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如兰见客人已出门,仍回到柜台后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太阳高升,气温渐暖,起身将屋里屋外打扫一遍,这才换上仙龙门『巡山』弟子套装,出门沿着荒废的乡间小路计划到附近的集市购买一匹坐骑从陆路前往苍鹰关。
路两旁是白雪覆盖的广阔田野,偶尔还有些木材店。店门口用粗绳把笔直的树干整齐地捆扎成一排。
越走越远又有皮革店、布料店等,道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多。行至下午太阳西陲,刚巧前面出现一座的繁华港湾,商旅成行、熙熙攘攘。
完颜如兰推门走进一间坐骑店,马厩里都是皮毛鲜亮的骏马,马倌见是四大仙门的弟子,赶紧招呼他『这位客人真不巧,本店的马匹刚刚已经全部被包了。』
他话刚落音,店里又进几个人,都是一身家丁打扮,个个面露着急的神色。
领头的家丁见着完颜如兰的仙龙门『巡山』套装,向她行一个东方高原问候礼。『我等是乌鸦庄的家丁,奉庄主之令牵走已经订购的马匹,如果耽误了您的行程还请见谅。』
完颜如兰摆手拒绝了家丁递过来的银子,回以北方平原的礼节:『这太客气了,我不赶时间,走水路也可以。』
从门外飞进来一只信鸽落在领头的家丁肩上,他反手抓住,从鸽子脚上的小筒中抽出字条来,眉头紧锁『大小姐又提了新的要求。』赶紧招呼同伴牵了马匹就急匆匆地走了。
马倌说:『明天我就会去马场牵来新的马匹,如果没遇上合适的船家,客人您也可以在这街上的客栈住两天再来小店。』
完颜如兰问:『家丁出手都这么大方,乌鸦庄是附近的大庄园么?』
马倌解释:『不错。他们乌鸦庄主曾是苍鹰关镇关大将,为人豪爽,晚年得女。他家小姐任性暴躁,无人可约束她,从小为祸乡里。听刚才的家丁说,这次选了些可靠的护院家丁,配齐军械马匹当作亲兵与他家小姐一同到苍鹰关投军。』
完颜如兰转入无人小巷,换上低调的『厨娘装』去码头上寻找船家,只见海上停泊着一艘崭新的战舰,虽然它的体积比仙龙门巨舰要小很多,就像是麻雀与苍鹰,但是这艘战舰上的武器算得上是精良,并不比仙龙门巨舰的武器逊色。
码头另一边走过一队人马,见完颜如兰仔细观看战舰,领头的骑手便催马上前,他虽然一身家丁打扮却骑术娴熟、声音洪亮,还有股熟悉的军旅气势:
『这位厨娘,我是乌鸦庄的护院家丁。这战舰是我们庄上的,刚才见你驻足观看久久不愿离去,想必是对它很感兴趣,我们舰上刚好缺少一位厨娘,所以我冒昧上前,来问一声是否愿意加入我舰?』
完颜如兰向他确认战舰的航线:『我是要去往紫燕关学艺的,不知道贵庄的战舰计划去哪处港口?』
领头的骑手回答非常简要:『我们目的地是苍鹰关,到了之后你可转陆路前去紫燕关。』
完颜如兰点头同意,骑手他们一行人连声欢呼,犹如贵客来临一般簇拥她上了战舰。
『庄主,我带回一位厨娘。』骑手向站立在战舰船头的一位华服老人报告。
『干得好,人手已齐准备起航!』老庄主声音洪亮『放信鸽回去给管家,庄上每户人家都赏十两银子。』
舰上人人欢呼雀跃,只有庄主旁立着的一个十岁左右小姑娘满脸怒容。她跳下船头,急速穿过队伍冲到完颜如兰跟前,仔细地上下打量:『你身上一点烟火味都没有,是他们为了赏银找来的假冒厨娘,对不对?』
小姑娘这一说,老庄主犀利的目光在一行人身上扫过来,整艘战舰也瞬间安静下来。
『大小姐,在下可以证明她做的鸡汤面是白马世界四大仙门最好的。』清晨出门的那位客人从船舱里钻出来。
被称作大小姐的女孩怒不可遏,『我是在跟你说话吗?』转身朝那客人方向挥掌,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掌功力极其浑厚,半个队伍的人都受波及,反应快的人扎桩定住身体,慢一点的人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其他大部分像那客人一样都是没练过的武的,直接被掌风吹飞掉进海水里。老庄主出手制住大小姐免得她再攻击,命其他人立即下水救人,完颜如兰也配合为被送上来的伤者进行正骨止血急救。
老庄主清点了伤者人数,命人把他们抬下战舰护送回庄救治,队伍里人数只剩余一半,但都是些功力较深厚的。
『厨娘,我见你救人沉着冷静,正骨止血的手法也训练有素,虽比不得四大仙门传授的正宗疗伤术,却也是很有效的。』
『回庄主,我早年曾在军中,这些急救手段都是行伍里的老兵传授。』
『这很好。所有人听好,准备起航!』
领头的骑手很是担忧『庄主,现在有一半的人离舰,剩下的人手恐怕不足。』
老庄主哈哈一笑『不碍事,到下一个港口再招募。』
战舰离港,又一次来到大海上。
因为吃饭的人少,完颜如兰在厨房也能应付自如。那大小姐自从吃了她做的『鱼虾饭』不但没有再质疑她的厨娘身份,反而成了她的小跟班,每天吵着要她做零食吃。
船又行了三五日,海上吹起冰雪暴风,因缺乏人手无法转向及时避让,整艘战舰瞬间被冰雪笼罩。舰上所有人都躲在底层舱室团身龟息,只能等雪消冰解之后有人发现这战舰。可惜,这次的冰雪威力太大,把海水凝成冰晶,整艘战舰被冰晶包围越团越大,才过一整天就团成巨型冰山。
……
『迷途的凡人,完颜如兰。你已身在我牢不可破的寒冰囚笼之中。只有遵从我的指令才能拯救白马世界,而你也将因这份功劳获得提前释放。』曾自称命运之主司马图的声音在呼唤她。这一次只有他猥琐的声音,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卑鄙的妖孽,滚开!』完颜如兰怒斥。
『这一次成功的在我们之间建立了稳定对话通道,这让我可以解开你所有疑惑。但是,你要记住留给白马世界的时间不是无限的,它正在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