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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午200m决赛,我竟然跑了第一,盼盼过来给我递水,递桔子的时候还不可思议地惊呼:“素梦,你这小腿跑的这么快啊,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你的爆发力不可小觑。”

“走了,走了。去小食堂庆祝庆祝,那边今天开放了很多油炸的吃的,去不去吃,我请客。”我很高兴地接过盼盼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心里高兴,吆喝着盼盼准备去食堂大快朵颐。

这两天运动会,小食堂那边的人又别出心裁地弄了口大锅在卖油炸食品。这跑完步,庆贺的都跑去小食堂拎了一大份里脊肉、骨肉相连、素鸡吃着。当然也可以买一大堆饮料搭配着吃喝。

我和盼盼两个人这会儿过去的时候,小食堂那边等着油炸的摊子已经挤满了人。我让盼盼妞先过去用饭卡刷几瓶果汁汽水,我一个人在这边等着油炸的东西出炉。

人很多,老板和伙计们都忙不过来,我等的心焦,也就拿了几份里脊肉和香蕉串就过去找张盼盼。

盼盼妞还没看到,我先看到了靠窗那边正在开瓶庆贺的薄铭诚和他家小青梅,腻乎着都争着去吃塑料袋中的炸年糕的两只手,这会儿都要暧昧地凑一块了。我这视角看过去,薄铭诚的眉角眼角全是爽朗的笑,对着他家小青梅那个说话的亲热劲。我看周围一干人等就是在那碍眼的,他俩杵一块就是一处风景线,旁的所有人都是青山绿水水墨画的陪衬。而我出现在这,像极了抓拍优美风景的摄影师。

想到这,我刚才还乐悠悠的快乐劲都提不起来了,耷拉下脑袋,我转开视线寻找张盼盼。

“这边。”盼盼向我招手。

我有气无力地走过去,把油炸的袋子放桌上,就瞪着一旁发呆。

“怎么了?”盼盼咬着一串骨肉相连,含糊着声音问我。

我闷闷地不想说话,拿起一边的矿泉水灌了一小半,又拿了袋子里的年糕泄愤地咬了几口,到盼盼夺了我手中的年糕,才无辜开口:“你干嘛?袋子里不有吗?你要抢我的吃。”

“我问你怎么了?都不说话,就知道猛吃,受什么刺激了?”盼盼的火眼金睛亮着呢。

我对着鲜辣粉撒的红晕晕一片的年糕流口水:“没什么,我物理不及格。你呢?”

“我,一样。八十几分。”盼盼满不在乎地说着。

“你都八十几的啊?”我这回更加颓丧了,“你猜我考了几分?”

“六十几?”

“没,四十三。”我小小声地嘀咕,可惜盼盼妞没听见,还高呼,“多少?”

“你要死了!别嚷嚷,我不及格呢。你嚷嚷我要没脸见人了。”我埋怨地冲张盼盼,纾解一点心中愤懑。

“好了,考的不好,阿姨要好好教训你了,到时不是我吼你了。”盼盼使坏地朝我挤眉弄眼,存心跟我过不去,“早就你考前看看,你就知道课上看薄铭诚,现在看出成绩了?”

说到薄铭诚,我更加憋屈,恹恹地连油炸食品都没兴趣了,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香蕉串,这回嫌它油腻了,不吃了。

盼盼稀奇地看着我,还道她说的话惹我生气了,一直笑着朝我赔不是,嫌弃我这么大了人还那么小气,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这点玩笑还开不得。

我被她一口一个小气、嫌弃的数落的终于忍不住了,我扯扯她,示意她看向薄铭诚那边。

这回,张盼盼该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沮丧小气外加开不起玩笑了。

终于,盼盼回头看我的眼神满含同情,不再埋怨,她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我看,薄铭诚这回是真要谈恋爱了。要不,你就放弃他吧,重新再找个好相处的?”见我不说话,盼盼妞又说,“你看着,我在班上就没看见过薄铭诚对我们谁这么好过。他肯定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女生,你看他开心的……”

“盼盼……”我堵截张盼盼一溜烟吐出来的我不想听的话,“你别说了。那个是他青梅竹马,他本来就喜欢她,我知道。”

“那你还?”盼盼惊讶地看着我,“你抢人家的?”

“你放屁!”我怒,“是薄铭诚自己说不会和他家青梅竹马谈恋爱,我才不放弃的,你以为我真那么不要脸啊。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薄铭诚搞什么鬼,既然喜欢他家青梅竹马又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他不跟她在一起?也许因为现在是高中,等到了大学,他们俩个不在一起才怪。”张盼盼试图戳穿我的幻想。

我执拗地回她:“不会的。他很严肃地告诉我的,还警告过我。所以他说他不会和他家青梅竹马在一起就是不会。”

“哦,这样啊。”盼盼拉长声音,“看来你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嘛,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他还告诉你什么?”盼盼玩味地调侃我,“我说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原来薄铭诚给你下了套啊。厉害,厉害。”

我不理盼盼此刻的油嘴滑舌,眼眸不小心又滑向了某人。

唉,我想我完了,盼盼有句话说的对,诚诚是给我下了套。

晚上回家,我在卖文具的摊位边挑了漂亮的信纸和礼品盒以及包扎礼品的绸带,我准备写情书了,哈哈。

我知道这方法很土,可是再土它也是个办法,管他有用没用,我决定在薄铭诚身上试试,可能会发挥作用也说不定啊,兴许诚诚一看我写的这么真情实意,就接受我了也说不定,我骑着车子胡思乱想地向家赶去,一时忘了今天那张不光彩的考卷。

进了家门,老妈甜兮兮地唤我:“素梦宝贝,你那天说考物理,考得怎么样了?”

