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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还没有走到陈南卿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满是孩童们的嘻笑声,朱媚露笑着解释道:“今晨,有一位大婶抱了孩子过来探望陈先生,陈先生发现那孩子似乎是肺部有些问题,一探之下,果然是有些炎症,便开了方子。那大婶感激之余,便想着让所有的孩子都来看看,正赶上陈先生精神好些,便把孩子们都叫了来,一一诊治,这下可好,弄得这里吵闹的如同集市。”白源好奇道:“陈先生喜欢孩子?”

“不清楚。也许吧。”朱媚露和白源进了屋里,看到陈南卿抱着小四方,在给他号脉,四方楼着他的脖子,睡眼艰涩。

陈南卿抱得累了,换了只手,没有挽起来的头发散下来,越过披着的外袍垂到四方面前,小四方闻闻那头发,往他怀里钻了钻,甜甜道:“陈爹爹真香。”陈南卿亲了亲他圆润润的小脸:“四方,你困了吗?把花卷放下,我抱着你睡。小四方揉揉眼峙,看了看怀中的小老虎:“可是花卷没有小棉袄,会冷的。”陈南卿温柔的笑笑:“不会的,可以让韵威姐姐抱着它啊。”

四方看了看在一旁抄药方的李韵鱼,想了想,又摸摸小老虎的头,奶声奶气道:“花卷和姐姐玩一会,不要欺负姐姐哦,姐姐的眼睛都哭肿了。”

李韵鱼局促的看了看陈南卿和朱媚露,见二人都没有注意她,才勉强笑起来:“哪里是哭的,只是没有睡好罢了。”陈南卿淡淡扫过她,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白源呆呆的站在门口,良久才好像找到自己的声音似的,赞叹道:“真是神奇啊。朱媚露好奇:“神奇什么?”

白源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怎么说呢,四方这孩子很特别的,他是我在路边检回来的,当时我检到他的时候,他才一点点,穿戴得很好,却被人丢在路上,却也不哭,我抱他回来,他一直都没有说过话,弄得我们以为他是哑巴,后来还是信兄上山捉了花卷,啊就是那只小老虎,他才慢慢的说话,慢慢的变得和一般的孩子一样,可是如果你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孩子还是有两点和别的孩子不同。”朱媚露打量着四方,问道:“哪两点?”

“第一就是,他从不放开花卷,只要睁开眼睛看不到花卷,就会哭的半死。还有一点就是他睡觉的时候从来只让信兄接近,其他人只要一靠近,他立刻会惊醒。我想大概是那时候被丢弃给他造成的影响吧,说起来,这孩子也真是奇怪,明明是我检他回来的,可是他却偏偏和我不亲,这寨子里的孤儿都叫我们三个为叔叔,可是,他却偏不,他在第一眼看到信兄的时候,张口就喊爹爹,可是轮到我们,却是怎么讨好也只是叔叔。可是你看今天……哎呀,陈先生可真是神人。”

“陈先生果真是神人。”声音突然出现在后面,两人惊讶回头,却是出山打猎的章信,章信的脸色不大好看,眉头轻轻地皱着,眼睛盯着陈南卿怀里的小四方。四方迷糊中听到章信的声音,从陈南卿的怀里抬起头,软软的喊了声:“爹。”

章信走过去要抱他起来,他却楼着陈南卿的脖子不放,嘴里直喊着‘我要陈爹爹’。陈南卿安抚的拍拍四方的后背,哄他入眠:“让他在这里吧,外面冷,贸然出去,恐怕会着凉。”章信僵硬的缩回手,笑笑:“犬子给陈先生添麻烦了。”

陈南卿摇摇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章信的左臂,笑道:“无妨,这孩子和我投缘,我很是喜欢。而且公子现在也不方便抱孩子,所以还是该好好歇歇才是。”

章信脸色一白,僵硬的缩回手,转头看到李韵鱼姜靡不振的坐在一旁安静的写东西,连忙缺宝撕的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只不大的白莹莹的小兔子:“韵威,你看。”李韵鱼有些优惚的回头,看到兔子,兴致不高的笑笑:“呀,好漂亮的兔子。”

陈南卿接口:“是呀,正好下酒。我正有兴致下盘棋,若是我赢了,就把兔子给我下酒可好?”

