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古道,策马飞腾,蹄声如雷鸣。
三水村村口,大槐树下,以村长为首,一众青年,三四十人严阵以待。
“来了”二虎轻喝一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动手”
话完,一群骑着齐牛山特有的牛角马的匪众就出现在村民眼前,匪众大约有二十几人,虽不及三水村,但个个虎背熊腰,一看就是骁勇善战的主。
领头的是一位赤楼上身的大胡子,腰间卧着黑虎,肩膀纹着牛角,正是齐牛山的标记,而此人正是齐牛山七当家,黑虎。
二虎在匪众身上扫动,目光落在黑虎旁边,那是一位身披黑袍,脸盖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那两只眼睛却是犀利有神。
他位居与黑虎,看样子身份不低,但二虎从未听说过齐牛山有这等人物。
所以二虎就在黑袍身上多注意几分。
“前面这位壮士可是齐牛山七当家黒虎”村长率先站了出来,拱手做辑。
黒虎也不着急作答,目光在三水村村民身上巡视几遍,最后落在二虎身上,二虎察觉毫不示弱迎了上去。
目光如炬
黒虎脸色一凝,变得有些不好看,生气对旁边黑袍不知嘀咕了什么,黑袍平静回答了几句,就不在言语。
黒虎微恼,却也未见询问,爽朗大笑“哈哈,正是在下,你是三水村的村长”
“正是”村长回答。
“那好,我也不废话了,这次提前要粮乃是因为去年齐牛山田地受蝗虫灾害,颗粒无收。不过往年来三水村不管是银子还是粮食从未延误过,想来这次也能按时把粮食交于我收吧”
“这个..”村长顿了顿说“本来我等已从洪城购粮,可是在蓝牙谷却被一帮匪徒劫走,还请七当家在宽容几日,我三水村一定尽快重新凑齐这两百担大米”
“哼”黒虎冷哼一声“这方圆百里都是我齐牛山的地盘,那来的匪众,莫非你认为是我齐牛山劫走你的粮食?”
“不不不”村长头摇得直晃,急忙辩解“老朽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就好”黒虎脸色稍缓,冷笑问“既然有劫匪那你们可有伤亡?”
村长身子一凛,整个人感觉不舒服,但还是老实回答“这到没有”
“没有”黒虎冷喝一声“大胆刁民,分明是你们认为我齐牛山故意刁难你们,不愿意供奉,想着这种借口糊弄我等”
“没有,没有,我们怎么敢,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敢冒犯齐牛山啊”
“那你说有匪徒,怎会无伤亡,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有不伤人的土匪,你说这不是糊弄我,还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为何匪众只要粮食不伤人命,但我绝对不敢有只字片语敢欺骗七当家啊”村长急的直冒汗,擦的袖口已经湿成一片。
黒虎看样子压根不相信,正要怒斥村长。这时身在人群的天应怒叫出声声“爷爷别跟他们废话了,他们压根不讲道理,我们跟他拼了,就算死也要拉他下地狱”
天应还一说完,全场脸色皆变,村长惊急,回头怒斥“住口,这哪有你说话的分,七当家深明大义那是你说的那般人”
说完,又连忙弓身致歉“七当家息怒,子孙年幼,口无遮拦,冒犯了七当家,还请七当家莫要见怪啊”
黒虎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说“好小子,有血性,我喜欢,不过今日之后你恐怕得去跟阎王叫板了,既然你们今日交不出粮食,就和这小子一起下地狱吧”
“铮”一众匪徒拔出弯月刀,立刀向天横,雪白刀身泛着寒光,就等黒虎一声令下,将这群村民变成刀下亡魂。
“我看谁敢”一声大喝,伴随一声龙吟之声,一把银光闪耀长枪立于匪众前,一股难以匹敌的气势从握枪之人传出,冲天而起,瞬间抵消匪众凶气。
这人正是三水村猎户队队长二虎。
黒虎眼睛一眯,轻笑说“你就是二虎?我听过的你的名号,传闻你已经练至千斤之力,若是你现在投靠,我倒是可以饶了你性命”
“如果我说我不呢?”
