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睡得比较沉,下午回来后她就开始收拾,先把衣帽间里那些东西丢在纸箱里,然后
用胶布封上,眼不见为净,然后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平整的整理进衣橱中,累了后在去洗了个澡
,洗好后下楼吃饭,而且吃了两碗,因为那个人没有回来,而且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她的心
情就变得愉悦。
没了那些折磨后睡眠质量也变得很好,看了会书就进入睡梦中。
‘咚’一声,房门好象被人踹开了,苏姝在朦胧中被吵醒,还来不及反应,头发就被扯起,床
边的人一身酒气,将她朝那间最大的卧室里拖,嘴里还恶狠狠的说:“苏姝,怎么?睡不惯大
床?”
她被拖行,腰身在他的大掌控制下挣扎不了半分。
“放开我!”
“放开你?谁他妈放过我!”他一脚踢开主卧的门,将她重重的扔进大床上,然后开始脱自己
的衣服,“我会让你记住的!”他用手指指着房间,“这才是你每晚该躺的地方。”而不是客房。
“你每晚都该躺在这里等我回来。”他坏坏一笑,开始走近她。
她将床头的烟灰缸直接砸向了床边的顾礼贤,他侧身一躲,避过,然后直接将身后腰间的枪拿
了出来,单膝跪上床,单手将她困在身下,把枪放在她手中,“烟灰缸砸不死我,来,我教你
用枪,不是早想我死了么,我给你机会。”
枪对转胸口,苏姝惊恐得说不出一句话,手在他的手上发颤,将她手里的枪对准自己的胸膛,
这时他斑斓的墨色眸子中流露出以往的温柔和她印象中久违了的微笑,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
一吻,“姝儿。”轻声唤她,温柔得能滴出水,“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话就像是对自己说的
,完全没有听到身下女人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剧烈喘息,“放开我!”
“苏姝,苏姝,不管你心里怨恨什么,都由我来负责,只管恨我就好,我来还好吗?”
手指插进她的手指间,按在扳机上,“顾礼贤你要干什么!放开!”她大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
他一笑,眼带着浓重的伤,闷声一枪,他应身倒在她身上,温热的血流出,带走些许温度,也
在带走生命。
那夜,她像疯子一样跑下楼,拼命喊着救命,阿盂送他回来后一直没有离开,听到枪声后警觉
的跑上楼。
“救救他。”她披头散发的蜷缩在楼梯上,声音嘶哑着。
私人医院,手术室外
“你知道吗?从贤哥做了老大以后,你是第一个伤到他的。”阿盂对她就像仇人,而且是不共戴
天的那种,“大嫂,你不要不知好歹。”就像警告,阿盂看着女人冰凉毫无情绪的脸,干脆将自
己身后的枪拿了出来,对准了她的眉心,“你知道如果贤哥有什么事,有多少人会死吗?”
苏姝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她真心的希望他能开了这枪,就像顾礼贤说过的,也许这样大
家都解脱了。
“你在找死吗!”身后一个人的声音传来,来人是傅梵,上前一步一手将阿盂扯开,然后朝着他
的肚子狠狠一拳,“阿盂!”
“傅少。”阿盂眼中含着泪,傅梵自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跟了顾礼贤十几年,有时他们两的感
情更胜与顾礼文这个亲兄弟几分。
“你知道刚才在干什么吗?”傅梵收住手,然后双手插进裤兜中,“你用枪指着顾家的人。”
“对..对不起。”
傅梵一手将他推远,下命令道:“你先离开。”其实平时,阿盂不请示解决一两个人,顾礼贤也
会睁只眼闭只眼,只是他现在枪指着的是他的命,如果有什么闪失,他不敢想那人醒来后会干
些什么。
顾礼贤托你的福,结婚两月后的新年钟声她是在病床边听到的,然后他们进入婚姻的第二年,
一个躺在病床上昏迷,一个坐在一旁瑟瑟发抖,眼泪如断线珠子滚落。
刚才他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傅梵就气匆匆的走到她身边,身上还有没有消散的药水味,声音
压重,眼神凶狠的似要将她活剥了一样,“什么不好玩,玩枪!”