四方迷糊中听到章信的声音,从陈南卿的怀里抬起头,软软的喊了声:“爹爹。”

章信走过去要抱他起来,他却楼着陈南卿的脖子不放,小脸蛋在陈南卿的怀里增蹭,嘴里糯软的直喊着‘我要陈爹爹’。陈南卿安抚的拍拍四方的后背,哄他入眠:“让他在这里吧,外面冷,贸然出去,恐怕会着凉。”章信僵硬的缩回手,笑笑:“犬子给陈先生添麻烦了。”

陈南卿摇摇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章信的左臂,笑道:“无妨,这孩子和我投缘,我很是喜欢。而且公子现在也不方便抱孩子,所以还是该好好歇歇才是。”

章信脸色一白,僵硬的缩回手,转头看到李韵鱼姜靡不振的坐在一旁安静的写东西,连忙献宝撕的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只不大的白莹莹的小兔子:“韵威,你看。”李韵鱼有些忧惚的回头,看到兔子,兴致不高的笑笑:“呀,好漂亮的兔子。”

陈南卿接口:“是呀,正好下酒。我正有兴致下盘棋,若是我赢了,就把兔子给我下酒可好?”章信脸色一变:“这是我送给韵威的。而且,这么小,怎么下酒?”

“咦,难道是舍不得?那好我问韵威要。”陈南卿对李韵鱼绽开笑容鱼,借你的兔子下酒怎样?”

陈南卿今日的精神还算好,怀里抱着雪团似地小四方,略带疲倦的精致面容上有着淡淡的温柔,一双激胞双眸带着笑意盯着李韵鱼,李韵鱼的忧惚一下子不见了,血液瞬间涌进脸庞,慌忙错开眼睛,却已经是双颊含春,愁容娇弱,她故作镇定笑笑,便放下小老虎躲到一边去:“那么小,怎么能做菜?”

陈南卿赖皮:“吃的就是它的细皮嫩肉,你就说给不给我就是了!”

李韵鱼抽了抽嘴角,,}得理他,只好道:“随便,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章信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低垂的左手微微握紧,可是却又力不从心的放下。

陈南卿抚掌笑道:“好,那么我们不妨就以此兔为赌注,下上一盘,若是我赢了,这两只兔子就要给我下酒,若是我输了兔子我便不要……”

“呀呀,不知道这兔子宴好吃不好吃。”白源看够了戏才从门口走进来,坐在陈南卿对面的榻上,笑道:“在下倒有个奔望,若是输了,便要公子把自己借我红袖添香一日,不知公子可愿?”说完含情}}的看着陈南卿,脸上红晕闪现,害羞起来。

朱媚露皱眉,这白源果真下作,听着红袖添香伴读书好像是没有什么,可是仔细想想,白源这样做明显是把他比作小馆下人,陈先生一生从没有受过折辱,这次恐怕会被激怒。

可是出乎朱媚露意料的是,陈南卿只是笑笑,侧卧着漫不经心的点头:“好呀,若是公子能赢,我并不介意。”

白源从上到下扫过陈南卿,眼里闪过热度:“兰桨天人之姿,为了这一日的陪伴,在下可一定要拼尽全力,不知兰桨打算和我们谁先下?”

陈南卿垂下眼帘,掩住黑眸:“何必要那么麻烦?不如,你们一起。”

一抹肃杀闪过章信的眼底,陈南卿今日的行为,处处透漏着挑衅的意味,他冷冷笑笑:“若是输了,公子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陈南卿挑眉问道:“哦?说来听听?”

章信看了一眼李韵鱼一眼:“若你输了,便由我去送韵威姑娘回家,公子贵体欠安大可回白兰谷休养生息。”

陈南卿好笑道:“你若要同行,我也无话好说,只是我的行程,也是与公子毫无关系的。”他顿了顿,看了看李韵鱼又看了看有些苍白的章信,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的是,若我输了,可以陪四方出去堆一个雪人。”

他的声音轻轻地好听极了,可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堆一个雪人……等于是钾上了命。

四方不知何时醒了,听到这话开心得不得了:“真的吗?陈爹爹陪我堆雪人?”

陈南卿揉揉他的小脑袋:“自然是真的,可是呀,输了很丢人啊,四方喜欢陈爹爹输还是赢呢?”

四方转了转眼崎,在陈南卿怀里蹭增:“四方还是喜欢陈爹爹赢,其实堆不堆雪人都行的。而且陈爹爹赢了不是也可以陪我?”

