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之城内,戈希族母面生怜惜地看着紧闭双目的扎望耶,只有四十九日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大半,影娜不曾传回丁点消息。位于权高之人,皆是疑心颇重,她也不例外,如若不是如此,她的孩子扎望耶又怎会落得如今的模样。
手一挥,引得身上的金色的族袍发出震动声音,“去,打探一下圣女如今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是!”空气中发出这么一个声音便又一切归于平静。
神农山上,扎影娜立在窗前,手指轻敲着窗框,如若猜的不错,那就可以很快进行计划,而不必等到明年八月十五过后了。正想着,邀怯欣喜的声音便传了来。
“圣女,凡情连夜送回结果,如您所料,这个保存下来的血样。”说着双手递上一只青色的瓶子。
几乎是立刻转过身来,欣喜的表情无以言表,忙接过血瓶,“好!当真如此!”这样她便可以开始执行计划,借机拿走神农鼎了。
“圣女,邀怯上山之时,看到云泽岛诸葛流云与泊莱洲募兰湘云正欲上山来。”
“他们来作何?”
“属下不知。”
扎影娜挑了挑眉,不会是来确认的吧?他们也许已经知道九叶才是华胥后人了,思及此,将血瓶举起仔细端详一翻,嘴角勾出一抹极浅极魅的笑,心道:如今既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来了,那么就该在这个时间昭告天下了!
诸葛流云与募兰湘云刚进入神农山的前院,便遇到了一袭白莲纹尊袍、步履轻缓的玉子翘,二人皆是躬见了礼,然后一同进了大殿。
“你们二人如何问起这个?”
二人相视一眼,诸葛流云看到募兰湘云的示意,便开口道:“槐虚掌尊,如您上次所述,您与玉掌门皆亲眼经历了当年的事情,我们想问一下两个孩子的性别,我们寻找也好有个头绪。”
玉子翘沉默不语,槐虚微微展笑颜:“当年先出生的孩子是男婴,第二个在灵阁出生的孩子是女婴。实不相瞒,如今已经找到了,正在神农山安顿好,且,她便是天域圣女。”
诸葛流云眉心轻皱:“掌尊如何确定她便是神农后人?”
“她容貌与她的母亲九月蓉九分相似,她灵力耗损之时,神农鼎也发生异象,之前的事情想必二位还记得,且早几日神农鼎又发生过异象,她也是刚从天域之城经历一劫难。”
“果然如此!”二人再次对视一眼,诸葛流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于是示意募兰湘云接着问。
“掌尊,世上面容相似之人又何止一两个,既然是神农后人,依盘鼎大会所言,其必拥有百毒不侵之体,是否已然确定?”
槐虚听到这个话,端在手里的茶杯一顿,接着放了回去,是啊,这个还是得确认一下为上。
刚要回应,弟子前来报话:“掌尊,天域圣女求见。”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槐虚则是一点头,“也好,让她进来吧!”
“是。”
只是须臾,扎影娜缓步进入大殿,微微欠了欠身以作示意,便依槐虚的指示坐在了下首。诸葛流云和募兰湘云看向扎影娜,与上次不同,上次蒙上了金色的面纱,今日直接露出了那如玉的容颜,不得不说,若是这个容颜便是当年九月蓉的,当真是绝美。
玉子翘也看向她,只是,那幽深的眼神明明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槐虚凝视着扎影娜,直到她面色似魅惑似疑惑地对住他的眼神,才缓缓说道:“神农后人的身份,现在确认一下,你不要紧张或者疑心什么。”
眸子微微一眯,轻声道:“有何不可,只是,如何确认?”
槐虚招来弟子嘱咐了一声,片刻,弟子端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中一侧放着一直冒着青烟的炉鼎,一侧则放着一只木盒。众人皆看向槐虚,等着看看他如何验得结果。
“我神农山千年医病救人,有解毒之药,自然也有奇毒之物,此鼎中乃羯草虫,毒物之首。盒中乃解毒丹,神农后人在世之时炼出来的解药,羯草虫毒来的快,自然解毒丹的功效令这毒去的也快,圣女,此番所为只是想确认身份,冒昧了!”“圣女!此毒太过于奇特,三思!”邀怯在身后盯着那炉鼎,轻声劝解着。
“无碍!”起身走过去将手指伸到炉鼎的口槽,眉心皱了一下,拿出破口冒血的手指举起,手指慢慢变黑,在众人注意力都集中手指之上时,右手迅速蘸了血瓶的血汁,落下的同时抹上了自己的左手手指,只是瞬间,动作快的无人察觉。
而手指顷刻便由黑转向肤色,槐虚满意地点头,玉子翘面色也露出欣慰之色,只有诸葛流云和募兰湘云皆疑惑地对视了一眼,这个是什么情况?难道九叶并不是神农后人,而只是第五件灵器的拥有者?
这个确定的喜讯,不过半日就传遍整个神农山,继而在九州之域扩散开去。毕竟神农后人再现,神农鼎便能开启炼药,经由神农后人在神农鼎中炼制出来的药能解百毒,治百病,对于天下人来说,这个确是福音。
天域之城内,戈希族母坐在主位上,听着影子说着打探的情报。
“神农后人?影娜成为了神农后人?”声音颤抖而威严,“她是我的孩子,如何会是神农后人?”
“族母大人,想必这是圣女的计划,您不用过于担忧。”
“是,影娜最是尊敬她的哥哥,定是为了拿回神农鼎的权宜之计。”
“嗯,属下估计等圣女殿下能开始炼药之时,便会带回神农鼎救活族承殿下。”影子半跪着回应着。
察觉到自己刚稍微的激动,有些不自然地恢复成平静的状态:“嗯,你且下去吧,圣女一旦有任何消息,速速回来禀告!”
“是,族母大人!”
等到影子退下,戈希依然坐着许久未动,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她又理不出头绪来,扎影娜是她生下的,且带在身边自小养大,这中间不可能有任何差错。虽然年幼以来对她和她哥哥一般严厉教育,却也是从不说苦喊累的,有时候看到那不争气的儿子,心中也时常幻想,若是扎影娜是个男儿身,便可圆满了。
可惜,一切不过是如果罢了,思及此,缓缓站起身来,朝族承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