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舒看着他们二人搀扶着远去的背影,唇角微勾,“凡情啊凡情,这么个厉害角色你就这么轻松地抛给我,还好本公子命大,之前给了他一招散气掌也不算我吃亏了。”九尾扬起修补了破损的结界,旋身下了山顶。
岚依搀扶着布茬行至河流的时候,布茬闷哼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岚依的肩上。
“布茬你怎么了?”
岚依紧张地将他扶着躺在地上,握住了他的手腕脉搏,“这是为何?”
丹田受到重创,真气有开始流失的迹象。扶起他自己盘腿坐在他身后运气助他修复丹田创口,护住真气。
天边已经慢慢开始泛白,岚依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替他护住了真气,彻底恢复,还需要完全修复丹田的创口。四周看了一下,发现二人身在河畔边,还属于沛坪,于是抱起还在昏迷中的布茬往灵雀山庄而去。
“少主,岚依姑娘回来了,还抱着一个小公子。”
云雀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听到这个立马醒过来,拉开房门就往前院走。“怎么回事?小公子受伤了吗?”
旁边小巡卫摇了摇头:“刚刚离着远,还不清楚,少主说见到他们就禀告您,属下便来报了。”
刚到院门,岚依焦急的声音就传来:“云雀,布茬受伤了,我只是替他暂时护住,邪门得很,他的真气缓慢地流失,你想法子给他们传个信,让他们尽快来这里,估计九叶和月色有办法。”
“好!”
岚依将布茬平放在床上,面色凝重地再次握住他的手腕感受他的脉搏。还好,目前还是比较稳定的状态,但是丹田内的气息还是不稳。
云雀再次进来的时候,岚依依然坐在床边守着布茬。
“我已经发信令过去了,他们收到就会尽快赶过来的,”看着她略微疲惫的面色,“你去休息吧,一夜没有休息了,我看着他就好。”
岚依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云雀,我昨天晚上在沛坪看到地上一滩血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慌,我真的好怕他出什么事情。他是喜欢耍孩子脾气,可是我就是对他生不起气来,也许我们两个都是如此吧。”
“你们俩啊,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对了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就是你说的那个铜舒,他把布茬关进了一个石洞里,若不是布茬的伤要紧,我定端了他的窝。”
“安静了这么久终于又出来了,铜舒的九尾貌似有治愈的妖术,所以能多次从父亲手里逃出生天。”
“你说到这的想起来了,进去救布茬的时候我明明已经打伤了他,出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当时着急带布茬回来,所以就没有再去找他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一名侍女端着盘子进来,放在桌子上欠了欠身就出去了。
“来,吃点东西,你这样会吃不消的。”
岚依摇头:“我真吃不下。”
“听话,你吃东西才有力气照顾布茬不是?”
云雀愣是走过去将她拉起来坐到桌前,把筷子塞进她的手中,“快吃吧,这些都是我特意让人给你做的你爱吃的。”说完自己也拿起筷子往她的碗里夹菜。
终于劝动她开始吃东西,云雀舒了一口气。忽然想到昨天夜里收到的月色的信令,于是接着说道:“月色来信令说,九叶又感应到她的兄长了。”
“那就是说果然还是活着对吗?”
“应该错不了,等他们过来这边,我们一起看看该如何去找寻他,他应该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了,我觉得,搞不好一直追寻九叶行踪的人已经找到他了。”
“那他岂不是……”岚依脑子好像闪过什么,太快,愣了一下,搅了一下筷子,接着说道:“他们的目的也许是神农鼎,也许就是让魔尊复苏,这些都说不好,所以,目前两个神农后裔都很危险,一旦被发现,妖族肯定都会来寻他们二人。”
“嗯,也不知道诸葛流云和募兰湘云是不是已经到了神农山。”
“他们有事情应该会和岸城说的。”
“嗯。”
琉璃台的结界处,三人同苏木大师辞行,往神农山的方向而去。
沚灵看着那一袭白影,又看了看离去的三人背影,闭目仰天吸了一大口寒气,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地睁开双眼,右手手指微转,低语几句,顺着一道雪气就送了出去,直直飘向九叶。
“他日集齐灵器,沚灵在幽冰潭请求解救。”听着这好似很远的地方飘来的耳语,九叶回头看向那幽冰潭的方向,什么意思?是说灵器集齐,便可以让她出这雪山之地给她自由么?
“九叶,怎么了?”月色见九叶忽而停住,不禁问道。
“无事,走罢。”
三人穿过一大片雪岭,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道路,正当休息的时候,月色眼前金光微闪,这是云雀的信令来了,之前和云雀交换过信令,昨日还给云雀发过消息的。
于是站起来,字迹显露,月色越看面色就越凝重。
岸城见状,“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九叶也疑惑地看着他,月色挥散了空中的字迹,沉声道:“我们怕是去不成神农山了,布茬出事了,昨夜受伤了,现在他的真气有流失迹象,岚依只是暂时护住,时间一长,肯定是坚持不了的。”
“以我们目前的速度要到灵雀山庄至少需要四日,我把帕奇奇召唤来吧,这样比较快。”岸城分析道。
九叶却是没有说话,忽然好像四散的珠子被一根线串连起来一样。初遇时,他和扎影娜都在琴坊;再遇时在鼎塔的熟悉感;魄罗草原的感觉也不是假的,他也身在帐堡;他说他有个师傅,很少见到;他说他与他们年纪差不多,只是习了童骨术,以童颜示人……昨夜她感觉到了胞亲的危险,而他却受伤。这一切的一切不是巧合,如若不是巧合,那么就是,他就是她一直在找寻的亲人,她的唯一的亲人。
思至此,面色忽然似欣喜似希望地看向月色,月色一向都懂她的心思的,他定也有所察觉。
果然,月色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回岸城的话:“嗯,得辛苦一下帕奇奇了。”
“他就是哥哥,原来一直在我身边,我一直都觉得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有时候探不到气息,想必只有他功力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所以他童颜示人的时候我并感觉不到。”
九叶欣喜地自顾自地说着,岸城颇感差异:“怎么了?谁是你的哥哥?”
“布茬,布茬他就是,我早就该知道的。岸城,快,我得快点去,我得去救他。”
“你是说?布茬是神农后裔?就是你要找的哥哥?”
“嗯,想来他自己也是不知道这些的。”
岸城一脸震惊,一直找寻的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这个事实太让人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