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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逃亡

王天宁

我在寝室门口停住脚步,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大得离谱。我甚至把挎包里的手机摸索出来,它又厚又重,简直可以拿来当武器防身。

我以为贼转攻我们寝室了。

前几日隔壁寝室曾丢过物件,搞得人心惶惶,学生们便开始把最值钱的物件随身携带。周五结束下午最后一节课,我回寝室找晚自修需要的笔记。这个时刻整座女生楼本该是寂静的,然而我在楼梯口就听到了声响,顺着声源一路走,竟直走到我的寝室门口。我的心抵住了嗓子眼。

遭贼了!

我握紧手机,汗把整个手心浸透了。我把手机高高举起来的同时,心里还在打鼓,我在犹豫是否应该返回教室找几个男生来帮忙。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我没那心思去当人民英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在这儿就义了。

我想我该粗着嗓子大叫一声,如同电视里的彪形大汉一般,一个箭步冲进去,紧攥手机的手哆嗦了几下。我凭借身高的优势俯视翻箱倒柜的毛贼。那毛贼竟是一女的,一边翻一边摇头晃着脑门后的马尾辫。

她听见动静偏过头来看我,我哆嗦的手不哆嗦了,顶着嗓子眼的心脏倏忽落回心坎里。女生慌乱的脸瞬间平静下来。

“你举着手机干什么?”她问我,头也不抬继续翻衣柜。

“我还以为是贼,”我把自己扔到下层的床铺上,“晚自修还没结束你回寝室做什么?”我在枕头下翻出那本笔记,“我是回来拿笔记本的,你呢?”

她站起来,一身红裙子飘散在我面前,裙底缀着碎花。“你看我是回来干啥的,漂亮不?”她拿起一根腰带拴在腰间,“老四的腰带,”她捂嘴笑,“我从她橱子里翻了大半天,这小气鬼,不肯借,只能先斩后奏了。”

“用完我会还的。”她补充这句话,贴着我的耳朵,刻意强调一般。

“走吧,我们回去上课。”她坐过来揽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了潮乎乎的女生楼。

白露身上的红裙子和夕阳一个样,只差发着光把亮投到路人脸上了。她洁白的小腿被裙边裹着,模特般咄咄逼人的气势,远看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她的个子又极高,踩在脚下的白色凉鞋把她衬得更加高挑。周围闲散男生的目光,甭管眼睛是不是被眼镜片遮着,齐刷刷地朝她瞟。

这情形迫使我不得不一脚跳到离她半米远的地方,“请保持距离,你看,周围的人眼神都往你那瞟,我灰头土脸的岂不是把你反衬得更美?我可不想当你的陪衬。”

她哈哈笑着,一手勾住我的脖颈,“亲爱的,咱俩还分你我啊。他们看我是因为我偶尔美起来晃他们眼了,而你一直这么漂亮大家都习以为常啦。”

我用手摸摸她的马尾辫,“这句话还算中听。”

她把头埋在我的发间,“今晚还需要你帮忙。”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帮你瞒过去就是了,小意思。”多么奇怪,我和白露宛如拥有心灵感应,她一皱眉我就知道她被哪个题搞恶心了,她咧开嘴巴笑我就知道她又收到那个小男生的礼物了。照今天这阵势,我猜她姑妈家又要搞什么气势磅礴的聚会,什么达官什么显贵一股脑往那凑,只差白露这颗珍珠把晚会照得通体透亮了。

她把嘴凑过来狠狠亲了我一口,我大叫肉麻,几乎把路人的眼光全都引过来。

我们一路打闹,夕阳泛着水汽将沉下去,远处教学楼的吊灯挨个打开了。

吃饭的钟点,教室里没留几个人,我和白露不似别的女生,我们比她们高,课桌的位置也靠后,我俩周围清一色的男生。

我图省事啃中午买的凉烧饼,白露抓着小手机傻笑。

“我说,你不吃饭?”

她摸摸肚子,“是有点饿了。”她偏过头瞧被我啃得四分五裂的烧饼,“算了我想减肥。”吊灯下,她的脸有点白。

教室门口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走出去,顷刻返回来,把手里一包零嘴扔到桌子上,“便宜你了。”她说。

我不客气地拆开包装,抓起里面的小饼干往嘴里扔,“是哪个男生?隔壁班的?”

她一笑,眼神仍不离开手机,“还是那个长得没我高的,除他还能有谁?”

