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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儿时的他

顾小尹是顾府二小姐,顾以南又因对当今朝廷有大贡献,并且顾大小姐顾小洹也嫁给当今圣上,虽然只是区区从五品洹修仪,但是顾府在如今的凤国可是有一定的地位。

顾府。

“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为好吧,天天出去也没个小姐样,老爷夫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顾小尹的贴身丫鬟芳儿一脸委屈的说道。“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畏畏缩缩的,只不过陪我出去走走罢了,我也不像什么野丫头那般没规矩吧”,顾小尹一副调皮起来又不失认真的模样看着芳儿说。“你是小姐,我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芳儿已无力气再跟顾小尹生气了,万般无奈。“我可没待你如下人一般,你如此口气跟我说话,此不是在责怪你家小姐不识大体”,顾小尹故意装作一脸生气的样子,“芳儿知错,若小姐有时间责怪芳儿的话,可就错过要出府的时辰了,过会午时老爷可就早朝回来了”芳儿虽然口舌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是顺从顾小尹的。“啊,罢了,今日就饶了你”顾小尹该是忘记了时辰,一时惊慌失措,然后便匆匆忙忙的拉着芳儿出了府。

顾夫人房中。

“夫人,二小姐又出府了。”

“整日出府像什么话,真是个不懂礼仪的丫头,再不想个办法治治她,此不是这顾府都得让她拆了”,顾夫人一脸生气的模样,看似,等顾以南早朝回来可得好好在他面前想个办法治治这个顾小尹。

凤阳街甚是热闹的很,一副依旧繁荣昌盛的景象。

“好久不来凤阳街了,这般热闹景象确还是像以前一样未变”,顾小尹开心的乱跑。“小姐,慢,慢点”,可怜芳儿跟不上,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喊,或许顾小尹是听到又或是听不到,她已经不能像儿时一样可以常来,今日怎么也得逛个够。顾小尹哪个摊位都觉好奇,非得去瞧瞧,丝毫无大家小姐模样。“啊”,顾小尹还真的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别人,幸好还站的住,要不然可真的是要摔倒了,她抬头一看,一张堪可与女人媲美的脸冰冷冷的看着她,虽然顾小尹已经拥有一副绝好的容颜,但这张冰冷冷的脸丝毫不逊色于她,只是这张脸怎么让顾小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撞到人难不成连一句道歉话都不会说?”这张脸虽然美,但说话确着实让人那般讨厌,“抱歉,撞到你实在不好意思”,可见,顾小尹实在是不愿对这种人说出这般礼貌话,但自己确实撞到了他,若不说实在有失礼仪。他似乎对这么一句道歉的话并不在意,只是刚听顾小尹说完,一身白衣的他便拂袖离开,后面还跟着一个护卫,想必身份也不低。顾小尹心想,真是冷淡。不一会,芳儿便追了过来,却是一脸茫然的问道:“小姐,刚刚与你站在这的那名男子是谁啊?”“只不过是一无礼之徒罢了,不用在意,对了,我们去绸缎坊看看吧”,顾小尹嘴上是说不在意,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便随便找借口搪塞过去了。一路上顾小尹有点心不在焉,而芳儿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绸缎坊。