我整在手中的放书袋子就颤悠悠了,我那张破物理考卷此刻正躺在塑料袋里面耀武扬威着,这可不能给老妈看见,看见我今晚准得完蛋。

我小心地觑眼看老妈,被老妈的视线撞个正着,我心中暗叫不好,老妈已经瞧出端倪,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袋子,嗖嗖嗖从里面翻出我的物理考卷。

“啪嗒”一声,老妈阴沉着脸把我的考卷摔在茶几上,虎着脸凶我:“戚素梦,你胆子肥了。连这种成绩也敢拎回来,这就是你孝敬爸妈最新方法?”

老妈噼里啪啦一顿狠骂,末了,歇口气地给我摞狠话:“宝贝儿,你给我听着。从明天开始,你的零用钱全数充公没收,除了学习上用的,你一毛钱都别用了。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好好补补功课,马上月考,我看你再敢给我考这个分数试试,以后你可以不用喊我妈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妈。”我软着身段哀求老妈,“真的一点都没有零用钱了?”

“素梦宝贝,你耳背啊,刚妈说了那么多叫你好好学习,你就听见了没零花钱这回事?我说你怎么考这几分的,原来整日里就昏头昏脑,不长记性。去,给我到房里老实呆着做作业,从今晚开始,电视也不许看了,做你的作业去,不到吃饭时间不准出来。”老妈发火了,把我推向房间,不准我发出抗议之声。

我乖乖地回房间,抽出那张被老妈气得差点撕碎的物理卷放在课桌上,郁闷地重重坐在椅子上翻书订正。

做了有一会,好几题不会,我心烦死了,就把一旁的信纸礼品盒都拆开来,又找来上次在地摊上买的情话大全搁桌上,就着漂亮的信纸,我吭哧吭哧地就开始誊写情书,写给薄铭诚的情书。

写了会儿,老妈在外面敲门叫我吃饭,我吓得把东西胡乱塞到屁股底下。

幸好老妈没进来,不然铁定会发现我屁股底下藏的不牢靠的信纸。

晚饭的时候,老妈伙同老爸,又给了我一顿排头吃,老爸还从一旁拿来两套试题卷递给我,“刚特意去书店买回来的,你每天给我做点,下次月考应该就不至于考那么差了。我跟你妈是不懂,你自己做了对对后面的答案,别忽悠我跟你妈,你现在不是为我们学习,你是在为自己学习知道了吗?”老爸很严厉地对我说。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考卷,无奈地“嗯”声,“知道了,爸。我会每天做半套卷子的,下次月考我肯定会及格的。”我做着承诺,“不及格我一年不花零用钱。”

“嗯,好。吃晚饭就开始执行吧。”老爸很满意我的答案,朝我笑,还给我挟了一块鱼肉,“多吃点,长身体,补脑子。”

我闷声。

从今天起,我就要过上地狱日子了,就怪那张破考卷,害人精的分数,我现在是真倒霉了。谁叫我考试不好好考,考前不好好复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顿晚饭,吃的一点都不开心。

回房,我订正完所有错题,还要对付那套真题卷,想想就没心情。对了,情书才写一半呢,都写不出来了,我那文笔又不行,平时写作文都生搬硬套,举列子套上去,反正议论文都大同小异,每个都能套上我的既定模式。这写情书,算了,既定模式也不是没有,我瞥了眼一旁的情书大全,我还是借鉴一下吧,反正诚诚也不知道我是抄来的,他还以为我真情流露呢。我美滋滋地想着。

终于,大半夜了,我把卷子、情书什么的都给搞定了,我可以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夜兴奋的我总算盼到了上早操的时段,我把叠成小方块的情书拢了拢,握在手心,打算一会给薄铭诚。

我昨晚上想了一夜,本来准备用什么礼盒装着绸带裹着情书的,后来想想又太招摇了,于是我临时决定简单朴素点,把信纸折成豆腐块攥手里。

早操的音乐很有节奏地响了,我也浑身一震,精神抖擞地起身去排队,觑了个机会,我迅雷不及掩耳地把豆腐块塞到薄铭诚手里,然后,没等他有什么反应,赶紧排好队。

只是第一堂课下,我也没见到诚诚有什么异样反应,我还特意回头看了他好几次。结果,他很镇定的样子,害我沮丧极了。

课间,我趴在桌上画公式,花样百出地在纸上把一大堆公式和数字罗列成“I YOU”的英文字样。画完了,中午的时候,我又鬼祟地喊住薄铭诚,脸皮很厚地把这东西给他,他好像皱了下眉头。

我回头郁闷地走入人群,想到刚刚诚诚手中捧的那玻璃瓶,貌似是谁折的一大瓶星星。唉,别人送他的东西那么精致有爱心,难怪他看不上我送他的。

只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诚诚手中的星星,原来是他喜欢的青梅折给他的礼物,难怪他那么宝贝捧在手里,而我给他的豆腐块,我怀疑早就被他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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