我摇摇头,俯下身做题,白露继续发她的短信。

周五的晚自修过得是快,我被一道设定得胡搅蛮缠的数学题难住,稿纸演算了好几大张仍扯不出个头绪,它像一团乱麻绞在一起。

白露还在发短信,把她手机放在两腿中间,嘴里嘿嘿笑个不停,浑身乱颤。手指一会儿停下来,眼睛瞟瞟窗外,以防班主任的突袭。

我说你还去不去你姑妈家啊,发这么久短信累不累啊你。

她竖起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这就去。”她拢起裙子猫着腰走过两排课桌,裙子太红,映着明亮的灯光引得整整两排的人都抬起头。她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比画了一个“OK”的手势,她点点头,红裙角顷刻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

前排的男生转过身来,“白露每周五都去干吗?”

“去她姑妈家,她姑妈家有聚会。”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转而提醒他,“女生的事情男生少打听。”

她的座位还有余温,不知为何,随着她身上的味道逐渐在身边淡去,我却陷入突如其来的慌乱中。

我想的还是白露那条红裙子,我纳罕凭白露怎么会有这样地位显赫的姑妈,每周五雷打不动地搞沙龙。白露为了参加沙龙,在这天就把陈旧的短袖衫、踩得太久导致鞋底软绵绵的凉鞋统统脱掉,把几天不洗油脂麻花的脑袋洗干净,整个人脱胎换骨,像是重新活了一遍。

白露很好看。她只是在这天好看,神采飞扬的。她平时走路吊儿郎当,磕磕碰碰不断,穿平底鞋走在平地上都能崴脚。我们分班的第一天,我惊异地发现终于遇到比我高的女生了,且不是高了一点半点。实际上从白露走进教室的那一刻,男生们的窃窃私语就没停过。我凑过去听了一听,多是感叹班里怎么会有这样高挑美丽的女生云云。

然而日子一久,他们发现白露内敛,从不和生人多言语;穿的衣服总是那几件,多是老气的暗色;吃的用的要多廉价有多廉价,他们失去了感官上的刺激,对她的议论渐渐止住了,但这并不妨碍隔壁班男生锲而不舍的追求,每周两袋零食都被白露拿来糊我的嘴。我不知那个小个子男生知不知晓,八成他以为白露默默领了他的好意,每次他看我和白露在走廊里晃,一张嘴笑得怯怯的。

这个时候,白露都会凑过来对我轻轻说:“好矮。”

幸好幸好,这个晚上班主任没来查班。放学铃响时我悬空的心总算被轻轻放到地上。可这晚又不对。照往常,我拎着我的挎包晃回寝室,白露都会盘腿坐在她的床上,用梳子沾水梳顺她的头发,兴奋地扑上来紧紧抱住我,只是笑,不给我说关于聚会的一个字。

这晚她的床是空的。灯都熄了她还没回来。舍管举着手电筒在外面喊了一声:“你们宿舍怎么少了一个人,白露呢,白露怎么没来?”

“生急病了,在医院。”我喊回去。手电筒熄灭了,舍管踏着步子往回走,去睡她的觉。我给白露打电话,关机。我给她发短信,“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一共重复了三次。

“白露去哪了?”黑暗里有人问。我没理。我把手机关掉,塞到枕头底下,倒头睡觉。

“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吗?你昨晚去哪了,白露?”早晨她竟在教室里等我,她的神情很憔悴,眼眶下面一团黑。她一晚上没回来,我告诉自己,这不正常。

“我去我姑妈家了啊。”她极平静,摆弄她的铅笔盒。

“你撒谎!”我努力压制自己的声音,它在发抖。

“你不信算了。”她轻描淡写地回答。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凑过来说:“我要走了。”

“去哪?你又要去哪?”我瞪大眼睛,厉声问。

“这不要你管。”她开始抠自己的指甲,一层一层撕,桌面上落得星星点点。

我咕噜一声:“我还不想管呢。”我翻开书本早读,白露趴在桌子上睡觉。

时日距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天气渐热,吊扇在头顶“呼呼”扇着,晚上一茬一茬大大小小的蚊虫“啪啪”地往桌子上落。

白露几乎不怎么学习,上课发短信成了正事,两根拇指快得瞧不清形儿了。考试很多,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纸卷一沓,在课桌里叠了老高,那上面的分数也不同,有高有低。期末考前最后一次模拟,数学卷子发下来我一下子慌了神。我看看白露的试卷,她把手“啪”的一声按到分数上。

毛贼又光顾女生楼了,这次是最东头的寝室。寝室里最泼辣的女生站在走廊里喊骂了大半个小时,别的房门里涌出来看热闹的女生把走廊挤得满满的。

白露搂住我的肩,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今晚还是老样子,我去我姑妈家。”

我说我知道了。我问还是一晚上不回来?她答:嗯。

我说这毛贼,真该死啊。

她看了我一眼,说:是,该死。

期末考试第二天我们就放假了。 我在假期里收到成绩单,一如意料中般不理想。我顶着大太阳猛学了一个月,连演稿纸都积了整整一麻袋。学习甚至在晚上也没有停止,我身着吊带背心,在台灯底下演算,大汗淋漓。