“哟,顾二小姐,贵客,里边请坐吧”,说话的人正是绸缎坊的的掌事人,红颜。都说红颜薄命,这话倒没错,这红颜年龄不过也才二十好几却未过三十,容颜却也不差,本是有一段好姻缘,到最后却只落得一纸休书,着实无奈,却只得靠这响遍凤国的绸缎坊而闻名,她倒也越变的风情万种,人称红娘。“红娘,今日我来是想看看你那绝好的绸缎可是给我弄好了?”顾小尹是这的常客,不仅如此,绸缎坊闻名凤国,是达官贵人都会来此预订上等的绸缎,甚至皇宫的这些司设都会来此采购,只因这些绸缎不仅是料子好,质量,甚至图案,颜色是一等一的,还是仅此唯一的,这些布料都是从各国运筹过来的,价钱不菲,普通百姓别说是买,甚至连看有时候都是奢侈。“喝茶,慢慢说,再急,我也不能马上给你那绸缎吧!”红娘屋里面给顾小尹倒茶,一边风趣的说道。“我倒没催促红娘,只是,我给你看的那图案可是世上绝少见到的,再有能人怕也是做不出来,红娘说呢?”顾小尹倒也是会风情,附和着红娘反问道。“哈哈哈,顾二小姐果然是幽默之人啊,你给我的那个图案啊,确实挺模糊,我可是看了好久才看出个究竟,换成一般人,怕也是没人敢给顾二小姐做这绸缎了!”红娘笑着打趣说这话,“红娘如此能干怎能会看不出个究竟,红娘若是能做好,我也是不急的,今日我也不过是想来看看罢了”,顾小尹便端起茶杯喝起茶来了。“那图案若不是皇宫之物,常人怎会拥有呢,想必,这匹绸缎对于你来说定是非常重要吧”,红娘起身轻轻附在顾小尹耳边说。顾小尹此时甚是一惊,想当初这模糊的图案是自己娘亲给自己的,还告诉自己这是一匹由蚕丝纺织而成的真丝绸缎,十分矜贵,而图案是顾小尹娘亲在世时唯一知道的那朵花,初见,她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用这匹绸缎做成我的嫁衣,嫁给我爱的人。可惜,顾小尹只知道这些,却不知道那匹绸缎是何样子,还有那朵初见。后来,在顾小尹十二岁那年,娘亲便去世了,只是自己的娘亲说到底都还是二房,而如今的顾夫人才是名正言顺。“顾二小姐……”红娘可是喊了好几声顾小尹,而顾小尹还在回忆当初之事,一句也没有听到。“顾二小姐……”红娘又接着喊了几句,这会才硬把顾小尹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咳咳”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这时屋外便有些吵,而后越来越吵。“你先坐会,失陪一下”说完,红娘便出屋里了。顾小尹好奇心的确也大,便偷偷从门缝里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小姐”芳儿从背后叫了一句,而顾小尹只给了个闭嘴的手势,芳儿一看,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也随着顾小尹偷偷看。

只见外边一个男人与绸缎坊的人谈不拢,便嚷着要砸东西。

“大爷有话好好说,何必做这般野蛮之事!!!”红娘一开始的语气便开始有些重了。

“哼,你这牌匾好意思挂出来,连我们刘府预订的绸缎都胆敢先送去给别人,你吃了了豹子胆吧!!!”这个男人也不是好惹的,但定是野蛮之人。不过区区一刘府。

“大爷,我们也是有规定的,这绸缎也不是只有你们预订了,但也定是按时间去送才是,你们刘府的我们还在准备,不日就能送到你府上了。”

“我们公子明日就要准备去提亲了,你们没给准备好的聘礼此不是让我们公子成笑话,要么今日就给我绸缎,要么……”忽然外边一个熟悉声音响起。

“要么怎样?”啊,果然是顾小尹刚刚不小心撞到的那个拥有不比她差的容颜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见到他也不见畏惧,一副凶狠的眼神看着他。“今日之事轮不到……”他话未说完,只见那容颜绝好的男人后边的护卫便不耐烦的一把解决掉他,“凡事都得讲规矩,不是你想要,就一定,得给你”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冰冷冷的,有时候让人不寒而栗。

“大爷大可放心,绸缎红娘我一定给你送到府中!”那男子用恶狠狠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便离去了。

待那男人离开后,顾小尹想着,我一定要好好玩玩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在红娘想说话之际,顾小尹便冲了出来。果然,男子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便又恢复了刚才冰冷的神情。

“公子刚刚如此帮我们,实在无言与谢,不如小女我就摆一桌当为感谢你,如何?”顾小尹一副居心不测的样子,时而清纯,时而妩媚。完全忘了红娘的存在。

“姑娘如此好客,就不怕你所宴请之人是坏人?”这男子竟不像刚刚那般冷漠,倒是有些调戏的感觉,说这话的时候跟顾小尹四目相对,“咚”顾小尹的心脏好像有些跳的快了,不一会便有些脸红了,便别过了脸。

“后天,后天如何,正是烟火之夜,更是有兴致。”顾小尹又接着说,“红娘,我就先告辞了……芳儿,我们走”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红娘轻微一笑,而他便若有所思的一笑,有意思。

在路上的时候,芳儿一直在追问顾小尹刚刚是怎么回事,好像自己错过了大事似的。

“小姐,你就告诉芳儿吧……”芳儿苦苦哀求。

“芳儿,若你再问,待我回去就告诉爹是你带我出府的”被顾小尹这么一威胁,芳儿便不敢再出声了,一脸不乐的样子,不仅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更是回去不免被骂。

顾府。

“老爷,尹儿还是贪玩,天天出府怎行。”

“依夫人所言,该怎么做才为好。”

“老爷,依我看,尹儿也是到了花嫁之年……”夫人若有所思的话还未说完,顾老爷便好像懂得了。

“夫人是想将尹儿嫁出去?”虽有些惊讶,但他也未必未想过。

“我是这么想的,老爷意下如何呢?”

