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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坚定选好脚下的每一步路

这样寡淡无味的日子我已经过了有大半年了,确切的说最近我不无时无刻在深刻反省一个问题:人,活在世上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年前的我生活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家庭。唯一一点不普通的大概应该是我奶奶是跟人看邪病的神婆,其实我是不喜欢神婆这个词的,因为我觉得它有点不尊重的意思。但是也没有更好的书面词语,来表达出我奶奶那种职业的伟大性,所以暂定就叫神婆吧

那年我20岁,在农村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受爷爷封建思想所影响的我并没有在外面瞎搞,尽管十七八岁的时候追我的人很多。我长得并不是很好看,这是大多数人对我的看法。可能是我比较自恋吧,看着镜子里的我觉得我还可以。有人说人照镜子的时候要比正常漂亮百分之三十,大概也有这个原因

除了长得不好看,我的牙也不咋地整齐,而且还有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喉咙发育不完全,导致的说话不清楚。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多缺点还有那么多人追我,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在乎心灵美吧

我个人对相亲对象也是无比挑剔,本身颜值不高,但是身高绝对加分。一六七的个头在我们村除了我们家几个姐妹是少有的,再加上我家背景虽比不上外面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有我奶奶坐镇,口碑还是很好的。从十六岁开始相亲,一直到二十岁都没找到合适的也不是我的错。错就错在高不成、低不就

有一句话非常正确,就是你什么样,看看媒婆给你找的什么相亲对象就知道了。给我相亲的对象在我眼中全是歪瓜裂枣,爷爷非常不满意,甚至反应比我还大,当着很多人的面就开始数落媒人。其实对于前面那种说法,我更相信媒人不负责,只是为了拿介绍费

眼看着妹妹都相好亲,并且定下了结婚的日子,我奶奶更是着急。我倒是觉得没什么,这种事是靠缘分的。但是同门大嫂的话让我非常不开心,妹妹相亲那天,一群同门亲戚都围在我家门口烤火,谈论着我妹妹的这位如意郎君。我就坐在一边不说话,静静地吃着烧花生。可能中间搭了句什么话,我已经忘了,但是大嫂说的话我还记得

“你妹妹都说好了,那你说好了没有啊?”

“没有啊!”我很坦荡的回答

“哦,那你得赶紧说啊!”

我应该一辈子都记得,她那个眼神中包裹了太多元素。有不屑,有讥讽,感觉我这辈子就应该嫁不出去一样。我是没有找好,但是我能找得到,并不是找都找不到

妹妹过礼那天,我涂了在过礼前一天买的摇摇粉,还顺带擦了点口红。结果被大嫂看到了之后,又听到了一句不该听的话:咦!你看她今个还打扮了一下!

其实我是非常不舒服的,私底下我是个没有规矩的人,别人一句讲不得我。但是那天人多,我也就忍了下来,毕竟要给别人留脸面。从这件事以后,我看到她就没有好好讲过话,或许她也是随口一说,但是听者有心,我没这么大度

可能是奶奶实在太为我着急了吧,说有一个认识好几年的小伙子要跟我认识一下。人挺有礼貌的,见面都是一口一个奶奶的喊。我觉得没什么,所以就见了一下,碰巧大姑也在家。大姑是卖保险的,肯定是阅人无数,但是看人怎么样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她看了男方第一眼之后及告诉我:这孩子可以,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有灵气。你也别挑了,就这一个吧

其实我见了人还可以,但是完全跟我心目中内定的模型正好相反。身高有点矮,看着也有点胖

奶奶很是热情,聊了一会天之后他们就走了。说是给我相亲,倒不如说是他们定好的。因为后来的种种事让我历尽折磨,不惜摧毁一切也要离开

他第二次来我家的时候就差不多熟悉了一点,我觉得人还可以。所以就开始商量着过小礼,不用惊呼什么太快了吧,农村就是这样。但是我不知道连结婚的日子都直接看好了,是我奶奶看的。定在了三月份,也就是说从开始相亲到后来结婚,中间只隔不到两个半月

