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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记忆划过伤口的痛

不喜欢夏天的枯燥无味,让一切美丽似乎变得遥不可及。不曾想过有那样美丽的露珠映和着阳光在闪耀着,迎来了清晨对阳光最绚丽的问候。于是,我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季节,也许这个季节就应该这样甜甜的微笑,而不是去做一朵只能靠着不停地运转来维护脆弱美丽的百合,原来我需要的只是一阵风轻轻地吹拂!

我的名字叫李承希,承是我的辈分,承希、承希,大概是父母盼望着我去承担他们的希望吧。我从小就生长在农村,那时的长长辈们,封建思想比较浓郁。父亲是长子,奶奶总是盼望着母亲会生下长孙男,好视他为李家的荣耀。所以,我的出生就宣布着自己,告别了家人对长孙男的恩宠,连同着父母也一致不受待见,甚至我的母亲还想过将我送养出去,再生一个男孩。

此后不久,父母就和奶奶分家了,我们自己三口人开始了生活。由于农村种庄稼的低收入,只能保障我们一家三口的基本温饱,不能负担我之后上学的费用。再三考虑之下,母亲选择了去外地务工。母亲很有头脑,所以让父亲筹集了一笔钱去学了技术,父亲就留在家里照顾我。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其实并不怎么会照顾人,尤其是照顾女孩子。正因为如此,在我们的院落里,大家总会看到一个头发短短的假小子。

父亲带着我去亲戚家串门时,他人总会问到我是男孩还是女孩,父亲的回答都是那么的统一——是男孩!因为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样的回答只是因为自己不会给女孩子绑辫子,也嫌它学来麻烦。因为我从小就如男孩般成长着,很多人都以为我是男孩,以致于每次去外婆家,外婆总会摸摸我的头说:“如果是女孩子该多好啊!可以梳两个漂亮的小辫子。”直到父亲告诉外婆我是女孩时,外婆才尴尬的明白了。

我的外公是极其疼爱我的。外婆高中毕业,在那个年代算是高材生了。也正是因为个原因,外婆经常向外公抱怨自己是高学历的人,却嫁给了他这样的农村人,很没有福气。也许是因为外公心里觉得太愧疚,所以就把家里的农活全都一个人包揽了下来,外婆只需要做做饭、看看报纸、听听广播就行了。

外公是那种特别憨厚、慈祥、节约,却非常疼爱孩子的人。外公即便是要去集市上买卖东西时,也从来舍不得在小店里吃任何东西。因为他认为只有自己省吃俭用,才能为后代减轻负担,节约的程度甚至是炒菜时只放油和盐。但是每次外公来接我去他家玩时,却总会带我去吃馄饨、油条,还会给我买豆浆,发给我零用钱。在那九几年时,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由于我家离外公家比较远,交通又不方便,当外公想念我时,就会亲自来接我。去外公家必须经过一条河流,河水很湍急,河流中间有许多石头砌成的墩子,方便大家过河。外公总是小心翼翼地背着我挪过去,他坚信:过河讲究的并不是速度快,而是安全。他从来不会让我一个人过石墩子,即使我的体重已经给他造成了一种压力,原因就是河里面以前有独自过河的小孩溺过水,我想:外公是极疼我的吧。过年的时候外公总是会给我丰厚的压岁钱,连自己的孙子都还没有给到过这么多。因为他的小孙子实在是太调皮了,老是“惹事生非”。比如:把家里的小鸡扔进水缸里洗澡,用口香糖粘女生的头发,爱帮着他们做家务的我,相对于他来讲就算是比较听话的了。外公的邻居们也对我很好,会给我买许多小吃,只要我答应为她们唱唱歌、跳跳舞,还给我发红包呢!可能是那时候年龄还比较小,所以放得开面子,大一点的自己就不会愿意了吧。

只是外公这么好的人,却在我刚上初一时就生了重病,患了胃癌,而且是晚期。外公来接我时,爷爷见他吃不下饭,脸色也不怎么好,就感觉很不对劲。我们都叫他去医院全身检查一下,然而每次问到他,他的回答都是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现在想来肯定是外公舍不得花钱,并没有去检查。他住院时正逢我初一开学季,还能有时间去看望他。也不知是怎么了,见到外公的那一刻,我们俩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即使生活再困难我也没有见到外公流过眼泪,那是我第一次瞧见,泪水却是那么的刺眼,刺得我的心疼痛无比!在那样的条件下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怕自己住院了,家里的农活给耽搁了。

当得知外公住院后,舅舅和父亲,一起在医院陪着他,希望他心情能够好一点,也许病情就会有转机。“天不如人意”,外公需要输血,输血算下来的费用对于平常百姓的我们,也是有点昂贵。那时候不像现在网络设备这样的发达,当大家筹集的钱不够用时,舅妈决定奢侈一下,坐飞机带着输血的钱赶快回家。让舅母没想到的是,刚下飞机她就被抢劫了。也许对于那些劫匪来讲,那时候能坐上飞机的人一定都非常的富裕,再加上那时候的治安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管制,事情就这样突然的发生了。除了钱,身上的首饰,手机等贵重物品也全都被一抢而空,连舅母都被扣押了。想到外公那边又急需资金,她自己又遇上了劫匪,被吓得哭了起来。最后还是舅舅借了钱钱去把舅母赎回家的,外公的输血钱只能再向邻居左拼右凑来救急了。

那时候外公突然很想吃以前没有尝过的食物,甚至还想玩纸牌。有一天,外公突然提出要回家一趟。回家后总是脸上带着笑容,让大家陪着他,到自己的庄稼地里去走一走、看一看,精神显得格外的好。父亲他们都以为外公病情稳定了,不会恶化,却不曾想过......

