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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战苍天(上)

漆黑的虚空中,一处名叫九天之地的虚空裂开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七个狼狈的身影从中跌落而出。

这七个人有男有女,装束迥异,连肤色也略显不同。有的裟衣搭身,皮肤黝黑。有的残甲盖体,皮肤白皙。有的仅仅是粗布麻衣,皮肤犯黄。

这七人满身是伤,看似刚刚经过了一场生死大战。七人双眼赤红,杀气犹如实质,化作一条条黑龙在众人四周游荡。

这七人最前方的一人,全身赤红,一头黑发简单的束在身后,龙眉虎目,煞气逼人。他剧烈喘息的胸口上有一道碗口大的伤口。伤口前后贯通穿体而过,一丝丝比鲜血还要红的光芒在伤口上流动。若是内脏要往外翻出,红光便会一闪,把它们压回原位。但是这红光却止不住往外涌出的鲜血。他全身唯一的布料是一条不知何种动物的皮毛织成的裤裙,现在也被鲜血染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人手持一把造型极其普通的巨大柴斧,扫视了四周一圈,目光定在众人前方的一堵云墙上,眼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沉声叹道:“混沌!”

这云墙看上去就极为诡异,云为七色,但仔细端详之下又只是白色。看久了就觉得亦幻亦真,让人分不清这云墙到底是什么颜色。

云墙通天彻地,两头更是贯通虚空,看不到边际。就好像一堵屏障,阻挡在她们前方。

其余众人也见之色变,数人更是满脸死灰充满了绝望和悲凉。

这里是空间与时间的尽头,叹息之地--混沌之墙。谁也不知道这混沌之墙存在了多久,自众神有史以来,无数仙神大能在此饮恨,只得留下一声悲叹。所以被称为叹息之地,也是死地!

只见那混沌时而蠕动,时而静止,时而撕裂。它们似乎是一个整体,但又似乎各自独立。是不是会从中喷发出一缕七彩丝线,丝线掠过虚空,凡是丝线所过之处,空间立刻塌陷,出现一道深深的空间裂痕,久久无法复合。直至那丝线完全消失,空间才会有复合的迹象。

而那空间裂痕之下不是空间,而是虚无。所谓虚空有空,而虚无则无。这种无是实际的无,真真正正完全意义上的无。这种无代表了一切的终结,在无里别说空间,连时间也不允许存在。任何一切都不允许存在,所以才会称为虚无。以此可见那混沌的威力,难怪连众神都只能饮恨。

虽说如此,但那手持巨斧之人却并未露出绝望之色,他默默的凝视着混沌之墙,但凡从墙里喷出丝线,他的双眼就会一亮,然后目光跟随丝线而行。数缕丝线过后,他眼神忽明忽暗,在琢磨着什么。

良久,他身后一位皮肤黝黑,身着裟衣短发曲卷的老者叹道:“古,我们,已无路可逃。”

“既然无路可逃,老子们就跟他们干!老子的艾尔早已饥渴难耐了!”一位皮肤白皙,穿着铠甲的背头壮汉用手中的巨剑拍了拍他的铠甲。经过大战,铠甲已经残破不堪,虽然看似不凡,但也经不住他拍几下的。这下更是又出现了两道裂痕。

说也奇怪,这两人的语言完全不同,却能够懂得对方的意思。

“嘿嘿嘿嘿,你的艾尔怕是早已颤抖不已了吧?”这时一个只有壮汉膝盖高的老者从一出阴影中幻化而出,这人长的极为丑陋,尖嘴猴腮的样子分不清是男是女。

“伊耶!你找死?”壮汉怒道。

那不男不女的伊耶阴笑了两声,便不再出声。显是不想真的惹怒壮汉。

其他的几人沉默不语,都在等待前方那位名叫古的男人做决定。

“我……”古刚想回话,却感知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他们来时的虚空。其余人等也似是感知到了,统统朝虚空望去。

只见虚空中一圈波纹呈圆形散开,空间处出现丝丝裂纹,如被打碎的镜子。虽说一时间不会彻底碎开,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他们追来了!”在众人最后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倾城美女眉间带着恐惧。火爆的身躯忍不住会轻轻颤抖。她手中一把银光环绕的长剑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恐惧,也跟着颤抖起来。她的语言与之前几人又有不同,是第四种语言。

七人中还有一女,此女长发如丝,黑发墨瞳,面容堪称绝世!三千青丝垂直脚踝,时而随风飘扬,宛如披着一条黑色轻纱。她默默走到古身旁,温柔的牵起古的手,以示支持。

古漆黑的瞳孔微舒,转身对女子柔声道:“女,可惧?”

“君不恐,妾何惧!”女摇头一笑,她着一笑百媚而生,倾倒凡尘。

“好!好!好!”古豪气的连吼三声。然后对着身后的众人笑道:“各位!今日我等遇之死地。怪不得他人,只怪我等技不如人!尔等追随吾之意志万年之久,虽是追随者,但吾岂能枉对各位的追随之情!”

古放开女,左手一抹眉心,六道颜色各异的符文从眉心脱出,悬在身前。这个动作似乎很吃力,古眉宇间出现了些许疲惫。

“这是你等当初奉献的自身意志。今至绝路,你等算是与我因果两断,意志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

古手一挥,六道意志各自飘到众人面前,只要他们一个意念接收。意志便会融进她们的身体内。

女丝毫没有犹豫,狠狠的瞪了古一眼,面前的紫色意志倒射而回,重新融进古的眉心中。古早已猜到如此,所以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略显无奈。

倒是其余几人见状皱了下眉头,都犹豫起来。从他们激动的眼神中能看出意志对他们的重要性。但却没有人选择第一个去接收。

一番挣扎后,那裟衣老者叹道:“我释迦虽被你所骗献出意志。但万年种种,岂是一枚意志能两清的。一切皆因缘起,缘不了断则不断。而缘为念。念不可断也断不了,此为大善!”话毕,只见释迦一指,他那金光闪耀的意志也飞回古的眉心中。

剩下四人除了那矮矬矮矬男女不分的人外,别的三人虽说挣扎良久,但也都一一释怀,其中一人道:“释迦老僧都能释怀,我等岂能落其之下。我等意志终身只属帝级,称王无望。就算在这里接收也难逃一死。所以,意志既然献于你,你便是我们承认的王。吾王长青!”

其余二人也喊道:“吾王长青!”三道意志一消而散。回归古的眉心。

见众人如此,伊耶心头抽痛,一吹,他的意志也重新回到古的眉心里。古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伊耶低头不语,不敢与古对视。显是最后一个做出选择让他有些难堪。

古一一扫过众人,每望一人,便回忆其一生。六望后。古沉默了,万年一幕,彷如昨日。最后古开怀大笑:“我一生,生于天,养自地。万年来,因果无数。今大劫将至还有你等在旁,虽死足以!你的虽无意收回意志,但我古一声愧对无数人却不能再负你等。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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