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几天前是“亲亲老公”如今被我改成“死人”的姜连新电话吓傻了我,一时间手抖,手机被我扔地上了。
马上又想到,姜连新死了,手机肯定在姜妈妈手上,打电话过来的可能是姜妈妈,不一定是已经成了死人的姜连新,我这是自己吓自己了。
再看一眼天花板那里,吊死鬼不见了,在原地的是我买来用了五年多的朴实吊灯。
腿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背的冷汗。手机不停的响着,我嫌烦,直接关机了。
这一静,听到了水声,从浴室传来。
门是好好的,没被撬的痕迹,从窗户进来的?但,哪个小偷会在作案地点洗澡的?如果不是小偷,还能是谁?
这时,我注意到,客厅的沙发上散落着男性的衬衫和衣裤,桌上放着水果,还有吃剩下的饭盒。
换做姜连新在的时期里,沙发上可能会那么乱,却不可能有这样的廉价盒饭,他是个对生活有追求的人,廉价的东西绝不会碰。
何况,姜连新已经死了,他持有的我家钥匙,在跟我吵架那晚就扔还给我了,那又是谁,还能有谁,会将我家当自家用的那么自在的?
门边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门,悄然推开,我跟推门进来的人都很吃惊看到对方。
“是你啊。”进来的女人扯着讥讽的笑,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显然,她认识我。
我也认识她,姜连新在外的女人,我见过她两次。
前两次她都是一双红高跟鞋,修身连衣短裙,脖上的钻石项链能亮瞎眼。眼前,她一身的运动装,一双运动鞋,没有任何的首饰,脸上的妆倒是没差别,前后一样的浓艳。
她手上提着超市的购物袋,里面有菜有肉,倒是很居家。如果不是站在我的面前,我的房子里,她这身行头没任何的问题。
浴室那边的水声骤停,拖鞋的声音随之响起。
下一秒,一个男人围着我的浴巾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也随之带出了我家沐浴露的香味。
男人有着强壮的体格,斯文的长相只是表象,身上那些凌乱的大小刀疤出卖了他绝非善类的事实。
我窜了出去,照着最近的饮水机就是猛推了一把,抽起桌上的水果刀,退到了墙角,厉声道:“你们是谁!给我出去!”
饮水机砰然砸到地上,水桶破裂,水哗啦啦地溅了一地。
两人被我吓到了。
女人愣怔了下,笑了:“该出去的是你吧?这里是姜连新的家,你跟姜连新已经分手了,还来他家不觉得脸皮厚?”
她亮出了这家的钥匙,晃了晃。
“看到没,他邀请我来得这个家,他给了我钥匙,让我随时能进来。顺便告诉你好了,在你还暂时管理这个家的时候,姜连新就已经时常带我来了。说真的,女人还是需要点廉耻的,人家都已经把你甩了,你就不要厚着脸皮缠上来了,要点脸面行吗?”
我的脑袋嘭的一声,气血上涌,耳朵嗡嗡直响。
她刚刚说什么,她说姜连新带她来过这个家?而且还是时常?
这对狗男女在我家时常做那种事了?
用了我的卧室,我的浴室,我的厨房?床、枕、浴巾、洗发露、沐浴露也用过了?
呵呵,我问了蠢问题,既然是在这家做过,很多东西肯定都用了!
我也想起前段时间,偶尔厨房会被用过,家里不是我用过的,肯定就是姜连新了,只是姜连新并不会下厨,问他,他说他热了外卖来的餐点。
明明有微波炉,他用了不常用的铲锅?
只怪当时我从来没想过怀疑他,他说什么,我信了什么,现在想想,很多事都疑点重重。
还比如打扫房间时会发现黄色的长发,我的头发黑的,并没有染,却在房间,卧室,找到一些跟眼前女人发色一样的头发。
我觉得奇怪,把这事告诉了姜连新,姜连新解释说是他有个女同事很会掉头发,可能是他身上沾到了带回了家。
呵呵呵呵,要怪就只怪我太信任他!
浴室的头发可以处理掉,散落在屋里头发,要不是彻底打扫,怕是很难处理干净呀!
我突然觉得恶心起来了。
一对狗男女在我的家里恩爱多时,我浑然不知地用着他们用过的东西,我不是有洁癖的人,可这一刻,我觉得恶心!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我的手机可怜兮兮地躺在那女人的脚边,那女人瞅了一眼,有点同情地看着我摇摇头。
我握紧了手上的水果刀,厉声说:“这里是我家!我只说两遍,这是我家,你们快滚出去!”
男人质疑地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说:“这是姜连新的家,我跟他半年,除了酒店,他带我最多的是这里。”
门锁快速被人打开,女人闪了闪,才没有被推进来的门撞到。
进门的张伯伯快速环顾四周,看到了拿着刀的我,冲着女人厉声道:“你们是谁!”
张伯伯的两个徒弟也来了,两人快速进门,冲到了我的身边,一致对外。
两个徒弟经常做锻炼,一身的肌肉,比不得对面男人有气魄,此时,他们手中拿着撬棍,面色不善的样子倒是很能唬人。
“你们是谁,谁准你们进来的?”张伯伯又问。
我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有我家的钥匙。”
女人向男人调皮地吐吐舌头,“看来姜连新骗了我。”
男人拿起了沙发上的衣服,迅速套了衬衫,拿着其他衣裤,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往门口走,边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两人被张伯伯带出去问话了,张瑶进了门,我淡淡道:“是那个女人,姜连新给了她我家钥匙。”
张瑶吃了一惊,什么都没有说,拍拍我的肩膀。
我想笑,更多的是无语。
姜连新出轨就出轨吧,男友的位置可以有其他人代替,他并不是唯一的存在。为自己不值,难过一番,也就过去了。家被污染,我就接受不了了。
这个家,是我大学实习期,那段一无所有,即将步入社会,懵懵懂懂的时期,一点一滴倾尽所有用心布置出来的,每个小件,每个角落,全是我用心的结果。
我视为能遮风避雨,接纳我一切好坏的地方,我的私人地盘,能为所欲为的自由之地。
姜连新作为后来者,不管他来了后,还是来之前,这个家都是完全属于我的地方,不关姜连新半毛钱的关系。姜连新能入住,只是因为我的允许!
可现在,姜连新把我家的钥匙给了别人,让别人拿我家当了旅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让人误会这是他的家,让我变成了死缠烂打,厚颜贴上来的女人。
让我在自己家里,受一个陌生人的无端耻笑、嘲讽,更甚至,人死了,以为我不知道吗?以为姜家那边不会通知我吗?她认为我有这么可怜吗?好歹我跟了姜连新五年,以为我就那么可悲连人死了的消息都不知道?以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向我炫耀这屋的主权,够搞笑的!
一个姜妈妈还不够,姜连新到底要害我被作践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