陈南卿赞赏的拍拍他:“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好,等陈爹爹身体好了,就陪你玩去。”

李韵鱼着急的站起来,想要阻止他们荒谬的举动,却被陈南卿拉着坐了下去:“既然大家都喜欢红袖添香,不如韵威姑娘来替我落子怎样?媚露也过来,我们上回的棋局还没有结束。”朱媚露依言坐在他对面:“同时以一敌三,你可想好了?”白源嬉笑着接口:“好,既然是这样,可不许反悔了。”

“自然,请!”

三个棋盘呈弯月形状把陈南卿围在里面,李韵鱼坐在陈南卿旁边替他落子,而对面,白源坐在中间,两边分别是章信和朱媚露,略有不同的是,朱媚露面前的棋盘上,是前日下出的死局,落落的几个星子,却杀机四伏,容不得一丝马虎。朱媚露叹息,他这是怕她有心示弱,才故意这样。

那边白子先行(古代白先黑后),陈南卿侧卧在榻上,旁边燃着火炉,路上煎着上好的雨前龙井,随手投入几叶薄荷,淡淡的幽香传了出来,正是陈南卿身上惯有的味道。

李韵鱼心里担心,紧张的盯着棋盘唯恐落错子,却听到身后陈南卿无所谓的吟道:“系马松间不忍归,数巡香茗一杆棋。果真好诗,韵威,左上角星。”

棋子落坪,铮铮其声,陈南卿的眼睛一直微微合着,若不是不时的说出棋路,李韵鱼一定以为他睡着了。李韵鱼的棋下得并不好,但是这不妨碍她从对方表情里观察这棋走到了哪一

下棋的空当,她偷偷地去看朱媚露,只见朱媚露刚开始时还带着些担心的表情,可是渐渐地,她却端正了身子,盯着棋盘,眉头微史,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的难题,以至于一心投入到棋盘之中,什么其他的想法都抛到脑后。

而白源,这人总是带着腼腆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最开始李韵鱼对他的印象就不好,巴不得他输,而且他竟然和陈南卿约定要陈南卿给他红袖添香,呸,那是女人才做的事情,他才像女人呢!

不过看样子,陈先生也不大喜欢他,刚开始下的时候,他还笑意盈盈的有精力四处看,甚至有时侯还记下别人的棋路,可是渐渐地,十几步下来,不但笑容没有了,棋也下的越来越慢,眉头也越皱越深,到了现在,棋杆上的子还没有下够一半,他已经有了焦躁的痕迹。哈真是太好了。

再看方公子,李韵鱼微微叹息,明明是很好的一个人,可是有一瞬间自己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杀气,突然想到,这个人是土匪来着,纵然是再温柔的性子,土匪也是惯于杀戮的,只是陈南卿哪里得罪他了,他竟然与他定下那样的赌约?李韵鱼摸了摸袖囊中的剑柄,心中警惕多了一分。

可是,从面上看来,这三个人里面倒是他的棋力最强,从一开始他便志在必得,到现在已经是微微含笑,看来是有些胜券在握了。

陈南卿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那边媚露姐姐已经弃子投降,朱媚露一口气喝干了杯中已经冷掉的茶,才长舒一口气道,痛快道:“我服了,呵呵今日才见到陈先生真正深浅,看来以前是我不自量力。”

说完她开心的站在白源身后看棋,看了看,忽然拍拍白源的肩膀调侃道:“还死扛着做什么呢,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闻言,白源面色沉郁的丢掉手中的棋子,拍拍手,似乎是想像往常一样的笑笑,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在下输了,没有过三十子,便被杀的如此狼狈,兰桨步步紧逼,总是能料到我的棋路,占尽先机,在下输的心服口服。”陈南卿笑笑:“两位不如来喝点茶。”

白源带着一丝希望的凑到章信的身边,仔细看棋,看了几眼以后,脸上却忽然闪过异色,他和朱媚露对视,很明显朱媚露也有些疑惑。

李韵鱼不明白他们在疑惑什么,只知道章信的笑容越来越大,一定是陈南卿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渐渐地章信的的笑容逐渐转变为得意,白源越来越惊讶,而朱媚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韵鱼心猛地一紧,忽然明白了—陈南卿要输。就在这时,陈南卿朗声道:“平位三三”

李韵鱼手一抖,黑子落地,陈南卿霍的睁开眼睛,众人皆抽气惊呼:“落错了丁”李韵鱼心猛地一紧,忽然明白了—陈南卿要输。就在这时,陈南卿朗声道:“平位三三”

李韵鱼手一抖,黑子落地,陈南卿霍的睁开眼睛,众人皆抽气惊呼:“落错了丁”

陈南卿慢慢的坐起身,看着一子落错便翻天夜地的棋盘,淡淡的叹息,入位三三能落成平位三三,李韵鱼真是他的克星!

