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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忆

傍晚时候大家在一块平坦的山坡扎营休息,廖沉华手下的人非常能干,很快就将营帐扎好,篝火升起来夜晚也不再那么黑了。沐瑶正和影子研究怎样可以将羊肉烤得更香,廖沉华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一个人坐在篝火旁对着玉狐狸发呆。

沐瑶提着拷好的羊腿走到廖沉华旁边坐下,“给你,吃些吧,玉狐狸好看却不能吃。”廖沉华摇摇头,他指了指旁边盘子里的水果,“我不喜欢油腻的东西。”

“要不是看你行事作风挺潇洒,就你这粗中有细的嗓音我还以为你是个女人呢。还整天带着个面具,吃喝那么多事,你不会真的是个姐姐吧?”

“……”

沐瑶摇摇头,“那算了,我不问你这个问题了。”她将脑袋凑了上去,盯着玉狐狸看了半天,“这狐狸可真漂亮,估计跟我师父真身有一拼了。可惜我未曾见过他的狐狸身子,不过肯定不比这只玉狐狸差。廖大哥你跟我讲讲这个玉狐狸的故事吧?权当消磨时间。”

廖沉华点点头,“这个可以。”他从盘子里摸出来个苹果递给沐瑶,“这只玉狐狸是我母亲交给我的,她是从她母亲那里得来的。传说是祖上的女子跟一只狐妖相爱,狐妖怕她受伤就将这只玉狐狸跟他自身联系到一起,所以这只玉狐狸上蕴藏的法力才会这么雄厚。”

“后来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沐瑶看廖沉华不讲了一把捞住他的胳膊,“既然这只玉狐狸还有法力,这说明那只狐妖还活着,那你祖上那名女子呢?她怎么样了?”

廖沉华咬了口苹果,“她是凡人自然是死了,不然这只玉狐狸怎么会在我手里?”

沐瑶点点头,“也是啊,肯定是死了。那狐狸会不会特别伤心?我听说兔子伤心是会死的,狐狸肯定也特别难受。可惜我师傅失忆了,不然以他四千多年的妖龄肯定是知道这只狐狸的消息的。唉,回去问问他吧。说起来,我好想我师父啊,我跟你说啊廖大哥,我师父做菜特别好吃,会因为我喊热在廊子里给我扎吊床。冬天冷的时候我就趴在被窝里不出来,他也会把饭菜给我塞进被窝里。我在泰山就是个寄生虫,饭来张口,衣来张手,说起来,我师父很疼我的。他虽然不喜欢人,但对我还是很好的。”

“你该知足了,这个世界上有人对你这么好。不像我,除了下边人就我一个了。”廖沉华苦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挺好的。”

“不会啊,你还有风大哥啊,他对你很好的,在泰山可是拼了命为你找药,还差点进了老虎肚子。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救了他,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沐瑶拍了拍廖沉华的肩膀,认真道:“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朋友啊。”

“是哥们,虽然老是互呛。”廖沉华道:“你真的很了不起,我终于知道影子为什么这么重视你了。你知道吗,你很像一个人,虽然年龄上有些差距,但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跟那人非常相似。而且,她也是苗疆人。”

“哦?”沐瑶疑惑道:“她是谁呀,我跟她为什么会相似啊?”

“她是我远房亲戚,按辈分我要叫她一声姑姑。记得小时候还在她家玩过,小表妹非常可爱,整天吵着要嫁给我。当然,我没答应过。”廖沉华笑吟吟地看向沐瑶,沐瑶被他看得一愣,一把推开他,“喂,你不会说我是你家小表妹吧,这不可能,我在女娲神殿长大,从不记得有过什么爹娘,更不会有你这样的大表哥。”她跳起来跑向火堆,影子笑眯眯地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半夜的时候沐瑶就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了,大队人马跑过去,地面都被震得满是尘土。她躲在被窝里不敢出去,只听见廖沉华的声音,那人称他为廖家主,声音虽大却满含恭敬地意思,廖沉华说他们要去北方找点东西,希望他们能让路。那人似乎是答应了,然后沐瑶听到箱子碰撞的声音。再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沐瑶发现她已经不在原来那个地方了,为什么这么认为呢,因为她现在正在马车上。

然后她还发现了另外一件要命的大事,那就是影子跟廖沉华都不见了。除他俩之外所有人都还在,队伍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前行,她喊停车依然没有人答应。过了一会儿驾车人递给她一封信,她打开看了看落款是廖沉华,看来昨晚发生了很多事情,还都是她不知道的。

书信的主要内容就有两个,一是让她安心回泰山,二是影子跟廖沉华有要事去做,没办法护送她回去了。距离泰山亦不远,如果她想要独自离开也可以,下边的人不会阻拦。

沐瑶摸摸自己的脑门狠狠地砸下来,是疼的。只是一夜怎么会行进了那么远呢,这没道理呀。除非马车长了翅膀,这些人都长了翅膀。

沐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还好没有奇怪的东西长出来。她苦笑自己怎么这么傻,竟然会这样想。

回到泰山那天沐瑶没有看到青羽,反而是石敢当和旻千锋这两个老东西笑嘻嘻地在门口迎接她。然后他们两个告诉沐瑶青羽失踪了,至于失踪的日期他俩也不知道。事情来得太快龙卷风也赶不上,沐瑶仿佛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来临,这件事情肯定很大很迅速,或许还是毁灭性的。

果然,回到泰山的第三天,天庭传来旨意命令石敢当速速上天议事,沐瑶在泰山等消息,却迟迟不见石敢当回来。旻千锋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事就留在泰山陪她,一开始还有说有笑逗沐瑶开心,时间长了他也不自信起来,一个人在廊子里走来走去个不停。

旻千锋说人间的战火经久不息,其主要原因是天地正气不足,影响了真命天子的功业。沐瑶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就好像一团黑气跟一团白气打架,白胜则阳胜,黑胜则阴胜,沐瑶摇摇头还是不明白。

“那是不是说白色的赢了我们就赢了?”

旻千锋道:“不是的,黑白都稳定下来才能赢,玉帝也闹不清楚天地之间出了什么事情,这两股气如果不平,不仅人间战火难息,天庭也会有动荡。”

“师傅是去调查这件事情了吗?”沐瑶问。

旻千锋想了想没有马上回答,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或许,他是被牵连进去了。事情来得太快,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乱成了一锅粥,等我跟石敢当赶到泰山,一切都迟了。”

“那总要有个征兆吧?就算不知道原因也该知道是什么情况,最开始从哪里开始的,怎么一回事总是知道的吧?”沐瑶拉住旻千锋的外褂,“是从哪里开始的?”

“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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