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不明白……”薄禾眼泪滚滚而落,孤零零地杵在那里,风吹得她衣袖绞绞,如墨的青丝遮住了脸庞。
她真的不懂,从前,她就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师父也会帮她补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这样一点小事,师父就要逐她出师门。
远远地,安逸望着薄禾,紧锁着眉头握紧了手中的剑。
君临,他绝不会放过他。
回到寝宫里,乏引才换了衣裳,窗外一只鸽子扑棱着飞进来,脚上挂着的,是一张纸条。
旁边弟子正要去解,乏引一边正衣襟一边道:“不必,我自己来。”他说着走过去,解下来看了一眼,忽然笑起来。
弟子奇怪地问:“师尊,是谁的书信?”
乏引手指一碾,指尖的信化作灰烬,他含笑,道:“是小五,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弟子感到好奇,乏引有五个弟子,留在身边的却只有安逸和薄禾,而今薄禾被逐下山去,他却没有半点伤感,反倒是一封家书,他却笑了起来。
乏引的这位五徒弟,到底是谁?
天黑,三更,疯王府内,迷路的白七分不清东南西北地到处乱转,她本来睡得好好的,金光忽然敲开她的门,让她给自己煮桂花汤圆去,等到她煮好汤圆,她又不知道回去的路了。
她端着汤圆满院子到处乱转,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来,撞得白七摔滚在地,伴随着府内下人的叫声:“魔族入侵!”
白七猛然抬头看去,墙头上,那黑影迅速地掠远,白七眼瞳陡然一变,起身掠起追去,追到城门口将黑影逼停,那人戴着面具,黑色的斗篷将他遮得密不透风,可他的身上却没有半点魔的气息。
“你不是魔?”白七惊讶地道。
那人沉沉地笑起来,亮出剑来,一瞬间,巨大的魔气从他身上打开,如一团散步开的浓墨,将他裹住。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瞬间又有了魔气?
白七掌心白色的光芒凝聚,凝出一柄剑来,浑身白色的灵光里掺着黑色,那张平日里婴儿肥的脸此刻变得冷冽。
看清她身上流转的气息,那人沉哑的声音饶有兴致:“有意思。”话音落,他身影一闪剑锋闪电般劈过来,白七敏捷地提剑一挡,与他打起来。
城门口一黑一白打斗着,渐渐白七处于下风,忽然,身旁人影一闪,披着袍子的君临追来,一掌打中那人的胸口,那人被打得翻滚在地,起身一口血吐出,森冷的眼睛阴毒地看君临,冷笑:“你居然追出来了。”
“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君临俊美的脸苍白,额头是渗出的细汗,森冷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右臂上受伤的伤口黑色的气息如吞吐的黑暗,正在蔓延。
白七看着那伤口心中一惊,猛然抬头看君临。
是魔息。
“没有解药,君临,你太自负了,当它侵入你体内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挡不住它,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封住筋脉阻止它的入侵,没想到你居然追出来了,魔罗说得没错,你会输给自己的狂傲。”那人阴冷地笑着,看君临的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话音落,他身影飞快地掠过来,冲向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