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234900000086

第86章 探桥头德山遇同门 认师弟铁兄允相托

且说杨德山驱赶胶轮大车,拉着洪四家与佟世良,一路逶迤,朝行夜宿;沐晨风,顶酷暑,浴夕阳,不一日来到铁岭。一行三人先找了一家马车店落脚。

住下之后,询问店家,打听当地用工情况。店家说道:“如果想打零工挣钱,一般都在北桥上等雇主,俗称站桥头。如果身怀绝技,想要找个固定行当干的话,那得有人介绍担保才行。如果没有门路,那只能在桥头上慢慢等雇主了。”

三人闻听,决定到北桥头去探探路。

店家又说道:“北桥头上,一整天都有人等活儿干。如果想要找个固定行当干,雇主常在早上或半头晌的时候,去桥头选人。”

三人谢过店家,一路打听来到北桥。果见桥上仨一群、俩一伙,人头攒动。见他们三人来到跟前,那些人忙围过来献殷勤,问有什么活要干。

当听说他们也是来找活干的时候,一个个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显得垂头丧气,如遇见仇敌一般,马上把脸拉得多长,然后把嘴一撇,又没精打采地在桥上晃来晃去。

更有甚者,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这似乎还不能释怀,临走竟把鼻子一拧,甩头冲他们哼地一声。

看着他们的背影,洪四家甚感诧异,忍不住说道:“咋回事儿?他们咋像变脸的天一样,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就像谁该他们八百吊!”杨德山笑了笑,说道:“兄弟,少见多怪了吧?唉,这就叫‘一山不容二虎’呀!你想他们站在这儿,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等活儿干,本就狼多肉少,现在又看见咱们三个人来抢他们的饭碗,岂能不焦躁?”

洪四家恍然大悟,不禁瞅着那些人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说的也是。这年月,穷人不容易!”

佟世良说道:“以前听人们说,城里人见多识广,来钱道也多,谁知也这么小气!”

杨德山叹了口气,说道:“这年月,能有来钱道的人,毕竟都是那些富商大贾们呀!你三舅说的对,这年月穷人不容易,难怪他们会这样。好了,咱们再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吧。”说着,三个人转身往回走去。

刚走出去没几步,只见迎面来了三个人。看他们的穿戴时,每个人头上,都戴着土黄色蜂窝状花纹纱礼帽,身穿白绸褂,下穿黑绸灯笼裤,脚穿千层底黑布鞋。

一打照面,其中一人问道:“想找活儿干是吧?这容易,只要你们每人肯出五元钱介绍费,某哥几个包你们有活儿干。如果你们有拿手的本事,那就更好了,再加五元钱,管保给你们找个长远的活儿干。”

听见这话,洪四家只觉得心中火起,便下意识地扶了扶头上的草帽,然后质问道:“你们是干啥的?咋张口就冲俺们要这么多钱?桥头上站着那么多人,你们为啥不去问他们?”

那人看了洪四家一眼,顺口说了句:“棒槌!”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爷问你,是抬举你。问他们?你看他们哪个配爷一问?他们肚子里,一天吃不上三片烂菜叶子,搁啥找那现成挣钱的地方去?”

听此人出言不逊,洪四家越发火苗上窜,因怒道:“你咋说话呢?”杨德山忙劝道:“二弟,别这样。其实这位兄弟说的也没错,那些人也确实掏不起这个介绍费。不过咱不妨问一问这位兄弟,也许他真能帮上忙呢。另外不是有句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那人瞅了杨德山一眼,口中说道:“一看这位仁兄,就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主,说话在情在理,周某今天倒要攀扯攀扯。这位仁兄,请了。”说着,朝杨德山一拱手。