“夫人的话不无道理,但总不能让尹儿就随意嫁一人吧,夫人可是有人选了?”

“尹儿再怎么说也是我们顾府二小姐,若随意就嫁了此不是让人看低了我们顾府,这人选也是有的,夫人我也是为这事琢磨了几日,只是,这婚嫁也是联姻,若老爷恳请圣上下旨,那便是最好不过。”

“哦?看这人选定是人杰。”

此时,顾小尹跟芳儿正准备悄悄溜回顾府。

“何时这么没规矩”,顾小尹被自己爹的声音吓到了。心知自己不免被骂,便慢慢跑到自己爹的跟前撒娇。望爹责罚。

“爹……”

“去哪了?”

“凤阳街。”

“天天自己偷跑出去可还有规矩?”

“是女儿错了,望爹责罚。”

“责罚你也是不长记性,就让芳儿替你长记性。”

“爹,错的是女儿,要打要骂随您,芳儿是无辜的,您不要把错怪在芳儿身上……”

“若你答应我不再跑出去了,我不仅不罚你,更不会罚芳儿。”

“女儿知道了。”一脸不忿的样子。便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关好房门,顾小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小姐,又被老爷骂了,后天你可是还敢出去?”

“多事!”顾小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外面有咚咚咚的敲门声。

“芳儿,去开门。”芳儿听见后便蹑手蹑脚的跑去开门。

只见进来的是顾小亦,顾家三小姐。

“三小姐”芳儿很恭敬地尊称着顾小亦,而顾小亦则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这芳儿,让谁见了都很有亲切感。

“二姐,你和芳儿今日又跑出府了吗?”自小顾小尹就跟家里的兄弟姐妹处的很好,跟顾小亦的感情更是无话不说的那种。

“怎么,连你也来盘问我吗?”顾小尹假装一副生气的模样反问顾小亦。

“好二姐,我怎么可能是来盘问你呢,只是……”顾小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妹妹,来,喝茶告诉二姐嘛,只是什么?”顾小尹看到顾小亦这副模样,想必也是有一些关于自己事情的了,想听但又不想听,但愿自己的妹妹会说出来吧,顾小尹自然是这样想的。

“好了好了,那我就悄悄告诉你吧”,顾小亦接过茶杯,然后慢慢放下,便接着说道:“其实,只是今天下午,我不小心听到娘跟爹说到你的事情,然后……然后便谈到你婚嫁的事,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真的只是不小心听到了……”顾小亦以为顾小尹会一副生气的样子,却料不到顾小尹一副偷偷笑的样子让顾小亦不解。这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此是儿戏。

“怎么,是不是见到我这副表情可是不正常?傻妹妹,二姐我年龄确是到了婚嫁之年,婚姻大事当是由父母做主,大姐已是嫁到皇宫未妃,我也能想到,我要嫁的此是凡夫俗子,若要由我嫁以那些为官之人,我也认了,咱爹要的是权谋……”此番话在顾小尹的口中说出确是让顾小亦有些不相信,平日里顾小尹就不让人省心,今日又怎会说出这番肯屈服的话。

“二姐,终身大事此非儿戏,若爹是说真的要你嫁,你也无一句怨言吗?”顾小尹不急但顾小亦早就提她急了。

“小亦,事情还未到那步呢,好饿啊,厨房可是弄好晚膳了?”顾小尹饿得趴在桌上说道,但她明显就是在转移话题。

“芳儿,赶紧去厨房瞧瞧晚膳备的如何了,你家小姐就要饿死了!”顾小亦没好气的对芳儿说道。

“是,芳儿这就去看看”说罢便出去了。

用过晚膳后,顾府后院。两姐妹安详地坐在亭子里,像从前一样聊小时候,只是不再是小时候,那些言行举止都优雅了许多,但还是无话不说,时不时还可以从远处就听得到她们哈哈的笑声,那还真是一道月下的好风景。

