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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梦十年

是夜,墨色如漆,轩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匪夷所思,如果说身体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各项基本身体素质都得到了加强,而且还得到一些奇异的能力,譬如不小心就感应到隔壁阿佐在床上抱着大肚子熊和床呈四十五度角的姿势在美美的龇牙咧嘴的笑着,那么究竟这些变化是好还是坏。没有推开门证明自己感觉对错的冲动,只是一种很确信的投影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产生。拉开窗帘,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不由自主的遥望起满天星斗,月光皎洁,星河壮阔,星空浩瀚,北辰,摇光,紫薇三星顿时发出异常耀眼的亮光,呈现出天地人三才之位不停的盘旋,中间天璇星突然渐渐隐去,好像在逐渐消散一般,轩子一揉眼睛,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夜深人静,倚被而眠。朦胧中,忽似有人在外,轩子打开木门,出了竹楼,看见一青衣老者遥在召唤,只是感觉很熟悉的样子,却始终看不清面容,遂随之而行。青衣老者愈走愈快,轩子急忙跟上,可无论轩子跑的多么快,前面的身影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不知过了多久,行至一山谷,周围郁郁葱葱的一片树林环绕着一潭翠色的湖泊,水中一拔湖蓝色的犹似一株三叶草但只有三瓣手掌大小的叶子的植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林子周围似乎有浓雾在翻滚,四周的植物不复妖艳,许多不知名的植物像被吸干了水一样开始耷拉着脑袋,然后叶子在发黄,然后凋谢,茎秆由上而下青色逐渐变得枯黄,随后在风中变成了瑟瑟发抖的枯枝,继而潭水在静静的减少,只有水中的那根孤独的植物在傲然的肆无忌惮的成长。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好似吃饱喝足了似的,无名植物中间的蓓蕾逐渐露出了峥嵘,这正是即将绽放结果的时刻了,这时天色忽然变得昏暗起来,上面云朵在翻滚,在咆哮,九束虬结暗红色的闪电以瞬雷不击眼耳之势劈向含苞待放的白色花蕊,与此同时,大地在颤抖,伴随着一声比雷霆声还要大的巨响,本就一片狼藉的树林和湖泊从中间突兀的出现了一道丈余的裂缝,湖水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流失殆尽。不仅如此,天边遥遥出现一道霞光,激射而来,同时手中法决轮转,朝即将覆灭的花朵摄去,一枚焦黑的果实划过天际,落在那个道人之手,继而踏上一抹飞剑神游而去。随即一位青衣装束的年轻道人从天而降,“可惜还是来迟一步”随即取了三瓣正在飘飞的枯叶到手上。“咦,倒是还有生机未消散,也罢,相遇即是缘分,且带你走上一遭,且看你造化如何。“然后四周场景瞬间变幻,一个小孩遗落在一个并不富裕的猎户家门前的台阶上,然后一个须发浓厚的中年人回家捡起了小孩,然后小孩在小山村慢慢长大了,村子叫吴沟,地处偏僻,人不多,而且离镇上特别远,吴姓较多,小孩跟了中年猎户姓林,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取名,干脆就叫凡,然后到了第十个年头,在一个如血的傍晚,村子突兀的被群狼围攻,好多破旧土屋茅草房都被冲垮了,好几个小孩和老人被狼咬死了,余下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升起了火堆,在血拼和挣扎中狼群死的很多,但是好多年轻人也都渐渐负伤了,眼看着柴禾渐少,人们拿出了被子衣服跌在了一起继续生火,可狼群就是不见退缩,而且在一个金毛小号头狼的呼号下轮番上阵,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东边终于露出鱼肚白,群狼在那头小号头狼的带领下不甘心的撤出了村子,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天亮了,村子一片哀嚎。随即联络镇子上派来人修筑防御工事,重整村庄,但是有的小户已经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接下来的几天纷纷搬离了村子。然后画面一闪随即结束了。青衣老者和林凡出现在了原来的木屋。

凡沉默不语,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却仿佛经历了前世今生那般漫长。林凡一直无法忘记,那小孩有着一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请道长教我“,说罢倒身即拜。

青衣老者起初并未说话,只是盯着林凡,眸子有些发亮,须臾,老者转身,缓缓道,你乃道之弟子,我不敢受。你叫我一声师兄即可。世间繁华,莫恋红尘,尔本天眷,无以可授,特来开尔天眼,至于其他,唯机缘耳。说罢,朝林凡眉心遥遥一指,然后一些如何使用天眼的信息纷至沓来。正在明悟的时刻,轩子却是没有注意,青衣老者渐渐变成星光点点,从木屋中消失不见。

早晨,当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墙上拉成一条直线。轩子起得床来,犹自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依稀记得梦中所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而现实好像变得不那么真实。到洗手间里冲了个澡,准备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绪。

不论如何,诸多疑惑依旧伴随着成长而来的更加强烈。从小到大自己好像就没有什么朋友,依稀记得在搬离雾雨村前小时候还搬过一次家,小的时候,自己体弱多病,而且记性不好,十二岁的时候去神农架的时候碰到一位游方神医,开了个方子吃了三个月后身体方才渐渐变得好转起来。其他以前的事情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想来都已经忘记了吧。心中一直有个最大的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从来没听父亲说起过母亲,而且父亲一直干些杂活,有时是篾匠,偶尔也帮着村里的乡亲父老做做木匠活,邻里忙的时候泥瓦匠活也使得。只是后来要上大学了,离家里太远了,才搬到了现在的家,青竹镇,只是毕业三年,到现在有两年没回去了,印象中的父亲永远是那高大孤傲的背影。

洗去身上的污垢,用浴巾擦去肌肤上的水珠。略一凝神,发现自己的骨骼更加健壮了,继而按照睡觉中习得的要点,试着运起全部精神朝天眼汇集,片刻之后便感觉机体进入了一个异常奇妙的状态,没有通过眼睛,却可以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脾,这难道是内视!这可是武学达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办得到的啊!再往上一扫竟然发现自己脑海中浮现的是一颗圆润的珠子在丹田的位置缓慢的翻滚。这不正是已经消失的那颗玉珠吗!!!

原来竟然跑到身体里去了。在意识甫一接触到那颗珠子的同时,仿若湖水决堤般大量的信息涌来。林凡脑海一阵剧痛,眼睛顿时睁得老大,然后晕了过去。少时,等慢慢醒转,林凡郝然发现周围竟然显现的是一个冰晶的世界,而自己却没有实体,就好像在睡梦中一般,只是意念牵引着一片雾气,由于自己不是实体,所有不知道周围的空间到底有多大,仔细看去,发现四周都是透明的冰壁,靠得最近的一面墙上用小篆字体刻上了两段诗文。庆幸的是林凡是文史系的大学生,在学校期间曾经有一段时间对书法有点感兴趣就研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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