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王凯源迷迷糊糊地醒来,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是蒙蒙的疼。
“你好,欢迎来到幽冥帝国。”孓廿笑嘻嘻地说道。
“幽冥帝国?带着白之都能量的人怎么可能进得了幽冥帝国?”
“可是,你现在没有任何能量。”
王凯源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任何招式都做不出来了:“我的能量……”
“你的能量被少主吞噬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王凯源开始回忆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景,他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孓廿:“孓廿,你陷害我。”
“现在你知道我是怎么从监狱里逃出来的啦?”
“为什么?”
“是他逼我的,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回不了头了。”
“你想干什么?”
“来人,把他带回帝国监狱。”
几个灵士用绳索把王凯源捆绑起来,可王凯源还在拼命挣扎,他还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切:“孓廿,你怎么能投靠他们,你忘了以前在白之都的日子了吗?”
“王凯源,我告诉你,我已经不需要白之都了,我和那里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是少主的傀儡,至于白之都,早晚会被少主和心情夷为平地。”
“周孓廿!”
“把嘴封上,带走。”
周孓廿把王凯源关进牢房,留了几个灵士看守。
他叫来一个狱监:“少主呢?”
“在受刑室。”
孓廿走到受刑室,这间屋子他再熟悉不过了,直到现在,当他再接近这里,仍会冒出一阵冷汗。
推开房间的门,孓廿走到曾毅身边:“少主。”
“回来了,王凯源呢?”
“我把他带回来了,432号室。”
“一会儿我就过去。”
孓廿突然感到了什么,这种感觉很熟悉却又陌生,这是签订契约后的一种正常反应,但这次并不是曾毅给他的。
“也许是他吧。”曾毅突然对孓廿说道。
“他?”
“我刚刚把微型控制系统植入他的体内了,你有些反应是正常的。”
孓廿看了看受刑的那个人,全身都被棍棒打得血肉模糊。
棍棒这些表面光滑的物体,常常用来透过人的表皮,伤害人的骨头,而这人竟能满身鲜血,那里面骨头的状况可想而知。
“少主,他犯了什么罪?”
“他没有犯任何罪。”
“那为什么……”
曾毅呼出一口白烟,然后掐了烟卷:“他,会是第二个被我收服的人。”
孓廿眸子一紧:“第,第二个……”
“他叫安卅,他也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我曾天真地认为我离不开他,他也决不会离开我的朋友,可是最后,你们还是走了,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既然你们无情,又何必怪我冷酷呢?……等他签订了契约,你的感觉会更强,很快就会适应的。”
曾毅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是只说给自己听的,但孓廿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也知道他现在有了“爱”,该有的一些东西会开始出现在他的思想里。
孓廿便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曾毅折磨安卅。
“孓廿,我去看看王凯源,你在这儿盯会儿。”
“是,少主。”
看着曾毅离开,孓廿叫停,蹲下来打量着安卅。
他已经无力站起,又或者,是他身体里的骨架已经撑不起他的身体。
“你叫他少主?”
“对啊。”
“这种出卖灵魂的事情你也干?”
“你刚刚听到了,少主用了‘也’和‘你们’这样的字眼,你应该知道另一个是谁。”
“怂。”
“至少我得到了曾经得不到的快乐。”
“就是折磨别人,看别人生不如死的快乐吗?”
“不仅仅是这样,还有更多我说不出的东西,说不定,等你签订了契约就会明白。”
“我才不会签呢。”
“何必想不开呢?你难道还指望能从这里逃出去?”
“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不会让你死,他会让你活着,然后慢慢摧残你的心理,禁锢你的思想,直到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意思发展。”
“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
“因为他是最强者,他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得天下,而弱者只能任人摆布!说什么拯救世界啊,到最后还不是连自己的灵魂都拯救不了。”
“你……”
“我们曾经是一路人,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次,反正你不是也无计可施吗?”
“……”
曾毅推门的声音,打破了两人沉寂的范围。
他在安卅眼前摆弄着一颗透明晶石:“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我答应你”
“为什么?”
“反正我也无计可施了。”
强光之后,曾毅手中的晶石泛起了灰色的光,这是机械系元素的图腾。
夜幕下的世界突然静得瘆人,寂静的夜空里仿佛飘荡着曾毅曾说过的话:“我不恨生活,我只是偏爱死亡,谁能告诉我死后是否真的有个美丽的地方叫做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