“对了,二姐,后天是烟火大会,一起去欣赏如何?”顾小尹听到这句话,身体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她忽然想起那个男人,还有自己那句话,“后天,后天如何,正是烟火之夜,更是有兴致。”不知为何顾小尹对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由此对这个男人甚是好奇,但面对自己的妹妹的盛情邀请又是不忍拒绝。心想,自己不过是那么对他说这一句话,又怎知他会来。

“好啊,难得小亦你有如此兴致,二姐我绝不扫兴。”

“二姐,该是改改了,又不是男的,说话又怎可以如此豪迈,还是有小姐模样才对。”

“哎,说到底我还是比不过小亦啊,如此温文尔雅,我可是学不来,哈哈,”顾小尹捂着嘴偷偷笑。

“二姐,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傻瓜,我不过是逗你罢了,你还是像从前一样,未变过……”

“我当然知道了,但二姐就是讨厌……”顾小亦被逗的竟有些脸红。

吵吵闹闹的景象又给这府里增添了那么一丝温馨。

翌日。早朝,龙椅当中的必然是凤国天子,凤子然。果然是治国栋梁,就此早朝景象也一派威严,朝臣们都是恭恭敬敬的。

“众卿可是还有奏?”

“圣上,臣有奏。”李维,李奉常。

“何事?”

“别国使者来访我国之事,圣上可是还未做安排。”

“李大人说的是,如此,就交给你了,你以为如何?”

“遵旨,臣会尽快做安排好禀告圣上。”

“众卿,可还有奏?”凤子然见朝中人都摇摇头,便接着说:“如此,便退朝。”

退朝后,凤宣殿的大臣们便三三两两地离去了,无事的倒是无事,有事的便小声的在议论着。

养心殿外,圣上寝宫。

“顾国公可是有事要请奏?”侍奉圣上的容公公在养心殿外问道顾以南。

“有劳容公公去通报一声,臣确实有事要奏。”对于顾以南,容公公也是要三分退让。

“那就有劳国公在此侯会了。”说完,容公公便进殿去通报了。而顾以南也恭恭敬敬的在门外侯着。

“他可是有什么事啊!”刚坐在椅子上,本想歇会的凤子然被容公公这么一句通报打扰了他,语气甚是有些生气并且带着些不耐烦。

“若圣上不喜欢,那奴才就把国公请回去。”容公公说完便稍微抬了抬头看看凤子然,看他是否有这个意思。

“罢了,宣。”凤子然一句话,容公公便急忙退了出去,开了殿门,便对顾以南说道:“顾国公,圣上宣您入殿。”一边说一边做出请的手势,待顾以南拂袖进殿后,容公公随后便把殿门关上了,在外边侯着。

顾以南入殿后,便在离凤子然不远处站着,恭敬弯腰想要给他鞠躬,不料凤子然却说:“免了,顾国公可是有何事如此匆忙要奏?”凤子然一手托着头,一手扶着额眉,一副又似头痛又似心事惆怅的样子,却也是没个圣上的威严样子。

“圣上可是有心事?”与其马上说赐婚之事,倒不如先解开凤子然的惆怅之事,顾以南是这么想的,还好这不是在大殿之上,否则凤子然这副模样让人见了可是成何体统。

“与其说朕有心事,倒不如说国公的事比朕更惆怅。”凤子然就是这么一个不喜欢废话的人。

“圣上果然幽默,那臣便直说,”凤子然倒是想知道是何事,顾以南便继续说道:“圣上也是知道,臣家中有三个女儿,臣的第二个女儿顾小尹亦是到了婚嫁之年,臣想给她选一个夫婿……”顾以南话未说完,凤子然便插话了:“是想让朕给她赐婚?”真不愧是能当天子的人。“臣正是此意”

凤子然忽然抬起头,思量了一会,便问道:“国公可是有人选了?”