杨德山不敢怠慢,也忙拱手还礼,说道:“幸会,幸会。”那人说道:“不瞒仁兄说,某哥几个就是吃这行饭的。在铁岭这旮,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没有不给某们面子的。某当家的人称‘穿山甲’,名号响当当。有事儿找他,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杨德山听了,一叉手,说道:“久仰,久仰。我兄弟最近肚子闹饥荒,特来贵宝地找口饭吃。还望几位大哥,能关照是荷。”

那人见了,知道杨德山是江湖中人,也忙叉手还礼,说道:“敢问仁兄,关居何山?”杨德山说道:“长白山竣立崖头,黄昏闭户弟子修。走遍南北归乡隐,弟子也把名气收。”

那人听了,只见他愣怔了刹那,然后试探着问道:“如此说来,您是我师祖白汉仁的关门弟子了?不知道师叔名讳咋称呼?”杨德山忙问道:“你师傅是谁?”那人说道:“我师傅就是‘穿山甲’——铁金刚。”

听了这话,杨德山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瞅着那人看了半晌,见其并无欺诈之色,方确信真的碰上了同门。他想起师傅曾对他说过,在他之前,亲传过三个徒弟,大徒弟名叫张开远,二徒弟名叫陈玉谷,三徒弟名叫铁金刚。兄弟三人在师傅亲传下,统领着十几个弟子。

当年,师傅往八面城走镖(也是最后一次走镖),张开远在家留守,陈玉谷与铁金刚随师同往。遇劫时,师傅眼见众弟子一个接一个倒在劫匪的枪口下,却无可奈何。

危急时刻,陈玉谷高呼:“师傅快走!”余音未落,人已倒在血泊中。

铁金刚一见,怒不可遏,不顾师傅阻拦,跃身跳起,挥舞着大刀朝劫匪冲杀过去,然而没过多久也倒下了。

师傅强忍伤痛,奋力割断马缰绳,然后飞身上马,这才逃脱一劫。

不想铁师兄大难不死,如今流落铁岭,干起了地头蛇的勾当。

想到这里,杨德山说道:“当年师傅在我家养伤百日,几乎每日以泪洗面,以为铁师兄和陈师兄一样,都命丧匪手了。不想铁师兄吉人天相,大难不死,躲过一劫。如果师傅知道了,不知道该多高兴呢。对了,你陈师伯和张师伯有消息吗?”那人说道:“陈师伯当时就死了。后来我师傅曾到通化去打听张师伯和师祖家人的消息,探信的回来说,就在师祖被劫当天,‘三江镖局’也没能幸免。在不备的情况下,被匪徒惨遭灭门。”

听罢,杨德山激动得两眼通红,厉声问道:“查出是谁干的了吗?”那人说道:“是一伙日本浪人干的。”

听说是日本人干的,杨德山把牙咬得咯嘣响,骂道:“禽兽!强盗!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早晚要遭天谴的!”

且说这三人,确是铁金刚的徒弟。说话的,名叫周进财;其余二人,一个叫解宝珍,一个叫王八两。

这时,周进财招呼解宝珍、王八二人过来;等二人来到跟前,对二人说道:“哥两个,都别傻站着了?这位是咱们同门师叔,赶紧过来见礼。”

二人听了,只见他们愣怔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解宝珍上前一叉手,说道:“敢问师叔尊号?”杨德山伸手扶住他,然后说道:“免礼,免礼。本辈无功无德,不敢僭号,原是父母赐名杨德山。”话音落时,不知何故,解宝珍竟“噔噔噔”往后倒退了几步。当站住时,却见他满脸涨得通红。杨德山却笑吟吟地说道:“贤侄站稳。”

王八两在一旁看见,当下心中明白,知道是杨德山暗中施了手脚,因此心中不忿,只见他抢步上前,朝杨德山一叉手,说道:“师叔好潜力。”说着,双手直奔杨德山下怀。

杨德山微微一笑,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竟似没事人一般。其实,早已在静候王八两靠近。看看来到跟前,他只是在原地看似不经心地一侧身,抬手接住王八两捣过来的拳头,笑说道:“贤侄免礼。”看王八两时,只见他神色颇显痛苦,忍忍之间,双膝一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杨德山赶紧往起一拉,说道:“贤侄,不必多礼。快起来,快起来。”

