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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结拜

梅竹默回到梅花寨中,二寨主狄涛见到梅竹默以真面目回来,斜眼瞄了瞄说道:“梅公子竟然今天不戴面具,是不是遇到,哼哼,对手了吧?”

梅竹默冷冷说道:“我以假面目示人是因为那人虚情假意,满嘴仁义道德;我若遇到真君子自然会以真面目示人。”

狄涛见他话里有话,心中大大不快,梅竹默见他满脸怒气又不敢发作冷眼走开,狄涛知道自己不是梅竹默的对手不敢贸然上前。

梅竹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见母亲练楚华正在缝补自己破损的衣服,梅竹默心疼道:“娘,你就多多休息吧,不要再做这些针线活,很累的。”

练楚华笑着说:“娘在这也闷得慌,况且这衣服也破了,是该补补。”

梅竹默说道:“破了自然有人来给我们换新的,何必劳累了自己。”

“竹默啊,你就不能和你的师兄弟们缓和一下关系吗?看着你和他们整天不和,娘心里也很是不安。”

“娘,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看不惯师父对我好。娘,你别再对他们心软,他们可不领你的情。”练楚华见自己的儿子劝不动只好叹了口气。

第二天,梅竹默离开梅花寨走到令狐止落脚的客栈,客店老板见一位翩翩公子来到客栈心想是为贵客,赶忙来招呼:“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令狐止和孤宇傲是不是住在这里?”老板见梅竹默一开口就问人,心里不情愿,客气的话也不说了,只是说道:“他们就住在这儿。”

梅竹默冷冷地说道:“你叫他们出来。”

“他们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梅竹默正要离开,依依从楼上下来,听见楼下有人问令狐止和孤宇傲的下落,便急忙下楼朗声对梅竹默说道:“不知阁下是谁,为何要打听这两位少侠的下落?”

梅竹默见是为年轻的小姑娘,不以为然也不答话继续迈步离开。依依想起昨天令狐止说那位侠盗回来找他,心想有可能眼前这名男子就是那位侠盗,便说道:“这位公子,令狐少侠和孤大侠说过今天有好友来访,想必阁下就是那位好友吧。公子先坐下,他们很快就回来。”

梅竹默想了想:“还是等一下吧。”于是转身坐下,依依看见梅竹默的真面目,还以为他又易了容,谁会想到竟然又长得如此秀气的盗匪!

依依与梅竹默坐下,依依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梅竹默冷冷的说:“你既然知道我与他们二人有约,又怎会不知我姓名?”

依依说道:“他们真的没告诉我啊!”

梅竹默默然不语自个儿斟着酒喝将下去,依依自讨没趣,也不说话心里想:“哼,哥都认识些什么朋友嘛?”

过了不久,令狐止和孤宇傲回来,看见梅竹默在店里等他,高兴地抚掌大笑:“梅兄弟来了,是我等怠慢了。”梅竹默也不多说话,令狐止看见依依,见依依闷闷不快,说道:“依依,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朋友啊。”

“我知道啊,但是他都不理我!”依依努努了嘴说道。

梅竹默见依依责怪又知道她是令狐止的妹妹,说道:“在下梅竹默,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哼!”依依白了他一眼上街去了。

令狐止说道:“你这是去哪里?”

“你们三个男人喝酒我在这儿多碍事啊!对吧梅公子。”

说着跑上街去了。梅竹默也不答话,独自斟酒。令狐止和孤宇傲知道梅竹默生性沉默,毕竟人如其名竹林静默。孤宇傲说道:“来,我们喝酒!”

酒至半酣,孤宇傲说道:“梅兄弟,你怎么老是闷闷不乐,不与别人说话啊?”

梅竹默此时也已半醉,话也说多了:“孤大哥,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我不知能与谁说。不说了,不说了。喝酒,之后天天都要与两位哥哥喝酒!”

梅竹默拿着酒瓶踉踉跄跄的走出客栈门口,令狐止说道:“梅兄弟,你这是去哪里?”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令狐止和孤宇傲也不挽留,说道:“兄弟就回去吧,明日再来畅饮!”

梅竹默一举酒瓶说道:“好!”

一边吟诗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哈哈,哈哈!”

依依回来,问令狐止:“哥,他刚才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啊?”

“那是诸葛孔明的一句诗,看来梅兄弟心中有大大的郁结啊!”

毕竟令狐止不太好酒自然没喝的醉,孤宇傲平生嗜酒已是酩酊大醉,兀自在说胡话:“来,我们继续喝!”

