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痕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他为什么不阻止自己的母亲害人害自己?难道他们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们互相看对方的表情,虽然默默无闻,但是却有着稠密的忧伤与难以言表的情绪啊……小洛跑到后院的陵园,暮春的草茂盛地生长着,那一片新挖的泥土显得格外的刺眼,月无痕无言地站在坟前,牌文上刻的是“继父华宜,母景溪之墓”。
小洛一直都以为昨天的事情是一场梦,她一直那样觉得的,所以,她到这里来,也只是给自己证明一下而矣,想给自己证明一下,昨天的确只是一场梦而矣。
可是,一切都不是梦不是吗?就像终于到了肯定悲伤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的时候……所以,小洛大声的哭泣起来,这是昨天还见过的人呢,昨天还在一起说了话,还互相微笑过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死了也还要把她和自己最恨的人埋在一起……”她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叫了起来。
月无痕说“母亲服了‘消骨散’三日之后,华宜就会尸骨无存。这一切,都是母亲吩咐的。”小洛闭上眼睛,泪水在脸上纵横着。这一场江湖里的恩恩怨怨,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呢?虽然自己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但是人死了,人死了不是吗?人死了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人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啊~太阳出来了,阳光一不小心洒了一地,他们一同回到赐剑山庄的殿堂之上,拜剑大会今日就要在此召开了。
各界英雄群集,月无痕坐在庄主的位子上。
“关于斩风剑乘风之剑,相必大家都略有耳闻,赐剑山庄几百年来耗尽心血只为铸此一剑,此剑非比寻常之兵,乃是至灵至圣之物。但凡通灵的兵器都是有选主之能的,斩风剑乃剑之始祖,所以,它的主人一定是早就注定了的……”
不等讲完,轩辕台下早就一片沸腾了,本来他们都以为是胜者得剑,所以各自都藏着个独门暗器,所以就算趁着乱子杀几个与自己往日有怨近日有仇的也并不吃亏。
“斩风剑乃匡世济民之剑,所以它的主人势必是大贤大圣之人,如果自认为自己不可能夺得那柄剑的,可以现在就离开了……”
月无痕淡淡的一句话说得台下一片寂然。
“这么多人进去,也太夸张了吧……会把剑窟给挤跨的……”年追风站在那里。
“如果,果真是有择主之灵,那就不可能会选那些乏乏无能之辈。”涉涧站在人群里讲了一句,所有的人都向他望过去,现在才发现——原来,号称天下第一杀手千人斩的间涉涧也在这里,一直以来他都太过平静,所以大家就顺理成章地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在这里……”小洛轻声地道,然而年追风却可以感受到她言语里强烈的感情来。
“所以……”月无痕显然是在接着间涉涧的话来进行延伸,“还要是请大家来个教量,最后会有十分之一的能者可以进入剑屈。”他站起来,走到座椅的后面,“哗啦”的一下拉开了一直低垂的红色幕布,后面竟全是木制兵器。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伤亡,所有选手都要使用木制兵器,点到为止,如果谁的木器上见了血,那他就没有必要再比了。”显然,月无痕所安排的一切只不过是不想见到杀戮而矣。
“麻烦。”间涉涧的声音。
月无痕看向他,冲他点点头,于是间涉涧道“慕容长风,这一位稍稍有些常识的都知道算得上是个女中豪杰了,而且她的仁义道德也是人无可挑剔的。当然,还有她的另外三个师兄弟——如果在的话,应该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不过现在应该只是一场遗憾了。夏风城的年追风少城主,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论起贤能来,还是可以说得过去的。剑圣三少爷,怪面蝴蝶,长春虫子冷萧寒,一盏孤灯——一剑泯恩仇……”
他就那样一直一直地说着,似乎这些名字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从来不是没有打过交道仅仅是道听途说过的陌生人。
“蝶舞天天涯的景溪。”
他说到那个死去了的女人。
“当然,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他似乎是什么都知道。
“商城江南~”他说到那里停了好久好久,轻轻的闭上眼睛,头也低了下去,似乎是怕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表情中泄露出来一样,“还有,被不少人誉为布衣草农的疏影……”
疏影……自己的姐姐,难道他……可是,就算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姐姐的话,他也完全可以说出她的身世来历不是吗?所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想要挥去脑海中奇怪的想法。
然而,他很气愤似的道“这两个人不算,他们不在这里!”然后他继续自己未完的命题。
“赐剑山庄的月无痕,你也是不可少的。”
就是这样,如果是有心人的话,应该就可以知道他说的有的没的总共一百二十多位,而到场了的,正好是一百位整。
“如果,有谁觉得我挑选的人有什么不妥,或者,自恃才高的,完全可以出面迎战,只要你打败这一百位中的任何一位,便可以替他进剑窟。”间涉涧那样说着,用眼睛扫视众人。
当然会有不服者,等一百位从人群中走出站在擂台上的时候,下面便有人跃上台子来,看来,打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样,省去了好多不必要的角力,也节省了时间,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