王八两倒是很听话,立刻顺着杨德山的手势站起来,却是满脸羞愧,口中喏喏说道:“望师叔饶恕小侄不自量力之罪。”

解宝珍已经领教过杨德山的威力,这时也忙拱手谢罪,说道:“望师叔不吝责罚。”

杨德山说道:“二位贤侄过谦了。你我本是同门,不必客气。”

周进财看得明白,心中直埋怨两位师弟太莽撞,如今双双弄了个二皮脸,自己也跟着不自在,不禁在心里说道:“你们也不想想,他既然自报了家门,说是师祖的关门弟子,那武功肯定了得,岂是你我之辈能一试高低的?这样也好,从此汲取教训,引以为戒,往后谨于收敛,免得哪天吃大亏。”想到此,忙朝杨德山一拱手,说道:“望师叔饶恕我等小辈不知深浅,竟在您老面前班门弄斧。冒犯之处,还望师叔大人大量,不跟某们一般见识。弟子在这里给您老陪罪了。”说完,深施一礼,接着又对解宝珍与王八两说道:“你俩还傻站着干啥?还不麻溜请师叔到家里去坐?师傅如果知道你们慢待师叔,肯定轻饶不了你们。”

杨德山说道:“贤侄不必介意,都先请回吧。回去之后,请告诉你们师傅,说我杨德山帮二弟和世侄一旦找着活儿干,马上就去拜访他老人家。”周进财说道:“师叔放心,世叔和世兄的事儿,就包在某哥几个身上了。等见过家师之后,某即刻就去打点门路。”

杨德山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二弟和世侄的事儿,拜托给诸位贤侄了。”说完,叫过洪四家与佟世良,让二人也见过周进财等三人,然后相互通了姓名,这才一起去拜见铁金刚。

因铁金刚是师兄,又年长自己很多,因此杨德山在路上买了两坛“辽东小烧”,又包了两包点心提上,作为见面礼。

一行六人从北街回到东西街,然后沿街向西走来,只见店铺琳琅,路上行人匆匆。

走不多远,见一奇异建筑,似楼非楼,门脸上方还镶着一个大大的红十字。乍一看,就像一座牌坊矗立在那里。

洪四家心中奇怪,不禁问道:“这房子咋盖成这样?”周进财说道:“这是西洋人的天主教堂。在它后面,是医院,名字叫‘大不列颠教会医院’。”

洪四家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听说闹‘义和团’的时候,‘义和团’喊着‘扶清灭洋’的口号,铲毁教堂。当时毁的就是这个吧?”周进财说道:“世叔说的没错。当年‘义和团’所烧的洋教堂,就是这些天主教堂。”

洪四家感叹道:“当年‘义和团’举着‘扶清灭洋’的大旗,气势轰轰烈烈,可洋没灭了,清却亡了。这正是天道苍苍,诡异莫测。有些事儿,不是心想就能事成的!”

说着话,一行人不觉已来到西街上。此时又见一片别样平房映入眼帘,只见门窗与中式建筑不同,半开之下,不见门窗藏于何处。

洪四家见了,又觉得奇怪,因又问道:“这房子又出别类,咋看不见门和窗户呢?”周进财说道:“这是日本人住的房子,门窗都是推拉的。他们屋里不搭明火炕,也不睡床,而是睡在地炕上。看见了吗?他们的房子,门口都比地面稍高出一块。一旁带烟囱的那个连间,是灶火间,除烧火做饭外,还兼作取暖设施。你们再看西边靠河沿儿的那几座烟囱和一片房子,那都是日本人的造纸厂或是再生冶炼厂啥的。”

洪四家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洋房,心里有说不出的一种滋味。

不多时,一行人拐进了一个南北胡同,在一家座西朝东的门脸前停住。

周进财说道:“师叔,咱们到家了。”

杨德山看这门脸时,只见并排一溜玻璃窗户,中间两扇太平门,门上半截也镶着玻璃,门上方红底金字一块匾额,上书:“铁记中草药交易行”八个大字。

杨德山认不得几个字,但见屋内药柜林立;又见有人出来时,手上都提着药包。偶尔,还从屋里飘出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所以他断定,是中草药铺,便问道:“你师傅改行当郎中了?”

