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雪离开了凌霄堡,凌霄堡立时平静了许多。
几天后,梦寒的伤刚好了大半,便有些按耐不住地想下地走动走动。可每次她都被池皓轩抓了回去,说什么她的伤还没好,不能下床。还说要她在床上躺两个月。
自打那天激烈的拥吻后,梦寒与池皓轩的关系似乎明朗化了。池皓轩对梦寒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实让梦寒窝心,心里暖洋洋的。
可……那也不能不让她下床吧?还躺两个月……这就有点太过分了。
“你在做什么?”
一声喝斥,令梦寒刚刚伸下床的脚,猛地缩了回去。
池皓轩沉着脸,颇为紧张地走到窗前,接收到床上人可怜兮兮的目光,不由得无奈地叹了一声。
“梦儿,你的伤还没好,不要随便下床。”他轻斥道。
“人家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啦,没必要整天不下床吧!”她小声嘟囔着,撅起小嘴。
池皓轩瞥了她一眼,“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就不能听话么?”
“人家很听话啊,可是你也不能这么霸道啊!”越说声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池皓轩无奈地摇了摇头,“来,把药吃了。”
“啊?!又吃药啊……能不能不吃啊?”
她向他撒娇,企图软化他。但这招试过一次后就不灵了,这已经是她第N次使用了。所以,池皓轩压根就不理她这茬。
“来,乖,把药吃了。”池皓轩把药端了过来。
梦寒别过脸,说什么也不肯吃。池皓轩沉下脸来,但梦寒不买账。
就在两人因吃药的事情,僵持不下之时,冷明敲门走了进来。
池皓轩皱眉,问:“什么事?”他知道,若不是紧急重要的事,冷明是不会来打搅他的。
冷明立即将一封信递到了池皓轩眼前。
“少主,这是卓二少爷给您的信。”冷明说。
一听是卓航的信,梦寒眉头微微皱起,眼看着池皓轩将信拆开,迅速阅读信上的内容后,他的面色凝重了许多。
“怎么了,轩哥,是……有什么事吗?”梦寒担心的问道。
池皓轩不语,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握在手中摇头,脑中想着卓航信上说的事情。这事……他有些为难。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帮忙。可……
池皓轩不由得望了梦寒一眼,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而她……他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他吗?再说,这事很有可能会连累她的。
“轩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梦寒追问,直觉信中的内容是关键。她猜想,卓航一定是说了什么很严重的事。难道……是他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不,不对啊,怎么也说不通啊……
“梦儿,你老实呆在这里,把药吃了。我有事要出去下。”
“哦,好……”梦寒点头,心里早已想好,一会儿池皓轩出去,她就溜出去转转。
池皓轩担忧地看了梦寒一眼,转身与冷明离开。
书房
一走进书房,池皓轩便神情凝重地坐到书案后面,不发一言。
“少主,卓公子在信里写了什么?是很严重的事情吗?”冷明看得出,事情似乎很严重。
池皓轩不答,沉思着……
见状,冷明很识趣地站在一旁等着。他了解少主,等少主想好后,自然会跟他说的。
片刻后,池皓轩抬眼,将双手支成塔状,说:“冷明,派人去查下大皇子的近况。”
“咦?!大皇子?”冷明一怔,“少主……这是为何?”
池皓轩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照我的话去做。还有,派人与卓二少联系,要隐密些,派个聪明点的人去。”
“是,少主。”
“还有,顺便查下幻灭门最近的情况。尽快回报。”
“是,冷明明白。”
“没有事了,你下去吧。”
冷明点头,立即离开。
池皓轩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心中想着信上的话。
传国玉玺失窃,大皇子的野心,皇太子的安危,虽说这些可以与他无关。但……可笑的是,他还真的不得不参与。若不是祖上有训,他是说什么也不想趟这趟浑水的。
原来,池皓轩的祖上,是腾铭国的开国元勋池凌霄。虽然后来卸甲归田,却留下一条祖训,命子孙在腾铭国危难之时出手相助。
就是这条祖训,迫使池皓轩不得不插手皇室的争斗。他明白,一旦插手,他就无法抽身了。只是,为何他会有隐隐不安的感觉?!
凌逸苑
池皓轩离开后,梦寒立即将药碗里的药倒入花盆中,然后快速地穿上衣裳,等等,还是穿成男装的好,还有,这张脸也……
片刻后,身着男装的梦寒,摘下假脸,溜出了凌逸苑。
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前面的,站住!”
叫住梦寒的人,是莫总管的跟班,名叫李河。
梦寒身子一僵,心中叫道,不会吧,这么倒霉,刚出来就被人抓包。
“还站在那做什么?喂,那小子,说你呢!”
李河走上前,横了梦寒一眼,蓦地发现眼前的人竟是个美少年,不由得呆愣在那里。
“嘿嘿……你……你有什么事吗?”镇定,镇定,你现在不是苏梦儿了。这里没人会认得你,除了轩哥和冷明。
李河回过神来,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呃……这……我……”妈呀,这回她该怎么说啊?
不待梦寒说完,李河径自说道:“啊,对了,你是新来的吧?就是前几天从阳村那边过来的,是吗?”
一听这话,梦寒赶忙笑呵呵地答道:“是,是,是……我是从阳村来的。”
李河点点头,随即皱起眉头,抬手就打了梦寒一下,疼得梦寒龇牙咧嘴,差点没叫出声来。
“哎呀,你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身子骨这么差,真是的,跟个娘们似的。以后要多锻炼啊,要不以后可是娶不到媳妇的。”李河调侃道。
梦寒干笑两声,“是,是,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哦,对了,你小子叫什么?”李河这才想起来问。
“呃……小的叫……叫谢寒。”梦寒不自然地想将李河搭在她肩上的手移开。
李河压根就没注意梦寒的动作,只是爽快地笑道:“哦,你叫谢寒啊。我叫李河,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哥哥我就照顾照顾你,以后跟我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走,跟我去干活。”
“啊,耶?!”