章信忽然笑起来:“再下要感谢韵威姑娘与我过墙之梯了,陈先生现在还有何计可施?”李韵鱼慌张起来,“我我我下落错了……”陈南卿忽然靠过来,狠狠的给李韵鱼以及毛栗子:“李韵鱼你就是个笨蛋!”

“你才是呢!我,我只是不小心。”李韵鱼反驳声在陈南卿危险的笑容中渐渐气短。

“方公子看好了,过墙之梯恐怕也不是那么好用的。”陈南卿宠溺的摇头,忽然握着她的手执起一子,缓缓地却稳定的落在棋杆上:“小笨鱼,接下来是这里。”

如玉的手指与她的和在一起,捏住那乌黑的棋子,黑白分明,李韵鱼的手指尖抖了起来,陈南卿的手指也是滚热的,热的好像可以烫进心里。李韵鱼被他的亲昵弄的红了脸,低低吼道:“陈变态,你做什么?”

陈南卿无辜道:“夫人,要是我不带着你,你再弄错了,难道真的舍得让我出去堆雪人?你看看这幅江山,让你一子拱手相让的利落,你还好意思?”李韵鱼气馁:“那你干嘛不自己下?”

陈南卿煞有介事的说教道‘,做事要有始有终,你下错的,自然要你改回来,好了,别说话还有五步,好好看。”

章信看着陈南卿怀里的李韵鱼面红耳赤的样子,一口银牙狠狠咬了起来,落子也越加霸道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陈南卿说还有五步以后,自己的棋忽然奇怪起来。

一子落下一明明他已经将要败落的棋竟然有了死灰复燃的态势,自己连忙截断,可是黑子却稳稳的毫无惊慌。

二子落下一不知何时,原本静寂的黑棋不可遏制的活跃起来,一如沉睡的黑龙睁开针芒似地眼睛,仰天长吼。白源有些心惊,白棋利用一切优势拦杀。

三子落下一黑龙惊醒,五爪狠庆,大有把白龙撕之后快的态势,奈何白龙盘踞已深,渐成僵局。

四子落下一章信额头上已经见汗,黑龙竟然瞬间霸气四射,杀气纵横,原本已经死掉的棋子竟然不知到什么时候成了刀子,狠狠的插进自己白龙的身体,让其动弹不得。章信这才知道,原来之前被自己困死的黑子,都是陈南卿预先设下的埋伏。

五子落下,黑龙扼住白龙咽喉要害,白龙刺入黑龙脏腑,一盘征战,终于零落,最终二人无棋可下,细细数去,黑白子目数相同,白子先行,所以白子败北。一时间章信睦目结舌,白源目瞪口呆。章信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棋:“怎么会?明明你已经无路可走了。”陈南卿淡淡笑着,白源却猛然抬头:“难道是……”

他的气息有些紊乱,想了想,终于还是端起茶杯,恭恭敬敬的递到陈南卿的跟前,深深一揖:“先生请。”

李韵鱼虽然看不大懂,但还是欢喜于突如其来的胜利,见到白源这样子,知道他是真的认输了,便嬉笑道:“哈哈,果真是红袖添香。”朱媚露也笑道:“好呀好呀,恐怕要着女装才更贴切些。”

白源被两个姑娘弄得狼狈,连连求饶,才幸免于难。反观章信便没有那么洒脱了,刚才陈南卿的挑衅已经惹起了他心里的怒火,现在自己又在李韵鱼眼前输得那么惨,这口气他咽不下!

“敢问陈先生,既然五步便可以扭转乾冲,为何之前步步退让?”怒火中烧,杀气遏制不住的四溢出来。

陈南卿转头看朱媚露:“媚露,去看看郭叔的药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熬好。还有快去把兔子煮了好下酒啊。”

“你不能吃荤腥,还想着吃什么兔子!”朱媚露不安的看看这几个男人,见陈南卿依旧云淡风轻,才忐忑的拉了李韵鱼出去。

直到他们走远,陈南卿才坐起身子,把已经熟睡的四方放在榻上,细心盖好淡淡笑道:“不过是下棋罢了,方公子何必认真?”

