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帝国巡察使项凡言在与皇上告别的时候,偶然间得知了一年前自己随手帮助的男孩如今却陷入了对自己的深情,他不禁苦笑连连。面对皇上对他的劝告,项凡言一次次委婉地拒绝了。这会不会太残忍?
“我等了,不过没等到罢了。这是我的错吗?况且,他还是个孩子,他的家里还有父母要受他供养。时间会让他忘记我的,如果我带走他,他还会落下不孝子的名声。”项凡言淡然地解释着他的“残忍”。他说得很有道理,也确实占理,但就是少了一种东西。
“你不知道。”皇上叹了一口气,暗自摇了摇头,“他对你,可不仅仅是喜欢一个长辈啊。”
人心叵测,人在你面前,心与心不过隔着两层衣服两层皮,怎么就永远也看不破?
“您别说了。”面对皇上语重心长的“教导”,项凡言苦笑道,“难不成皇上您又要让臣留下来?”
皇上转过身来,看着项凡言,突然大笑道:“我?即使我想,也留不住你。连道义都不同,又有什么出谋划策的意义呢?
“不过,其实你做的并不错,比如我弟弟不会容忍那个孩子的存在的。”
“哦?”项凡言轻轻地笑了笑,他太明白了,可是他永远也不想承认他本来能够肯定的一切。
“算了。你走吧……毕竟带着那个凡人,你也是……”皇上摆了摆手,并没有把话说得特别明白,“反正又不是永别。”
项凡言笑了笑。在皇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院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不,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刚刚好,陆楠走了进来。
“他走了。”皇上说。伴随着叹气。
“没关系。”陆楠眼中目光炯炯,“我会努力,去找他的。”
“唉。”皇上再次叹气,“只希望你懂得知难而退。”
……
第二天清晨,当项子肖和旭小绫醒来的时候,二人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客栈中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
“喂!你们醒了?”突然,一双大手抓住了二人的头发,把两个人的头在一块一磕。
“喂!痛死了,怎么回事啊!”旭小绫揉了揉头,看着一脸得意的玄月溟。
“还不谢谢你玄爷爷我?”玄月溟大笑道,“昨晚的事,真是的,还好冰雪聪明的我尾随了你们出门。”
估计二人是被抓起来了,被玄月溟劫狱,才回到客栈。“你居然跟踪我们。况且,我们想逃不是随时的?”旭小绫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记住了玄月溟对自己的帮助。二人心中明白,泷阳城不能久留。即使他们不怕官府,但是惹了麻烦总是寸步难行。
于是他们急匆匆地就去马厩牵了马,叫上还在睡梦中的陈绍宇,一路狂奔……
吹着暮春的暖风,陈绍宇觉得清醒了许多。玄月溟再次不见了,而那把白刀还在陈绍宇手中。
“我们都走了一上午了,得有五百里了吧?怎么还不到南海啊。”陈绍宇说道。他恨不得自己会瞬间移动,一下子就到至高神界去。
“着什么急,再往南二百里才有城市呢。别说南海了,远着呢。”旭小绫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拿着地图羊皮卷,对照着。
“唉。”陈绍宇叹了口气,有些无精打采。看着陈绍宇这样子,旭小绫也没法说“要不是你拖后腿,我们早就到了”的这种话,他们一路上无言。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到了客栈,也各回各屋了。这时,西天的红霞烧得更浓,空气里也充满了燥热的气息,扰得人心烦躁不堪。可能要下雨了。
在北方,陈绍宇的家乡,很少能看见烧得如此浓烈的彤云,而且那金红色的云彩还被西下的骄阳镀上了一道明亮的金边。大自然永远都是最好的艺术师,他的作品,一直是无人能及的高度。
彤云烧过天边,整个世界都暗下来了,月亮被漆黑的乌云遮掩,星星们自然也看不见了。
陈绍宇刚想去点灯,只见一道白光滑过,吓了陈绍宇一跳,几乎是在他抖动的同时,“轰隆隆”的雷声就响了。
打雷的声音来得很快,也很响亮,看来今晚的云层十分低沉。点好灯,陈绍宇掀开窗帘的一角,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南方的雨难得下得这么大,甚至腾起的水雾,都让人以为自己身至仙境。什么也看不清。陈绍宇叹了口气,也不想修炼,只好无奈地熄灯睡下了。
在陈绍宇睡下之后,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那张神书又开始活动了。
那张淡绿色的纸发出的明亮的光无法被他的衣服遮掩住,惊扰到了那白刀!
白色的刀轻轻晃动,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屋内。这人正是玄月溟。他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观察陈绍宇的神书。
由于外面下着雨,水元素能量十分充足,那神书就开始疯狂地吸收天地间的水元素能量来。水元素能量经过神书的转化,变成了纯洁的白色光点,一颗颗地没入陈绍宇的身体之中。而那神书也稳定了下来,由于吸收了大量水元素,它的光芒也变成了浅蓝色。
玄月溟被神书吸引了,伸手想把它抢走,不料在他碰到那神书的一瞬间,它释放出了电流!
玄月溟吃痛,皱了皱眉,收回手,暗忖道:“怎么?至高神界的东西,不欢迎我?”他暗自笑了笑,不知有了什么想法。
……
清晨,陈绍宇是被玄月溟叫醒的。
“喂!你怎么在这儿?!”陈绍宇被吓了一跳。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切都湿漉漉的。看来陈绍宇等人不得不要在这儿待几天了。
“我就是那刀啊……”玄月溟无奈地摊手。他没想到陈绍宇会猜不到,不过事实上,还是他高估了陈绍宇了。
“好吧好吧。”陈绍宇揉了揉太阳穴,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道:“为什么你平时不出现?”
“我黑色素合成基因缺失,所以见不了阳光。但是现在好了,下雨。”玄月溟耸了耸肩,对于身体上的问题,他倒是坦然。
陈绍宇也恍然大悟,怪不得玄月溟头发是白的,脸色也苍白的很,眼睛也是血色的。
“咚咚咚。”正当两人聊着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这来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