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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鬼情未了2

苏苏绝望地大叫起来:“不,不!你们都在撒谎,你们都在骗我!”然后狂奔起来。

林枫一边喊着“苏苏”,一边在她后面拼命追。

苏苏跑着跑着,猛然间发现前面竟然是一道悬崖,她想刹住脚步,但却已经刹不住了!

脚下的一块小石头打了个转儿,苏苏便惨叫着坠落下去。

林枫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在空中,他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缓缓地坠落!

苏苏正昏迷不醒地躺在颅脑医院的病床上,头上缠满了绷带。一个盐水瓶在她身旁摇晃着,药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忽然,苏苏的眼皮跳动了几下,缓缓地、吃力地张开了眼睛……

周围的人物逐渐在她眼前清晰起来。

一个脸如满月的护士长惊喜地大叫道:“杨主任,苏苏醒过来了!”

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欣喜地从推车中取出了药和绷带,跟护士长一起给苏苏换药。

戴着眼镜的杨主任走上前来,摆动着仪器给苏苏做检查。

身材姣好的苏苏妈流着泪说:“杨主任,这些天,苏苏她一直神志不清,到底能不能……”

杨主任沉吟道:“说实话,这场车祸,您女儿伤得实在太严重了。”他往床头柜上的那顶摩托车头盔瞄了一眼:“如果没有这顶头盔,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有点发福的苏苏爸叹了口气,揽住了苏苏妈的肩膀:“苏苏现在能活着,多亏了……”

苏苏妈趴在苏苏爸怀中,小声抽泣起来。

杨主任点点头:“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次的车祸造成了她丘脑顶叶受损,部分脑细胞处于假死状态,导致大脑器质性意识障碍,这种病例我们治愈过很多了。”

苏苏爸激动地拉住了杨主任的手:“杨主任,您是说苏苏她肯定能康复?”

杨主任点点头:“嗯,这次手术做得非常成功,但不排除会造成病人短暂的失忆,病人的大脑里面可能会出现一些幻听、幻觉,甚至会把现实世界跟想象世界搞混淆。”他顿了顿:“不过根据我们专家会诊的结果,病人正在慢慢好转。”

苏苏爸揽着正在拭泪的苏苏妈,一起看着床上的苏苏,渐渐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一个星期后,苏苏下床了。

护士长和漂亮的小护士推着她的轮椅,在医院的花园里逛来逛去。

苏苏看着春意盎然的景色,不禁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便拿出钱包,抽出了那张与林枫在一起的合影照片,抚摸着“我会用生命去爱你”这几个字,痴痴地出神。

“我们回去吧。”小护士说着把轮椅推向了住院部大楼……

回到自己的病房后,苏苏听见小护士在走廊里小声对护士长说:“苏小姐真是太幸运了,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好的男人,有目击者说,她的男朋友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她。”

听到“拯救”这两个字,苏苏猛地凝眸望向走廊。

杨主任的话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如果没有那顶头盔,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头盔?头盔!”苏苏叨念着,记忆的闸门在瞬间被打开了……

太阳正缓缓地往南山脚下坠落,天空中红云密布。

那顶决定了苏苏命运的摩托车头盔正放在草地上。

苏苏与林枫背靠背地偎依着坐在一起。苏苏面前摆着一个画夹,上面夹着一张落日美景图。

他们的身旁,停着一辆时尚炫酷的大功率改装摩托车。

林枫送给苏苏一张照片,上面是他们的合影:“把它放好吧。”

苏苏拿起照片看了看,上面写着一句:我会用生命去爱你。她灿烂一笑,把照片放进了钱包里面。

林枫看了看表,拿起头盔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早点赶到龙兴古镇去住宿呢。”

苏苏背起画夹,两个人爬上了摩托车……

摩托车沿着环山公路一直往下,突然,前方的路面变得陡峭起来。

林枫一脚踏空,刹车片竟然失灵了。

他极力稳定住情绪,反复地试踩了几下刹车,但依然都是踏空。

峰回路转,巨大的惯性让车速越来越快。

“下坡你开慢点儿……”苏苏有些担心地说。

“你不觉得这样开摩托车很刺激吗?”林枫故作洒脱。

“拜托!会出事情的……”

“我不能停下来,哦,对了,还记得那次吵架吗?你看了我的日记,把我把我赶出家门的那次……”

“还说过去的事情干什么呢?”

“我那时候说,我会用行动来证明一切!”林枫有点答非所问。

“嗯,我懂你的心意。”

“记得就好……现在,我要告诉你那三个字,我……爱……你!”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说了?”苏苏心头一阵狂喜。

“紧紧地抱我一下!”林枫高喊道。

苏苏紧紧地拥抱住林枫:“你可以慢下来了吧?”

“你脱下我的头盔自己戴上!我戴着它不舒服,它干扰我的视线了。”

苏苏按照林枫的指示,脱下了他的头盔戴上。

车轱辘高速运转,摩托车已险象环生、近乎失控!

林枫用命令的语气喝道:“戴好一点,扣紧它!”

“扣紧啦!”苏苏嘶声大喊。

“再说一遍!三个字!我……爱……你!”

林枫声音在群山中环绕回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群山旋转,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医院的病床上,彻底打开了记忆闸门的苏苏抓着照片,大声哭泣起来……

她的妈妈看到女儿的清醒,激动地溢出泪水。主治医生以及心理科室的司医生也陪在她身边。

爱或许就像这场挣扎在生死一线的梦境,让真实再次深刻在心里。林枫,这就是爱的真谛吧?

没有诡店,也再也不见了你。留下的,只是充盈在记忆里的点点滴滴。

出院后,苏苏来到了城郊的公墓,找到了林枫的新坟。

她把一束鲜花搁在墓前,望着林枫的遗照,眼泪再一次像开闸的水一样,涌流不止。

苏苏回到学校,已经是新学期的开始。校园的角落散落着大片的桦树叶子,整个华西学院显得有些萧瑟。

出院后的这个暑假,她一度陷入悲伤情绪里,心理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但还是无法从那种悲切里解脱出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临近开学的一天,苏苏买来几株高大的万年青,帮着妈妈一起打理后花园。当然,妈妈是看在眼里的,也许苏苏也正是这样告诉她自己,种下万年青,就种下了更为坚强的信念吧。有时候苏苏还会反过来安慰妈妈,她逐渐接受林枫死亡的事实后,心智变得格外成熟。苏苏妈每次都偷偷掩泪,心疼这个女儿。

“苏苏,真的是你吗?你来上课了?”身后传来女同学的喊声。

她转过头去,刚准备说话,就被严菁厚厚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不就两个多月没见吗,至于这样想我吗?”苏苏咂咂嘴,看着这个从初中到高中,再一起考到华西大学的死党,作出一副暗笑的表情。

严菁穿着一个红色的外套,栗色的短发到了肩头,显得更加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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