章信站在他对面逼视他:“我想,先生今日设此棋局,恐怕是想给我等一个警告吧。”

陈南卿细白的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检着散落的棋子,漫不经心的道:“方公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章信磨了磨牙,沉声道:“陈先生明明可以早就置我于死地,可是却一直假装示弱,难道不是有意戏耍我?如此看来我的心意,陈先生早就知道了吧,好吧,我不和你绕弯子,我喜欢李韵鱼,我要她做我的妻子。”

章信的态度很强硬,手已经按在剑柄上,看样子,不善得很。白源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不说话。

陈南卿冷冷抬头:“方公子左臂上的伤还疼吗?拼死弄来的兔子,被心爱的人视作草芥的滋味不好受吧。”他拍了拍四方柔软的小身子,笑道:“而且,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你什么意思?”章信防备的停住了靠近的脚步,陈南卿这话就像一根刹,刺到他的心里,他的确不舒服,四方就像他的亲生儿子,只依赖他,只信任他,如今只一会便被这个人哄去,自己心里怎么能舒服?

陈南卿掀了掀眼皮,愉快的笑起来:“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一下,这滋味不好受而已,我不喜欢,想来,你也一定不喜欢。”章信眼晴缩成针芒,抽出长剑指着陈南卿,身上杀气难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南卿冷冷回敬他:“没什么,只是在保护我自己的妻子罢了,李韵鱼会是我的妻子,我不想在成亲前节外生枝,所以,才小小的警告两位一下,不要打她的主意,还有……”陈南卿突然目光如电的瞥了一眼一直不做声的白源:“还有,不要用你们的强盗伎俩,你们昨晚商量的事,若是真的发生了,我以我白兰谷的名誉保证,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后悔活着一”

章信被他的狠灰弄得一惊,长剑蛛的直指他的喉呢,狠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陈南卿摸摸四方的头,不在乎道:“那我们就来比试一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针快。”

白源赶上来拉住他:“信兄,别冲动。”白源好不容易制止住了被激怒的章信,静了静,转身问陈南卿:“在下有一问,不知先生可否解答?”

陈南卿点头:“请讲?”

白源道:“阁下棋力非常人所能窥探一二,在下实在佩服,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对信兄先扬后抑,而对我却步步紧逼?”

陈南卿对他的做作嗤之以鼻:“还是不要说好听话了,在我看来,白公子是个劲敌呢,呵呵白公子思维缤密,若想破你棋局,必然要先破你心防,而善用心机之人最怕的就是什么都落在被人眼里不是吗?”

白源的气息顿了顿,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忽然又笑起来,温柔的脸庞不见了怒气,反而更多的是欣赏。良久,他才弯着嘴角郑重的揖道:“在下妄自菲薄,得罪了先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见谅,在下告退。”

他说完便拉着章信欲走,陈南卿想了想,忽然笑道:“方兄,四方恐怕以后真的要跟着我了。”

章信还在火头上,见他如此说,叫骂道:“你想得美,你不过是一时得逞,四方是我的儿子,我绝不会让!”

陈南卿对他的暴躁很是开心,慢悠悠道:“可是你不让也要让,四方在胎里被人下毒,身体里有先天带来的毒素,若不跟着我,只怕活不过明年。”

“不,不可能!

陈南卿摊手:“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是这个世上恐怕只有我能治好他,若是晚了,只怕我也回天乏术。”

章信眼睛充血,恨恨的道:“他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把他给你!”说完怒气冲冲的踢门离开。

陈南卿摇头,怜惜的摸了摸小四方的头,喃喃道:“他还是不够爱你是不是?可怜的小东西。”

郭叔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现身,他收回手里的暗器,笑意盈盈道:“公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依照刚才的情况,若你二人真的死拼,只怕公子的针还没有将这孩子杀死,他的剑已经断了公子的命了,只是,他顾及孩子,才不敢妄动。”

陈南卿点点头:“这我知道,若他真的动起手,我只能束手就擒,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伤害四方。”

郭叔再次摇头笑笑:“公子这话又说的不对,即使是你什么都不做,他也伤不到你,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有几十种方法瞬杀了他。哈哈。”陈南卿揉揉额头:“郭叔你可不可以不要笑,我怕把孩子吓醒。”郭叔仙仙的收回尾音:“额,一时忘形,一时忘形。”

陈南卿忽然想到了什么:“郭叔,我不是叫你在厨房熬药吗,你怎么突然跑到这来了。我的药呢?”