周进财说道:“我师傅主要经营中草药生意,捎带给人治一治跌打损伤之类的外伤。”杨德山笑说道:“噢?铁师兄救死扶伤,依然没忘根本,仍效法师傅当年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善举。这么看来,师傅没白教他这个徒弟。”

周进财听了,却两颊一阵绯红,稍顿,说道:“不知这时候,师傅是否还在坐堂?师叔,咱们进去看看吧。”

杨德山问道:“你师傅家离这儿远吗?”周进财回道:“师傅家就住在门脸房后院儿。后院儿可大了,一共有十几间房子呢,分别住着儿子和孙子。”说着话,推门进了厅堂。

杨德山举目一看,厅堂有三间房子那么大,迎面靠墙摆一溜药柜,药柜前是一排齐腰高的柜台,柜台内有伙计正在抓药。

左首窗下,一张方桌前坐着一位五十岁上下、神情十分矍铄的老者,只见他长髯齐胸,豪气凛然,正在给人把脉诊疾。

杨德山心说道:“铁师兄内功至极,可谓不怒而威。”

再看右首,山墙及窗下摆一溜长板凳,专供人休息。整个厅堂,墙壁雪白,上面贴着一些中草药标本图以及人体脉络图等。当然,汤头歌是不可缺少的。

这位坐堂的老者,正是杨德山的三师兄——铁金刚。只见他给病人诊完脉开了方子,接着又推拿治理了一番,抬头之间看见周进财等三人站在跟前,于是问道:“我吩咐你们三个人办的事儿,你们都办完了吗?”周进财说道:“都办完了。”铁金刚说道:“那你们还站在这儿干啥?该干啥干啥去吧。”说完,又看着杨德山、洪四家、佟世良三人,问道:“三位有事儿需要在下帮忙吗?”

周进财忙上前附在他耳朵上说了些什么。铁金刚听了,无不惊讶地看了杨德山刹那,然后站起来,又瞅着杨德山看了半晌,这才惊喜地问道:“你真的是我师弟吗?”杨德山说道:“铁师兄,小弟确是师傅的关门弟子——杨德山。”

铁金刚问道:“师傅他……现在何处?身体还健壮吗?”杨德山说道:“惭愧!当年师傅在我家伤愈之后,先是带我在长白山修炼三年,后又带我到西北戈壁历练三年,转而又到江南观修两年,随后回到河南登封师傅老家,他老人家即打发我回来了。回到家之后,我家里只剩下有病的父亲一个人了,直到把父亲伺候入土了,再想去看望师傅时,天下战火烽起,这里已经变成满洲国了。当时天下大乱,出关不易是其一;又因拙荆早逝,留下幼女牵绊是其二,所以未能成行。我想师傅现在年逾百岁,难料生死……”不等说完,早已落下泪来。

铁金刚听罢,放声大哭,口中说道:“当年遭劫一别,我去通化打听,因不得消息,一回来我就进关里去寻找他老人家,可到登封白家崖问遍村民,都说没看见回来。接着我又去少林寺问讯,也说没来过。不得已,我只好回来了。之后,就在铁岭落脚至今。没想到他老人家当年躲过劫难,仍然健在,我却魂牵梦绕,空立个牌位奠祭。这几十年让我想得好苦……”

杨德山劝道:“师兄节哀。我想师傅知道你这片孝心,现在不管他老人家在天上还是在地下,都可笑慰了。”铁金刚说道:“师弟,你不知道,当年我孤苦伶仃,眼看就要被冻饿而死了,是师傅救了我一条性命,所以我视师傅为生父一般。不想在师傅年迈鳏寡、正需要儿女尽孝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师傅身处何地,真是枉为人子、白活一世呀!”

