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募兰湘云与诸葛流云两人正一人一张床躺着睡,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却是极为默契地没有理睬。
声响越来越急切,募兰湘云坐起下了床,诸葛流云则是侧着身子听着帐外的动静。
“何人?”
“募兰哥哥,开门。”
手搭在门栓上停住了,“这么晚了,你不回你房间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募兰哥哥你先把门打开,外面凉着呢,我退房了,来你们屋挤挤,你收留我吧。”
诸葛流云一个翻身,拉开帐就下了床,看着他求救的眼神,耸了耸肩,坐在了桌边端起茶杯倒了茶,然后一边喝着一边给了他个你看着办的眼神。
禁不住外面越来越小的哀求声,到底他现在外表还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翩翩公子,募兰湘云打开门,央卜颜顿时精神地赶紧进来把门关上,将包袱搁在桌子上,直接看着他之前躺过的床。
“募兰哥哥,这是你的床吧,我就睡你的床了。”
再不多说什么,直接躺了上去,这会哪还有半点之前外面敲门那可怜的样子。
“我说你这姑娘怎么那么不害臊啊?你看看你现在,你知道传出去会怎么样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半夜的闯男人房间,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你?”
诸葛流云气急败坏地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包袱就往她床上一摔,嫌弃地一边教育一边瞪眼。
募兰湘云抚了抚额,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把他也说了的意思呢?看着央卜颜在他床上躺着,一副我就赖这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他要怎么办,眼前他是男子装扮,和姑娘躺床上肯定不妥,若是和他躺一块,好歹他本质还是个女子不是?
“诸葛兄,那被子拿下来,我打个地铺吧。”
“那怎么行,现在天凉,你要不委屈一晚,和我挤一起算了?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别扭的?”自己说完这话,声音都细了下来。
“募兰哥哥,你可不能睡地上,你就和我一起躺着怎么了,我虽然把自己许给你了,已经是你的人了,但也等成亲之后才会……”说完害羞地靠着床柱,“我就是想和你离得近一些罢了。”
募兰湘云顿时很无语,这玩笑开大了,再不想继续说什么,直接躺在了诸葛流云的床上,紧挨着床边,侧着身子面朝墙里,“睡吧。”
“你们苗疆的姑娘真让我长见识了!”丢下话,诸葛流云躺了下来,顺便放下了帐布。看着纤细的背影,大片的床铺都留给了他,于是给他搭上了被子,背对着闭上了眼。
“哼,你云泽岛少主也不过如此,没胸襟,哼!”小声地咕哝着,挥手灭了油灯。
内侧的募兰湘云却是睁着眼,手按在胸口上,从未和男人这么近距离过,何况是躺在一张床上,心扑通扑通地,这次易容出来还真是个大错,招惹了一个姑娘不说,还招惹到了他,想着想着,许久才慢慢睡去。
离灵雀山庄已经有段距离了,布茬坐在山头,还赌着气,从地上抓了几颗石子往远处一丢,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咕哝道:“真没追来,风岚依你好样的,亏我平时待你那么好,明明就是你做错了事情,你就不会好好地求我回去吗?”
忽然周围传来似轻功的声音,布茬别的不了解,自己轻功不错,耳力也还是极为不错的,顿时警觉起来,抽出了剑,喊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难不成还想暗地里攻击小爷?”
躲在暗处蒙面的凡情看了看小小的身影,虽然不明白圣女为何对这个孩子那么重视,既然只是要取血,那就留下他的命便是。于是嗤笑一声,跃出来立在他面前。
“你是何人?”
“公子无需多问,看在你还小的份上,只要你配合放点血,在下绝不伤你性命。”
“哎哟喂,我小?就凭你?你要不配合我放点血,小爷我大人大量,留你一条命孝敬你娘啊?哈哈!”
“好大口气,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抽剑便朝他使出杀招。
布茬也不含糊,剑柄挡住,接了他四五招,跃起将剑抽了出来,与他对打,不同于凡情的招招是杀招,他的招数全部都是花式优美柔招,剑法漂亮,不攻却全然挡住凡情奋力的狠招,尽数化解出去。
渐渐地,凡情变得吃力起来,布茬却依然灵动地变换着剑花,片刻,布茬的剑架在了凡情的脖子上,凡情眉头一皱,心道:邀怯原来在他面前是真吃亏,不是这小孩侥幸。
“你居然小看我,哼。”说着就要用剑锋去挑他的蒙面,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直对他的背部,布茬连忙运功闪到一边。
夜色中,脸色异常白皙的公子扶住了蒙面的凡情,妖媚的男声传来:“怎么,对这种小娃娃都嘱咐我来帮你,是这个娃娃太强还是你变弱了?”
“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的,你都在我的地盘办事,平时求见你一面都不易,如今来了,再不来见见你,如何对得起我思念你之心。”
凡情重重地推开了他,“自重。”
布茬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嫌弃地看着这两人;“啧啧,你们真真让小爷我开了眼界。”
说话之中便感受着来人身上的气息,确实是妖气不错,而且十分强大的妖力,自己是绝对对付不了的,于是将剑横在胸前防卫着,说道:“对了,你说这是你的地盘?你是个什么妖?”
“什么妖不妖的,那么难听。”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右手的手指,“玉面公子铜舒,就是我了。”
布茬心道不好,原来是玉面狐,能镇守这一方的,灵雀山庄都没能灭了他,自然妖力非凡,自己哪有这本事在他手上逃生,于是朝着他放了个虚招,忙运气施展轻功往灵雀山庄的方向去。
铜舒毫不在意地捂嘴轻笑,玉手一挥,狐尾露出来一扬,将布茬拉了回来摔落地上。布茬闷哼一声,站起来破罐子破摔地执剑摆好姿势,“想不到我布茬今日还有这等荣幸,劳铜舒公子惦记上,来吧。”
那白皙的脸上,邪魅的笑容不曾停息,丝毫谦虚也无地道:“即可便让你享受一下这荣幸之事。”挥手便施法进入战斗。
琉璃台的九叶和月色正聊天,九叶忽然觉得心神不宁。
“月色,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出现了,并且现在很不安全。”
“谁?你未曾谋面的哥哥?”
“对,很强烈的感觉,他活着,现在很危险,怎么办,这个感觉很真实。”
“你试试看看感应一下他在哪里,你能感觉到,那么他是不是在附近?”
九叶闭眼探息,发丝飞散,额头汗珠都出来了,许久,睁开眼,焦急地摇头:“不在这里,怎么办,他现在应该很危险。”
“别担心,既然是神农后人,肯定有能力保护自己,你别想太多,先去休息,明日我们便启程去神农山。”
说完将她送入房间,然后将给岚依的即时信令发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