开学后的某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外公说他要离开了,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还把自己手里牵着的那头牛和一把钥匙交给了我,叫我一定要开心的生活着。没过几天我回家时,奶奶就表情十分严肃地告诉了,我外公已经去世的噩耗,怕耽误我学习,一直对我瞒着这件事情的。外公是放不下我的,去世之前还一直念叨着我。那时的我想到自己都没有见到外公的最后一面,连那丧礼也没能去参加,愧疚的只剩下跪在奶奶家的厅堂里痛哭。我后悔自己没能在外公还在世时多陪着他,多给外公带去一点欢笑。

老伴的去世对我外婆打击特别得大,精神上没有了依托,她开始变得不正常了,甚至出现了幻觉,总是认为外公仍然在世。三叔公一家照顾着外婆的衣食起居,可是对于精神不正常的外婆,每天到处乱跑,又唱又跳......的行为让他们也无可奈何。于是,在大家的商量之下,送进了就近的精神病医院去进行治疗。当我看到外婆时,她的眼神空洞,脸色也看起来十分的苍白,自己的亲人也都不认识了。长时间的药物治疗对外婆的起效并不是很大,舅母就把外婆接去了上海。想着大家都在上海务工,可以轮流着照顾,或许有人陪着她,病情就会好转。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外婆的病情渐渐好转了,之后也没有再犯过。

外公地过世的悲伤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也渐渐的缓和了许多。想到外公托付给我的那个梦,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努力地去做一个开心的假小子,或许外公是希望我那样生活的吧。

对于外公会托梦给我这件事情,大家都感到十分的惊讶。家里的人一致认为是我身体太虚弱,所产生的幻觉。或许是吧,不然后来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件事情,如若不是身体体质太弱所产生的那就只能用灵异事件来概括了。以致于那个时候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我,直到我顺利地长大了,妹妹还在给大家讲诉着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记得那一天,父亲在叔叔家帮助他们宰杀着用于过年的猪肉,家里来了人找父亲办事,叫我去催促一下。叔叔家屋子的旁边紧挨着几座坟墓,是埋葬的以前住在那个村子的邻居家长辈们。起初当我路过那个让我害怕的地方时并没有任何异样,可是当我刚到叔叔家时,我猛然倒地,陷入了昏迷状态。爸爸讲诉那个时刻的我,脸色惨白,额头滚烫,背着我一路小跑,敢去附近的小诊所。一路上大家都什么的着急,幸好我苏醒过来了,可是却意识模糊,连走在前面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只是讲着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到了诊所地,在当地比较有医龄的胡医生立刻用听诊器检查我的心跳,说跳动幅度极其不正常,他又用仅有的其它医疗设备检查,仍是没有检查出是什么情况。因为是村镇,医疗条件毕竟是有限的,胡医生建议父亲赶快去把我送进医院检查。由于那时候的交通十分不便利,还没有村村通公路,父亲都是背着我连跑带走,走了三四十分钟才达到可以进县城的车站点。到了医院,医生对我身体的状况也不知所云,只告诉父亲过几天可能得准备后事了。家里的顶梁柱在那一刻留下了眼泪,只得和医生道谢后返回了家。

回到家后,父亲为了让我感到舒服一点,让我横躺在床铺上休息。我出现了减少进食的现象,除了半个橙子和米汤之外,只要吃其他任何东西准会呕吐。父亲看着那几天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我,煮了粥,还买了当时很昂贵的卤菜,我依然没有食欲。我那一刻,看见了父亲眼里的无奈和痛惜。爷爷见我一直无法恢复,将我接到家里,说是既然医术不能治疗我,那就用迷信的方法吧。虽然我头脑依然不是特别清醒,但是他们在干什么我似乎能看懂。爷爷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献血洒向床的四周,并将米粒也撒满我的周围。然后用一个小盆子里面倒满了酒,在里面烧了一点符咒,并放入几根香烛。我朦胧中听着爷爷在念叨什么,好像是亡者的名字。突然,让我震惊的是,当爷爷念出一个名字的时候,那根香烛立刻竖起来了,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只听爷爷说着:“如若再敢伤害我的孙女,我定要拿把大刀将你的坟墓砍掉!”语毕,那根蜡烛就神奇的倒下了。

爷爷的做法是见效的,我一天天好起来了,身体差不多都恢复了状态。爷爷带着我一起去给那位亡者烧了点纸钱,并接受了亡者家属的道歉。爷爷嘱咐我说:“虽然我们是农村人,可切记不要有封建迷信的思想,要相信科学。如若科学不管用,才用那些土法子去碰碰运气。”我虽然听不太懂,却也承诺地点点头。

也是从生病恢复以后,为了让我的身体变得更加康健,父亲买了如多当归之、红枣、枸杞等补品和着土鸡一起炖给我吃,我每次都嫌味道太甜,不吃鸡肉。父亲就像家庭”主妇“一样解决了所有的残羹。所以那段时间,我没有长胖,父亲却身体发福了。还记得父亲为了让我有食欲,能多吃饭,买了盖中盖、佳加钙等嚼的喝的补品给我进补。父亲不懂得要维生素等一起搭配,全部都是购买的补钙保健品,那时候我常常想是不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骨骼都老化了,才会长不高,比妹妹要矮许多。

爷爷还去找法师给我写了咒语,让我走夜路的时候心里默念着。还弄了一个辟邪的福袋,让我随身携带着它。从那以后,似乎真的再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了。虽然这件事情不是美好的,却也是不可磨灭的记忆。父亲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要做一个快乐的“假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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