洪四家说道:“大哥一片致诚孝心,定能感动天地。如今既已知道师傅下落了,改日去探望一下不就了了心愿了?不必太过伤心。”

铁金刚问道:“这位兄弟是谁?”杨德山说道:“他是师弟我的结义兄弟,名叫洪四家。”

铁金刚闻听,情不自禁地量了洪四家一眼,然后问道:“看这位兄弟的精气神,想也是我道中人了?”洪四家说道:“不敢,不敢。从没拜过师傅,只是一旁偷学了些技巧而已。”

铁金刚又问道:“听兄弟的口音,肯定是河北沧州人吧?”洪四家说道:“不是。俺是山东昌乐人。”铁金刚笑说道:“都一样。反正都是建武之乡嘛!”说完,请大家到后院家中坐。

且说铁金刚把杨德山、洪四家、佟世良三人引到后院家中,见过夫人冉氏后,又让儿子铁延戈、儿媳张俊娥也见过师叔杨德山、世叔洪四家、俗伯仲佟世良。

虽然冉氏母子对这位已往未知的师叔感到陌生,但见铁金刚一片挚诚相待,她们也不敢怠慢,因此端茶倒水,十分殷勤。

招待茶饭毕。铁金刚问道:“师弟越县来铁岭,想必有事要办?”杨德山说道:“不瞒师兄说,小弟这次来铁岭,一为当地李世兄买些‘除蜜灵’回去,二为二弟和世侄找个吃饭的地方。巧在桥头碰见三位贤契,这才有缘得遇师兄。”

听得此话,铁金刚忍不住嗔骂道:“这三个不争气的玩意儿!我让他们去催讨欠帐,他们却出去招摇。”见铁金刚埋怨徒弟,杨德山借机戏道:“师兄甭为难,如果不方便的话,某们自己想办法好了。”

一听这话,铁金刚的脸不禁一红,忙说道:“师弟别误会。愚兄虽无根底,但在经贸圈内还认识几个人,我想天总无绝人之路吧。”杨德山拱手谢道:“那就有劳师兄了。”

铁金刚问道:“敢问二弟和世侄,你们可都有拿手绝技吗?”洪四家说道:“俺也没啥拿手绝技,只是在家里捞过纸,俺外甥也干这营生。只因街上纸坊歇业了,如今断了吃饭的来路。”

铁金刚说道:“会捞纸,就是手艺。我有一个日本朋友,他开了一家‘斋藤纸业株式会社’。前天我碰见他的时候,他说正想找一两个熟练技工呢。如果兄弟愿意去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洪四家赶紧站起来说道:“愿意,愿意,俺愿意。那就有劳铁大哥了。”

铁金刚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回头我让徒弟们去打声招呼。你们先别着急,如今我和师弟不期邂逅,正是老天玉成。大家暂且安心在我这儿多住几天。”杨德山说道:“师兄美意,师弟心领了。但受李世兄之托,不敢耽搁,因蜜灾情急,时不待我。二者,某们赶来的马车,还寄存在马车店,所以不敢擅离太久。若师兄盛情难却,那我就把二弟和世侄托付给师兄,望鼎力相助,一定帮他们找个吃饭的地方,师弟我感激不尽。至于咱们同门师兄弟情谊,那是断不得的。待小弟空暇的时候,一定早来与师兄再叙亲情。”

铁金刚说道:“既然师弟把话言明,也罢,那咱们兄弟后会有期。二弟和世侄之事,你尽管放心,全包在为兄身上。”

