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怀中的人没了气息,梦寒悲恸地大喊,“不……”
“不,卓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卓大哥……”梦寒摇着卓航希望他能醒来看看她,她哭喊着,“卓大哥,不要这么对我,不要,我不要……”
梦寒哭喊着,伤心地抱着卓航的尸身,她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更无法原谅自己。若不是自己,卓大哥不会为了保护她而死。若不是自己,卓大哥不会来到这里救她。都是她,都是她,若不是她,那个保护她,爱她的卓航不会死。
梦寒越哭越伤心,池皓轩在一旁安抚着她,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直到她哭得晕倒,才算停歇。
梦寒不知道她晕倒后,轩哥是怎么处理幻灭门的人,也不知道烨华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
当梦寒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夫人,你醒了。”紫梅吁了口气,可算放心了。
梦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双眼紧盯着天花板,她的心隐隐作痛,她失去了卓大哥,那个对她温柔体贴,陪着她,伴着她的卓航。
卓大哥,你真的去了吗?哦,不,我真的不想相信。想起卓航临走时的样子,梦寒的心再次隐隐作痛,她好难过,好难过……
“夫人,您还不舒服吗?”见梦寒不回答,紫梅问道。
梦寒还是不回答。
紫梅叹了口气,说:“夫人,过一会儿,少主就要带那个……卓二公子与卓夫人那……您若不舒服,那我就告诉少主您不……”去字还没说完,梦寒便已起身冲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
“小姐,你做的小衣服真漂亮。”莲儿拿着一件刚做好的小衣服赞赏道。
乔雪曼笑笑,继续走她的针线活。她现在做的是件长衫,等君天回来后,她要亲手交给他,亲自帮他穿上。
“小姐,姑爷走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莲儿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君天说他很快就会回来,我想……就是这几天了吧!”雪曼微笑着说道。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小姐你赶着做这长衫呢!”莲儿调侃道。
雪曼微红着脸,低头继续缝。蓦地,她哎呦一声,针扎到了她的手指,鲜血立即冒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莲儿赶忙问道,见雪曼的手正冒血,“呀,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包扎下……”
“嗯……”雪曼点头,看着还在冒血的手指,心里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莲儿……”
“嗯?小姐,怎么了?”莲儿边为乔雪曼包扎边说道。
“莲儿,我……”她咬咬牙,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莲儿,会不会是君天出事了?”这种感觉愈加的强烈,强烈到快令她窒息了。
“不会,小姐,你多想了。姑爷不会出事的。”莲儿笑道。
“是吗?”雪曼皱眉,看着已经包扎好的手指,心中的那份不安更加的强烈了。
“是……肯定是的。”莲儿笑着说道,“啊,小姐,小少爷该吃奶了。”
“哦,是呢……”
正说着,孩子就哭了起来。雪曼赶紧起身将东西放到桌上,转身欲走,却不知怎地,放在桌上的长衫又掉了下来。
雪曼蹙眉,看着掉在地上的长衫,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难道……君天真的出事了?!
雪曼正想着,刚刚出去的莲儿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小……小姐,姑爷……姑爷他……姑爷他……”莲儿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见莲儿哭了,雪曼的心更加的慌了,急切地问道:“莲儿,君天怎么了?是回来了吗?”说着,雪曼往门口走去。
“小姐,小姐……”莲儿拉住雪曼,哽咽道:“小姐,你……你听我说,姑爷……姑爷去了。”
姑爷去了?!什么叫姑爷去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震得乔雪曼说不出话来。
“小姐……小姐,你要节哀啊!”莲儿劝道。
节哀?为什么要节哀?雪曼呆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小姐,小姐,你说话啊,你说话啊!”莲儿担心地叫道。
雪曼仍然没有反应,眼神变得空洞,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节哀?节哀?节谁的哀?不,不,不会的,不,不……”
说到最后,雪曼猛地冲出房间,奔向前院,莲儿立即跟了上去。
来到前院,映入乔雪曼眼中的便是一片的素白。院子当中放着一个棺木,站在棺木旁边的是池皓轩,冷明和梦寒,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人。
“雪曼……”梦寒红着眼眶,轻声唤道。
“梦寒……你……”雪曼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想找到君天,她不相信死的那个人是君天。“梦寒,君天呢?”她仍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梦寒能告诉她,君天有事,过会儿会回来。
但……现实是残酷的,即使再不愿,终还是要面对的。
“雪曼,卓大哥……卓大哥走了……”梦寒忍着眼泪,不让眼泪流下来。
“什么?梦寒,你说什么?谁走了?君天吗?不,怎么会,怎么可能。”雪曼摇着头说道,她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梦寒忍着眼泪,走上前,将雪曼拉到棺木旁,命人打开棺木。
当棺木打开,雪曼看清楚里面的人时,她错愕地愣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眼泪不自觉地从眼里流出。
看着棺木里的人,雪曼的心碎了。她伸出手抚摸着他坚毅的脸庞,喃喃地说道:“君天,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抚摸你的脸,最喜欢你那俊美的笑容,最喜欢你说话的样子,最喜欢你深情的模样。君天,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很快回来的。为什么,为什么……”
雪曼只是默默地流泪,喃喃地说着,“为什么,君天。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你就这么抛弃我和孩子吗?为什么,告诉我,君天,这是为什么?”
她的心已经痛得没有感觉了,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看着了无声息的卓君天,雪曼终是抑制不住地痛哭出来。
见此情景,旁人莫不感动流泪。
梦寒轻拍雪曼的肩膀,说:“雪曼,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为了救我,卓大哥不会……”
一听这话,雪曼转头,忿恨地瞪向梦寒,哀怨地说道:“为了你?又是为了你!谢梦寒,君天是因你而死?”
梦寒哽咽着点点头。
乔雪曼猛地站起,“啪——”地一声,扇了梦寒一个耳光,然后她怨恨地说道:“谢梦寒,我知道,君天爱的人是你。虽然他娶了我,但最爱的还是你。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连问了三个为什么,发泄她的怨恨。
“为什么,谢梦寒,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答应我会平安的回来?他说要疼我,爱我一辈子,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雪曼哭着摇晃着梦寒,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听了雪曼的话,梦寒深吸口气,含着眼泪,将苦水咽下,说:“雪曼,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能把君天还给我吗?君天连死都是为你。你告诉我,你能还我吗,你能还吗?”雪曼歇里斯底地叫喊着,泪水从未间断。她的心已经被撕碎了,她不敢相信,她最爱的人竟然离她而去。
“雪曼,你听我说。君天有话让我告诉你,他说,这生是他负了你,无法给你什么。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们母子。他对不起你。”这是卓大哥的遗言,她不能不告诉雪曼。
听了这话,雪曼颓然地趴在棺木口处,望着卓航的遗容,泪流满面,她哭咽着说道:“你也知道你负了我,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为什么,君天,你醒来,告诉我为什么?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
大哭过后,雪曼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对梦寒说:“梦寒,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谢谢你送君天回来。”
“雪曼,你要撑住,你还有孩子要照顾。”
看着乔雪曼绝望的眼神,梦寒不禁有些担忧,她对莲儿说道:“莲儿,照顾好你家小姐。”
莲儿点头答应。
梦寒虽然有些不放心,却还是跟着池皓轩等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