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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羽族首领

在积羽城的日子并没有像在外面那样自由,晨星必须时刻待在宫殿内由琉羽的结界保护着,这也是为了防止琉莎再次袭击。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睛越来越模糊的她一边无所事事的翻阅着书架上的书籍,一边猜想着今天琉羽会什么时间来。

房门被吱嘎一声打开,晨星背对着它轻声说:“你今天好早呀!”

琉莎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

晨星迟迟等不到回音,心想今天琉羽怎么了?往常都会及时回应自己的。她纳闷的转过身:“琉……,莎?”怎么会是她?琉羽不是说过只要她进入结界就会有反应吗?那为什么她能站在这儿?

琉莎注视着她,良久才开口道:“很奇怪吗?还是你认为我哥的结界能够困住我?”

“你哥呢?”她只想知道琉羽为什么放她进来。

摊了摊手,琉莎无所谓的说:“被我父王抓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哥被我父王抓了。”她难得好心情的重复一遍。

“因为我?”她怀疑的问。

“你认为呢?”琉莎看着她就像看着小丑一样。不过对父王囚禁了老哥这件事上她是赞同的。总好比过被这女人破坏了兄妹感情。

但在晨星眼里就不这么认为了,她一直觉得琉莎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就算之前对自己出手相向…,可那是她哥哥呀!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只有小人才做得出的事情来。“你告密的!”她肯定道。

其实早在琉羽拜托自己来看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女人一定会赖在她头上,不过无所谓反正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她:“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要我送你出去?”

晨星戒备的看着她,可是因为视线模糊的关系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她说:“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走。”

“你确定?”琉莎好心的提醒道:“如果没我的保护,我觉得你走不出方圆五公尺就会被…”她眨了眨眼睛做了个被抓的手势。

“你威胁我?”晨星攥紧了拳头。

“威胁?我可是好心的提醒你,像你这样眼睛不好使,我怕你迷路了。”她一语戳中了她的软肋。

没错,如果换做以前视力好的前提下也许会侥幸躲过父王的逮捕。但是现在她只能看见离自己很近的事物,要想顺利出城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你只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因为父王的卫兵一会儿就到,那时候我就爱莫能助了。”她笑笑,接着说:“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哥现在正被我父王用结界软禁在自己的房间里,所以你也别指望他会来救你。”琉莎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晨星知道此时不是怄气的时候,虽然不清楚琉羽的父亲有多可怕,但这几天从他口中能感觉到他对父亲的尊敬和疏远。她快步的走出房间跟在了琉莎的身后。

一路上,琉莎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领着她进入一条地道。她边往前走边说:“跟紧了,要是在这儿迷了路你就等死吧。”

晨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出了地道,阳光刺眼的射在她身上,她用手遮了遮。琉莎突然说道:“刚才牵你手的时候发现你的视觉神经被我上次那掌震得有点劈裂,不过放心失明只是短暂的人类天生有自我治愈的体质,过不了多久你的眼睛就会好的。”她说的理所应当一点没有打人后的悔悟。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可晨星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暖意。琉莎见她不吭声,扬起嘴又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虽然我很想你被我父王抓到。不过看在你一点修为都没有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你擅闯我母妃住所的事。”顿了顿:“快走吧!”

晨星看了她一眼,缓缓的说:“再见。”她转身刚跨出一步,突然四周涌出许多侍卫。侍卫把她包围在当中,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积羽城当成什么地方了。”

琉莎惊觉不妙,这声音…,她直觉告诉自己应该先溜才是上策。然而刚有此想法,头上便笼罩了一层透明如气泡的水晶网。“你还想往哪儿跑?”威严的声音又响起。

周围的侍卫整齐的站成一排,晨星想看清楚前面的人奈何视线在阳光的刺激下更加模糊,依稀只能看出一个轮廓。她忐忑的问:“请问你是谁?”

琉旭踏着稳健的步子走来,他先审视了下眼前的人,随后开口说:“千百年来人羽两族互不往来,人类更是不能踏过无忧河。”

“我,我知道。”在他威严的声音下,晨星弱弱的回道。

“噢?”琉旭一双厉眼锁住她:“既然知道就是明知故犯。”停顿了下:“来人,拉下去杖责二十轰出去。”话音落下,两个侍卫上前一把夹住晨星就要带走。

琉莎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她顾不得被父王责罚,大喊出声:“父王不要。”要命了,如果她真被父王杖责二十那就真得要出人命了,到时候人族那边肯定会派人调查那么哥哥出去历练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如果合约被打破她不敢想象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琉旭抬了抬了手,侍卫把晨星放开。他扫向后面的女儿,不怒自威的说:“你要说什么?”

琉莎逮住机会大声道:“父王,杖下留人。她没有修为你二十廷杖下去会死人的。”

什么?她没有修为?琉旭有些许惊讶,转而又全身上下扫了她一眼。他走上前伸手搭在她的肩上,稍许他问她:“你的修为呢?”

晨星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喉咙口,根本无法思考该如何回答。琉旭看着她眉头微微一皱:“你的修为呢?”

