朱媚露也是一脸的忧色。

李韵鱼纳闷的看着有些不大对劲的所有人,心里越来越不安:“刚才终南大哥说接旨,朝廷又来人了?”

轩辕孤提起酒坛大口的往嘴里灌去,直到半坛子下去,才喘着开口:“今天接到军报,皇上派来的使团明天就会到安平城,要我们去接。”李韵鱼呆了呆,有些慌的问道:“什么?他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而且怎么会时间这么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南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看到陈南卿和朱媚露都是一脸的平静,毫无惊讶之意,心里忽然明白他们是早就知道了。

轩辕孤抓抓头发,气恼的叹气:“我也不知道朝廷想做什么,这次连我们的探子都瞒过了,是偷着摸过来的,今天来传信的小太监也只是说陛下和皇后娘娘担心两位将军的毒伤,所以才派他们带着御医来看看。”

陈南卿皱眉:“还带着御医?”皇上应该早就知道陈家的人在这里,怎么还会派御医来。

轩辕孤叹了几叹,皱着眉跺了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撕的对他拱拱手:“朝廷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将军和老将军不在,我们但求无过就是了,到时候,还请陈先生媚露小姐多多提点我和韵威小姐,希望可以平安度过这次。还有,将军和少将军那里就交给陈先生了,这段时间陈先生要加倍小心,毕竟您的身上系着两位将军和整个纪家军的性命。”陈南卿知道他说这番话,是发自肺腑,于是对他领首:“好。”

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足以安定人心,轩辕孤不再嗦转身出去,屋里只刹下有些担忧的朱媚露和李韵鱼,陈南卿拍拍李韵鱼的头:“别的心,有我们呢。”朱媚露有些担忧道:“今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南卿捶捶额头,也觉得有些迷糊:“细细想来,似乎是轩辕孤想把终南隔离开,不让他接触朝廷的人。看样子轩辕孤是早就知道朝廷的事了,只是一直隐忍如今才先发制人。呵呵,今天他把我留下也是想让我做他的人证吧,轩辕孤可没有看起来那么‘粗’呢。”李韵鱼担忧道:“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大孤狸和终南哥是很好的朋友。”

陈南卿闭了闭眼睛,感受着外面风雪的呜咽,喃喃道:“也许是他察觉到什么,也许是他想做什么,总之,我是不清楚的了,算了随意吧,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想那些了,该来的总是挡不住的,我们不如选择做下观众,说不定比身在局内更好玩。告诉青竹好好守好我哥他们,这里就交给我们……”

李韵鱼对他的乐观实在不敢苟同,不是每个人都有陈南卿那种看透一切的智慧的:“朝廷到底要做什么呢……需哥哥他……”

陈南卿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没事,别担心,一定会没事。”

靠在李韵鱼的身上,陈南卿闭着眼睛弯起嘴角,无论怎样,有我在,一定会没事……

朝廷的来人,到了安平城才显露行踪,却还是没有换上正式的官服,只是一行人供着一个老太监直奔军营而来。

由于朝廷来的人低调得很,所以接旨也就不会那么隆重,作为纪老将军亲人的李韵鱼和现在掌管军营的轩辕孤换上正装上前接旨,可是即使是这样,啰嗦的也折腾了一小天的时间。无用的礼仪,永远是浪费时间的最好工具。

为首的太监似乎是风趣的很,也许他是看出大家的紧张,所以妙语连珠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当然了,逗人开心是太监的基本职业技能,轩辕孤和李韵鱼两人将他让到了准备好的上房,于是里面也很快的传出了笑声,看起来似乎其乐融融。

陈南卿一直躲在后面看着,别的没想,只觉得李韵鱼今天穿着的正装真是漂亮极了,得体周到的举止和平时判若两人,恭敬却又不显得馅媚,英挺却不显得傲气,骨子里带的军人气质让她看起来既精神又漂亮,看的陈南卿骄傲的很。自己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

陈南卿小的时候常年在宫里行走,这个老太监他是认识的,这个人名叫福来,是当时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身边最得势的太监,他有一个有意思的外号,叫做‘不倒松’,就是说,这个人不论历尽几朝,依旧荣宠如同不倒之青松一般,所以单看这个外号,就可以看出这人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所以,如此总要的人物,却亲自来……果真不简单。

陈南卿转头吩咐朱媚露:“你还是躲一下,是皇后那边的人,我怕他们会因为章寒玉的事为难你。”

朱媚露带好风帽遮住脸,小心的躲了出去,陈南卿这才装作是从外面进来的样子踏进他们所在的帐篷,进了门就行浅浅的行了一个子侄礼,真诚的却不显馅媚的道:“小侄见过福叔叔。”

