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苏小沫转过身,她现在是荀夫子的徒弟,就算伏念想赶她走,估计也要掂量掂量。
“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我只是好奇而已,嘿嘿……”天明傻傻地笑着,心里却非常不快,连少羽都知道子沫的身份,自己这个老大,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楚南公打着哈欠,看着一脸酱色的苏小沫,心中不由大快,荀老头收徒弟的水平,真实一个比一个差了!好哉!妙哉!
“小姑娘,这个世界,并非只有黑白,还有其他的颜色。”楚南公望着蓝天,很有深意地说道。
“如果嬴政说只有黑白,那就只有黑白了。”苏小沫看着手中的黑白棋,潇洒离去。
听着这什么黑呀白的,天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好难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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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沫,你最近好像有心事。”荀夫子看着已经完全走神的苏小沫,缓缓开口道。
“师父,世界上有多少种颜色?”苏小沫用锦帕擦拭着棋盘,心事重重的说道。
“哦?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为什么要纠结?”
“我上次在桑海街头见到楚南公了,他让我想这个问题。可是我想了很多遍,一直没有找到答案。楚南公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让我想究竟有多少颜色,但是深层含义是什么,我也搞不明白。”苏小沫低着头,然后把那天的事情告诉荀夫子。
荀夫子听后,捻了捻胡子,神秘一笑。
苏小沫看着荀夫子的笑,怎么都觉得云里雾里啊,果然,高人的的思想,她这样的小虾米是不能参透的。
得了,还是好好修炼吧,这种问题,等她以后到了那个境界,再慢慢琢磨吧。
“师父,棋盘已经擦干净了,我出去修炼了。”苏小沫起身,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她不明白,明明棋盘这么干净,为什么每天都要擦一遍啊,有洁癖的人伤不起。
“子沫,如果可以,永远不要让你手中的棋,成为你杀人的工具。否则,黑白棋子,将会染上让人痛苦的红色……”荀夫子说完,在棋盘的天元处,落了一枚白子。
染上让人痛苦的红色,苏小沫仔细回味着荀夫子的话,在这乱世之中,即使她不想,迟早有一天也会发生那样的事。
因为荀夫子这句话,苏小沫原本迷惑的心,突然有了一个方向。
虽然不知道前方到底有怎样的荆棘,终点一定是美好的,一定是……
练了一会轻功,苏小沫有些累了,随便靠着一棵小树坐下。这片林子里的许多树上,都有着无数的洞眼,甚至有些洞,已经被贯穿。(丫头,破坏生态平衡,在现代,那可是要坐牢的!)
苏小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借助内力,力道已经是完美的状态了,只差速度和技巧的把握。
“子谦,你跑这么快干嘛?发生什么事了?”苏小沫坐在树下,看着匆匆而来的同门,不由好奇地问道。
按理说,师父的住处,很少有其他儒家弟子靠进。
“四师公,颜路二师公让我来找荀夫子,说是有急事请他老人家帮忙。”子谦喘着大气,看着一脸悠闲的苏小沫,心中微微有些不快。
对于这个突然升级为他们四师公的家伙,大多数人都不怎么服气。可是没办法啊,四师公就是四师公,谁也无法辩驳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事实。
“急事?什么急事?”苏小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枝碎叶,对于那句“四师公”,她还是很受用的。
“这个,二师公没有说。好了,我要去告诉荀夫子了,告辞了,四师公。”子谦拔腿就跑,懒得理会嘴里还含着一根青草的苏小沫。
看二师公的样子,儒家怕是有大事发生了,作为领头人物之一的四师公,居然还在这里啃草,太不像话了!
苏小沫拿掉嘴里的草,然后耸了耸肩,这些小子,真是没大没小啊!算了,我先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打定主意,苏小沫立刻朝外面跑出去,今天的小圣贤庄,估计会有一场狂风暴雨。
躲在门外,苏小沫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听伏念的口气,看来要动真格了。
“有什么理由!你倒是说啊!”伏念猛地一拍桌子,如果不是公孙玲珑提醒他,他还不知道,帝国重金悬赏的要犯,居然就公然藏匿于小圣贤庄。
而干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的人,居然是自己最重要的两位师弟,小圣贤庄如果有什么安危,这让他怎么对得起逝去的师父和师祖们?
小圣贤庄,绝对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师兄……”张良跪在地上,腰杆挺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师兄发现了。
“我没有问你,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说说话。”伏念瞪了张良一眼,小的犯错,必然是大的允许了,先把颜路批评了再说。
苏小沫屛住呼吸,我的乖乖,吵得这么凶,现在还是别进去添乱了,免得被一脚踢出来。
师父大人,你快点代表月亮消灭争吵吧,徒儿心脏有限,大脑有限。君子君子的,听着都都快睡着了。(~﹃~)~zZ不到一会儿,苏小沫真的睡着了,想当年上古文课时,她也是这样睡着的……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发现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照向她这里的温暖阳光,定睛一看,立刻狗腿地跳了起来。
擦了擦还挂在嘴边的口水,苏小沫低着头,睡意十足地喊了一句:“师父。”
荀夫子白了苏小沫一眼,听着子谦的汇报,他连忙赶到了这里,没想到却看见自己的徒弟居然就睡着了。
比起里面的三个精英,自己收的徒弟,真是一个比一个差了……
要么人品不好(李斯),要么运气不好(韩非),要么就是什么都不好!(苏小沫)
“哼~”荀夫子轻轻一哼,不再理会苏小沫,走进房间。原本气氛就严肃的场合,由于他的到来,更多了一丝诡异。
苏小沫收拾了一下仪表仪容,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师父来了,底气十足啊!
“师叔,好久不见。”伏念起身,看着荀夫子来了,连忙做了一揖。
“十年,还不能算好久吧。”荀夫子负手而立,语气颇有些不耐,“我听你们吵来吵去,又是家法又是国法,好像就是为了两个小孩?”