“陌九夕。”

“陌九夕?”显然凤子然听到后有些吃惊,当今在凤国最有名望的也就只有三大家,陌家、顾家、尚家。虽然都在朝中为官,但私底下却是明争暗斗。而陌九夕则是陌家二公子,极少露面,但却与当今圣上、王爷玩的甚开。在朝中为官的是他大哥陌九里,而现如今顾以南却想要与陌家联姻,看也是为了权谋。凤子然心想,若要是马上下旨赐婚,那他陌九夕就一定得要娶顾小尹了。若不下旨,得罪这老头,说不定他会联合朝中臣子来讨伐自己,看似哪一边都不好做定夺。虽他自己为一国之君,何须惧怕区区一个国公,但朝中权势却是有一半在这些权谋大臣手中。

“依朕看,倒不如看看陌九夕意下如何,朕定会好好回应此次国公跟朕提的事,如何?”

“臣,遵旨。”

“咳咳,洹儿对朕说过,她挺想您的,国公大人若是有空就去恒秀宫看看她吧,朕今日也是乏了……”凤子然可是有意让他退下。

“平日里有圣上顾及洹儿,臣也就安心了,那,臣就告退了。”顾以南也是懂凤子然的意思。

顾以南退出了养心殿,侯着门外的容公公便对顾以南微微地鞠了一躬:“顾国公慢走。”

而顾以南便很大架子走了。但他却不是回府,而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儿,顾小洹。他一路上撞见不少的宫女跟太监,都收到很大的尊敬。

宫中的景色还是年复如一日,入秋后的时节,甚是有不少的叶子飘飘然地落了下来,一路上都攒了不少的落叶,却是无人来打扫,倒是有一丝冷清,看似有人在偷懒了。

“顾国公。”迎面而来的正是顾小洹的贴身婢女,牡丹。随后两人便一路走,一路聊。

“你家主子身子如何?”

“国公勿担心,主子身子不碍事。”

“有你在,老夫倒也不担心些什么!”

“国公缪赞了,主子现在也着实受宠,事事以国公您为中心,而又得太妃赏识!”

“恩……叫她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切勿闹出些荒缪之事,一切都有老夫定夺。”

“牡丹会把国公此番话传给主子的。”

“那便好,罢了,你忙活去吧。”说罢牡丹便走了,而顾以南也转身回府了。

与顾以南谈话的牡丹是顾小洹陪嫁的侍女,现在也是顾以南的安插在顾小洹身边的线眼,为他注视着顾小洹的一举一动,城府极深。

恒秀宫。

虽是一小小的偏宫,但确是被顾小洹装饰的不失一点风雅。顾小洹喜欢桃花,凤子然就为她在门前栽种一株桃花。而她却日日看着那株未开花的枯枝,似也在盼凤子然的到临。

而自己屋子里面既不华丽也不大,却是多出了几分朴素。每个月宫里发的月银,她也不为自己添置些什么,只要该有的还是有那就行了!有时候凤子然也不免会赏赐她些进贡的东西,看得旁人净是眼红,她倒也不像那种得了宠就上了天的女人,还有的本分她还是有的,如此这般,难免颇得太妃跟凤子然的欢心。

而喏大的后宫,她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若不是自己的父亲所为自己又怎会为了争这么一个凤子然这么一个后位,还有那些权势而步步为营。顾小洹这么一想不免自嘲了一下。

正在她自己摆弄着那株枯枝的时候,牡丹就回来的,却是没打扰她,她却也是不喜欢在自己做事的时候被打扰。所以作为她的贴身婢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一会顾小洹就起身轻轻的拍了一下手,然后往屋子里走,预示着自己的事忙完了,而牡丹则跟在身后。

“咳咳……药可是拿去煎了?”平日里的她身子就不好,这会又身染了一点风寒,还整日咳个不停,而牡丹也是她认为最信得过的人,所以事事都得她亲力亲为,不相信别人。

“主子放心吧,药正煎着呢,奴婢有派人在看着。”

“恩……咳咳,咳咳。”

“主子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今日国公可是带话给您了。”

“哦?他可是说什么了?”

“国公只要主子做好本分,其余之事,他自有安排,主子应当先治好风寒才为上策。”

“说的是啊!”但却不知顾小洹是喜是悲。

已是午时,而此时,顾以南才回到府中。

“老爷。”顾府的管家,自幼就跟随顾以南到现在,大家都称他为冯叔。

“嗯。”而顾以南则心事重重的应了一声。

“夫人已经备好午膳在等您呢!”

