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谷少星雷电凝成的龙尾即将要抽中李岩时。
宁振涛大袖一挥,一团云气就要飘到李岩身前,他答应了女儿,自然不会食言,想替李岩挡了这致命一击。
“老匹夫,小辈动手,你还是给我住手吧!”谷门云双手一开一合,一道水幕就迎上了宁振涛的云气。宁振涛的云气停在了半空,和水幕纠缠,一时动弹不得。
“不!”宁芝大叫一声,慌忙从怀中取出五个小符纸人,想施救,但却已然来不及了。
谷少星看了宁芝一眼,闭上了眼。
大喝一声:“给我死吧!”
吕薇、罗香菱、东方旭、金华四人本来也准备危机关头帮李岩,但他们离得本就比较远,却哪里来得及救李岩一命。
“就这样死了吗?”李岩眼看着蓝色的雷电凝聚变幻,朝他扑来,他耳朵里听到雷电的咆哮声,尖锐的像一只怪鸟的叫声。一时间,之前生活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李岩死定了的时候。
一枚金色小盾突兀的出现在了李岩的身前。
雷龙之尾撞在了金色小盾上,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过后,便没了声息。
“玄金盾!”蓝衫老者瞧了一眼籍水彤,心道:“你这娘们终于还是出手了呀。”
籍水彤站起身来,依旧身着一袭白衣。
她虽不似皇后身居高位,也不若宁芝青春年纪,但年岁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的不是皱纹和哀怨,而是云淡风轻的自然,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美已经融入到了这个女人的骨子里似得。
“我这学生纵使今日闹了事,但想来也罪不至死!”籍水彤一招手,玄金盾飞回到她手中,她朝谷天娇施了一礼,道:“所以斗胆,救了学生的性命,还望皇后娘娘和谷家主恕罪。”
谷天娇笑了笑道:“籍院长请起,你救你学生何罪之有。”说完,把目光投向了谷少星。这时谷少星因为强行施展还未掌握的能力,气息有些萎靡,眼中的杀机却没有减少半分。“梅老将你那归元丹给小星拿一颗吧。”谷天娇又对身侧的一个白须老者道。那白须老者徐徐走下高堂,从怀中掏出了一粒滚圆的红色丹药,喂给了谷少星。
谷少星瞧了一眼谷天娇,见姐姐满眼关切,心中不禁为之前对姐姐的过激言语有些歉意。也没再生谷天娇的气,拿了丹药吞到了腹中,这丹药也是神奇的很,谷少星一口吞下去,气色登时就好了许多。谷少星见籍水彤出手,就知今日没法亲手宰了李岩一洗耻辱。他无法控制自己,还是把目光瞥向了宁芝,见宁芝正盯着李岩,那眼神,就像他看着宁芝一般。一时之间,恨也罢了,爱也没了,他觉得自己一颗心猛地一痛,接着心中就仿佛少了某种东西,全身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颓然地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起酒来。仿佛这庭院中发生的一切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宁振涛见有人出手救了李岩,便撤了水幕,立在了一旁。他身旁的黑袍老者拐杖重重跺在地上,骂道:“振涛,你也跟着胡闹!”。宁振涛虎目黯淡,道:“三叔,这族长之位,回去我就让了别人做吧。”黑袍老者气得怒骂了一声:“混账!”也没再多言语。
谷门云见宁振涛撤了水幕,又见是籍水彤救了李岩,心中一叹,“这籍水彤也是龙儿的老师,此事也是麻烦。”也是收了手,没再与宁振涛纠缠,走到谷少星旁边坐下,瞧着儿子一杯一杯灌酒,心中抽痛,却也没有阻拦。
在谷少星服用丹药的时,李岩走到了籍水彤跟前,跪倒在地,道:“谢老师您的救命之恩,学生无以为报。”
籍水彤望着这个一身焦黑的学生,也是唏嘘不已,暗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呀,可真是一个闯祸精。”想到李岩还背负这命案在身,籍水彤就头疼万分,这帝国律法她也必须得遵从,况且如今皇后在这儿,若有人在把这事儿再提起来,李岩的性命还是难保,她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想到这里,籍水彤开口道:“起来吧,站到老师身后,别再惹事了。”
李岩心知这是院长护着他,心中自是感激万分,起身走到籍水彤身后,站定下来。这时他早已是一身冷汗,大难不死,李岩长吁了一口气,感到有目光瞧着他,他转头望去,看到了宁芝一双桃花做的眸子,正盯着他,满是关切。他朝宁芝也是笑了笑。宁芝却慌忙移开了目光。这让李岩一阵糊涂,不知宁芝是何意思。
谷门云拍了拍谷少星的肩膀站起身来,望了望谷天娇,见谷天娇挥了挥手,谷门云知道女儿的意思是让宾客都散了吧,他也正有此意,这事情越闹越丢人,还是早早散了的好。于是咳了两声,道:“感谢众位盛川府的亲朋好友,今日齐聚谷府,但可惜的很,我家小星福薄,各位有些也是路远来了的,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众宾客知道再待着也是尴尬,都纷纷抱拳,准备离开。
“慢着!”
一紫衣华服,身材瘦削的少年跳出人群,道:“别人可以走,你不能走!”