“我,我,我不知道。”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你从没修炼过?”琉旭认为她在撒谎。整个大陆只要是活的生物都会拼命的让自己强大,哪怕是弱小的人类。

晨星艰难的点了点头。

琉旭没有再问她,转过身对一旁的侍卫说:“把她带下去。”

琉莎眼见晨星要被侍卫带走,她着急的刚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就被琉旭一个眼神咽了下去。在她心理父王是可敬的也是可怕的。

待晨星被侍卫带走后,琉旭这才走到女儿跟前,他挥了挥手解除了对她的控制,说:“平时你胡闹也就算了,这次我希望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他盯着她,眼里更多的是失望,这个女儿永远不懂得让他省心。也许是该趁此机会收一收她的性子了,否则日后琉羽一旦登位,有这么个惹事生非的妹妹难保他不会在各种压力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为了将来,他必须现在纠正她一些错误的行为:“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踏出自己的房间半步。”

什么?琉莎没听错吧!父王这是连她一起要软禁。“父王,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琉旭反问,“你都可以无视我的禁令带着她走那条通道,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王吗?”他厉色道。

“我…”琉莎无言以对。没错那条通道只有羽族王室才可以进入,她为了哥哥破例带了人类,可这是因为她的眼睛因为她而失明的缘故呀!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父王在嗔怒中不会听任何辩白的。

琉旭看着女儿,终是忍不下心,他叹了口气:“来人,送公主回去。”

侍卫上前想要扶她,然而琉莎一把甩开他们的手怨恨的说:“父王,如果母妃还在你会这么对我们吗?”

‘啪…’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琉旭眼底有着明显的温怒。这个女儿总是有本事把他的怒火提升起来。

琉莎目睹父亲的怒气依旧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被我说对了?如果母妃仍在你敢这么对我和哥哥吗?”面对他,琉莎的眼底含着少有的恨意。

琉旭感觉到了女儿的不满,他隐忍着怒火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琉莎含恨道:“要不是你贪恋手中的权势母妃能那么早死吗?如果不是你见死不救…”她说不下去了,因为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琉旭深深的凝视着女儿,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她对自己有这么深的误会。他低低的说:“我没有。”

“呵…”琉莎轻蔑的一笑,“到现在你还要抵赖吗?我听到你与长老们的谈话,很意外吧?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被我听到。如果我没有听到,你还想瞒我和哥哥多久?”

琉旭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虽然不清楚她听见了什么,但是真相他答应过苡华永远不会告诉孩子们。

事已至此,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琉羽总是对他忽远忽近,琉莎为什么刁蛮任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沉重的吐了口气,对身边的侍卫说:“把公主带回房间看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探望。”

夜已深,黑渐渐布满天空,潮气在空气中慢慢浸润,扩散出一种悲伤的氛围。琉旭走在湖海边,仰望天空,今晚的星空格外澄静悠美,星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侍卫把晨星带到湖海边,便悄悄退下。琉旭背对着她,说:“随便坐吧!”

晨星站在原地没有上前的动作。琉旭回过身静静的注视着她:“琉羽已经告诉我了,我会治好你的眼睛。”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外,晨星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你的眼睛治愈后请你离开这里。”琉旭说出了关键。

晨星点了点头:“我明白。”

琉旭赞许:“人羽两族几千年来的恩怨不是这么容易被化解的。你的到来会让羽族上下不团结,所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琉羽请你离开。”

虽然不清楚人羽之间的矛盾,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晨星依稀有点明白,可能是跟那份条约有关。

“这些天你就暂时住在这里,我相信琉羽已经跟你说过关于这座宫殿的故事。”顿了顿:“等眼睛好了之后就离开吧!”琉旭转身往回走。

侍卫再次无声无息的上来,他们一左一右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晨星本想问他琉羽现在怎么样了?但奈何他已经走远。

经过几日的治疗,晨星的视力渐渐恢复,不再像先前那样看远处只是一个轮廓。慢慢的慢慢的,她觉得恢复的不仅仅是视力还有一部分所遗忘的记忆。这几天里,琉旭陆续派人送来煎好的汤药让她服下。这些汤药里都是一些极其名贵的药材,当然其中还有人族的配方。时隔多年,羽族虽然在医术上也强加钻研,但其远远比不上人族的进步。尤其他们打开了各族之间的货物往来后,更是在医术上有了质的飞跃。相比较之下,羽族仍处于落后时期,人民的保守和传统使之无法向前。

秋天,叶子一片一片落下,带着一丝丝的不舍和遗憾投向大地的怀抱。湖海的颜色由浅转深,犹如蓝宝石般带给人安静和沉稳,更多的是添了一层神秘感。晨星再次走到湖海边,沿廊而坐,湖面上被星光折射透露出冷冽的锋芒。记忆之门开启,她终于不再模糊的记起了那个被自己遗忘在角落的人。她也想起了自己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也清楚的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名字。

思念如潮水般涌入,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拥抱仿佛就在昨日。她开始讨厌自己,怪自己怎么可以把他忘记,怎么可以…然而在这些情绪之下,更多的,更多的是对他的想念。

一滴眼泪缓缓的从眼眶里流下,划过脸庞,轻轻的滴落在地上,化开。

夜晚的风有点微凉,吹在脸上凉凉的有着海水的清新。整理了下心绪,晨星望着深蓝的湖海,她暗暗决定不管寻找的路程有多艰难,不管前方有多凶险她都要找到他。

辉,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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