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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尾记

大虎兄弟俩从海底隧洞出来后就漂浮在附近海面上,他们在等待东方焜和阿强出来。从他们浮上海面开始,水下传来的爆炸声就没有停止过,所以俩人没敢靠近鬼岛,在鬼岛南面几百米的海面上远远地遥望着,一直看着整个海岛从他们眼中消失。

鬼岛沉没后,兄弟俩发疯似得朝回游,因为他们的龙大叔和海霞还在鬼岛上,俩人都是他们的亲人,眼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消失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兄弟俩游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也在朝沉岛方向游过来的东方焜和阿强,四个人顾不上打招呼,一起向前奋力的游。

当他们到达沉没的岛屿上方时,海面已经恢复平静,鬼岛似乎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只有海面上漂浮的一些树木,枝叶显示着这里曾经有座岛屿。

四个人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在海面上寻找,回答他们的只有盘旋在头上的海鸥的鸣叫和海浪的喧嚣。

北面的火山岛还屹立在海面上,如同独钓寒江雪中,那位身披蓑衣的孤独老瓮,寂寞无语地蹲在水面上,任凭风浪的吹打。

寻找无果,东方焜招呼三个人登上了火山岛。四个人疲惫不堪地坐在岸边的礁石上,眼睛依然朝南面的海面上不停地巡视,希望奇迹会出现,直到天完全黑下来。

东方焜把三个人带回到以前居住的那个山洞,大虎兄弟俩依然沉浸在悲痛中,东方焜了解兄弟俩跟龙老大父子般的感情,知道现在用什么话也很难安慰他们,还不如让他们痛快地把内心的伤痛释放出来。

现在有一个艰巨的问题摆在东方焜的面前,如何从这座没有生存条件的孤岛上逃生?光秃的火山岛上没有淡水,现在只有他们山洞中原来留下来的一点淡水,这点水只能够他们四个人维持两三天时间,随后他们将面临守着大海却要渴死的境地。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有过往的船只能发现他们,不过这个机率实在太微小了,因为海上航行的船只都会躲避开这个海域。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在东方焜的心里始终抱定一个信念: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决不放弃。

为了保持体力,四个人轮流在山顶上巡视周围的海面,其余三个人流在山洞里,尽量不活动,而且山洞里面潮湿的地上可以减轻干渴。

到了晚上他们就到四周的礁石上捕捉回巢的海鸟,捡拾海鸟蛋,用鸟蛋来补充体内的水分。靠这种方法坚持了十多天,大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忘记了时间,不知道在岛上度过了多久,后来因为干渴四个人开始出现幻觉和暂时的昏迷。

东方焜从昏睡中醒来,发现一缕阳光已经照进了洞口,他用力坐起来,看到阿强和大虎兄弟俩躺在哪里一动不动,不清楚他们是在睡觉还是陷入昏迷中,东方焜不忍心再叫醒他们,因为在睡眠中至少感觉不到痛苦。

昨晚大家甚至没有去捕鸟,四个人实在没有力气走出这个山洞了,现在他们已经感觉不到干渴的难受,整个身体已经麻木,全身软得如同一团棉花。

东方焜扶着洞壁缓缓站起来,他发现站立对他来说都是一件非常艰巨的事情。东方焜在心里告诫自己,必须走出山洞,只有走出山洞才能发现过往的船只,如果大家都待在山洞里,那么今天将会是他们四个人的最后一天。

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放弃。东方焜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这句话。

东方焜耗尽全身的力气终于颤抖着挪出洞口,他将身体靠在洞口边的岩石上,朝海面上望去,令他难以置信的是竟然有艘船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东方焜怀疑这是否是自己出现的幻觉,他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又用手擦了擦眼睛,这次他看得非常清楚,正是一艘船,而且还是朝火山岛方向驶过来。

他想呼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声来了,干渴的吼咙已经无法发音,东方焜激动地脱下上衣,用一只手奋力地挥舞着,眼泪涌了出来,模糊了他的双眼,不知不觉中他失去了意识……

等东方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看周围的摆设好象是在船舱里。

有一个身穿白色隔离衣的人见他醒来,高兴地快步走了出去,很快有几个身穿海军军装的人走了进来。

“东方公子,你终于醒来了。”

东方焜感觉这个声音有点很耳熟,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他心里奇怪,自己从国外回来不久,在海军中根本没有认识的人,他盯着眼前佩带上尉军衔的这名军官仔细地端详着。

看着东方焜疑惑不解的眼神,这名军官微笑着摘下大沿帽,东方焜顿时睁大眼睛,惊讶叫了一声,“常师傅?怎么会是您?”

常松林微笑着指着身边的另一名军官说:“你看他是谁?”

“东方先生好。”另外一名军官也摘下自己的大沿帽。

“赵先生。”东方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竟然是在青岛帮助过自己的,市政府办公室的赵钧宇。

“这是究竟怎么回事?”东方焜感觉自己好象是在梦中,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额,自言自语地说:“我不是在梦里吧。”

“哈哈……”床前的几个人听了东方焜的话开心地笑起来。

常师傅对东方焜说:“是东方老先生担心你的安全,委托我到青岛来看看,听说你们已经出海很长时间了,我也着急要来找你们,刚好这艘‘黄安’号军舰到海上例行巡航,所以我们就跟着一同来了。”说到这里常师傅指着身边佩戴上校军衔的海军军官说:“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黄安号的刘舰长。”

刘舰长走到床边握住东方焜的手,微笑着说:“听说了东方先生的英雄事迹非常令人钦佩,你们几个人竟然摧毁了敌人的秘密潜艇基地,真的是令人难以置信,你是我们中国军人的榜样。”

“这不我个人的功劳,多亏有龙老大他们的帮助,可惜龙老大和海霞姑娘……”提到龙老大,东方焜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有战斗就有牺牲,相信我们大家都会永远记住他们父女俩。”赵钧宇既象是在安慰东方焜,又象是对自己说。

这时刘舰长对常师傅和赵钧宇说:“东方公子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咱们先出去,等回到青岛后大家再聊。”

常师傅扶着东方焜让他躺下,东方焜轻声问:“常师傅,阿强和大虎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都已经脱离危险,你就放心休息吧。”常松林说完,同刘舰长和赵钧宇一起走出舱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东方焜心里更多的是疑惑,他想不到共产党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用军舰来营救自己。刚才常师傅说黄安号是例行巡航,事情绝非这么简单,因为自己当时看到军舰是径直朝火山岛驶来。

东方焜根本想不到,一年前地下党组织就已经开始对这艘军舰进行策反,事实上黄安号军舰已经在地下党的掌控下。

黄安号军舰是1945年国民政府在青岛接收的日本八艘军舰中的一艘,从1946年起胶东地下党组织就开始了对黄安号的策反工作。1949年初,黄安号在青岛宣布起义,是解放战争其间第一艘起义的国民党海军舰艇,建国后黄安号军舰被重新命名为沈阳号,黄安号是中国人民海军拥有的第一艘军舰。新中国成立后,东方焜才知道这个秘密,从而解开了他心中的迷团。

东方焜和阿强回到坊子镇后,他遵循对母亲的承诺,要在家里好好地陪伴母亲一段时间,但是他的心里始终牵挂着一件事情,就是那只神秘的“命运之箭”。

当时迫于无奈他将神箭抛入了深海之中,他甚至没能窥探到神箭的庐山真貌,这让东方焜的心里留下了深深地遗憾。不过他记得资料上曾提到“命运之箭”共有五只,他毁掉了一只,应该还有四只,所以他的心里在暗暗盘算着去寻找另外四只“命运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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