不待梦寒反应过来,李河就拉着梦寒直奔凌霄堡的后院。
一进后院,梦寒就傻眼了。
“呃,李哥……你……不会是要我把……这满院子的柴都劈了吧?!”
看着那满院子的柴火,梦寒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她只来得及想,还没来得及开溜,就被李河拉走。
“呵呵,谢小弟,哥哥我这是为你好,来,劈柴吧!”说着,李河拿起斧子便劈起柴来。
这院子少说也有二百平米,而这柴火,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平那么多,还……还落得有两米高,这……这不是要她的小命么?!
“我……呃……”
梦寒打算趁李河不注意时开溜,却不想李河笑呵呵地对她说:“谢小弟,快来啊!多干点活,锻炼下。一会儿哥哥带你去乐呵乐呵。”
“咦?不是都劈完啊?!那……李哥,要干多久啊?”她问。
“哈哈……”李河大笑,“谢小弟,都劈完?不,我又不是疯了,这么多柴火,哪能劈完。快,快来干活,一会儿带你去找乐呵去。”
“哦……”梦寒暗自吁了口气,这才慢吞吞地拿起斧子劈柴。
娘的,这斧子怎么这么沉?!
梦寒吃力地拿起斧子,然后吃力地劈柴。不消一会工夫,她就满头大汗了!
“哎呀,谢小弟啊,你可真是笨,这都没劲,以后还怎么干活啊!”李河边劈柴边说道。
“哦,呵呵……”梦寒尴尬地笑了两声,“李哥,那个……我以后就会好了!”以后,哈,打死她也不会再干这种事了。唔,受伤的手臂有些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梦寒再也拿不起斧子时,李河才说:“好了,今天就干到这儿为止吧!谢小弟,明天咱们再继续。”
“哦,好……”无力的回答。
天啊,她真是没事找罪受,放着好好的床不躺,跑这儿来劈柴。明天她说什么都要呆在房里休息。哦,她的腰啊,她的胳膊啊……
“走,谢小弟,咱们去吃饭,然后乐呵去。”
不待梦寒抗议,李河就拉着她往前走。
“李哥,这是去哪儿啊?”梦寒边走边问。哦,她的脚好疼啊,八成是磨破了。
李河笑笑,“哎呀,刚不是说了嘛,带你去找乐子去。”
“哦……”找乐子?!能找什么乐子啊?现在什么都不比床好!
李河拉着梦寒从凌霄堡的后门出去,直奔附近的城镇。
进入镇子,梦寒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河却异常的兴奋。
“李哥,还有多远啊?”再走下去,她就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李河嘿嘿一笑,带着梦寒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左拐往前,再然后往右拐。
“到了!”
李河笑眯眯地指着前面一扇比较大的门。
一听说到了,梦寒赶忙顺着李河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她看见了那门上有块牌匾,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新雅阁。
莫非……梦寒额角出现三条黑线。远远地她就听到里面传出的琴声与笑声。天啊,不会吧,真的是妓院?!
“呃,李哥,这……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我……我想回去休息了。”
去妓院?谢谢,她现在对那种地方一点兴趣都没有。
哪知,李河不肯让她走,“哎呀,谢小弟,怎么这么腼腆。是男人就该去享受,来,跟哥去乐乐。”说着,李河拉着梦寒就往新雅阁走。
梦寒想挣脱李河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于是,梦寒就在李河的半强迫下进了新雅阁。
一进新雅阁,梦寒就闻到浓浓的胭脂味,呛得她直咳嗽。
“李哥,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我想回去了,再说,我也没有银子啊。”她不喜欢这里的味道,虽然很香,但她打心眼里不喜欢。
“哎呀,都已经进来了,怎么说也要看看嘛。你没银子,哥先为你垫上,等领了工钱再还哥不就行了。”说完,李河拉着梦寒就往里面走。
见来客人了,老鸨立即笑脸迎了上来。
“哎呀,两位爷,里面请,里面请。”
李河咧开嘴,笑得那个开心,“老鸨,给我找下桃儿姑娘。还有,为我这兄弟也找位姑娘。”
李河从怀中拿出几块碎银,扔到老鸨的手中。老鸨立即接住,见手中的碎银不多,笑脸立即僵了下来,看在钱的份上,老鸨还是笑眯眯地对李河说,“两位爷放心,一定找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来伺候你们。”
“嗯,那就好。”李河点头,眼睛不住地飘向不远处的如风姑娘。
见李河似乎对如风有意思,老鸨轻蔑地瞥了李河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子似乎很喜欢我们如风姑娘啊?!可惜啊,今日如风姑娘已经被人包下了。”
“包下了?”李河不悦,“谁?谁包下的?”他喜欢如风姑娘好久了。只是,他一直没有钱,只找得起桃儿姑娘。再说,如风姑娘很少会被人包下来,今日一听,他不免多问了几句。
“喏,就是那位大爷,就是坐在如风姑娘对面的那位。”老鸨得意地用下巴指了指。
梦寒好奇的看了过去,想看看哪位金主这么有银子。
蓦地,她倒抽一口气,低呼一声,“怎么会是他?”
那个包下如风的人竟是她以前救过的那个人。真是有缘啊,在这种地方都能碰见,这世界还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