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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爸是连长

王军的妈妈此时还在自己的小院子砍着柴禾,做着一个个可以焚烧的柴把子,然后捆在一起,用那瘦弱的身体背着这一捆柴,努力地在自己的家里摆好,当成今年冬天过冬的柴禾。

“军军,在想什么呢?”

看到自己的儿子一声不吭地从远处走了回来,王军的妈妈也感到纳闷。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平时都是快快乐乐的,为什么现在这样呢?

“妈妈,没事,我在想胡老先生教给我们今天学习的几个字。”

“你们今天学了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王军的妈妈笑着说道;

“我是中国人!妈妈,你知道中国吗?”

王军歪着小脑袋瓜子,轻声地问道;

“妈妈哪里知道这些,妈妈出过最远的门就是外面的那个集镇。现在妈妈的名字,还是以前村里的一个远房大伯给我取的。中国,中国是什么?”

王军的妈妈确实没有读过一天书,根本不知道‘中国’的真正含义。

“听胡老先生说,他说中国是一个国家,而国家则是由一个个的小家庭组成的。我们整个村的所有人都属于这个国家。”

“哦,那我们的军军真聪明,什么都知道了。”

王军的妈妈更是亲切地鼓励着王军,笑容满面的说着;

“嗯,妈妈,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我们的国家很大。”

王军鼓着自己的小嘴巴有点骄傲地说道;

“哈哈,那以后我还可以向我的军军学习呢?”

“妈妈,我现在还只学几个字呢。不过……”

王军说着说着,又想到了打仗的事。胡老先生说的打仗此时已深深要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看到王军说着说着,突然沉寂下来,更是不解,她走了过来,摸着王军的额头问道;

“妈妈,我没事。只是今天胡老先生告诉我们了什么是打仗。”

“打仗。”

“你不是说爸爸的部队在打仗吗?胡老先生说,打仗是十分危险的。”

“危险。”

王军妈妈的脸色也是一变。她一个山村妇女哪里知道打仗危险,他以为打仗也只是一种工作。但听到军军这样一说,脑海里也是一愣。

“妈妈,你知道我们猎人打猎吗?就是猎人拿着那把枪对着野兽开火,把猎物打死。而打仗则是一群猎人跟另外一群猎人的对打,他们使用的枪比我们的猎枪利害多了。胡老先生说,打仗比打猎危险多了,会死很多人。”

“什么,这可怎么办?”

听到王军这样解释,王军的妈妈也是感到害怕了。

“妈妈,胡老先生说,当兵当得久了,知道怎样躲,他们的危险会很小的。妈妈,爸爸当了多少年兵了。他什么时候可以不当兵了。”

“孩子,你爸爸现在已经是一个连长了,是当官的。”

王军的妈妈把她知道的东西告诉了王军。

“连长,连长是什么?官大不。”

王军的妈妈摇了摇头。

“下次等你爸爸回来,你问他。”

“好!妈妈,我来帮你背柴禾。”

“嗯,军军真懂事。”

娘俩又开始围着一堆柴忙碌起来。

第二天,在胡老先生上完课后,照例让这些孩子马上回去。当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却发现王军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感到奇怪,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王军,可以回家了。快点回去,等下妈妈又要找了。”

“胡老先生,我想问一下,连长到底是什么样的官。”

“连长!官!谁?”

胡老先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也是一愣。

“我妈妈说,我爸爸现在是连长,我想问一下连长是什么样的官,他有不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胡老先生还没有联想到昨天的解释。因此,嘴里也只是多念了两句。

“胡老先生,你昨天不是说,打仗有危险吗?所以……”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我看怎么忘记这件事了。”

胡老先生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了。

“我知道在清朝时,他们的领队都是在站在士兵后面的,根本没有危险,如果你父亲也是当官的,那么根本没有危险。”

“真的。”

“没错。”

胡老先生生活的朝代是清朝,其实他根本没有看见几个清兵,他只知道每次来村上时,清兵的领队一般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嘴。联想到王军说他爸是当官的,他就是这样认为的。在胡老先生的那个年代,士兵们手中拿着的都是冷兵器,站在后面的的确没有多少生命解除,而现在打仗拿的是热兵器,隔着很远就能打着对方,甚至还能致人于死地。不过,他的解释还是让王军信服,毕竟他也不知道。

离开了胡老先生的茅草屋,王军更是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里。

“妈妈,我爸爸没有危险,胡老先生说,当官的一般都站在后面,在他的前面是士兵。”

“那就好,妈妈也放心了!”

王军的妈妈总算把这块石头放了下来,昨天晚上她也是想了一夜。在她的脑海不断出现她老公打仗的样子,几次她都差点哭了出来。

“妈妈,我出去玩了!”

王军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好多了。他撒开脚丫子,向外面跑去。

“早点回来!”

“嗯!”

湖泊边,王军和郡郡一边用脚勺着水,一边快乐地说着话。

“军军哥,胡老师,今天上课,你在想什么,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叫你,你也不理我。”

郡郡到底细心些,她想到了王军今天上课时的情况。

“郡郡妹妹,我在想打仗的事。”

“打仗!”

“胡老先生不是说打仗有危险吗?所以,我想问他,我爸会不会危险。”

“危险吗?”

郡郡听到王军这样说,立马扭过头来,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煞是好看地望着王军。

“不会啦,胡老先生说,当官的都没有危险,因为他们都站在后面。”

“你爸是当官的吗?”

“我妈说,我爸在部队是当连长的。”

“连长是什么官,大不大。”

……

两个小孩子缠着这个问题,一直不停地说着,不过从他们不断传出的笑容,就可以知道,他们聊得还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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