后来这段时间相处,我发现跟他思想完全不在一条路上。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打个非常夸张的比方,他喜欢战争,我喜欢和平。所以我开始不待见他,跟我奶奶争吵,我奶奶很强势。不让我退婚,说我一开始就答应了的

我开始答应的只是看表面,没有经过时间相处,坏人也不写在脸上。谁能一下就看出来真心

真正不开心是因为离婚期很近的时候去买结婚穿的礼服,那个时候我打电话说要买三金。他说可以,在去县城的路上我又说了一遍,他说可以,刚一只脚踏进县城的时候,他还是说可以。但是真正到店门口的时候,他却说带没钱。我觉得非常生气,昨晚打电话就约好的,当时没钱为什么不说。他说家里面没钱了,但是外面还有人欠他家的钱。于是给我念叨谁谁家欠他多少多少钱

“够了!”我非常气愤的吼了他一声,没说话就路过银饰店。本来就已经没好感了,这件事更是让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现在家里没钱可以说,可以说先不买。为什么要撒谎,刚开始说清楚或许我还不会要,因为不喜欢黄金,甚至有点讨厌。要求买三金只是按照规矩来,并不是开口索要

大婚那天我一个笑容都没有,我觉得这不是我该嫁的人,我千挑万选,最后却落的这个地步。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真想一把扯掉像枷锁一样的婚纱,它把我捆绑的太难受。但是我始终没有做,因为这是我的婚礼。我内心暗暗告诉自己,学会重新接纳他,就像第一次刚见面一样

但是我对他的坏印象已经深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没有办法去重新认识他。在知道他老是跟我奶奶打电话打我小报告的时候,那种厌恶感更是深之入骨

所以我选择开始跟娘家人诉说我的苦衷,但是我最亲爱的奶奶缺不理解我。以前的人很封建,经常打女的,就像我爷爷一样。所以在我奶奶眼里就认为,不挨打不受气就是幸福。但是现在年代不封建了,幸福并不只是不挨打受气。但是奶奶不懂,或许她懂,但又怕丢人,因为离婚在我们那个小村庄,方圆十里都没有

于是我计划着逃跑,会有人说为什么要跑,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其实是不发生在谁身上,谁根本不会理解当事人的心情。那种情况下说是说不清的,只有三条路可以走,要么将恶梦继续下去、要么就远走高飞、要么就寻死

当我哭着歇斯里地的问我奶奶万一我要是神经了怎么办?当时真的已经不正常了,连做梦都是在哭着道歉。原来眼泪不是一滴一滴往下落的,可以同时落好几滴

奶奶的回答让我十分惊讶,她说:神经神经就是喽,天下的神经病的人那么多,又不差你一个。找医生看就是了,咱家不差钱

我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一年了,跟奶奶也已经和好如初。但是我不会原谅奶奶的这句话,也包括后来打电话骂我小狐狸精

当时走的那天凌晨三点多,外面下了暴雨。到早上六点的时候,雨已经快要停了。当我坐上去合肥的大巴的时候,那一刻真的觉得解放了。历时两个月的心理战,已经把我折磨的不成样子。我坐在座椅上忍不住掩面痛哭,整个车厢的人都在看着我,他们不知道我经历了怎样漫长的两个月

后来他来合肥找过我两次,但是都被我赶走了。拿了他家的礼钱也全数一分不少的还给了他,只是他还要跟我打官司,说要我把小礼钱还他。小礼钱我全部买了家具家电,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带走,包括我奶奶给我的陪嫁

真正把问题全部解决完的时候实在十月份,中间五个月少不了奶奶对我的不理解。其实我是无辜的,刚开始就不同意,为什么还硬逼着我。到我离开了,还认为全是我的错。我从小姑娘,变成了二婚,为什么没人替我想一下。是我失去的多,为什么还要惩罚我

刚见面同意,并不代表中间不可以不同意。如果能相处的下去,谁会走二婚这条路。可能有的人会说是我的错,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我做的没有错,至少我现在认为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选择,以后也会这样认为

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的生活也变得非常平淡无奇。每天的生活就是赚钱、做饭。生活已经把从懵懂的小姑娘逼成了跟油盐酱醋打交道的老女人,但是我是真心没有后悔过。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用心思考: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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