杨德山谢过铁金刚,接着又嘱咐了洪四家几句,便拱手而去。

回到马车店,杨德山打听明白售卖农药的去处,立刻套车前去购买齐全,即返程回大榆树镇不提。

且说铁金刚送走杨德山之后,便吩咐周进财到“斋藤纸业株式会社”去找斋藤一男社长,向他推荐洪四家与佟世良。

见了斋藤,周进财说明情况,斋藤很爽快地答应了。并告知:明天洪四家与佟世良即可上班试用。

周进财回来一说,洪四家十分高兴,几乎一夜未能入睡。

第二天吃过早饭,在周进财引领下,洪四家与佟世良一同前往“斋藤纸业株式会社”面见斋藤。

同类推荐
  • 横勇无敌

    横勇无敌

    宇文,一位只在大学就读一年便辍学在家务农的小农民被闪电劈中后灵魂穿越千年来到隋朝,成为了有天下第一横勇无敌大将军之称的宇文成都。这一年正值开皇二十年,英气逼人的杨玉儿正当妙龄,秀丽脱俗的小辣椒单盈盈含苞欲放,美艳绝伦萧美娘芳华正茂,冰山美人宣华夫人也才十九岁,且看少年英雄与绝世佳人相遇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前世,他只是一个为家人而活、老实巴交的小农民;今生,他是名满天下的少年英雄,面对即将到来的乱世他能否改写自己悲惨的命运?乃至于施展雄才伟略,指点江山,一统这纷乱的天下,成就前无古人的盛世基业,真正做到横勇无敌?平反王、灭突厥、兵伐高句丽,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美娘嫣然笑、宣华内柔外傲,巾帼也羞娇,美人如花花正茂,点缀这纷乱的世界!沙场会英豪,醉卧美人膝,数风流人物,还看宇文成都!乱世出英雄,我不做英雄谁做英雄!
  • 神武叶心

    神武叶心

    叶心,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卧蚕眉下,一双虎目,清澈明亮。白净的面庞,一脸的文秀之气,更显得英俊儒雅。他本是一介书生,怎么看都不像身怀武技之人,但他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他平易、淡泊,除凶惩恶却也妙趣横生。他机智、果敢、善良,牵动几多倩女柔肠……他起初,除凶惩恶,为的是家人和乡亲们的一方平安,却没想到……与亲人挥泪话别,被强人“护送”到了城里,又演绎出了一系列扣人心弦的别样故事……国家危难之时,他毅然放弃了诸多不舍,奔赴热血纷飞的杀场,即使当一名小兵,……也能看到他灿烂的微笑。
  • 华夏武魂之名将绝代

    华夏武魂之名将绝代

    想要领略那些古之名将,金戈铁马,纵横天下吗?想要领略绝世名将的谋略才干,过人风采吗?想要领略兵法谋略,快意恩仇吗?那请读此书,有我带领你去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去探讨,去领略那些绝世之才的英雄事迹!千载之下,仍有后人缅怀崇敬!
  • 漫画跟钱穆学历史

    漫画跟钱穆学历史

    对待历史,曾经有人心灰意冷、有人决绝放手、有人始乱终弃,唯有钱穆,他带着诚恳的心读历史,并在历史中找到了中国人的信心和傲骨。本书将钱穆大师的史学主张浓缩为50余个主题,去芜存菁,让学习变得更高效!
  • 天战诀之九数传奇

    天战诀之九数传奇

    天下动荡,雄兵四起,天下一统的大羽王朝摇摇欲坠。羽成王纳兰贺悬无力回天,政权遭奸相洪昌独掌。司马辉、林天羽于【南易】发动起义,天下各路诸侯纷纷响应。旧七域王族欲复旧都,与天下义士一同拉开一场浩荡的灭羽之战!天下江山,到底花落谁家?就在《天战诀之九数传奇》
热门推荐
  • 江河湖