福来见到他顿时大惊,连忙上前扶起他:“哎呀呀陈三公子这是做什么,真是折杀老奴了。”一个极有可能继承爵位,极得皇宠的世家子弟叫一个太监叔叔,这是给了多大的面子,也难怪福来受宠若惊。

朱媚露带好风帽遮住脸,小心的躲了出去,陈南卿这才装作是从外面进来的样子踏进他们所在的帐篷,进了门就行浅浅的行了一个子侄礼,真诚的却不显诌媚的道:“小侄见过福叔叔。”

福来见到他顿时大惊,连忙上前扶起他:“哎呀呀陈三公子这是做什么,真是折杀老奴了。”一个极有可能继承爵位,极得皇宠的世家子弟叫一个太监叔叔,这是给了多大的面子,也难怪福来受宠若惊。

陈南卿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一双眼睛清澈的如同三月的泉水,干净的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呵护:“福叔叔这才是客气了,福叔叔与我爷爷交好,是南卿的长辈,小的时候爷爷就让南卿叫您叔叔,这大了自然也是要如此叫您。”

福来满意的笑着点头,一张胖嘟嘟的脸上,笑的堆起了好看的笑纹:“还是小时候的机灵劲,啧啧,长的这么大了还这么有礼,哪里就向外人说的那样傲慢。”

陈南卿闻言狂傲的笑笑,秀挺的身姿如松梅高华,让人艳羡:“对外人南卿自然是狂傲,可是叔叔是家人,南卿哪敢放肆,我小的时候常常被您抱着喂糖吃,我可还记着呢。”

福来哈哈笑起来:“难得南卿如此待人诚厚,现在像你这样水晶心肝的孩子真是少了,和你差不多大的世家子弟不像话的真是太多了。呵呵你的这声叔叔啊,可真是叫得我这心里滚烫烫的舒服。只可惜我这辈子福薄,养不了儿孙,否则要是也有你这样的孩子,我恐怕是睡觉也要笑醒啊。”

只是几句话,陈南卿就让老太监放下了心防,对他是喜爱有加连连赞叹。话说起来,陈南卿若是想要人喜欢,似乎是极其容易的事情,因为,他可以看到那个人最无法杭拒的东西是什么……这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陈南卿亲手为他奉了杯茶,这才优雅的落座:“福叔叔如今伺候在皇后身边,受尽荣宠,步步富贵,若您是福薄之人,我等恐怕……”

福来对他说的逢迎并不十分往心里去,只是笑着摇手:“我不过是个下人,如今不也是到处奔波的为主子忙吗?”

听他这样说,陈南卿故作惊讶的笑道:“是啊,我听说你亲自来这里也很奇怪呢,皇后娘娘哪里离得开您呢。”

福来转头看了看轩辕孤,又看看李韵鱼,忽然爽朗的笑开来:“我说,我这一来把你们吓坏了吧。”

“公公说笑了。”轩辕孤微微躬身,对待他很是谨慎。

福来摸着自己的肚子哈哈笑着:“唉,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什么,和你们说实话吧,我啊是听说皇上准备赏踢各个军营,特地求了皇上让我来安平的,当然也不都是为了主子,主要是我想去安平陈家求些药,我的头疼病又犯了,你爷爷又不再进宫,你二哥又是个草包,我迫不得已也只好自己出来了。这不,给你们添了麻烦,确实是老朽的错处。”

说完还故作可爱的眨眨眼,原本富态的脸让他如此一弄,倒显得有些滑稽,纪韵威扑味一声笑出来:“呵呵,怎么会呢,福叔叔来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谁说李韵鱼不会说好听的,干净的人说的奉承话,往往更具有可信性。

福叔叔惊讶的打量李韵鱼,赞叹道:“呀,这声音好听的倒像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那只百灵鸟,呵呵早就听说纪老将军的女儿是个水晶般的人儿,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是让人喜欢,呵呵,不过啊,您这一声福叔叔我可不敢当,陛下和娘娘正商量着给您一个郡主的封号,到时候,老奴见到您是要下跪的。”

老太监的故意逗弄,让李韵鱼慌张的连连摇头,李韵鱼被他说得不知该怎么做答才好,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陈南卿,陈南卿笑笑:“福叔叔,韵威是我的好朋友,也就算是晚辈了,再说无论她是什么郡主公主的,见到您了难道还能不尊敬?所以啊,这声叔叔您安心收着,可别说这么客套的话,没看到韵威都慌了吗?”