令狐止和依依扶他回房再出来说话。

依依问令狐止:“哥,刚刚那个人叫梅什么默?”

“梅竹默。”

“啊对,梅竹默,他怎么长的这么……”

“秀气是吧?”

依依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他穿上女装必会是一名美女。”

又想了想:“他不会又是易容了吧?”

“没有,他就长这样。”令狐止摆了摆手。

依依说道:“哥,你这个朋友可不怎么样,无聊死了。”

令狐止笑道:“依依,你哥我交朋友可不是以有没有趣来决定的,只要是侠义道的人我都会与他交朋友。你不是之前还说他很厉害吗?怎么,一见到真人就不这么认为啦?”

依依辩解道:“不是,只是……”

“你慢慢去发现他吧!”令狐止笑着走开说道:“我还要把这件事告诉风铃和苏鸢呢!”

依依生气道:“这还像捡了宝一样!”

梅竹默满身酒气回到梅花寨,二寨主狄涛,三寨主张钧扇了扇鼻子说道:“哎呦,师父的爱徒梅公子回来啦?怎么一身的酒气?”

梅竹默指着他们说道:“我喝酒还要你们管!”

狄涛说道:“你喝不喝酒,我才难得管你呢?今天的收获呢?”

“没有。”

“没有?你这一整天不见人影,不要跟我说你去就是去喝酒喝足一天啦?”张钧说道。

“是又怎样?”

“是就教训教训你!”说着张钧就抡起拳头打向梅竹默。

梅竹默晃身一避,身子犹如泥鳅一般游走在张钧身旁,一手紧握张钧手臂,用力向后一扭张钧吃痛,“啪嚓”一声脱臼了。

张钧大喊:“饶命啊,师弟饶命啊!”

狄涛见到梅竹默发狠早已跑得远远的。

梅竹默冷笑道:“没用的孬种!”

说着大摇大摆的回房间,狄涛赶紧帮张钧把臼托回上去。两人败下气势,自暗暗叫苦。梅竹默回到房间,练楚华在屋里早已听见堂上儿子与师兄们争吵,已是紧皱眉头:“竹默,你和师兄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娘,是他们先动手的。”梅竹默坐下来放下酒壶。

“竹默,你怎么喝的这么醉?”

“没事,我今天总算遇到好朋友,高兴就多喝了点。”

“如果你能遇到懂你的好友,娘也放心了。”

梅竹默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练楚华看着梅竹默烂醉的样子说道:“这个孩子也不容易,二十年都没见过他快乐的样子,都是闷闷不乐。这回能喝个痛快倒也轻松不少。”想着想着练楚华眼圈儿都红了赶紧出去为梅竹默熬醒酒汤。

等到风铃和苏鸢出去义诊完回来,令狐止就和她们二人说起梅竹默,风铃说道:“主人,这位梅公子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苏鸢也说道:“令狐大哥,梅公子生性寡言,你们要好好地探一探他的底才是。”令

狐止思考片刻点点头说道:“说的有道理,那我再和他处几天,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梅竹默早早就到了客栈找令狐止和孤宇傲,三人连续几天都在客栈中畅饮,孤宇傲和令狐止都想在梅竹默的口中探点他的生平,但是梅竹默只字不提只是劝他们多喝酒。孤宇傲和令狐止都满腹疑惑,对于眼前这位男子,他们丝毫无所知。每次喝得差不多,梅竹默就会摇摇晃晃的回梅花寨,几天下来,寨中的人见梅竹默没有一点收获就回来心里也是不满,只是碍于梅竹默的武功比他们都高也不敢轻易动手。一天等到梅竹默离开客栈的时候,令狐止与孤宇傲商量:“孤大哥,这位梅兄弟看来甚是不平凡,要不然为何他避而不谈自己呢?”

“就是啊,我们与他推心置腹,但是他丝毫没跟我们提起他自己。”孤宇傲说道。

“不如明天等他到来,我们不让他喝酒。”

“那能干吗?”

“上街去。”令狐止呷了一口酒说道。

依依听到明天令狐止上街,高兴地跑下来说道:“哥,你们明天要上街去吗?”

“你想去吗?”令狐止笑着说道。

“当然想。”

“你去也行,但是要听我安排。”

“行。”依依爽快地答应道。

第二天梅竹默依然准时的来到客栈,令狐止和孤宇傲早早恭候着。梅竹默作了一揖说道:“今天两位哥哥这么早啊!”令狐止和孤宇傲笑道:“梅兄弟,今天我们就不喝酒了。”

“那干嘛?”