“嗯,你忙活去吧!”顾以南拖着重重的步伐向大厅走去。只见自己正坐着的夫人心眉见到了自己,便马上起身扶了自己一把,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要不派人给你请……”只见自己的夫人话未说完,顾以南便摇了摇手,语气沉重地说:“不必了,为夫无碍!”说完后,见自己的夫人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扶自己坐下了,而面前又是一大桌子自己喜欢吃的菜,自己却是没什么胃口。

“老爷是身体无碍,只是因为今日跟圣上谈及了尹儿的婚事吧,为妻只是不明白为何你今日回来后就一副深沉的样子。”都说妇人不可谈及政事,而顾以南却是有什么事都跟自己的夫人说,而自己的夫人又会时不时给的自己出谋划策,才使得他如今有这般成绩。而她给自己生的两个女儿,洹儿跟亦儿却是从不敢忤逆自己,唯独自己的第二个女儿,也是如今为她婚事而在筹划的尹儿,不像自己,却是像极了她的亲生母亲。

“夫人倒是说对了,只是圣上他……”语气依然沉重。

“身为一过之君的凤子然怎么样也不会跟你这个国公对这干吧!”心眉一边说一边给顾以南夹菜。

“倒不是,只是这世人都知道陌九夕跟圣上交情至深,倒也得问问他本人意愿。”看着自己眼前全是自己夫人给自己夹的菜,却依旧是未动筷。

“老爷不必烦心,要他陌九夕娶我们尹儿只不过是属于联姻,对他们又或是对我们都只有益而无一害,不是吗?两家联手也好对付剩下的那个尚家吧,断言他陌家也会好好考虑的。”

心眉一副淡定的样子说着。

“夫人所说与为夫想的一样啊!”顾以南却是一副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样子。接着沉思了了一会便又说道:“如此,还是等此事定下再同尹儿说。”而夫人则微微点头赞同。

“今日这菜都是我下厨做的,都有些凉了……”

“无碍,为夫好久都不曾吃到夫人你做的菜了,先让为夫尝一口吧……”没胃口的他倒也是不想白白浪费自己夫人的一片苦心,便动筷子夹着碗里的菜往自己的嘴里送。而心眉看到这一幕,却是微微一笑。

终于是到烟火大会这一日了。清晨却在顾小尹房内传来芳儿无力的声音。

“小姐,该起床了,到时辰了……”芳儿重复着无数次这句话催顾小尹起床,而还在赖床的顾小尹着实让芳儿头疼。

“嗯,再睡会……就一会”还在睡梦中的顾小尹敷衍这芳儿。

真是的,每天早上都赖床。芳儿只得在心里埋怨顾小尹。

咚咚两下的敲门声,芳儿可是有点担忧了,该不会是夫人派人来催促了吧!芳儿马上理好情绪跑去开门,果不其然,是夫人身边的丫鬟,采春。

“怎么了,采春”芳儿不慌不忙的比她发问。

“怎么了?你家小姐可是起床了?是不是全府的人都得等她一个人啊!”采春说话的时候,嘴角可是透露着轻蔑,然而又有些嚣张。

“二小姐不过是梳妆花了些时间罢了,到底是你急了还是夫人急!!”芳儿可不想让着这平日里跟她对着干的采春。

你说这番话可得负责,若要让夫人等急了,你可就得替你家小姐吃苦头,我可是知道芳儿你是个好‘奴婢’”采春故意把这个奴婢提高了音量说。

正等芳儿回绝她的时候,顾小尹便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可见是衣衫不整,想必是刚起床。

“哟,原来是采春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下人如此没规矩,是你的话,那可就怪不得了,平日里你就已经是够嚣张跋扈的了,今日还是如往,可是夫人给你这般权利?”顾小尹说话处处逼人,而采春自然也不敢跟着顾小尹对干。

“采春不敢,夫人小姐她们都还在大厅等着二小姐您过来……”采春未说完。

“我自然是知道的。”顾小尹直着身子,眼睛直直地看着采春说。

“您知道就好,采春告退了。”采春自然也是低着头说话,这本就是身为一个奴婢应有的规矩。

待采春离开后,芳儿便随顾小尹回屋里,关了门。而此时顾小尹一屁股坐在了梳妆台前对芳儿说道:“给我梳发吧!”

而芳儿也到后跟前抓起梳子轻轻给顾小尹梳发。然后一边梳一边问:“小姐,那采春也太不像话了,小姐怎么不好好教训她一顿?”