听了这话,福来连连点头,看了看这两个人中龙凤,赞叹道:“老奴今天是有福气了,遇到两个这么懂事的孩子。哎呀,我这辈子也算是什么都有了,只可惜,确实与天伦无缘……”

轩辕孤站在一旁似乎有些心焦,不知道这老太监东拉西杜的在说些什么。陈南卿抬眼看了看他,上前对福来道:“福叔叔怎么又开始头痛了,让南卿为你切下脉吧,其实您要是缺药,大可以给我爷爷去信啊,爷爷可是总惦记您这个老朋友呢,又怎么会不马上把药给您送去?”

福来伸出手来给他,笑道:“别为你爷爷说好话,他那个老孤狸唯恐我朝他要好东西,这些年躲在陈家就是不出门,真是气死我了,这次要是不是你在这里,我就打算回去的时候杀去陈家了,到时候我看他往哪里躲!”话语间有着浓浓的情意,不只是真实还是虚伪的真实。

陈南卿无奈的摇头,“福叔叔和爷爷一样,都是年纪越大越孩子气,呵呵好了,从脉象上看,福叔叔的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平日里睡得不是很好,等我开几幅安神的药,让家人制成蜜丸给您,您看如何?”陈南卿说这话的时候,细长眼睛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心思。

福来连连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不怪你爷爷疼你,办事总是那么贴心,难为你还记得我不爱吃苦药,真是个好孩子。”

如果有心,做到面面俱到似乎并不是难事,陈南卿谦虚的领首,就听福来继续道:“这些年你的医术有长进了不少吧,有你在这里,纪老将军和纪将军的毒,我看也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这一块石头终于可以落地啊。”

陈南卿见他终于把话题带到了纪家父子身上,于是也收起笑容认真道:“二位将军的毒确实有些棘手,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也不枉皇上皇后日日悬心了,你还是赶紧把他们治好,免得将来句奴人听到什么消息,趁虚而入就不好了。”福来看了看一旁立着的轩辕孤道:“说起来,现在安平城主将中毒,这安平城实在是岌岌可危啊,虽然消息是瞒着的,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轩辕孤朗声答道:“还请公公放心,即使将军不在,我们也不会让句奴冲趁虚而入的,安平城这里永远是铁板一块,不会给朝廷带来麻烦。”福来似笑非笑的打量他半天,然后连连点头:“这位将军说的是,那我就放心哎呀,我想我们也暖和够了,不如就去看看你家将军吧,老奴要是看不到将军可是实在放不下心来。”了们轩辕孤点头称是,于是自己守着军营,让亲卫护卫着一行人去药庐。

路上满是积雪,福来拉着陈南卿说要叙旧,陈南卿看出福来是不想外人打扰,便让李韵鱼先去小森林报信,李韵鱼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快马加鞭的走了,于是二人坐在马车里慢慢前行,一路风雪怒号,更加森冷。

马车里只刹下了陈南卿和福来,陈南卿知道福来是有话想对他说,却只是始终恭敬地笑着等待,福来慢慢的品着茶水,终于开口:“南卿啊,就像你说的,我和你爷爷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所以,我也待你如同子侄。”

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场白,陈南卿柔软的笑着如同一只无害的白猫:“是的,福叔叔一直很照顾陈家和我。”

福来看了看他完美的笑容,满意的继续道:“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你要和我说‘实话’,陈家二位将军的病情到底如何?”

陈南卿诧异:“福叔叔难道是不相信我杠杆的话?我刚刚不是说了,纪家父子的毒伤没有问题,只要一个月,就能醒来。”福来眼晴转了转忽然诡异的笑道:“一个月就能醒?”陈南卿郑重的点头:“是的。”

福来笑了笑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身边问道:“那醒了之后呢?”那声音有着太监特有的阴柔,听的人浑身不舒服。陈南卿的动作顿了顿,一脸警惕的反问:“福叔叔什么意思?”

福来装出不经意的摆摆手,轻轻转动手上的宝石扳指,似乎是在思索怎么说:“也没什么意思了,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担心这两位纪将军都身中剧毒,这么久下来,恐怕就不会有以前的英武了,毒药害人,造成什么后果都是说不定的,你说是吧。”

“不会有后遗症……”陈南卿下意识的反驳道。

福来看着手里的勇绿的茶水,打断他:“你个小孩子,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若是两位将军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歹徒太过阴损,有花得时间过长才导致的,谁也不会怪罪做医生的,毕竟安平陈家的医术是全天下公认的,若是真的‘治不好’两位将军的毒,那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他说着话的时候那眼睛瞄着陈南卿,在观察他的所有表情和动作。福来看着手里的绿的茶水,打断他:“你个小孩子,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若是两位将军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歹徒太过阴损,有施得时间过长才导致的,谁也不会怪罪做医生的,毕竟安平陈家的医术是全天下公认的,若是真的‘治不好’两位将军的毒,那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他说着话的时候那眼晴瞄着陈南卿,在观察他的所有表情和动作。

