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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夜(穿白衣服的人)

那是一个夏日,已经上初中的堂兄每个星期的周日下午都会去学校,那时我小学二年级。

我和堂哥从小就是一个澡盆洗澡长大的,睡觉也是一起睡的,怕黑的我守着我家的楼房十分害怕,尤其是这天爷爷奶奶还不在家。

这一天我睡得很迷糊,一觉就睡到了黄昏时刻,当时因为我怕一个人睡的原因爷爷奶奶在楼下离他们房间近的屋子里搭了一张床,还有电视。那件事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忆深刻,那时候晚上的电视频道一到七点三十的时候就会播送吴奇隆的《萧十一郎》那也是每晚我必会看的电视剧。

又扯远了。

那天堂兄去上学了,爷爷奶奶不在家,我睡醒之后习惯性的叫了两声堂兄,没得到回应。我又叫了爷爷奶奶,依然没有回答。害怕一个人在家的我此刻听着外面的鸡鸭正因为要进笼子而咕咕叫,我内心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感。

即便是现在我在乡下老家黄昏时刻睡觉醒来依然会很没出息的哭,现在想想那天的经历确实对我有很大的影响。

叫了爷爷奶奶都没得到回答,于是我穿上鞋子顶着因为睡相不好而弄得像鸡窝头的头发打开门走到了门外。

很奇怪,我之前那几年都想不通的事情就是那天下午我所看到的事。

乡下人都知道家里用来晒农作物的那一块用我们重庆话来说叫做地坝的地,它是一块所有农家人都离不开的地,不多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我看到地坝上有很多穿着白衣服的人走来走去,甚至还有人从我面前经过直接进到我家屋子里去,因为我不认识他们所以我担心他们是小偷,所以我跟着那个不经过我允许就进我家的人小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叫他不要进我家。可是他好像听不到我说话一直前行,直到走到我家后门就消失了,年幼的我那时还懂不了太多,就打开后门却发现后门外除了那一大片竹林什么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已经快七点了,我关上后门之后又回到了地坝想看看爷爷奶奶回来没有,但是地坝里除了那些穿白衣的人旁若无人的来回走动就没有其他了,平时都需要爷爷奶奶亲自去赶得鸡鸭都自己乖乖的进了笼子。

我坐在地坝里爷爷晚上乘凉的椅子上好奇心十足的观察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们”突然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哭了起来,那时候为什么哭直到现在我都想不起来,总之我哭得很厉害,我这一哭原本已经进笼子的鸡鸭都嘎嘎咕咕的叫了起来,而早就打着呼噜的猪八戒的亲戚家猪也在圈里不安的躁动着。

我想那时就算是我那已经上初中的堂兄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害怕吧,我哭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再看着眼前那些白衣的人,就发现他们越来越少了,只是他们消失的地方都是进了我家。

在我以为家里进了很多贼哭的很厉害的时候,爷爷奶奶背着什么东西从田坎那头出现了,一看见爷爷奶奶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奶奶问我为什么哭,我就说家里进了很多穿白衣服的人,他们要偷我们的东西。爷爷听了我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两颗糖给我说是我眼睛花了,小孩子一见糖果自然什么都信,我接了糖果之后就开开心心的吃糖果去了,完全没有再去想不到两分钟前发生过的那些事。

晚上吃过晚饭,我要和爷爷一起在地坝里躺着看星星,但是平时都给我一张椅子睡一旁的爷爷这次却说什么都不要我在外面,把我哄进屋里看电视睡觉后他才离开。

半夜,我因为口渴醒了过来,那时我的头是正对窗户的,夏日夜晚的星空是非常美丽的,对于我来说即便是冬天只要晚上醒来都会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外面星星多不多,但是这一晚我却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一个女人的头!没错,窗外,一个长发的女人的头在那里一直盯着我看,原本不懂什么叫恐惧的我,在那一刻吓得大哭了起来,紧接着奶奶就跑过来看我,虽然我一直指着窗外哭闹着,但是奶奶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哄我睡觉。

事情过去了很多年,偶然间我听爷爷提起过我那次一直哭哭啼啼的事情,我也才直到原来那天是鬼节。

随着年龄逐渐增长,所学习的知识越来越多,我开始怀疑小时候所经历的那件事很可能只是我睡迷糊了,看错了什么。

但是,事实真是如此吗?这世上的东西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吗?

并不。

因为,在我十四岁那年,我那两岁的弟弟经常会在楼上突然哭起来,在楼下干活的母亲连忙赶上楼我也跟在后面,上楼之后母亲抱起了弟弟哄着他,然而弟弟依旧哭过不停,而且是那种送到惊吓的大哭,更要命的是他突然指着我的身后大哭,一直指着我的身后,要知道,我是站在门口的,从我弟弟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我根本看不到其他的。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当时我背后一阵发凉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的那种感觉,虽然我那时因为害怕不敢回头不敢动而问母亲我的身后有什么,母亲只是厌烦的说什么都没有,说我弟弟只是被老鼠吓到了,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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