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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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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静的出奇,甚至我都能听到柠檬急促的心跳声,柠檬似乎还沉醉在吸食大麻后的快感里,眼睛空洞的看着房顶,鼻子很用力的呼吸着屋子里残留的大麻味道,我咳嗽了一声明知顾问的问她有没有舒服一些,柠檬特用力的从嘴里挤出一个嗯字,我叹了口气对她说让她去洗个澡,之后赶紧去休息。

柠檬点了一下头,有气无力的对我说了声谢谢,我苦涩的挤出一丝笑容,跟她说没关系应该的。柠檬叹了口气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

过了没多久洗手间里隐隐约约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我疲惫的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感到一股困意袭来,没过一会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连个梦都没有做,如果不是有人打错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指不定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去尿尿的时候发现卧室的门没有关,柠檬穿着杜月放在我家的睡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顿时感到一阵厌烦,尿完尿之后故意的踢了一脚放在厕所里的塑料盆,之后又把一个用完的洗发水瓶重重的扔到垃圾桶里,果然不出我所料,柠檬被我弄醒了,她站在门口张着哈欠问我在干嘛,我跟她说我在收拾厕所里的东西,柠檬笑了一下没说话,径直走进厕所里,撩开睡裙坐在便器上开始尿尿,丝毫没估计到我的感受,虽然和柠檬做过一次爱,但是此情此景我还是觉得异常尴尬,我涨红着脸从厕所里退了出来,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坐在沙发上心里乱七八糟的脑子里一直飘荡引狼入室这个成语。这时手机又响了,电话是杜月打来的,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感到阵阵心虚,盘算着到底要不要接她的电话,最后还是按下接听键,我打算跟她实话实说,毕竟我和柠檬这次没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

电话接通后杜月一上来就问我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支支吾吾的说家里发生了点事,杜月赶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原本是打算告诉她有个女人在我家,我做了好半天思想斗争后才敢接电话,结果却被我说成了厕所水管爆了,说完后连自己都有些惊讶,杜月问我现在修没修好,我说基本上差不多了,杜月笑了一下夸我是居家好男人,我干笑了两声掩饰心中的羞愧,杜月问我什么时候去医院,我看了一下客厅墙上的表跟她说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去,杜月笑嘻嘻的说正好是她下班的时间,之后问我能不能去她单位接一下她,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连杜月都觉得我今天有些反常,在电话里跟我说她觉得我今天怪怪的有些不对劲,具体是那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我赶忙解释说我今天很好,是她想太多了,杜月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也许把。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我估计犯罪嫌疑人面对警察时的心情应该和我刚才打电话时的心情差不多,那种感觉太难受了,简直可以说是煎熬,看来情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偷的,至少我不行,我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这时柠檬从洗手间里出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她的气色比上午刚来我家的时候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我装作无意的跟她说她身上穿的这件睡衣是我女朋友的,柠檬不知道是真的听不出来我话里的意识还是装作听不出来,对我笑了一下说她穿着很合适,我只好无奈的笑了一下对她说合适就好,不合适我再去给她找别的衣服,没想到我虚情假意的一句话却另柠檬深受感动,我能看到她的眼眶里有泪珠在滚动,过了好久柠檬用手揉了一下眼睛对我笑着说了声谢谢。

我原本想婉转的告诉柠檬我这里不大方便,让她找一个别的地方,可是看到柠檬眼里的泪珠后我便打消掉了这个念头,我不禁想起了她的身世,柠檬那天夜里曾经对我说过,她的朋友非常的少,可以用手指头数的过来,现在她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如果我把她拒之门外我也会于心不忍的,我点了支烟问她大概在我这里住到什么时候,柠檬说筹到钱了就行了,如果我这里不方便她再去找找别的地方。我故作大方的拍着胸脯说没有不方便,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随后我俩便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了,谁都没有说话,都坐在沙发上埋头抽烟,过了好半天柠檬把烟掐灭后对我说

“再给你讲一个我自己的故事吧”

我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这次从柠檬的嘴里又能听到什么离奇的故事,柠檬又点了支烟,开始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讲述自己曾经的爱情。

三年前的一个下雨的晚上,柠檬认识了一个和她在路上搭讪的男人,这个男人搭讪的理由有点滑稽,浑身被雨水淋透,头上滴着水问柠檬能不能把伞分给他一半,柠檬看着眼前的男人,在那一刻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尽管这个男人的出场方式是那么的不靠谱,但是柠檬还是被他深深的吸引,柠檬告诉我她对那个男人是一见钟情,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幸福的表情,柠檬说直到现在她依然能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所发生的每个细节。

那个男人是个画家,据柠檬所描述那个男人天生长了一副画家的杨子,消瘦的身材,凌乱的头发,忧郁的眼神,并且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油画颜料的味道,这一切的一切让柠檬为之着迷,那天晚上柠檬就希望雨永远不要停,她俩也永远到不了终点,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然而这一切仅仅是她的希望,事实是那个男人走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就坐上公交车走了,柠檬当时感到阵阵失望,就像做了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一样。

柠檬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点了支烟对我说她一直认为她俩的相遇是有传奇色彩的,就像上天特意安排的一样,可是上天却马虎的忽略掉了一些重要的细节,也就是这些被忽略掉的细节才会导致她们最后的结果。

柠檬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自己心里的语言,过了一会她笑了一下对我说直到现在她还能在梦里梦到他,他依旧是下雨那天晚上的样子,她很想他。

上天往往会在一个人绝望给她带来惊喜,也就是在第三天柠檬又一次在街上遇到了那个男人,由于柠檬醒目的发色那个男人一眼就认出了她,这更加让她觉得她俩有缘,她不想在错过这次机会,免得自己以后后悔。还没等柠檬张嘴说话那个男人忽然开口要她的电话号码,柠檬便给了他。

随后俩人便整天打电话发信息,了解对方的一切,柠檬告诉我说那些信息后来都被她抄在一个小本子上,现在有时她也会拿出了看看,每次看到这些他曾经给她发过的短信息时她都会觉得那个男人像是在她耳边说一样。

等到她俩再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就确定了恋爱关系,那个男人告诉柠檬,他也像柠檬一样觉得他们的相遇是上天安排的,他决定尊重上天的安排,还有一点就是自己也很爱她,好像柠檬就是他一直寻找那个人。

起初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柠檬感觉她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能够每天和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一起做每一件事情,柠檬喜欢看他画画,她觉得男人认真做某件事的时候是最性感的,柠檬偶尔也会给他当人体模特,男人在画完之后都会在画的右下角用红色写上献给我最爱的小村宁子,男人告诉她,红色代表他对她炙热的爱。

柠檬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支烟,用手中抽完没掐灭的烟点着那支烟后把烟屁股掐灭在烟缸里,她靠在沙发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我问她后来怎么样了,柠檬弹了一下烟灰对我平淡的说

“后来我发现他吸毒,他告诉我只有这样他才能创作出好的作品,他还告诉我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柠檬刚刚说完我就听见门外由远到近传来了一阵阵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高跟鞋声在我家门口附近停下了,随后我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我顿时慌了,柠檬也异样看着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种情况,门打开了,杜月站在门口,她吃惊的看着柠檬我俩,杜月的眼神怪怪的,有些愤怒,有些疑惑,还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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