“她不过是跟着夫人多了,日变嚣张罢了,何必要动怒呢。”

“尽管如此,那小姐可就得好好管管自己了,老爱睡懒觉芳儿总是叫你不醒……”芳儿总算是把自己的苦水对这顾小尹倒了出来。

“稍微有点困,所以就多睡了会……”顾小尹也是不好意思说了出来。

“不是稍微好吧……”芳儿话未说完顾小尹马上否认道:“你哪来那么多的抱怨,赶紧给我好好梳,否则真让夫人责罚你。”唉,顾小尹也只有威胁这一招可以治芳儿了。

采春回到大厅,便向夫人如实禀报了实情,而顾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的淡定,挥了挥手让采春退一边。

“娘亲,我看二姐定是昨晚未有好好休息才导致今日迟来了,我还是去看看好了。”顾小亦倒是有点不淡定的想去看看情况。

“采春已经是去过的了,你好好坐着,不过是迟了些,毕竟一家人,等等无妨。”顾夫人脸色虽然不改,但内心却早已是按耐不住了。

而正站起来的顾小亦听到自己娘亲的话便又缓缓坐了下来。

嗒嗒嗒,是脚步声,步伐很整齐的向着大厅走来。

“尹儿给娘亲请安。”顾小尹很有礼貌的向顾夫人请安。

“坐吧。”顾夫人依旧淡定的对这顾小尹说。

而顾小尹就坐在自己平日里的那个位置,准备动筷。

“娘亲平日里都很带累了,还有尹儿平时也不怎么乖巧……”说着,顾小尹就夹起顾夫人最喜欢吃的桂花糕给她。

“你若日后乖巧就好了……不必夹给我,自己吃吧!”顾夫人也是欣然接受了顾小尹的那块桂花糕。而顾小亦看到这一幕却是欣慰的一笑。

然而用过早膳后,两人在院子里走着,顾小亦却是异常兴奋了,但却是令在身边的顾小尹有些不解了。而此时顾小尹的双手便拉起顾小尹的双手,满带微笑地说道:“总觉得好高兴啊,今晚可以出府去看烟花……”从顾小亦的话中,顾小尹倒是听出了她对于那种好久不见的憧憬,的确啊,平日里有时候自己会偷偷跑出府外,而她则是乖乖的干着每年如一日的东西,难免感到枯燥,而每到烟火大会,她们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可真是难得的日子啊!

“是啊,总觉得好高兴呢!”顾小尹也附和道。

“对了,每年的我们都去放花灯的呢,今年也不例外吧,我们亲手做一个吧,如此,更显诚意呢。”顾小亦就像个孩子一般。

“好。”

可是,对于这种纤细的活儿,顾小尹也并不算擅长。此时正坐在后亭子的他俩从下人手中拿过材料就开始忙活。

“给大姐做一个吧!”这句话更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又是互看了眼,便会心一笑,接着便又低头忙活着。

已经是午后了,顾以南早朝回来后看到他俩,也是悄然走开了。

“终于,做好了。”顾小尹伸了个懒腰,而顾小亦则是微微一笑的说道:“这个是大姐的,这个是二姐的,这个是我的。”说着顾小亦便一一指着这些花灯说道。

看着这么期待的妹妹,顾小尹可不想让她落空,然后她俩就面对面的笑了起来。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早早用过晚膳的她们在房中化好了妆容,正准备出去时,顾夫人就把她俩叫住了。

“你们回来的时候可不要太晚才是,切勿像街边小孩一般不懂规矩。”

“知道了。”她们异口同声的答道。便慢慢的平排走了出去。

“也就今日这一日,让她们去也无妨。”顾以南在一旁说道。顾夫人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何时站在了自己的旁边。

“老爷说的是何话呢,我也没有不让她们去。”顾夫人一脸不悦的说道。

此时的天色已是渐黑,而此时的凤阳街却是格外的热闹。为数多的也就是女人跟孩子。这一天不仅是街上热闹,连皇宫也热闹。

“哇,二姐,你快来看好热闹啊!”这样的顾小亦就跟孩子般兴奋。

“好,我知道。”