我不知道我这样拼命,开学成绩能提高多少,分数再往下跌也不一定。想着想着我就感觉周身被难以名状的绝望紧紧缚着,爸妈不在家时我就翻出自己的成绩单慢慢看,看得眼泪和汗水一起往下淌。

我想念白露的红裙子,想念她的人。我在假期里没有联系上她,她的电话一直停机。我想这姑娘八成正扛着锄头帮家里干农活,这样炎热干燥的时节,稍微活动就会流汗。汗水湿透她的短袖上衣,她一定和我一样,无比想念那身宛如裹进夕阳去的红裙子。

再开学时白露的位子又空出来,此时她的手机号码已经从停机状态转为空号。我去问班主任,“白露去哪了。”

“走了。”她的回答异常简洁,不想多告给我哪怕一个字的内容。

我想起白露第一次彻夜不归后对我说的那句话——我要走了。这恐怕要一语成谶了。

偶然间我在她的桌子上发现刻下的几行字,“我要走了”,清一色的离别宣言。它们一行罗列一行,整整齐齐地码在褐色的桌面上。

我嘲笑自己,还自诩为朋友呢,还心灵感应呢,动不动就离开,吓唬谁啊,吓唬谁啊。这个时候我才觉得白露是个谜,曾经我以为她像一朵花一样绽开着,雄蕊、雌蕊、花柱、子房,全部一览无余。现在我忽然发现我不了解她,一点都不了解。譬如我拼尽全力也打听不到“我要离开”底下“张炜”这个名字究竟属于谁。

她离开了,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各科目发的试卷我替她完好地保存着。忽然之间我又变成班里最高的女生,每天挎着小包从寝室晃到教室,在座位上坐下一整天不挪窝,早中晚饭都是将就,啃书本成了我唯一全力以赴、积极对待的事情。

期中考试我在班里前进了接近二十个名次,班主任让我上台介绍经验,我照着从网上下载的发言稿念了一通敷衍了事。我心说,我哪有什么经验,只不过没有白露,我没心思做别的事情罢了。

我渐渐稀稀拉拉从同学口中得知关于白露的情况。

关于她的话七七八八,我听了半天再拼凑个大概,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得用手指摩挲白露桌子上的刻痕,以求内心平静。

白露如此久地离开,实际上是退学了。

他们说白露没通知任何人,跟着一个比她大很多的男人走了,中途被她父亲逮回来打个半死,被罚关在家里,不经允许不许出门,上学也不行,她家里怕她再跑了。

他们说白露离开前曾经把满满一大包东西卖到旧货市场,她父亲从白露嘴里得知旧物的来由,掏钱买回,拉着车送回班上同学手里,挨个道歉。

人们这才醒悟到多日前在学校里闹得猖獗的毛贼,原来是白露。

白露回来了。

这消息像一枚炸弹在人群中爆炸,不光火光漫天,声音有威慑力,余波扫过去耳朵还嗡嗡直响。

她回来了。

她回来时正上着课,无数双眼睛像探照灯一般打在她身上。她刻意保持着麻木的镇静,熟门熟路摸到我身边,坐下,低头。

我说你回来了。她看看我,并不言语一个字。她更瘦了,头发蓬乱,眼里没有光彩,脸色发黄。

我不知道是青天白日阳光太晃眼,还是教室里外向白露张望的眼睛太多,一个上午行将过去,浑浑噩噩。

中途白露被班主任叫去,踩着下课铃回来,她的脸上不见喜悲,表情是木的。

我说白露,每周五晚上你不是参加聚会去吧,告诉我,是不是和那个男人有关?

白露眯起眼睛,“你说,一个人是不是走了太多岔路,就走不回来了?”

“不,当然不。”我慌忙答,“把方向摆正,什么岔路都能走顺当。”

“可是,可是……”她声音颤抖,神色凄切起来,“我,我让你帮我圆谎,我骗了你,其实每个周五,我都去找他……”

“这我都知道,”我抓住她的手,“我是你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啊,我怎么能怪你呢?”

“还有,我还偷了她们的东西……”

“把钱交上去不就完了。”

“还有……”

“还有什么?”我凑近问她。

“我想忘记他。”

我略一思忖,把她手机要过来,“是你桌子上那个‘张炜’吗?”她点头,我从通信录里找出他的名字拨过去。“滚吧!”我大喝一声,又立马挂断了。

白露欲言又止,我对她轻松地笑了笑,“从现在起,忘记他吧。”

白露靠在我肩头,身体抽动,粗气一茬接着一茬地喘,只消片刻,我的肩头就湿了一大片。

我靠近她的耳朵,“等天暖和了你再穿上你那身大红的裙子吧,我想瞧瞧。”

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用手拍打着白露的背,轻轻地,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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