“苏姝,你他妈是不是嫌命长了,你是不是觉得老大非你不可了!我告诉你我哥别在有事,在
有事,我要你们苏家全家死在S城!”
看吧,连他的亲弟弟都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好下场,她自嘲的一笑,不理会。
望着窗外,想起他们兄弟间的情深意重而来指责她,她就想,是啊,跟谁过不是一样,何必在
重找个在来一遍,那就从此后大家捆在一起,折磨一辈子谁也别放过谁。
清晨,顾礼贤醒来,顾礼文站在一旁,傅梵坐在沙发上闲适的翻着报纸,阿盂站在床边,一堆
的文件放在柜子上,他从文件里抬头。
“哥,你悠着点,刚做完手术。”顾礼文担心的劝说。
只见顾礼贤将文件甩给一旁的阿盂,没理他,“阿盂,你好象对我选女人的眼光很不满意?”
阿盂哑巴了,傅梵嘴角噙着一丝笑,不语。
他眼神幽深,嘴角略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又翻开另一份文件,眼神移到文件上,“下次,
你直接把枪对准我不是更好。”
阿盂吓得跪在地上,埋着头,“贤哥,对不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匪我迁情,君非良人.....”拿着签,听到庙祝最直白的讲解,她笑了,淡淡
的笑里满是了然与苦涩,也许,他和她,怕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签的意思。
缓缓走下石阶,走出庵堂,就见那人停在一旁的车。
坐上车后,他看见她苍白的脸色,伸手轻掐住她的下巴:“怎么我回来后发现你又瘦了,厨子
做的菜不好吃?”
“不是。”她将头转向车外,不在做答。
她的抗拒都落在他眼中,自从那件事后,她确实顺从了,不在跟他吵,不在抵抗他,只是他知
道她的那颗心早就死了,连彼此间那点唯一能挑起战争,或者叫交流的东西都没了,她乖顺的
背后是心死。
“给我看看。”他伸手扯过那张红签,纸上的字,他觉得刺眼,眼神暗了暗,将纸揉成一团,“你信?”
“我不信。”她说。
“那现在是怎么?”
“什么怎样?”
“你打算继续这样下去,我是你老公,你就打算这样跟我过一辈子。”
她不说话。
“好,很好,挺有创意的....去哪吃饭?”
“随便。”
又是随便,他都听烦了。
手开始不规矩的从她身下移动到她胸前,捏了捏那片柔软,“说个地方吃饭,不然就在这里办
我们两夫妻的事。”他全身已向她倾来。
“混蛋!”她咒骂一声,然后将他推开,“吃螃蟹!”
“好。”
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恨,是她整个晚饭给他的。
“不是想吃螃蟹吗?怎么不吃?”他看了看她面前纹丝不动的那只蒸蟹,“不合胃口?”不是询问
,是直接的肯定句。
她想说一句回家,希望能他能怜悯自己,放她离开或者她自己离开。
“吃完在说。”他就像能读心一样读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在说?她嘴角溢出无奈的笑,不在说话,不在要求。
于是,他也不说,他和她,自虐,尽兴,不逃避。
她将目光移到餐厅的窗外,下了起细雨,飘落在玻璃上,晶晶莹莹的就像透明圣洁的蔷薇花,
越下越大,最初的美好都淹没在狂风大雨中。
他倒悠闲,细长的手指将蟹钳一个个掰下,在将里面的肉挑出,放进盘子里,嘴角还因为用力
时而微微翘起,一旁的服务生都觉得这是一副和谐的夫妻画面,直到他将盛满蟹肉的盘子推到
她面前,“吃吧。”这种幸福达到了一种极至,旁人羡慕,而她在心里嘲笑。
他说,她照做,将它们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然后对他微笑,将夫妻的幸福在提升到一个境界
,他满意了,她才能继续迷失,不是吗?