    江河湖

    新中国成立之前,爱国民主人士甄超然及其儿子、女婿——两位留美水利专家甄垠年和沈福天,都选择留下为祖国效力。随着新中国水利建设轰轰烈烈地展开,他们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命运沉浮……《江河湖》是著名作家刘继明潜心五年创作而成的长篇小说,计五十万字,视野广阔、气势宏大,全景式书写了二十世纪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刻画了甄超然、甄垠年、沈福天和沈如月等几代知识分子的形象,堪称一部当代知识分子的心灵史。
  • 在路上,遇见最好的自己

    在路上,遇见最好的自己

    趁年轻,去远行——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去远方,流浪。人生,是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因为,短浅人生里,最好的时光始终在路上。因为,缱绻时光里,最美的自己始终在远方。因为,在最好的旅行中,最终会遇见那个你最想成为的自己。因为,出发并不难,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甚至无需花费太多,你就可以游历各地,路遇万千美景!那么,别再犹豫,拿出说走就走的魄力,享受当下的淡定,带着梦想,趁年轻,趁时光未老,出发——去那遥远的远方吧!
  • 杀鬼

    杀鬼

    若水刚冲完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都八点钟了,凌风哥哥怎么还没起来,平常凌风哥哥起的挺早的呀。带着这样的疑惑,若水悄悄走进了凌风的房间。
  • 独上路

    独上路

    天若生我,何苦又为难与我。我是何存在,我该如何存在。上了绝路才能走出新路。
  • 洪流之上

    洪流之上

    一个“普通人”,被卷入毁灭世界的阴谋,这是一个谍影重重的世界。在天津八一二爆炸的现场,沐浴在满天飘落的火雨中,只剩下快一秒的奔跑。被列入全国A级通缉名单,身份信息被注销,被无人机追杀,被制造成人体炸弹,选择死或许更容易。真的勇士敢于面对全世界的质疑,爱国者还是叛徒?男欢女爱,你死我活,信任还是背叛?选择是你存在的唯一理由。无限接近与死亡的黑暗来临。
  • 赖上酷酷校草

    赖上酷酷校草

    在她眼里,H大那四个迷倒众生的花美男,只是一帮低智商的纨绔子弟,她才不会像师姐妹们一样,花痴流口水。可是一次意外,她居然轻易夺走了其中一个的初吻,花美男还死缠着要她负责任!这下完了,水洗都不清了……
  • 菲之心

    菲之心

    这是一个新婚还未满一周的家庭。女主人,不弃。每天安静地卧趟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喜爱的电视剧!此时神情中失去了平日有过的期待与欣喜,使得播放的画面与剧情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这是一个新婚就快满一周的家庭。男主人,不离。总是呆在那间只属于他自己的小小卧室!原本喜欢上网玩游戏的他为了避免吵到对方才设置的这间屋子,如今却失去了原有的意义。撑过今晚就能满一周了。家庭的成员虽然还只有不离与不弃,但对于这个新房来说似乎并不算拥挤。新房配新居、清新的装修加上新异的挂饰与家具,是俩人新婚前共同的努力,也是俩人共有的一段美好回忆。
  • 洪荒诛魔志

    洪荒诛魔志

    简介:这个世界固然有恶魔无数,但上帝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丁凯旋
  • 飞向异界的流星

    飞向异界的流星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让你意想不到的世界,且看故事的主角在磕磕绊绊,神奇的走向人生巅峰。
  • 流亡中的戏剧家摇篮

    流亡中的戏剧家摇篮

    国立戏剧专科学校原名国立戏剧学校,1935年创办于南京薛家巷8号,该校是现代中国第一所由国家主办的高等戏剧学府,是在旧中国办学时间最长、课程设置最齐全、师资力量最强、培养人才最多的高等戏剧学府。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后,国立剧专师生为了传承文化薪火和保存中国艺术教育根脉,在著名艺术家余上沅、曹禺、吴祖光等领导下,在流亡中,几经辗转,经历了南京—长沙—重庆—江安—北碚—南京前后5次的流亡办学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