“上街去!“

令狐止一扬,孤宇傲拉着梅竹默的手臂就出了客栈,令狐止和依依在后面跟着。

梅竹默被孤宇傲提起手臂走上街去,忙问道:“孤大哥,你们到底想干嘛?”

“没事,只是想跟你聊聊,不想再让你买醉了。”令狐止微笑说道。

孤宇傲松开梅竹默的手臂,说道:“不好意思,孤某多有得罪了。”

令狐止说道:“梅兄弟我们去码头看看。”四人直接去了码头。

去到码头,梅竹默问道:“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嘛?”

码头的搬运工见是令狐止他们来了,都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令狐少侠好,孤大侠好,依依女侠好!”

“好好好,大家辛苦了,各自忙去吧。”令狐止,孤宇傲和依依都招呼着。

令狐止转身对梅竹默说道:“你看看这些劳工们,他们都是身怀好功夫的人。像你一样。”

“你想说什么?”

令狐止也不答他的话,继续说道:“他们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故事,妻离子散,兄弟背叛……但是他们照样能以诚相待。”

梅竹默听了,知道令狐止希望他能以诚相待,说道:“令狐大哥,我懂你什么意思。”说着离开码头,令狐止三人也跟着他离开码头。

梅竹默边走边说:“我梅竹默,这之前的二十二年间都没有喝得只前几日那样喝得痛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把你们当做兄弟,是知己。”

“是兄弟,是知己就要坦诚布公,干嘛隐隐藏藏?”依依说道。

“嘿,姑娘还是太天真了。真正对朋友好就是不让朋友担心自己。”

孤宇傲急忙问道:“莫非梅兄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或许我们能与你分忧。”

梅竹默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停住脚步,微微向后看,只见有两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冷笑道:“就凭你们都能干涉我的来去?”说完梅竹默嗖的一声消失在街上的人群里。很快传来“啊啊”两声,只见梅竹默两手各提起一个人又回到令狐止他们身边,孤宇傲叹道:“好身法!”

梅竹默笑了笑说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令狐止问道:“梅兄弟,这是……?”

“两位哥哥,实不相瞒。我是梅花寨大寨主的徒儿,二寨主以下的人都是师父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兄。虽说是同门师兄弟,但是他们一点都没有做师兄的样子。”

“这是什么缘故?”依依问道。

“都是因为我的武功比他们都高,师父也最疼我,他们满心的嫉妒,打算排挤我但是又看在我的武功份上,能偷不少东西就留着我。”

“你本可以离开呀?”依依又问道。

“我也打算离开,但是我娘不愿离开,说是住了那么多年,临老不愿离开。”

“那你就一直在那儿受气?”孤宇傲问道。

梅竹默点了点头。

“那这两个人是干吗的?”依依问。

梅竹默将二人扔在地上,说道:“你们说!来跟着我干嘛?”

“师兄饶命啊!”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跪地求饶完全无视这时是在大街上,众人闻声就看了过来。依依一手拉扯一个:“给我起来!”

把二人一路拖行到客栈,两人直喊:“姑奶奶饶命啊,姑奶奶饶命啊!”

一到客栈,依依将两人摔凳子上:“说,谁派你来,你们来干嘛?”两人支支吾吾不肯说。

孤宇傲扯着一人的领子,说道:“你不给爷爷一个老实交代,看看你爷爷我不扭断你的脖子!”

“是是是,大侠饶命啊!”令狐止见两人仍有为难的神色,一拍桌子“嚓”一声木桌子断成两截,怒道:“说!”两个喽啰吓得尿都流出来了,

“小的是二寨主派来监视梅师兄的。”

“干嘛监视我,我光明磊落还要你们这些小人监视?”

“是是是,小的知道师兄为人磊落,但是二寨主他们说师兄你这一段时间一早就出梅花寨,很晚才回来,而且每次回来都喝得烂醉,都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你是不是已背叛梅花寨,所以才让小的来跟着你。”

“那你说我背叛了么?”

“没没没,师兄的为人,小的都是知道的。”

“哼,你们知道,恐怕除了令狐哥哥和孤大哥,也没人知道我的为人。”令狐止和孤宇傲拍拍他的肩膀,依依说道:“还有我!”

