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这是您要的资料。”刘燕菀带着优雅的微笑，将整理好的资料轻放在纪之蘅桌上，修身的小西装在弯腰的瞬间显出女子柔美的弧线。
“辛苦你了。好了，你下班吧，我再留一下。你一路小心。”纪之蘅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美女秘书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
刘燕菀很想出口说没关系，我可以陪你加班。但她知道说出口的下场就是自己被调职，这个冷俊的男人向来不会对靠近他的女人有好颜色。即使……她是真的，真的喜欢他。
没关系，慢慢来。她已经等了两年多，为了那一见倾心，再多等些日子也没关系。只要可以等得到他的注视。只要可以等得到，无论多久，无论多难，她都会等。
她温柔一笑，“那这是我为您煮好的咖啡，总裁也早些回家吧，注意身体。”她只想用一点一点的体贴来让他习惯，来融入他的生活。只要他可以习惯，那她等的那一天就不会远了呢。
纪之蘅微微皱眉，“下班以后你就不用做这些了。谢谢你了。”
“没关系，举手之劳。”刘燕菀俏皮的眨了眨眼，“就当是我讨好上司好了。”
“你……”那熟悉的狡黠眸子让纪之蘅微微恍了神，然后表情更冷，“那么，你早些休息吧，再见。”
别人怎么会像她？
不管她待他如何，可她就是独一无二，就是无可替代。因为他曾经，那么爱她。
“好的……总裁再见。”刘燕菀看着纪之蘅少见的失神模样，只在心里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因为女人，不敢再在这种冰冷的气氛下说些什么，告了别就匆匆离开。
提着包离开总裁办公室，心中还在思考着总裁刚才不寻常的失神，没留心前方正向这冲过来一个人，猝不及防间与那人相撞，幸亏下意识抓住一旁的墙壁凸起物才没有狼狈的摔落在地。
“对不起！还好么？”顾念安忙扶好刘燕菀，道歉着，但明显精神恍惚。
刘燕菀怀疑她连自己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有些好笑，站稳了身子，瞥了一眼冲撞的人。
相貌清秀，是个娃娃脸。只是那眼睛很漂亮，嵌在她脸上惊人的合适，顿时为整个人加了分灵动之气，虽然此时有些空洞。一边打量着，一边好教养的浅笑，“没关系。我也是恍了神。”
“那就好。”顾念安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注意被自己差点撞倒的女人，弯弯的眉下是盈盈的大眼，真的是个很美的人呢。不过此刻她可没什么欣赏美女的心情，“我还有事，真的不好意思。”然后就自己向总裁办公室冲去。
刘燕菀看着女子冲去的方向，眼光微闪，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跟了上去。
顾念安顾不上敲门，胸口喷涌的躁动情感几乎要让她爆炸，不客气的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为什么不说？纪之蘅你为什么不说？”
纪之蘅听到熟悉声音的质问，抬起头，他记得这个女人不是躲他都惟恐避之不及吗？怎么现在闯进来主动找他？
“我想进门先敲门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尤其当你是职工，我是老板时。”他声音冰冷，依旧是面无表情。
“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理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顾念安现在面对纪之蘅的冰山脸一点都不怕，下意识的关好门，目光灼灼的盯着纪之蘅。
很好，他记忆中的顾念安是回来了么？她不怕他了么？不躲他了？
纪之蘅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副怒气勃发的样子自己之前有些浮躁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甚至有些想笑。
没错，她之前躲他，看到他就害怕，就想逃的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真的让他心烦！
“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想看到我的。甚至看到我就想跑，现在追上来想要干什么？”纪之蘅亦是直视着顾念安的双眸，嘴角在某个人注意不到的角度弯了弯。
“请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纪之蘅！”顾念安觉得自己都想上去咬他一口，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记得你是叫我总裁的。”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叫出来，纪之蘅心情更好，连冰山温度都提高了一些。
“纪之蘅！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耍我很好玩吗？”顾念安觉得自己像个快要被撑爆的气球，快步走到纪之蘅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坐着的他。
故意的么？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但是，“请你说清楚，是谁耍谁？”纪之蘅忽然也站起来，和顾念安对视着，两人的距离相隔不到十公分。
顾念安连忙后退了一步，“当然是你耍我，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是么？”纪之蘅冷哼一声，房间温度立刻降低到零下，“回答问题？你让我说什么？你有把问题说清楚么？还有，七年前，你不是都说清楚了么？你说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玩弄我的感情，来满足你的虚荣心，你说，是谁耍谁？”
顾念安瞬间脸色变得刷白，踉跄了一步，惊愕的看着纪之蘅。
“怎么，说不出口了么？没话可说了吗？”纪之蘅痛恨极了自己看到她悲伤的样子还有触动的心，语气更加锋利，冷冷看着顾念安。
顾念安，坚持住，你不可以退。不可以。
像七年前的那个黄昏，顾念安在心中狠狠提醒着自己，逼自己直视着纪之蘅的眸子，背在身后的双手轻轻颤抖着，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在自己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可是，挤不出来。
笑，在这种时候，在你的面前，成了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
呐，顾念安，你的演技比七年前退步了呢。她在心里嘲笑自己。
抬起头，苍白着脸，说话的声音那样轻，那样淡，“所以，你为什么不说？纪之蘅，你为什么不说？可寒她们问你的时候，你就应该说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清楚我们分开都是我的错，是我贪慕虚荣离开你，是我负了你！但是，纪之蘅你这个大笨蛋你干嘛不说？你干嘛让他们误会你？你干嘛要一个人承受所有的指责？纪之蘅！你怎么能不说？你怎么能……”顾念安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刚刚惨白的脸被愤怒气的通红。
纪之蘅，你干嘛不说？你不说……那我当年的离开，有一半的意义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对你更愧疚，更舍不得，更……忘不了。纪之蘅。她默念他的名字，几乎要哭出声来。这些年，你该怎么熬过来？明明不是你的错，明明受伤的人是你。
“你让我怎么说？你以为我能说的出口？我怎么能说？”纪之蘅看着顾念安激动的样子，胸口像堵住了什么，声音由激昂变得低平。“念安，你还不懂吗？我们在一起四年多，从高中毕业到大学毕业。我不说，只是因为那是我最后的……”他忽然停了口，眼睛看向窗外。
“温柔。”顾念安下意识的接道，“最后的温柔，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