福来吧‘治不好’三个字咬得很重,其中隐藏的意思很明显,陈南卿皱了眉,只觉得胸口都是冷意:“你是要我……两位将军可都是为国浴血的好男儿……”

福来好笑道:“正因为他们是好男儿,所以他们一定会活下来,而且还会受朝廷封赏,只是可悲的是,二位将军受毒素侵害,不能再完美的守护安平城,所以需要朝廷派人来协助。如此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损失。”他的语气肯定不像是推测,倒像是笃定,或者是必须。

陈南卿深深吸气,按下心里的愤怒,装出年轻人的单纯而急躁的样子,傻呼呼的问他:“可是,安平守军是铁板一块,就算是两位将军出了事,其他的副将还都在,可不一定要朝廷派人来啊。”福来冷哼:“最可恨的就是安平城这铁板一块。了,山高皇帝远的,朝廷怎么放心的下,而且……纪家军这几年就快成了土皇帝”福来拍拍陈南卿的手,低声道:“皇后娘家的事,你也该有所耳闻。章家原本有个大公子

听到了章家的,陈南卿心里一动,点头认真道:“您说的是章寒玉的哥哥,早亡的那个大公子?”

福来皱着眉头扼腕道:“是啊,就是他,这个大公子从小长在皇后身边,文韬武略,是样样让人赞不绝口啊,皇后娘娘疼他疼的如同亲儿,可是谁想到就突然落水淹死了呢。”

口里说着有人故意而为‘谁能想到’,可是从豪门大院里走出来的人都清楚,十有八九,是陈南卿疑惑的问:“我不大明白我们现在说的事情和这个章大公子有什么联

福来神秘兮兮的低声道:“那孩子死的前一个月刚刚领了皇命准备从军,你也知道,皇后的娘家是文臣世家,虽说书香门第,但是说起来,哪有掌握军权来的实惠,这不,可算有一个英才可以从军,却又死了,也难怪皇后难受。”

陈南卿依旧孤疑:“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虽说很是遗憾,可是似乎和纪家军没什么关系。”

“傻孩子,贵人想要他有关系,那就是有关系的。”福来不以为许的笑笑:“你还不知道吧,最近章家二公子,就是那个叫做寒玉的,不知怎么的突然懂事了许多,那份气度,那份谈吐,倒有了大公子的样子,这下把皇后欢喜的哟。这不,皇后听说安平城出了事,就打算把二公子派来这里……虽然不能做什么,可是沾些军功也是好的,也算是了弥补了皇后娘娘的遗憾。”

陈南卿微微咳了咳,似乎是想咳出堵在胸口的东西,道:“您的意思是让我谎称二位将军的身体不适合独立守护安平城,由此,皇后娘娘便可以把章寒玉派来监军,捞些军功况固章家?”

福来大笑:“南卿果然是个聪明人,我没有看错你。其实,选择安平纪家军也不是偶然,章家二公子被退婚的事闹的飞飞扬扬的,你也知道,那朱家大小姐如此羞辱章家,纪家还敢收留她,这不是明摆着和皇后作对?若是不给些教训,怎么消娘娘的心头之恨?”

阴毒的话语在他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人有如沐春风的喜庆意味,这样的人,确实是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陈南卿暗暗咬了咬牙,藏在袖子里的指甲已经刺进掌心,可却还是忍着,僵硬道:“可是这件事,实在是……”

福来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似乎是陈南卿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孩子,你要知道,福叔叔这是为你好,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多这个嘴。我刚才也说了,你就算是治不好纪家父子也不会有人怪罪你。可是若你不同意……你也知道我带了御医来,你若不同意我只好便宜他了,若是他的诊断和你的不同,不但有损你陈家的名声,而且你也得罪了皇后娘娘,到时候,纪家依旧守着安平城,章二公子也依旧会来监军,只是你……到时候谁来保你,谁来保陈家?”鞭子加蜜糖,是最好的驯兽技巧。老太监圆滑世故,似乎运用得很熟练。

陈南卿眼神转了转,忍住怒气,忽然笑了起来,也学着他低声道:“福叔叔说的是,只是……我父亲也在这里,这种事,我拿不了主意。”

