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一个提包两个亿
华国股市，一片惨淡。
三福集团股票已经跌停。
三福集团股票一路下滑，带动三福集团涉及的行业也一路下滑。
三福集团涉及的餐饮、地产、军工、银行等行业板块，也一路跟着下滑。
虽然，此次股市大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利空消息，可是市场上关于三福集团遭遇最大危机的传闻，甚嚣尘上。
龙京市委上报关于绑架案的处理情况，关于预防公共安全的处置方案，也都上报到华国高层。
高层震动。
股市恐慌，龙京市，却比以往更热闹。
马路上、广场上的人流量比往日多出不少。
今天，龙京市多云，天空虽然跟往日一样，似是笼着一层薄雾，略显惨淡。朝天空张望的人却更多，似乎今日的天空更清晰，甚至下一刻，就会变得湛蓝一样。并且，往日里难得见到警察却比以往更多了。
被一则真假难辨的消息吸引出来的人们，特别关注那些打开了敞蓬的车子，也许，下一部敞蓬的车子上，就会飞起一大片的钞票，然后，钞票漫天飞舞。
预防公共安全的宣传车辆在大街小巷穿行，喇叭声穿透建筑，在大街小巷的上空飘荡。
军车也出现了，军人们在各大路口跳下军车，开始执行任务。
龙京市，热闹，却又显得妖异。
与龙京市相比，天福别墅里却是异常紧张。
中部军区驻龙京军团的一个排，紧急赶到，担任起对天福别墅的安全警卫任务，明桩暗哨，有序布下。天福别墅由此带上了紧张、肃穆的气氛。
别墅内，那些服务人员因市里领导屋的到来而小心谨慎，特别忙碌；那些暂驻别墅对外发号施令的党政军工作人员，也因任务的紧急，态度更是严肃认真，工作效率也远比往日更高。
最紧张，最认真的一批人，当是警察！
警察们布下电话监控的房间，刘世洋不服气地忙碌着，想找到刚才电话的信号来源。手底下的警察也在作出各种尝试。刚才的进来的信号，经过网络加密、隐藏，确实也难定位，很难跟踪。可是，看样子，等会儿，歹徒还会打进电话，到时，如果还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定位成功，并且严密追踪，恐怕最大的线索就要废掉。整个案件的侦破工作就要陷入更深的误区，警方的声誉恐怕是要丢到家了。
欧阳博的这部手机，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可是连接的所有装置，随着警察们手指翻动，都在忙个不停。各种仪器上闪烁的信号灯，把这间临时的监控室的氛围，渲染得更为紧张！
与警察的紧张、认真相比，欧阳福的神态似乎要镇定得多。
旁人或许会觉得欧阳福处事不惊，但欧阳博却能觉察出欧阳福内心的紧张、不安。陪欧阳福这么多年了，欧阳福临事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情景，欧阳博是知道的。步履安稳，脸色自若，才是欧阳福的本色。可是，走向收藏室的时候，欧阳博却觉察到欧阳福的手脚，间或地颤抖了几次。走在前面的身影，看起来竟是有些蹒跚了。
到了欧阳福的收藏室外，欧阳博看了看身边跟着的两名警察，停了下来。郑绪武、王中平也就停了下来。他们的任务是跟紧欧阳博，对于欧阳福，他们可不敢放肆。再说了，这是人家的收藏室，进去也是不合适。
欧阳福的卧室边上，就是欧阳福的收藏室。里面是欧阳福精心收藏的一些东西，古玩、珠宝、书画，琳琅满目。
欧阳福不是个守财奴，但老来寂寞，身边只有一个孙女。这收藏室里的东西，价值高昂的东西，好歹能说明自己一生的痕迹，说明自己奋斗一生的成就。孤独时，把玩这些东西，排解一下寂寞，是他的最大的消遣了。如今，要用上他们了，欧阳福虽然有些不舍，但这些东西，如何能跟活生生的，精致美丽、活泼可爱的孙女相比？再说了，其中珠宝，除了一些夫人用过的东西，其它的都是欧阳福准备用来给湘怡当嫁妆用的，湘怡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了，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可惋惜的呢？
给孙女当嫁妆用的东西，又怎么不是精心挑选呢？
逢上些珠宝拍卖，欧阳福便会去瞧瞧——当然，精明的拍卖行怎么会不邀请欧阳福这样的富豪呢？看着漂亮、精致，又价值不菲的，欧阳福便会买上一两件。时间久了，收藏室里的珠宝便多起来了。
