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笑,除了父母,只在我面前笑过。这是他的贴身仆人睿安说的,原话。
“初雪的时候最冷,祁南真是奇怪。可我偏生怕冷,自然是不愿意出门的。”过了许久,气氛过于尴尬,我便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默不作声,一把握住我的手,只待马车停了,这才放开。
我幡然醒悟,他竟是怕我中途跑了。
“绾绾。”他唤了我一声,却替我系好了袍子。
下了马车,我,愣了。
这里尚未飘雪,但毕竟严冬,满地的花瓣是怎么来的?粉色,白色,自成一处。
甚至是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一阵阵花香,清新醉人。花海,花香,花语,花人。
这不是自己胡言乱语的么?
“绾绾,待会就要初雪了。”他牵起我的双手,那一眸,深情无比。
我恍惚极了,这是,何意?
“从小我便知晓,我们两家有此婚约。你终究会是我项少羽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可你以前太过强势,我要是和别的女孩稍微近了一步,你甚是难以容忍。加上无理取闹和总爱捉弄我,我便对你愈加冷淡。
然六年前,不一样了。第一次听你唤我少羽哥哥,第一次听你说你敬佩我的祖先。
性情温婉可爱,但又倔强,不甘示弱。除了怕冷,你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装哭扮柔弱了。
既见卿卿,云胡不喜。”
项少羽不是个多话的人,难得第一次听他讲了这么多字。
可我心里一阵阵的狂热,却又一阵阵的抽痛。究竟我是兴奋,还是心痛呢?我竟不知。
只轻轻“啊”了一声,甚是疑惑。
他见我迟疑,低低的笑着,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如同六年前,迟迟不忘的画面。
“绾绾,我喜欢你。明年我过了及冠,嫁我可好?”耳边竟是这般柔情蜜语,飘飞着,入了心里。
未作回复之际,纷纷扬扬的初雪来的及时。
一片两片,一团一簇。愈来愈多,愈来愈急。
他一袭蓝色明晃,我一身殷红似血。站在那花海和雪海之间,仿若踏在了彼此的心间之上,距离,再没了隔阂的距离。
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二次初雪的模样。
温馨、浪漫,而又刻骨铭心。
我没有回答,也不想用凡俗的语言回答,我以为,少羽他会明白我的心,如同他喜爱我一样的,我喜爱着他。
直到回去了,我总算得知,在祁南的传统里,初雪是年轻男女定情的日子。
了解后我,狠狠地瞪着娘亲,这是这么着急就要把女儿送给别人么?
娘笑而不语,可这画面,一点都不熟悉,一点都不,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