福来意外的‘啊’了一声,陈南卿的父亲陈二老爷他是见过的,是个严谨到顽固的人,如此一来可就不好办了。他搓搓手,转了转眼珠,终于还是恢复以往憨厚的样子,笑眯眯的打哈哈道:“哎呀,你们医术上的事,我也不好插嘴,刚才只是我的一点小建议罢了,随你怎么做了,呵呵,是不是快到了,许久没有见过你父亲了,一会一定要找他喝几杯。”

“马上就到了,我新弄来的上等的烧刀子,到时候您一定要尝尝。”

“有酒就好,哈哈,我这爱喝酒的毛病可是改不了了。”福来打着哈哈,就再也不说其他的话了,陈南卿微微笑着,可是垂下的眼睛里隐忍着的是波涛洒涌,煞气纵横。

“我要杀了他,这种无耻的人,就连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都要陷害的人,真是畜生不如。”

陈南卿一拳捶在桌案上,惊得郭叔、纪布和朱媚露都不敢再说话。李韵鱼和陈锦云在前面招待福来吃酒,陈南卿就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再不出来,他会忍不住杀人。

郭叔也忍不住火气摸了刀就要冲出去,却被纪布拦住:“郭叔,你这样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四个人里却是他最冷静。

郭叔吼道:“难道就让他们这样害大少爷你?”郭叔的眼睛都有了血红,浑身煞气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纪布淡淡叹息:“可是不管怎么样,你现在不能动他,他若在安平城出事,吃亏的只能是我们,他死了不要紧,连累我们就不值得了,你看,卿儿就是知道这样,所以才会隐忍到现在,你不要坏了大局。”

此时的陈南卿才渐渐的平静下来,走到纪布面前气呼呼的质问他:“你早就知道是朝廷下的手对不对,所以,你才没有立刻追查下毒的真凶对不对?”

纪布对着他苦笑:“句奴要是有这么填密的智商,咱们大越那就能安稳这么多年。我这军营里句奴狗倒是没有,只是朝廷各派的狗,却是不少……有的时候,自己人要比敌人可怕。”

“那为什么不清除掉?”朱媚露着急问道。

纪布拉了大家坐在火盆旁,脸色有些疲倦有些苍白:“若是真的清除了,纪家军岂不真的成了铁板一块,到时候,我纪家岂不是就真的离死不远了?媚露,不要太单纯了,我们是朝廷养的猛虎,哪个饲养者在喂食的同时都是有鞭子在准备的,所以,我们有的时候也要有些自知之明的。”说这话的时候,纪布心里也有了凄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是多么常见的事情

陈南卿红着眼睛咬牙道:“这样的朝廷……拿毒药害你不成,还要再来第二次,你还要效忠?”他陈南卿从来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就算是九重上的皇帝来了,只要惹到他,一样对着干。

纪布知道陈南卿在心疼他,所以安慰的对他笑笑:“卿儿,其实我不相信下毒要我们命的是陛下,陛下若要我死,只要说一声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这样麻烦,况且,他现在需要我,他找不到人比我纪家更合适的人选是不会轻易动纪家的。”

“那会是谁想要你死?”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

纪布摊手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仔细想想,你不觉得若真是陛下或皇后娘娘想我死,这次派来的人就不可能只是想把章寒玉插进来这么简单了吗?”纪布在皇帝手下做了这么多年,圣意还是可以揣测一二的。

他的话音没落,陈南卿霍的站起来,浅淡的眉目都是煞气,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冷笑道:“是不是的都要听过那老阉狗的实话,我才能信!”

陈南卿捏着放了药的酒瓶子,一路走来的步伐有些迟疑,他不是怕别的,只是父亲那关似乎不好过,父亲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是一个坚守信仰到有些迂腐的人,拿药害人这种事,在他看来,那就是十恶不赦大事……不可原谅。

想想哥受到的苦,再想想刚才那阉狗说的话,陈南卿握了握拳,为了哥哥,今天就算是拼这让父亲与他脱离关系,自己也要试上一试,若真是朝廷、是陛下要哥哥死,他会带着全家把大越弄得底朝天然后叛离,绝不扰豫。

陈南卿加决了脚步,忽然有什么怪异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际,福来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呆滞,有些平直,似乎是受了什么的影响,失去了理智……难道是,被人下了药?在弥留人世的最后一瞬间,他似乎突然明白了太多。也有很多的不甘心,但就这样他被结束了年轻的生命。人人都希望自己不朽。哪怕自己有一天终究会死去,也希望自己的事迹能流传百世,奈何秦皇以为万世千秋而至三世。你看这世界从来为谁怜惜过?为谁改变过?终究是一场幻梦。

叹兮,天地之无情;哀兮,愚儿之不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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