欧阳福打开保险柜，把里面的珠宝、首饰全都取出来，堆满了书桌。把欧阳博叫进来，指着盯面的珠宝，欧阳福道：“这些东西，都拿去吧，湘怡的手指，比它们要金贵得多。其它的东西，你再看着办，每个提包的价值，都不要低于两亿。”
欧阳博点点头，亲自动手，把这些东西搬了出去。
欧阳福叹了口气，关上收藏室。随即，走向警方的监控室。
欧阳博，却才开始忙碌。
欧阳博道，“两位警官，我要打电话让人送东西过来。帮我打电话吧？”
也不等他们回话，直接对郑绪武报出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对王中平也报出一个电话号码。在他们拨打电话的间隙，对清语说道：“清语，你帮老哥把这些东西都搬上。”
郑绪武、王中平拨打的电话通了，接过郑绪武手中的手机，欧阳博道：“马上送五个中号提包到行政楼一层大厅。”
把手机还给郑绪武，又拿起王中平的手机，道：“昨天让你准备的东西，立刻送到行政楼一层大厅。”
看着清语把一堆的首饰盒叠在手上叠好，欧阳博道：“走吧，我们去行政楼一层大厅。”
六个亿华夏币，能买多少珠宝？
很难估计，欧阳博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些什么东西送过来。但昨夜，在飞机上欧阳博就下了指令，花六亿华夏币，去龙京市几家大的珠宝行去扫货，把价值五十万以上的东西全买了。不买够六亿，就不要停手。一家东西不够就换一家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欧阳博心中也是没底，每个提包两亿啊，怎么装能装够这些？
让郑绪武再拨打一个号码，欧阳博道，“把东西都送到行政楼一层大厅。”
郑绪武有些不满，嘿，自己本是来监视欧阳博的，现在却成了欧阳博的秘书了？欧阳博却似若未见，警察，就算是国家警察总局重案司的警察，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客串秘书一两下，还就有意见了？哼！
行政楼下的大厅，欧阳博要的东西陆陆续续送了过来。
最先送达的是五个中号的提包。
然后，两箱黄金送到！
然后，是几箱珠宝送到！
欧阳博问道：“这些珠宝首饰，上面的价格标签有吗？”
“先生，这些标签都没有贴上去，但我们有提供发票，价格还是很清楚的。”
“你马上弄好标签，不要贴在首饰上，全都贴在首饰盒外。字写大一点，弄好了再说。”
欧阳博对清语道长道，“你手上的东西，也放下来，我也让人把价格标签作好。”大致写上标签。”
叫过一个工作人员，“你查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如果没有发票，你就问我，如果有，你照着发票把价格标签作好。”
说完，欧阳博去看黄金。
两箱的黄金打开。里面主要的是金条，还有些有金块。
一千克的金条，五百克的金条，三百克的金条。有的来自银行，有的来自黄金首饰店。规格不一，包装各异。但透过一些透明的包装盒，黄金的光芒还是极为耀眼，亮得人眼花，亮得人心乱。
欧阳博道：“每个提包内先放上二十公斤黄金。”
工作人员听令开始忙碌。
欧阳博盯着他们看，可是他们的动作在他眼里毫无意义。欧阳博心底却还在忙碌盘算。
一个提包两个亿。
每个提包要价值两亿华夏币以上！
怎么装啊，真是不太容易。
每个提包内先装上二十公斤的黄金——黄金，在这提包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不放上二十公斤的黄金垫底充数，怎么成？
要撑起提包内东西的价值，还要靠那些珠宝，更要靠清语道长手上的那些从欧阳福收藏室里拿出来的东西了。
欧阳湘怡在欧阳福心目中的价值，何止十亿华夏币？这一点欧阳博是清楚的。欧阳福说要多放点，更是提出一个硬性的标准，两个亿。如果不是欧阳福再从收藏室里拿出首饰来，欧阳福都怕自己把差事办砸了。
一个提包的价值要是不上两亿，怎么能达到欧阳福的要求？
装好黄金，欧阳博叫上五个人，“你们分别把放进去的东西作好登记，并且统计一下东西的价格。”
停了停道“二十公斤黄金按六百万计算吧。”
再让人把收藏室里拿出来的东西分别放进提包。
然后，欧阳博道：“再从珠宝箱里拿东西出来，随便装，总价格不到两亿就不要叫停……”
工作人员一边装东西，一边心底砰砰直跳。
旁边看的人，也是心底砰砰跳。
这么多的好东西，简直是前所未见啊！
一个提包，两个亿！
清语道长在一边也是看得眼花缭乱。这都要是捐成功德，那该多好！感觉好多的东西，感觉很值钱的样子。