这句话一出口,众宾客都停了脚步。
一些个认得谷少龙的宾客暗道:“这不是谷府的小少爷么。却不知要拦着何人。”
李岩知道谷少龙不放过他,要借机刁难,没有理会,径直往外走去。
“站住!”
谷少龙一个箭步,闪身到了李岩前头,指着李岩道:“大胆狂徒,你先是谋害了张公子,又在公堂之上杀了铁捕头,后来竟不知悔改,再次杀了判案司侯冠大人,今日就想一走了之,把帝国王法视为何物!”
李岩瞧着谷少龙,嘴角一动,眼睛微微眯起来,已经是动了杀心,心道:“他姥姥的,小爷就是死,也先宰了你这狗/日的。”
但谁知这谷少龙却是学聪明了,而且明显也迈入了超凡境,就在李岩动了杀机的瞬间,他猛地往边上一跳,大喝道:“且莫要让这小子跑了。”
“拿下!”
盛川府城主赫连依一挥手,原本围在谷府周围的银衣亮甲的士兵顷刻间长枪舞动,就将李岩架在了枪蔟中。
谷天娇站起身来,眉头一皱,道:“赫城主,怎么回事?”
赫连依行了一臣子礼,道:“启禀皇后娘娘,谷少爷讲的不错,这李岩的确是通缉之人,有多起命案在身,今日正要拿了归案。”
谷天娇虽对李岩略有好感,但也不会就此有一定要救李岩的想法,再说她贵为皇后,帝国律法更要遵从,便挥了挥手手道:“这是赫城主的事,爱卿依法办了就是。”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李岩心知若是被捉住了,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正想着如何开脱。
宁芝一颗心也是吊在空中,她也知道李岩肩负着命案,心道,李岩为了她,不顾生命危险,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救下李岩不可。
就在这时。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道:“皇后娘娘,我……我有话要说。”
众人听这声音清脆,循着声音一看,却是个扎着两只小辫子,小脸红扑扑的小女孩子。李岩见是蓝忆跑出来了,心中感动,心想,这个小丫头又要说什么傻话啦。
谷天娇见小姑娘生得可爱,心中喜欢,便打趣地问道:“哦,小丫头,你有什么话要说。”
“青天在上的皇后娘娘,李岩是被冤枉的,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谷少龙瞪了一眼蓝忆,道:“蓝忆,你走开,你说冤枉的就是冤枉的,李岩当日杀了铁捕头和侯冠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你切莫因为李岩是咱们同学,就胡乱说话。”这蓝忆本来家境一般,哪里有资格参加谷府的婚宴,蓝忆之所以能来这里,还是因为谷少龙邀请了班里所有迈入超凡境同学的缘故。现在,谷少龙觉得他邀请来的同学和他作对,登时大为恼怒。
蓝忆却是小嘴一鼓,“哼!”了一声,朝谷少龙翻了一个白眼,道:“谷少爷也不是执法院的,急什么急。”又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瞅着谷天娇道:“小女子我有证据,证明李岩根本就没见过张公子。那日明明是有人故意诬陷李岩的。”
“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谷少龙声音有些慌张。
“谷少龙,且让蓝忆把话说完。”籍水彤早就觉得此事蹊跷,此时蓝忆说有证据,她自然不会放过为李岩平反的机会。
谷少龙见是院长发话,心中恼怒,但也没敢再犟嘴,转念一想,即使你有证据证明李岩没杀张公子,那杀了铁捕头和侯冠可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便冷笑了一声,没再言语。
蓝忆道:“首先,那天我与李岩本一起去的悦来酒家,他一直与我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单独与那通德明说话,却如何逼迫通德明下毒了。还有,李岩修为只是小符师,在这盛川府无亲无故,怎么有本事胁迫同样是超凡者的通德明。第三,当日事情发生了以后,我回到学校问宿管张老头,张老头那里有登记,李岩在四月十日根本就没有离开宿舍,可笑那悦来酒店的掌柜通德明却说李岩因为四月十日与张公子在街上口角发生矛盾,因为记恨张公子,然后胁迫他毒杀张公子。第四,我们符文学院每次进出校门都有符文记录,李岩不仅四月十日没有离开宿舍,而且从四月十日到六月十日,也就是案发当天以前都没有离开过符文学院。最后,李岩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那日张公子会来悦来酒家,而且我们前脚刚到,那张公子后脚就来了。宿管张老头和校门口的记录都可以作为我的证据,证明通德明诬陷李岩。”
所有人都被这个小姑娘的一席话惊呆了,原本众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看这个小丫头会说出什么好玩的话来,没想到,这小姑娘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还暗中做了调查,这以后可是执法院的好苗子。
李岩也不禁细细端详着蓝忆,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站在真理一边的小姑娘,他心中佩服中还夹杂着一丝感动,他佩服小姑娘心思缜密,感动小姑娘坚信他不是凶手,并肯为他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
李岩原本以为毫无翻身的机会,已经准备拼死一搏了,现在却又看到了一线生机。
就在众人为蓝忆的一席话惊叹时,原本神色平静的皇后谷天娇突然跃到了空中,就那样稳稳地站在了空中,冷喝道:“魔族的朋友,既然到了,就出来喝一杯酒吧,躲躲藏藏,可不像魔族的作风!”
“嘻嘻,不愧是无双帝后呀,这灵觉可真够可怕的,姐姐我这就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