梅竹默冲着依依微笑,点点头。依依突然受到梅竹默理睬自已是非常高兴,看见这位俊美少年笑起来如此好看,不禁脸上一红,低下头来。

梅竹默对令狐止和孤宇傲说:“两位哥哥,我先回去。”

令狐止和孤宇傲说道:“也好,那梅兄弟就先回寨中处理事情吧。”

梅竹默朗声道:“我明天还会再来。”这句话不仅说给令狐止听也是说给那喽啰听,更是想说给狄涛听。梅竹默拉着两个人回去梅花寨。

“狄涛,你这算是什么东西!”梅竹默喊道。狄涛和张钧慢悠悠从里屋出来“师弟,何事能让你如此动怒?”

“哼,你们,你们居然派人监视我!”

“我们哪有?只是保护你罢了。”狄涛阴险笑道。

“还保护我,就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哼哼”

“如果不是师父偏心,你会尽得师父真传?”张钧吼道。

“师父早已知道你们不学无术,成天知道胡混,猜疑心强才把武功传给我。那只能怨你们自己,关我何事?”

狄涛也怒道:“现在师傅死了,他之前的意思有谁可知?谁知道你是不是瞎说。从今天起你不许下寨去!”

“凭什么?”

“凭我是你师兄!凭你有可能把我们寨出卖。”

梅竹默怒道:“我没有出卖梅花寨,你们也休想困住我。”

梅竹默回到房中,练楚华在里屋早已听得一清二楚,问道:“竹默,你是不是在山下结识了好友?”

梅竹默点了点头,说道:“竹默终于结识到知己,娘,我们不如走吧,不要再在这里受窝囊气!”

“娘老了,不走了。竹默,你走吧,去与你的好友一起游历吧,这才是你的生活。”

“娘,我不能抛弃你。再说那两位哥哥也愿意带上你一同游历。我一人离开,万一他们拿你出气怎么办?”

练楚华拍拍梅竹默的手说道:“不会的。我一把年纪他们不敢动我!你这夜里就走,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到了夜里,梅竹默将看门的两个人点穴点晕了,只身离开梅花寨,出门前依依不舍的望着练楚华,练楚华微笑着向他摆摆手叫他快走。梅竹默飞身下山消失在夜幕里。

梅竹默提气一直往令狐止住的客栈奔去,看见客栈已经打烊了,于是飞身上客房的窗户,挨个挨个地看,正好令狐止房间里开着窗户,梅竹默跳进窗里,令狐止被他这么一吓着实吓到不少。一看是梅竹默,笑道:“梅兄弟,怎么现在就来,我去叫孤大哥。”

孤宇傲闻声便到,孤宇傲问道:“梅兄弟,你怎么这么晚还来?”

“狄涛他们,就是我那些混账师兄不让我下山,我娘知道你们是好人,叫我来与你们结伴而行,远离梅花寨。”

“那你娘呢?”

“我娘不愿意走,但是我会想办法带她离开。娘一个人在那里我着实不放心。”

孤宇傲看见明月当空便提议道:“如此良夜,不如我们三人就结拜做兄弟,以明月为证,证明我们赤诚心意。”令狐止和梅竹默都同意。

风铃苏鸢和依依帮他们摆好祭坛,孤宇傲,令狐止和梅竹默以年龄来排辈。孤宇傲最年长,做大哥。令狐止次年长,做二哥。梅竹默年龄最小,做三弟。三人手握高香,对月发誓:“兄弟三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三人将香插入香炉,对着月亮“咚咚咚”叩三个头,孤宇傲抽出腰间弯刀“琤”的一声,插入案上。孤宇傲朗声说道:“兄弟三人,歃血结拜!”

风铃将一只大碗里装满酒,孤宇傲首先手握刀刃,将血流到碗里,依次是令狐止和梅竹默。风铃将这大碗分到三个小碗中,递给三人,三人齐声道:“喝!”

将血酒喝干。兄弟三人高兴的相拥。

“大哥,二哥!”

“好三弟!”

依依高兴道:“太好了,你们成兄弟了。”

苏鸢笑道:“你们这份情谊,早该结拜为兄弟。”

“哈哈哈!”兄弟三人大笑,六人在令狐止房间里,痛快畅饮,久久才各自回房,梅竹默因为刚来,令狐止说:“三弟,这床先让给你,明天再开个房给你。”

“那你呢,二哥?”

“我睡凳子上!”说着扑通一声倒在长凳上睡着了。梅竹默感激,也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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