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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错

0057

原来,亚力坤9岁被崆峒派飞龙门掌门王海龙收为弟子之后,短短5年便以14岁的年龄成为崆峒一派最年轻的、精通了8门80种套路的弟子,加上亚力坤生性纯良,尊敬师长、同门,玄空太极门掌门柏青云就破例将其收为第十一位开山门弟,柏青云甚至一度认为亚力坤最终将超越自己成为崆峒派下一任掌派。

亚力坤年满20岁时,为了考验他的实力,身为部队教官的柏青云推荐其进入兰州军区特种作战部队“暗夜之虎”。要说亚力坤也真是争气,在进入“暗夜之虎”的第三年,他便凭借出众的人品、超强的实力和惊人的毅力,成为了“暗夜之虎”第八连,也就是兰州军区特种部队精锐----“天狼突击队”的绝对主力战将。

听闻爱徒在暗夜之虎取得如此之高的地位,身为师傅的柏青云暗自欣喜、为之骄傲。柏青云有一独生女,名叫柏灵,时年刚满十八岁。柏青云知道女儿与亚力坤互相爱慕,便决定在女儿年满二十二岁的时候为两人举办婚礼。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四年后的一场变故,却让这场天赐良缘变成镜花水月,最终化为了泡影。

2007年夏日里的一天,八连正在进行擒拿训练,负责训练的教官是一位当时刚刚出名的青年武术家。虽然到部队进行训练指导的教官实力大多不及亚力坤一半,但亚力坤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纪律,始终对任何一位教官敬重有加。可当他发现这位新教官在进行动作指导时,竟对自己的战友下重手,甚至造成两位战友关节脱臼,亚力坤便向教官提出抗议。在亚力坤的抗议下,教官立刻态度和蔼地当着众人面承认自己一时出手过重,并答应改变教学方式。只是,亚力坤没想到这位教官是个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心胸狭窄、善于伪装的角色,只因亚力坤敢于当众挑战自己作为教官的威信,他便记恨在心,并开始在心里琢磨如何报复亚力坤。

训练结束后,教官提出请亚力坤和另外两个被他伤到的战士吃晚饭,作为道歉,同时也是想与三人交个朋友。听教官说得实在,亚力坤三人便答应下来。教官还说,晚上三人可以直接跟自己的车走,他会帮他们跟连里打招呼,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帮三人请假。

酒桌上,教官频频举杯,表现得豪气万千,亚力坤三人见他爽快,便也逐渐放开了酒量。后来,教官开始暗中逃酒,而亚力坤三人在他的劝哄下则一直实打实地喝,最终一个个被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教官却安然无恙。

教官随后找人把三人扶到了楼上的客房,又打电话找了三位特服进入三人的房间。而就在特服人员进入房间后不久,派出所工作人员也接到报警闻讯赶来……

0058

当天深夜,尚未从酒精中完全清醒的亚力坤三人,是被连长和指导员从派出所领回的营房。

作为部队精锐的特种作战单位成员,擅离部队、在地方作风腐化,为部队其他战士树立了反面形象,给部队整体声誉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为此,亚力坤三人受到了暗夜之虎从严、从重、从速的处罚,第二天便被通知开除了军籍……

亚力坤的精神为此受到巨大打击:一方面他恨公安人员将未经深入调查、仅凭主观臆断便得出的结果汇报给了部队领导,最终导致自己被“暗夜之虎”除名;一方面他恨自己为八连和“暗夜之虎”的荣誉抹了黑,这种抹黑将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亚力坤不会忘记离开派出所时片警的那句“特工战特服----绝配”,他也不会忘记离开部队前连长和指导员惋惜而略带失望的眼神。

消息传回崆峒派后,全派上下也为之惊诧。虽然王海龙和柏青云了解亚力坤的为人,坚持力挺自己的弟子,可门人、弟子们却有各自的想法,在一些人的流言声中,柏灵最终无法忍受,一气之下远走RB崆峒,与亚力坤断绝了音信。

柏灵的离开为亚力坤造成了又一次沉重打击,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后果都是拜那位被自己顶撞的教官所赐。就这样,意志消沉的亚力坤将所有的怨恨一股脑记在了公安的名下。

为了不让王海龙、柏青云两位师傅难堪,亚力坤悄悄离开崆峒派,回到了XJ。他想要报复公安,让公安系统体也会一下难堪的滋味,于是生性纯良的他想出了一个天真的报复计划。

亚力坤开始在WLMQ周边的农场隐姓埋名,一边做苦工一边“收集”化肥。两年后,当他收集到足够的化肥后,便开始提取化肥中的硝酸铵,并最终分解出一氧化二氮,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笑气。再后来,亚力坤将这些气体晶体化,并将其中的一部分晶体安置在到了WLMQ市区数个公共场所的中央空调管道内,当他启动了所有自制的简易延时装置后,便导致了“七一五惨剧”的发生。

