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帝咳嗽一声,看了可复一眼,转头问道:“众卿家有何看法?”只见尚书令左凌云出班奏道:“启奏圣上:翼王所言臣赞同。与察胡尔一战在所难免,须早作准备。至于其它三国,臣以为可以静观其变,只要不影响到我国,便不予理会也罢。”司徒褚云溪也出班道:“启奏圣上,左尚书之言臣深以为然。”皇帝又问:“其他人呢?”阶下众臣中左仆射魏昭,右仆射黄逸,太中大夫温飞鱼和兵部尚书马中则均出班表示附议。
皇帝起身,立于阶前朗声道:“先皇在世时,曾传于朕九州图。朕曾在先皇面前誓曰:有生之年定要荡平寰宇,扫平六合,一统天下,以慰我凤宿历代先祖之夙愿!如今我国国力鼎盛,国库充足,百姓人丁兴旺,人人安居乐业。但周边几国却局势动乱,百姓都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唯有一统天下才能造福全天下的百姓。朕以为,收服一个察胡尔不足为道,朕要的是全天下的太平!”
辅国大将军吕继琛出班道:“陛下此宏愿臣深为敬佩,然臣以为,我国如要收服几国,在诸多方面都需谨慎安排。”皇帝道:“大将军请直言。”吕继琛继续:“首先用兵者兵为上,我国十几年间未曾有大仗,兵士实战力恐有所下降;再者我国如先对一国开战,则其它几国均会警惕,恐对我国不利;最后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国虽然这几年大兴农事米粮丰收,但若开战必定要征兵,要供给数十万乃至百万大军,需要的粮草数目可不小。”
皇帝点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这些朕也琢磨过。朕已拟好了圣旨,众位卿家听旨吧。”内务官林素上前打开圣旨,众大臣均伏地跪听。林素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寰宇之内,四海本为一家。然四国分裂之势徒增黎民之苦,朕欲兴天兵平定四海以慰天下苍生。现着令工部加大规模批量打造兵器铠甲战车等军用物资,以备军用;着令吏部开设武将选拔专司,大力选拔武将后备人才;着令户部加大购买粮草布匹皮革等,以充国库备用;着令刑部开释犯人,有参军意向的即可入伍,饷银依例,有立功者可抵罪籍;着令兵部加大征兵力度,十八岁至五十岁皆可入伍,但凡家中独子者、残疾者、守孝者均免兵役。命丞相总揽诸事调度,钦此——”“臣等谨遵圣命!”众大臣跪接圣旨。梁丞相跪拜高呼道:“吾皇圣明!吾皇有此宏图之志实乃我凤宿之幸!臣愿为陛下的大业鞠躬尽瘁!”
皇帝又开口道:“我国兵力大部驻扎在西北、东北和西南重镇要塞,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快到了这些从伍之人报效国家的时候了。然我国十几年未曾战,军队实际战力如何有待考量,为此朕特命翼王为督军钦差,亲赴各军中督察练兵事宜。赐紫玉宝剑,见此剑如见朕,可先斩后奏。命大将军吕继琛为钦差副使,长女吕琦一并随行,共同辅助翼王完成此任。”可复和吕继琛领旨。皇帝抬手道:“打仗并非一兵一卒一朝一夕的事,我朝各部须紧密配合,各部官员务必各司其职,恪尽职守,共同为我凤宿一统天下出力!”众臣山呼万岁后退朝。
文武百官陆续退出勤政殿,梁丞相徐徐走在后面,有一官员上前凑近道:“丞相大人,以您看,这翼王去督查练兵,真的可行吗?”梁相斜眼瞅着她道:“你有何意?”那官员赶紧道:“下官的意思是,翼王虽武艺高强,但这练兵之事恐从无接触过,且又年纪尚幼,怕此任重大恐难。。。。。。”丞相瞪了她一眼道:“翼王乃天子胞妹,自小就艺高人胆大,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况且有吕将军从旁协助,你且旁观就是,做好自己分内事罢。”说完佛袖快步而去。
御书房内,可昕和可复对面坐着,可复道:“皇姐,过几日臣妹就要离京了。臣妹如去了军营,皇姐在京中的安全就是第一,臣妹颇不放心。”可昕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朕知道你的意思,朕已命御林军中郎将花溪玉为亲卫统帅,由她负责朕的安全。”可复点头道:“花溪玉应该能担此重任,她的命乃皇姐所救,且武艺又不在臣妹之下,稍可放心。然这还不够,臣妹要再做些安排。”可昕想想也是,就让可复去安排,否则她走的也不安心。
可复回到寝宫已是未时,就命言挚传令金蛇卫统领施非焰速来见。快到酉时,施非焰出现在可复的书房内。此次是可复掌管金蛇卫以来第二次见施非焰,可复见她不言不语,冷若冰霜还是老样子,心道这人怎么比本王还冷情?罢了,只要对我皇家忠诚便好。可复道;“本王此次叫你来,是有事要吩咐。”施非焰抱拳道:“但凭主子差遣。”可复缓缓道:“过几日本王就要出京巡视各军营,归期未定,在此期间皇上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本王要你暗中布防,配合花溪玉的亲卫,以确保皇上的安全。另外,羽林军和禁卫军你也要盯着,以免本王不在的时候生事端。本王走了之后,宫中若有事你可飞鸽传书与本王。”施非焰抱拳道:“定不辱命!”可复点头,又与她商量了布防事宜,才让她退下。
可复在书房又察看了地形图许久,侍俾寒烟和冰月进来端了莲子羹要服侍可复用膳。可复见夜深了,便喝完莲子羹准备就寝。忽门子来报说皇帝有传口谕,可复心觉奇怪,便起身出来。见凤祥宫内侍来传口谕道:“皇帝有谕:着菡汐郡主三日后与翼王同行,钦此。”可复一愣,挥挥手道:“本王知道了。”那人便告退。可复心中暗自咬牙道:“皇姐呀皇姐,你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你知道我最怕菡汐,却把他推给我,估计是菡汐知道我要远行,就去求你让我带上他。就数皇姐你在菡汐面前耳根子最软,恐怕被他磨得受不了了,就推给我了。他知道我绝不会同意,所以就直接去找你了。唉,麻烦呀麻烦!不过要我带他也行,这小子不让他吃点苦是不行呀,也得收收他那性子了。”可复边想边无奈地摇头,就寝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