而在另一侧,如梦苑。就如名字一般,如梦如梦,不过一闪即逝。烟花之地罢了。

如梦苑内,诺大的房间,精致的摆设,一名男子在喝酒,那一张容颜却无法让人看清,显得异常冷清。

“哈哈哈,不出我所料,九夕,你果然在此。”如此语气跟陌九夕说话,又如此熟悉他的莫不过凤子然了。只是为何堂堂一国天子却跑到这种烟花之地,让人看了成何体统,这天下都是他的了,更何况这区区一个如梦苑

此时的陌九夕喝的甚是有点醉了,听到凤子然的话便缓缓的抬起头,用倾斜的角度看着他,然而在他抬头之际,那一缕头发便落了下来,平日里就这容貌都可以与女人媲美了,更何况,此时的他更像美人。

而凤子然则走到陌九夕的对面,俯下身字,轻轻的用手为他别过了那缕头发在耳后,伴随着陌九夕身上的酒气,凤子然却是有一丝兴奋。

“不在你的皇宫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陌九夕轻轻的别过了凤子然的那只手。

“见你一人喝酒闷,来陪你。”

“哦?不像你。”

“既然不信,那,我就来跟你说正事。”

“你的朝政,我,可不感兴趣。”

“哈哈哈……”凤子然笑了笑,然后便接过陌九夕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便接着说:“我,后宫女人无数,而你,一个都没有,所以,我便替你做了决定,娶亲。”凤子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尽显霸气。

而此时托着酒杯的陌九夕甚是有些讽刺的问:“娶亲?就因为我需要个女人?”

“难道不应该吗?我已经下旨,安排时日你就娶顾府二小姐,顾小尹。”凤子然对陌九夕说了谎,却觉得这桩婚事对他来说理应如此。

“这么说,我非娶不可了?”

“若你想抗旨……”

“你可准?”

“不准。”

“既然如此,那你”陌九夕停顿了会便又说:“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陌九夕尽显无奈,但却是如此淡然。然后,站起身,伴随着那酒杯的衰落声缓缓离去,只留凤子然一人在惆怅。陌九夕却不知道,一直有双眼睛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他离开,然后那双眼睛尽是落寞感。

凤阳溪旁尽是人来人往,而小溪尽是灯火,多的尽是嘈杂声。

“二姐,这凤阳溪好多人啊,咱们赶紧找个地方把花灯放了吧。”

“恩,就那边的,正好没那么多人呢。”说着顾小尹便指着一旁不怎么多人的地方。

说着当她们都把花灯放到小溪里的时候,便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

“小亦许了个什么愿啊?”顾小尹故意逗逗她。

“自然是希望你跟大姐都可以过的好好的啊。”

“那你没帮自己许愿吗?”

“我……”

“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不知道。”

“我帮你许了个愿望。”

“是什么啊,告诉我。”

“不行,告诉你就不灵了。”

“哈?那我说出来了……怎么办?”顾小亦一副担忧的样子,惹得顾小尹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她们就吵吵闹闹的过了些时间,而天空何事出现的烟花让两人都不住的有些惊叹。

“唉,时间过得好快呢,该回去了。”先开口的是顾小尹。

“好……快,回去吧。”顾小亦真是一脸不舍的样子。

而此时忽然想起那个熟悉的面孔的时候,顾小尹不禁的有些感叹道。心不在焉的顾小尹走在前面,忽然不小心正脸撞到了别人,看着身形,是个男人。而此时顾小尹就像当时一般,抬头望向那名被撞的男子,居然是他?但顾小尹却不知道他就是陌九夕。那姣好的容颜,只是有些脸红了。而顾小尹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却是能闻到他身上的酒香味。只是这次见到的他却不像上次那么严肃,更多的是迷人。

他,喝酒了?

“二姐,你没事吧?”从后面追上来的顾小亦担心的问道。

“我……”顾小尹未说完,而陌九夕就像个很累的人一般把头倒在了顾小尹的肩膀上,而此时的顾小尹却只能木木的站在原地。

下一秒,该怎么办?顾小尹的脑袋一直在这么想,她的脸好红,心脏也咚咚的直跳。

“二,二姐……”顾小亦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连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

就这样,她、他、她就一直僵持了好几分钟。过后,陌九夕才缓缓的抬起头,又跟顾小尹对视了十多秒,然后轻轻地把嘴巴贴近她的左耳,伴随着那声烟花的落幕,陌九夕就消失不见了。

他,刚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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