郭叔忽然呆住,挠挠头:“啊,对啊,我在熬药啊,怎么忽然间跑到这来了呢。呵呵,难道又梦游了?哎呀呀,真是老了。”说完拍拍脑门晃晃着出门,出了门却味的没了踪影,看来果真是太‘老’了!陈南卿温柔的笑了:“担心就说嘛,真是个别扭的老头。”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他!”章信剑气纷乱,好端端的一颗冬杨,被他砍得七零八落,白源靠在另一裸树上看他发疯,有些茫然:“好了,别气了,是我的错,是我低估了他。”

章信双目赤红,满身杀气:“陈南卿是个奸险小人,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早早的杀了他!”白源不置可否,皱眉道:“恐怕,你是伤不了他分毫的。”章信怒目以对:“什么意思?”

白源幽幽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知道我们昨晚的谈话的,我昨天看过,周围没有人在,而他们的房间与我们隔得十分远,根本不可能听到,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他的武功已臻化境?”章信惊呼,他感到莫明的恐惧,若是那样的人拥有了绝世武功,那么,将会是灾难。

白源踢开脚下的积雪,不赞同道:“不会,若是他真的武功盖世,今天就不会费心弄这样一出戏了,智者往往练不成绝世武功,这是定数。”

不自觉的长出一口气,章信握了握手里的长剑,咬咬牙:“管他会不会,今晚我一把火烧他个干干净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胡闹!”白源突然的呵斥让章信愣了愣,白源也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生硬,于是软了软道:“你想李韵鱼恨你一辈子吗?”

“可是他不死,我这辈子也得不到李韵鱼,与其这样,我不如要李韵鱼恨我一辈子。”

白源对他的疯狂视若不见,只是笑得越发乖巧,语气也越来越温柔:“不用担心,会有机会的,想他死,其实很容易。”

“你有主意了?快说说。”章信连忙问。白源神秘一笑:“先不告诉你,我现在要下山,你要不要跟着?”

“下山?下山做什么?”章信有些纳闷,这个表弟这回回来,明显变了好多,弄得他都摸不到头脑。

白源拉他上了马车,道:“我接到线报,纪家军中有人来找李韵鱼了。来人已经到了山下的镇子里,与其让他们找来,不如我们现在去接他们上来。”

“你疯了!”章信惊呼:“他们是官,我们是城,你这叫引狼入室。而且,如果纪家军的人找到了韵威,她可就要被带走了,到时候我还娶什么媳妇,你安得什么?”

“好了,你冷静些。”白源道:“你以为你不带路,纪家军的那些人就找不到这里?到时候你怎么办,死也不交人,硬拼?拿山寨里几十条人命换一个李韵鱼?我看你才是疯了。”

“那也不能把官兵引来啊。”做碱的对官府有着本能的恐惧。

“放心吧,这次他们来的人少,就算知道我们是山寨的人,也不会做什么的。况且你对李韵鱼很好,看在韵威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恩将仇报的。”

“放心吧,这次他们来的人少,就算知道我们是山寨的人,也不会做什么的。况且你对李韵鱼很好,看在韵威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恩将仇报的。”

白源顿了顿,又宽慰道:“而且,反正李韵鱼也是留不下的,我们把他们接进来,也算是给他们留下些好印象,你为人爽快,若是撤去匪气,跟军中的人应该是很谈得来的,这样,就不愁他们不给你多多美言,你要是想娶李韵鱼,就不能一辈子当土匪,由他们介绍你入军,你何愁不飞黄腾达,美人在怀?”

“当兵?”章信挠头。白源调侃道:“怎么你怕苦?”

“那倒不是。只是,寨子怎么办?而且,你又不是没看到李韵鱼喜欢陈南卿,陈南卿不死,我就是当皇上也没用啊。”章信实在有些没信心,今天陈南卿的风采,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虽然恼火,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陈南卿却是是人中龙凤。

“寨子也不是离开你就不能活下去,不是还有二表哥吗?而且孩子们也都大了,该自食其力了。”白源忽的一笑:“至于陈南卿嘛,呵呵,我来想办法对付他,他活不了多久的。”

听到他的话,章信松了一口气,却也生了疑惑:“表弟,从前你不是最不喜欢见血腥,怎么这次……总感觉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有的时候我看你呆呆的自己想事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源垂了垂眼帘,掩住眼里的光芒,半笑道:“你想太多了,我这样做,当然是为了表哥你啊,而且他今天如此作为,很明显是仇视我了,我不杀他还能怎么办?唉,本来还蛮喜欢他,打算让他做我的压寨夫人的,可惜了。”

白源半真半假的调笑,听得章信忍不住抽嘴角,再不敢随便打岔,自家表弟平时温顺的像只兔子,可是万一庵起来,兔子,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这只兔子长着才良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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