“那我就亲自拿你项上人头”黒虎挥舞手中两米大刀,对手下吩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手”
“喝”黒虎一声大喝,跃马而下,手中大刀顺势而来,携带千斤之力,二虎脸色凝重,却是不躲不闪,一把长枪,直捣黄龙,愣是要拼个两败俱伤。
黒虎一愣,大刀微偏劈在长枪之上,借力翻越而去。
二虎见机横枪而出,如毒龙,如诡蛇,枪法刁钻狠毒,招招要黒虎小命。
黒虎没想到二虎比传闻中的更加善战,根本不像一般猎户,不过他能当上齐牛山七当家当然也不是吃素的。
“哈”见他大喝一声,身冒黄光,显然是内家功力外放,一刀将二虎劈退数米。
二虎也不示弱,一身青光,赫然也是内家功夫。
两人一番龙争虎斗,来来往往谁也未太占上风。
两人斗了数十回合后,一个对招后,齐齐向后退去,隔远相望。
“好,好,好”黒虎连喊三声好,狂笑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看来你是有资格死在这招”
二虎冷笑一番“那我到要看看是谁先死”
说着持枪向前,调动全身精气,一招“青龙摆尾”化作道道枪影,一片枪网盖黒虎而下。
“刀破乾坤”黒虎一声大喝,同样也是调动全身精气。
一道黄色刀光飞逸而出,结结实实撞在抢网之上。
“轰”的一声。
两股杀招对阵,互相湮灭,一股无形音浪扩散开来,将两人推出数十米有余。
“噗”黒虎吐出一口黑血显然是二虎枪招所伤。
但二虎的情况也是不妙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肩膀横跨整个前胸,血流不止,看样子伤的比黒虎更加重。
黒虎抹掉嘴角淤血,哈哈大笑“果然厉害,痛快,你我胜负未分,杀掉你实在可惜,若今日你愿意退去,来日自然可以来找我报仇”
“若我不愿退去?”二虎扶枪而立,脸色有些憔悴,但目光却异常坚定。
“你不怕死”黒虎反问一声“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虎咧嘴一笑,血水从口齿流出“以你的命换我全村性命,不值。家没了,我空有青山又能做甚”
黒虎沉吟半响,有些犹豫,手中的刀一时半会也举不起啦“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杀你”
“谢谢,但我愿意和村子一同存亡”
“哈哈,好男人立于天地不畏生死,好,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五日后我在来收粮,到时若在拿不出两百担粮食,三水村就将在桑楠彻底消失”
黒虎玩味一笑,背刀转身离去。
“咻”就在全村人为黒虎这句话松一口气时,一道寒光从匪众之中射出,那是一把金色短刃。
从黒虎耳边擦过射向二虎,当黒虎发现回头时已经来不及。
二虎此时已经无力裆下这把暗箭,眼看二虎就要丧命在这把金色短刃刀下。
这时,咻”一声更加尖锐之声破空而来,当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不偏不倚打在金色短刃上,一下将其打飞,齐齐飞叉在村民脚下。
这时他们才惊觉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而这把解救二虎的刀却是三水村的猎户队佩刀。
“簌簌”几声窜动,村口旁边小石林跳出三个孩童。
赫然正是从山谷逃脱的黒木,大山,妮妮三人。
三人跑到二虎旁边,妮妮和大山扶着二虎,大山开口骂道“不讲信用的山贼,说话不算话,打不过我二虎叔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们还要不要脸”
黒虎脸色黑的像墨一般,目光定格在那位身穿黑袍之人,显然刚才那把短刃正是黑袍所发。
黒虎冷哼一声,冷视大山“小子,这次要不是我齐牛山理亏,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黑袍目光如水,幽静深邃,面对杀气滔天的黒虎浑然不惧,黒虎问他“刚才是你动的手?”
黑袍冷笑一声,“既然你不想杀他,那我就帮你杀”
说着飘身而下,几步之间,步法诡异越过黒虎,停在黒木四人身前。
他看着黒木,指着地上那把佩刀“那把刀是你的?”
黒木点头,承认刚才是他在危急时刻救了二虎。
黑袍阴笑一声“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