按照亚力坤的计划,WLMQ只是他的试验场所,他最终的目的地是兰州。他不想伤害普通的老百姓,只想通过制造混乱教训曾经让自己、八连和暗夜之虎蒙羞的公安系统,所以他严格控制了一氧化二氮晶体的配比使用剂量以及释放气体的浓度。而经过实际检验,他的试验成功了,凭借一己之力,将WLMQ数千名公安、武警官兵耍得团团转,还趁机打伤数人……

0059

亚力坤将自己的遭遇和报复经过详细告诉给了赵归尘,赵归尘听后哭笑不得。他同情善良纯实的亚力坤两年前遭遇的不幸,却也无法认同他仅仅为了戏弄公安系统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赵归尘告诉亚力坤:其实在他离开暗夜之虎后不久,另外两名被开除军籍的战士便收集相关证据向兰州军区军事法庭提出抗诉,军事法庭核实证据后驳回了原判,恢复了包括亚力坤在内三个人的军籍,而当初设计陷害三人的教官,则以危害国防利益的罪名被移交给了地方法院,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柏青云得知亚力坤被恢复军籍的消息后,立即组织门人四处打听亚力坤的行踪,可惜亚力坤当初悄悄离开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后会再回崆峒山,没留下任何通讯方式,还有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所以崆峒派门人在GS全境以及亚力坤的家乡南疆忙活了大半年,最后皆无功而返。

柏青云因为早年经常找赵归尘研讨内功心法而与赵归尘熟识,亚力坤失踪后,有一次柏青云到赵归尘的师部找他喝酒,二人喝多后,柏青云便跟赵归尘聊起了自己这个徒弟,赵归尘也是由此知道了亚力坤这个青年武学奇才,还知道了在他身上发生的故事,只不过由于当天实在喝得太多,赵归尘才对亚力坤这个名字没有太深的记忆。

亚力坤听了赵归尘的话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两年自己错过了这么多信息,顿时心中有如打翻了五味瓶,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在发了一阵呆之后才想起来问道:“柏灵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对你来说,柏灵只能成为遗憾了。你师傅说,柏灵到RB后不久就嫁给了RB崆峒派的一位华裔。”

亚力坤再次愣住了。他缓缓坐在地上,双肘拄膝,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大错已铸……”

“我刚刚已经说过,”赵归尘来到他身边,与他促膝而坐:“现在回头,为时未晚。虽然你用这两年的时间做了一件在普通人看来比天还大的错事,但好在这么大的错事都未伤及任何无辜人的性命----本质没变,着实难得……”

赵归尘轻轻拍了拍亚力坤的后背,紧接着拇指、食指上移,尤如行云流水,瞬间点中了亚力坤后脑处天柱、哑门、风府、风池、玉枕、脑户、百汇等七处重穴。

强如亚力坤,“你”字也只说了一半便倒了下去。

0060

“七一五”以犯罪嫌疑人被现场击毙而最后告终。

为了尽快消除事件给社会秩序带来的负面影响,WLMQ市委市政府在平复市民情绪上做了大量善后工作,可即便如此,事件还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对外宣称WLMQ遭受恐怖袭击、XJ部分地区社会治安遭遇空前挑战。谣言将一场天真的恶作剧宣传成了恐怖事件,受此影响,XJ经济从旅游业开始,短时间内逐一陷入低迷。

对谣言的传播,赵归尘也表示无奈,看着一些民营企业纷纷停止投资进度保持观望,他只好发动赵氏家族的企业加大投资力度、加快建设速度,争取能以此带动其他民资的积极性,抵消谣言对投资者造成的负面情绪。

随着时间的推移,谣言所产生的影响力衰退殆尽,XJ经济发展重新回到高速增长阶段,除了2009年当年取得较小增幅,2010、2011两年的平均经济增长速度达到创历史记录的24%,较09年之前的增长势头更为迅猛。

……

时间眨眼而逝。

当初,赵归尘为了帕祖阿依承诺守护XJ十年,十年后,在他的参与、努力下,XJ的社会治安环境得到极大改善,XJ的地区国民生产总值较2006年翻了一番,赵归尘终于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如今,十年期限已至,他将要离开这片土地,离开帕祖阿依的故乡,到其他需要他的地方去。

可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两位长辈却在半夜火急火燎地把自己找来,关心起自己的终身大事,这让赵归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擦干嘴边的水迹问道:“恐怕这才是您二位急着把我找来的原因吧?”

“这个……”阿扎提端起茶缸,边喝水边一个劲地给赵環铭递眼色,赵環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地品茶,阿扎提没办法,只好放下茶缸,慢慢说道:“是这样……下午的时候……南宫那丫头突然跑到司令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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