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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疯狂的假期2

过了初五,金城的天气开始变冷,突降大雪,一个小时以后,世界基本都是纯白色了,虽然谈不上银装素裹,但千里冰封的感觉绝对有了。

透过窗口看外面小心翼翼驶过的汽车,心里不由得嘚瑟了一阵,看来还是待在家里看电影舒服,不用颠簸在冰冷的街面,不用担心喝酒没喝醉的大傻子,只需要瞧瞧柠儿有没在认真看书即可。做了一个假期的爸爸,好像也蛮习惯的。

电影看了一会,不想再看了,就喊柠儿过来休息一会,不要把眼睛看坏了,一起来赏雪!

柠儿突发奇想,说要去打雪仗,我说,傻孩子春季的雪水分特大,一拿就是一把水,你是否有心理准备?柠儿说这个早知道,就是想去玩,可是学校的操场是不行的,要去别的地方,只要有开阔的地方就好。我想了想,只能去南山公园,路比较好走,相对平坦,不用爬坡,开车也安全点。柠儿欢天喜地的去换衣服,我就随便了,羽绒服一穿,就可以出门了,等了大概一刻钟,柠儿就换好衣服,雪地靴,黑色打底裤,白色羽绒服下面,是一件紫色的羊毛衫,搭配了一条带五角星图案的黑白相间的围巾。头发全部扎起来,一个漂亮的马尾。

出门开车,小心翼翼的上路,和所有的司机一样,感觉着车轮下的抓力,稍有打滑,立即减速。外面没有想象的冷,半小时以后,出了主街区,拐到了通往南山公园的小路。这条路修的很平整。加之没有太多的人来,所以基本没人来,再说大过年的,都窝在家里喝酒聊天呢。终于到了公园,我把车停在停车区,和柠儿下了车,我让柠儿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可是这熊孩子不听,说就是要感觉下雪,一个人先奔奔跳跳前面走了。我紧跟在后面,来到了公园的主平台上,周围很开阔,雪依然在下着,我以为柠儿一开始就会团个雪球朝我砸过来,可是,完全没有按常规出牌啊。柠儿只是静静的站在平台的中央,抬头看着不断飞下的雪花,远处是朦胧的山峦,大雪遮盖了冬季的萧衰,我走过去,静静的站在柠儿的身边。看着雪花落在她的额头,瞬间化水,慢慢的流落下来。

我说,你是不是想给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洗个澡啊?

“爸爸,这次你猜错了,我想,我出生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大雪,我的父母就不怕我在外面被冻死?”

我说:“不会的,你的父母绝对会在旁边看着,如果十分钟没人出来,他们会抱你回去,可是,有人出来了,你的命运就改变了。”

柠儿说:“爸爸,我想如果我现在在我的父母身边,我是不是会比现在幸福。”

我说:“不一定的,人生在世,有很多事自己是无法控制的,比如父母,你无法选择,比如这天气,你无法左右。如果想不通,举个例子,你现在有个孩子,你敢养吗?”

柠儿说:“敢,有什么不敢?只要是我自己的,我绝对要自己养。”说的那么坚决,我知道,柠儿的心里有着对亲生父母的怨恨。这些情绪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消散,只能等待,让时间来抚平这一切。所以我没有反驳,也没有再问,只是感觉有点冷。看来,年龄还是有差异的。

我说:“柠儿,和爸爸一起打雪仗吧,玩累了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柠儿说好吧,在这个期间我需要让她有个发泄的空间。我附身团了一个雪球,准备给柠儿发过去,可是还没站起来,就有一团雪打在了我的肩膀上。哎呀,忽视了,这丫头在运动方面还是有很好的潜质的。

我团的雪球并没有打向柠儿,而是高高的抛起,落在了公园长椅子的边上。柠儿愣了一下,随机大小的雪球又朝我打过来。我躲过了几个,小丫头笑的很开心,估计她觉得我不会丢她,所以没有任何防备,我团好一个大雪球,又做出要高高抛起的样子,柠儿准备看我表演,结果,一个大雪球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她的肩上。

爸爸你怎么耍赖啊,耍赖啊,柠儿高喊着,抓起两把雪就跑到我这边,绝对不给机会,瞬间开溜,沿着公园的长椅子跑了一圈半,笑的太厉害跑不动了,柠儿冲上来,把雪扔了,把手直接塞在我的脖子里。又湿又冷,我扯出柠儿的手,柠儿又拿另一只手摸我鼻子。我看到柠儿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就说,好了吗,玩好了上车取暖。柠儿说,爸爸,我要你背我去车里,我说,我背不动,你太重了,柠儿说,那我背你爸爸。我差点倒了啊,这是个啥逻辑啊?我说,不行啊,我老骨头了,经不起摔啊!

柠儿说,那就爸爸背我,可以允许你走两步,歇一步。我说好,柠儿就怕到我背上,我背着她出了平台,把她放到车里。我赶紧发动车子,打开空调,把热风调到最大。我说,把羽绒服脱了,晾在后面,柠儿脱下了羽绒服,我摸了摸她的肩膀部位,没有湿透,就是脸上和手上,有水,我把纸巾盒扔给柠儿,让她迅速把脸擦干。

坐了一会儿,车里的温度上来了,我看到柠儿还在搓手,一模她的手,依然是冷的,看来末梢循环不好。

我把柠儿的手拉过来,塞进我的腋窝里,一个一个给捂热,柠儿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说,有啥好看的,我儿子手冷了,我也这么给他捂。

柠儿说:“谢谢你,爸爸,我觉得特印幸福。这个假期有你在,我开始热爱自己了,热爱生活了。我是个有恋父情节的孩子,我上网查过,因为我的养父没有抱过我,所以,我对像父亲一样的男人都特依赖。在学校,你的陪伴比任何人都长,所以我每次都想象,你在什么情况下会抱抱我。我自己不敢说啊,只是希望你会主动抱抱我。但是,现在这么严格的师德请假,我认为你是不会做的。可是,在我最绝望和痛苦时,你做了,我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孩子。甚至我想,干脆把你认个干爹算了,但是干爹这个词,太敏感了。所以,直接叫爸爸最好。不知道有没有给爸爸带来困扰?”

“没有啦,我说,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个老师,我在努力的让每个孩子都获得属于自己的高中生活。有压力,但更多的像家一样,没有谩骂,没有偏心,没有功利,只有爱,只有引导。我无法医治你身体的伤痕,但是我尽量会满足你精神的需求,在别人关注不到的地方,我等着你。”

好了,我们打道回府,今晚想吃什么?柠儿说,吃火锅吧,这天气,火锅和啤酒更配哦!我说,是不是还差个拉条面饼啊?你会和面吗?

柠儿说,小凯斯,抱在我身上。

雪依然在下,没有停顿的意思,车在雪地上稳稳的前行,我都能感受到排气管里喷出的白烟,虽然看不见,但绝对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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