就像最初的爱,他们都以为最初的爱,会是他们最后的爱,此生不悔,那时,爱很美,痛也太
美,就算赔上所有都想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这就是爱。
最后呢?伤她的是谁,好吧,这样不公平,他说她伤了他,她承认自己当时的绝冷,可是,顾礼贤你能给她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进去吧,我晚点回家。”他推开车门,将皮包塞到她手里,催促她下车。
晚不晚回家,****何事,不需要告诉她,“顾礼贤,你可以找其他女人,我不会介意。”
他捏着车钥匙的手紧了紧,眼眸中黯淡着一层失色的光泽,想起昨晚,他向她求欢,她机械似
的上床,就像在完成任务一样,张开双腿,虽然感觉像在奸~尸,可是他都想要她,完事后,
她翻过身,说:“你找其他女人吧,我不行。”
“一个月一两次,都不可以?”顾礼贤起身将她翻转进自己的怀里,眼神凌厉的看着她,可她的
眼神就像失了焦距一样拒绝他眼中信息,不是不行,是心,死了,用什么去回应,现在或者在
床上。
见她长久的不出声,他只好做罢,将人甩进柔软的床中,起身围着被单走进了洗手间,洗完澡
出来后,换上一身全新的衬衫和裤子,他拿起车钥匙就出去了。
苏姝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到关门上,她才起身走进洗手间,洗澡,然后重新换上
衣服,重新躺回床上,直到凌晨才睡着。
.................
“苏姝,你什么意思?!”
他大吼。
苏姝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记得父亲死的时候,她每晚每晚的做噩梦,可是当玲妈妈,姐姐,妹妹在身边时,她就有了安全感,可是现在呢,噩梦就像逃脱了枷锁的猛兽,整晚整晚的向她袭来,她害怕的想找到安全的出口,可是不行,找不到,因为太黑,前路根本看不清。
“我不想跟你上床,好麻烦。”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她不想生他的孩子,虽然每次他都做了安
全措施,可是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所以她不愿意去冒险。
“麻烦?”他怒极反笑,“你直接点说不想怀孕,我还能信你。”
“是!”她卯上了。
“好,如你所愿!”他‘嘭’的一声关上的车门,她被冲力冲退了几步,等回神望去,车已经迅速窜
进了车留里。
从那天后,苏姝将东西都搬到了三楼的客房里,过起了一种类似隐居的生活,吃饭佣人会来叫
她,平时她也就在花园里逛逛,或者看看书,就回房休息。
而顾礼贤也似乎遗忘了她的存在,几乎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家,有几次她下楼想倒杯水,经过
主卧室时,都能听到里面放荡的娇喘声,她总是快步的离开那里,从此就算夜晚在渴也不在下
楼。
夜,冷,也没有月光,她早早的上床,盖严实自己,慢慢进入睡梦中。
“谁!”感觉额头被拧冷覆盖,她惊醒,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
“是我。”他压低着声音说,苏姝微闭上双眼,屏住呼吸,不想闻见他身上那股香水味,不想去
想象他和其他女人的香艳场面,“出去!”
“这两天别惹我。”他就像警告一样,心早被她一刀刀挖出血洞,可是还是想看见她,“两
天后我要去美国。”谈一笔关乎顾氏生死的生意,很危险。
他就想临走时在见见她,或者她能对自己笑一下也是好的,可是好象奢望了。
她,态度如初。
他,渴望不及。
他掀开被子,翻身上床,靠着她的后背躺下,帖着她的身子,和想象中的一样温暖,香软,“
别动,擦枪走火,自己负责!”
苏姝确实不太敢动,只能任他在自己身后抱着,好象抱着也不行,他最后干脆改成搂,紧紧的
搂着她。
那夜,他气息平稳入睡,而她,那夜气息似乎很乱。
清晨醒来,他早已不在,看着另一边空荡荡的床铺,她的心为什么会感觉到空落?她不是恨他
么,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想起他,为什么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她心里还是会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