不过，清语道长对钱学是没有什么更具体的概念，他对欧阳博低声道，“让人拿一碗水过来，我要用。”
欧阳博也低声在清语道长耳边道：“你且别急，等下人都走了你再弄。”
好不容易，东西都装进包里，欧阳博道，“好了，你们都走吧。”
工作人员离开行政楼一层大厅。
原本耀眼、热闹的大厅一下子显得空空荡荡。
只有两个警察和清语还陪着欧阳博留在大厅。
欧阳博对刘绪武道，你去饮水机上取水，边上有纸杯，拿一杯过来。
竟自把刘绪武真当成了自己的秘书了。
清语道长从怀晨摸出一个纸包，解开纸包，包内是一撮药粉，呈淡淡的土黄色。
清语道长道：“这东西，有种特殊的气味，但在一定的范围内，我能感觉得到。沾染上这味道的人，出现在我附近的话，我可以把人找出来的。”
欧阳博一撮鼻子，却是觉察不到药味，心下惊喜，或许，这清语道长的门道，还会有大用。
欧阳博道：“那太好了。只是，要辛苦你到处跑了。”
清语道：“没事，这是师傅交给我的任务。”但心底，出现的却是欧阳湘怡的笑脸，出现的是欧阳湘怡靓丽明媚的青春身影！
郑绪武把水拿了过来，清语把药粉倒进杯内，伸出手指，在杯内搅拌了几下。药粉进了碗内，水原本呈现微浊，但搅拌之后，水竟自清了。
清语道长把提包的拉链敞开，拿起杯子，往提包里的东西倒去。
水从杯内倒出，将至未至之时，却见清语道长猛吹一口气，那些水竟然雾化，随即，附在提包内的各种首饰盒上……，再倒一些水，再吹一口气，那些水依旧雾化，然后，被吹向首饰盒，附于其上。水是倒下来了，但提包内竟没有洒水痕迹！
不说欧阳博，连郑绪武、王中平见了也甚是惊奇。这手段，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下对清语道长竟多了些敬畏。
清语道长如法炮制，很快地把杯内的水和提包都处置完毕。
“搞定！”清语道长道，“最好能把人找出来，我好跟师傅交差。”
却说警方重点监控的房间内，各种仪器的信号灯闪烁。
“呤——”
微型扩音器传出电话铃声。
满屋的人神情立即紧张起来。刘世洋道：“马上工作！”然后，示意欧阳福，可以接电话了。
欧阳福按下接听键。
“欧阳福——”声音依旧是电子合成的，怪异得很！
“我是欧阳福。”
“哈哈，欧阳福撒钱的车子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
“马上出发，去龙京广场、坛西都市广场、万科广场、坛华东路，沿路撒钱。”
“我要先确认一下我孙女的安全。”
“爷爷——”微弄扩音器里传出一个女孩的哭声，可是这声音，依旧是经过电子合成，甚是难听，也根本难以分辨。
“欧阳福，提包准备好了没有？”
欧阳福道：“我从声音里分辨不出来，那是不是我孙女的声音。”
“欧阳福，你没得选择，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们。在撒钱车子出发后十分钟，让五部车子各装带一个提包，准备出发。”
“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但是，你能拿到手了吗？你要知道，你们的要求惹得警方和部队的高度关注，你们有把握拿到东西吗？”
“哈哈，哈哈。欧阳福，你是怕我拿不到东西吗？”
“是的，我希望你们能拿到东西后放了我孙女。”
“哈哈，欧阳福，你也有今天。东西送出去还怕别人拿不到手，哈哈哈哈……”
欧阳福皱眉，微型扩音器里传出的狂笑声尤其刺耳！
“我请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孙女。”
“你在求我，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欧阳福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他看了看刘世洋一眼，刘世洋却没注意到他。刘世洋还在分析，还在追踪信号，看来，警方的定位也不能成功！
“是的，我可以求你。东西也可以送给你，只要你不伤害湘怡，我也不会督促警方破案。”
“哈哈哈哈……你让撒钱的车马上出发，十分钟后，再让四部车子带上东西，沿着撒钱车的路线前进。”
欧阳福想多拖些时间，好让警方能定位、追踪，道“可是，有五个提包。”
“随便一部车子多带一包吧。”
“但是，我怕部队、警察会威胁到你们，请确保安全拿到东西，请确保我孙女的安全！”
“哈哈，哈哈……”
狂笑声戛然而止，绑匪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